正文 第三章 凝元之境 文 / 燃燒的煙頭
「嗨……」隨著楊舉一聲大喝，遠處一棵兩人都不能合抱的大樹，在其拳風下強烈的搖晃起來。
「好了，答應教你的虎形拳和狂風刀法，已經全部給你演練過了。你應該已經全都記下了吧？」楊舉收住拳腳，向凌雲走來。
「嗯，楊伯。我已經全都記下了。」
「那就好！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可以來問我，我先去外圍檢查巡哨查崗了，免得那群懶骨頭偷懶。」楊舉一陣無奈的苦笑，雖然對凌雲驚人的悟性和記憶力已經見慣不驚了，但是心裡總是免不了一陣羨慕妒忌恨。
「對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其實上個月，我就可以把剩下的武技傳授給你，但是怕你貪多嚼不爛，根基不穩，所以一直拖著沒有傳授你。明天開始，我不會再來這裡指導你了，如果你有什麼不懂來兵營找我就是。」楊舉剛剛走好幾步，停下來背對著凌雲說道。
「哦……啊？老無賴，你肯定還有很多武技沒有傳授給我，怎麼能用這麼個理由來抵賴啊。大不了，我以後不淘了，我聽老無賴的話，老無賴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過秦還沉浸在楊逸剛剛傳授給他的武技之中，猛然聽到楊逸這樣說，心下覺得一空，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
「嘿嘿，小子。我這次可沒騙你，老無賴也不是什麼大宗師，更不是什麼蓋世強者。一身武藝也多得於行伍之中，所能傳授你的也就這些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悟性很高，將來的成就也一定會很高。所以，不要太在乎這些微末伎倆。權且把這些武技，當做砥礪之石給自己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切忌懈怠！」楊逸心下也是一陣不捨。
過秦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雖然一開始教過秦學武也是為了一傾林秀兒的芳澤。但現在過秦一身武技皆是他所傳，而且將來的成就也當不小，對他來說也算是老來得寶了。
不過他始終不肯讓過秦拜自己為師，因為他知道獸場的這小天地是困不住過秦的，他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有更高明的強者來做他的師傅。
「楊伯，謝謝您。請受過秦一拜。」過秦很少稱楊逸為「楊伯」，此時也是恭恭敬敬對著楊逸的背影跪拜在地。
靈動的眼睛裡已經快流出淚水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聽楊逸說不再傳授他武技，便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了，彷彿老無賴不再要自己了一樣。
「傻小子，老無賴我又不是不再見你了，怎麼這樣小女兒態。快快起來，不要敗壞了老夫喝酒的興致。」楊逸的背影微微顫動，依然沒有回頭。
「嗯，老無賴。您老走好，等過秦長大了，一定帶您到正陽城最好的酒樓喝最好的酒。」
「嘿嘿，還算你小子有良心。回頭我和你娘親商量一下，過了年關送你進城，看看能不能讓你進入武館或者帝都的門派繼續修煉。不過這之前你必須得凝氣成元，覺醒自己的元能魔兵，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武者……」楊逸一邊說著，一邊閃身進入了密林中。
「進城嗎？那裡一定有很好玩的事情吧？不過算算離年關也就只有四個月了，要凝聚出元能覺醒我的元能魔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過秦聽楊逸這麼一說，一邊是一陣的嚮往，另一邊又在為如何進階而苦惱。
………………
浩渺天下，魔武者的修煉體系是建立在元能修煉之上。魔武者九階實力正好對應八種元能境界，分別為通絡、凝元、出鞘、鑄體、御空、合體、靈智、化形。
武者打通全身主要經脈，就達到通絡境，也就標誌著修煉者正式晉級武徒階。接著魔武者如果在體內，凝聚出了元能，就能覺醒元能魔兵，也就晉級到了武士階，這個過程也被稱為「凝氣成元」。其後的幾個境界也是以元能以及元能魔兵的變化作為標誌的，所以魔武者的實力提升，就是元能和元能魔兵的進化。
