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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文 / 綠絲小師

    「嫂子,你,…你怎麼來了。」省城,某家高幹住宅區,張廳長望著從鄉下來的嫂子,很吃驚地問道,心裡卻加了一句,「這位奶奶來幹嘛,真是他媽的怕什麼來什麼,正想著如何打發她呢,咋找上門來了,真他娘的敗興!」

    「我怎麼來了,哼哼,我不來,你就忘了我是誰了吧!」嫂子很不滿意地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哪兒能呢,您,有事兒?」張廳長不解地問,這不廢話嗎,人家兒子被人殺了,這還不是事兒嗎,敢情他不是你兒子。

    呵呵,貌似這句話說的有點早哦,一切皆有可能,歐陽鋒不是就那樣做了嗎。

    「你說呢?沒事兒我能來嗎。」嫂子反問道。

    「這,咳,哦,…您也知道,我,…,他…,是這樣的。」面對嫂子的反問,老張不知道說啥好了,這事情是相當的難辦啊。

    「咋了,不好辦?嘖嘖,還有你這大廳長辦不了的事兒?當年把我肚子弄大的時候,你咋不吭聲了呢。」嫂子冷笑著說。

    「你,你,咋又提這茬了呢,…我沒有…,那不是沒有辦法的事兒嗎。」老張不好意思地說,老臉憋的通紅,在自己家裡,他最怕的就是別人提起這件事。

    「哼,咋了,連自己親嫂子都敢上的人,還會怕這個,你不會不承認雄兒是你的種吧,你那個傻大哥可沒有這能力,我可沒跟過別的男人。」嫂子氣勢洶洶地說,人家可是來者不善呀。

    「您咋又提這個茬呀,讓小雪聽見了又該傷心啦。…這麼多年了,提他還有用嗎,…,唉,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呢?」老張長歎了一口氣,思緒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那個時候,他還是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做了一件小伙子該做的事情。

    老張很清楚的記得那是在一個春天,一對外鄉逃難的母女來到了他們家討飯,別有用心的父親出好心收留了人家,後來就把她們留了下來,母親做了他的後媽兼大哥的岳母,女兒做了他的大嫂。

    那年月,為了吃飽飯,啥事兒都幹得出來,一袋子苞米換回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點都不稀罕,只是讓他感到難過的是這個女人沒有嫁給他,而是嫁給了傻乎乎的大哥,這讓他感到無比的鬱悶。

    不過,仔細想想,他也就是明白了,父親是怕大哥傻,將來沒人照顧,有了這女人,將來給他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老了也有個人給他送終,這樣的打算也不能算錯,還是體諒一下老爸的好心吧。

    雖然有些傷心,可老張還是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跟哥哥上了床,他還一個人傻裡吧嘰地陪著村裡的眾人喝悶酒,一直喝的酩酊大醉才算罷休。

    「傷心哪,難過啊!」癡情少年的心思誰又能知道呢。

    日子過的很平淡,漸漸的,老張也就忘了這件事,一家人在一個鍋裡吃飯,天天能讓他看看這女人,心裡也就滿足了,可人家就偏偏不讓他好過,沒多久麻煩來了,而且還是糾纏了他一輩子的大麻煩,到現在都不放過他。

    老張的大哥不但傻,而且還是個性無能,辦不了事兒,想要個孩子,沒多大指望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別的男人身上。

    沒辦法了,父親只好找到了老張,讓他這當兄弟的幫幫忙,還說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有好事兒不能便宜了外人。

    「靠,這也叫好事兒?」聽了父親這麼說,老張,哦,當時還是小張的他覺得自己也沒辦法了,「為了哥哥的將來,上吧,反正俺也一直想上。」

    於是在一個漆黑的夜晚,喝了點酒,壯著膽子,老張上了嫂子的床,做了自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兒,幫著哥哥完成傳種接代的人生大事,這個女人的處女之身算是給了他。

    從此以後,便一發不可收拾,纏上了他。

    兩個月之後,小張同志的辛勤耕耘總算是有了結果,女人懷孕了,他的種子,哥哥的孩子,這樣的說法讓張同志哭笑不得,一想起自己的孩子管那個傻子叫爹,他這心裡就像吃了個死蒼蠅一樣難受。

    看著自己的老哥,再瞅瞅自己,老張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到底他們倆是誰給誰往頭上扔了一頂綠帽子,反正一家人也算不清楚這個賬,稀里糊塗,湊合著過吧。

    這樣過了半年,村裡徵兵工作開始了,老張光榮地當上了一名人民子弟兵,隨著隊伍打仗去了。

    你別說,當老張同志把心裡的一腔鬱悶獻給敵人的時候,還真起到了不錯的效果,在一次戰鬥中,他居然一個人幹掉了對方七八個人,難得的神槍手啊,英雄啊!

    呵呵,貌似在他嫂子身上也是這樣英勇無敵,子彈射的嘩嘩地啊。

    這下,張同志立功了,高昇了,從此摸著了當官的門,一步步地升上來,好不容易爬了上來,陞官、發財、娶妻、生子,後來又當上了公安廳的廳長。

    幾十年摸爬滾打,不容易啊!

    可人生總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這不,剛剛調任沒多久,自己的侄子,哦,不對,應該說是兒子,就被人家給干死了,貌似還很嚴重,連他自己都解決不了,慚愧呀,慚愧!

    「撓頭啊,」想起來老張便是一陣頭大,「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不好辦呀」。

    對於這個侄子身份的兒子,老張通共也沒見過幾回面,一想起這個奇怪的身份來,他心裡就堵的慌,根本就不想見到這個意志不堅定、妥協之下產生的小生命。

    不過,既然已成事實,他也沒話可說,侄子也好,兒子也罷,該照顧的也得照顧,於是這些年,老張一直偷偷的出面幫侄子做了不少事,包括一些開脫的事情。

    說實話,老張