而魔武者的元能修煉和運用，則體現在功法、武技和精神力修煉三大體系中。
功法是魔武者修煉元能的法門，是獲取元能的途徑。它作為魔武者的力量泉源，是支撐魔武者運用各種武技的基礎。
而武技則是元能的應用法門，它是各種技擊之術、運力之道，分為各種拳法、掌法、腿法、兵器運用之法、輕功身法以及一些特殊武技等等。
武技和功法，按照優劣分為了天階、地階、人階。其中地階和人階中又細分為上中下三品，而天階功法和武技卻有極品、上品、中品、下品四級。楊逸傳授給過秦的多數武技都是人階中下品，而過秦修煉的功法《破軍元能術》也只是人階中品功法。雖然品階不高，但足以支撐過秦，修煉到武師實力了。
至於精神力修煉，其實對於魔武者來說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精神力在魔武者的修煉過程中，一般只用於引導體內功法運行。隨著魔武者實力的提升，每進階一次精神力都會有所增長。除了一些比較高階的功法會對精神力有特殊要求，這種自然增長足夠支撐魔武者的修煉了。
當然，擁有有強大的精神力，對於魔武者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為強大的精神力，可以讓他們在修煉功法時事半功倍。所以，也有一些門派中流傳著一些修煉精神力的方法。據說浩渺天下另一塊大陸上的元素森林裡的法修，就是主修精神力的。
………………
在楊逸停止傳授過秦武技後的一個月裡，過秦卻愈加忙碌起來，每天的時間都被他自己排得滿滿的。除了一如既往早早起床完成好養母交待的家務和學業以外，從清晨開始過秦就開始打坐運氣嘗試凝聚元能。
待到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練習楊逸教給他的各種武技直到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又再一次坐下運氣修煉。如此往復，雖然過秦的各項武技愈發純熟，但是體內並沒一絲元能凝聚而出，距離突破到武師階好像遙遙無期。
過秦本是天賦極佳的天脈體質，體內的主要經絡天生便是暢通無阻的。而這種體質可以說是萬中無一，甚至十萬人、百萬人中都難以尋求到一個。
所以過秦在修煉之初只需要打通幾條旁枝末節的經絡，熟悉體內的各條經絡的走勢，便能順利完成了元能修煉的第一層境界通絡。所以別人，可能要用去八年以上的時間去打通筋脈，而過秦只用了一年便完成了。
而現在過秦衝擊的凝元境，便是要求魔武者者將天地靈氣用精神力引入體內，並按照功法路線運行後，在丹宮中壓縮凝聚，使其壓縮到一定程度轉變為元能。如果你身具元能魔兵的話，這個過程一般不會超過兩年，就可以凝聚出元能。
而在過秦全力壓縮天地靈氣三個月後，他無奈的發現體內沒有出現一絲元能的蹤跡。楊逸對此也是大感意外，在檢視過秦體內狀況後也是大搖其頭，完全搞不懂個中緣由。最後只有叮囑過秦不要氣餒，同時也不要操之過急，以他的天賦一定能凝聚出元能，讓自己的魔兵覺醒的。可能是因為過秦的底子太好，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凝聚。厚積薄發，也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雖然楊逸很少在過秦面前，提到過秦的特殊體質和過人天資，但是這對於在修煉之路上一路坦途的過秦來說，卻是個巨大的打擊。所以，過秦在苦惱的同時，對於凝聚元能犯了倔。不但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狂熱地投入了修煉之中。
每日除了完成養母交給的家務和功課以後，幾乎連睡覺的時間也全部投入了修煉之中。奇怪的是，過秦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缺少休息而累垮，反而精力越來越旺盛，一身怪力又有了穩步上升的趨勢。
…………
時間匆匆而過，過秦已經衝擊凝元境三年了。
雖然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但是他始終無法在體內凝聚出一絲元能。其間，楊逸甚至找來一部人階上品的功法，讓過秦重新修煉。但是過秦依然沒有成功凝聚出元能。
楊逸不得不帶他到正陽城的一些武館，請來幾位武師甚至武侯階的高手查探過秦身體。但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過秦無法凝氣成元的原因。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過秦體內沒有魔兵之種。換而言之，過秦便是一個徹底的「無用之人」。
雖說這些高手大多礙於楊逸的面子，表面上都是一陣惋惜，但過秦能從他們的言談中感受到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鄙夷之意。這也不能完全責怪他們，因為魔武者和普通武士，在這些人心中是有著雲泥之別的。
面對這樣的結果，楊逸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無法凝聚元能覺醒魔兵的話，過秦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魔武者，也就永遠無法真正踏上武道的乾坤大道，也就永遠要背負著「無用之人」的名號。
「也許，這是上天注定要讓你做個普通人吧。普通人也好，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快樂。」楊逸也只能用這樣的言語來安慰過秦，也是變相地安慰自己。
而過秦面對這樣的結論也沒說什麼，依舊默默刻苦的修煉著。每天堅持著幫養母承擔家務，閒暇還會時不時和楊逸聚到一起喝酒、鬥拳、耍無賴，表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樂觀和堅韌。只是那些鄙夷的眼神和目光，時時會浮現在他的心中，刺激著這個倔強的少年在暗中更加勤奮的修煉著。
………………
這幾日，正陽城周圍下起了一場鵝毛大雪，一連下了很多天。大地已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也像是被一張巨大的幕布籠罩著，讓人分不清方向。
雖然天氣並不好，但是十三歲的過秦依舊準備繼續衝擊凝元境。因為總是難以凝元成功，過秦今天並沒前往他平時修煉的那塊空地，而是準備換個地方試試運氣，這完全是出於一個孩子的投機心理。
奔行小半個時辰後，過秦非常鬱悶的發現了一件事情——他居然迷了路。過秦雖然實力不錯，但畢竟還是個孩子，縱然是對獸場周邊比較熟悉，在這樣的大雪天也難免迷失方向。過秦回過頭尋著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足跡想要找到來時的路。但是沒走多遠便無奈放棄了，因為大雪已經將這些足跡掩蓋了。
「這倒霉的鬼天氣……」過秦抱怨著，無奈地看看四周，想就地找個一地方進行修煉。
這裡的樹木不算太密集，一條小河從林間穿過。目力所及的盡頭是一個小型瀑布大概十幾丈高，因為天氣寒冷已經被凍結，掛滿了晶瑩的冰簾，只有少許流水仍在流淌。過秦在周圍轉了轉，最後決定在靠近瀑布的一棵大樹下修煉，因為那裡有一塊還算平整的石塊剛好可以盤坐在上面。
過秦簡單掃了掃石塊上的積雪，就坐下進入了修煉狀態，五心向天採納天地靈氣進入體內。入定以後，四周的環境也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只有不時吹過的風聲。
「叮——叮——叮——」
正當過秦完成采靈，開始壓縮靈氣的時候。一陣奇怪的響聲，從周圍的的某個地方傳出。過秦聽力極好，雖然這聲音短促而微弱，但是也沒能逃過過秦的耳朵。不過，聲響只發出了一次便不再出現，加之這裡不可能出現什麼能夠對過秦造成威脅的高階妖獸。所以，過秦也沒有太過在意。
「叮——叮——叮——」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和上次一樣只發出了一次便消失了。這怪異的聲音兩次響起，過秦再也抑制不住好奇心。他將體內剩餘的靈氣全都壓縮到丹宮中，便收功靜待那個怪異的聲音再次響起。
「叮——叮——叮——」半個時辰後，怪異的聲音如約響起。
過秦很快便鎖定那個聲音，是從瀑布發出的。一個騰挪，過秦便來到了瀑布旁想要看個究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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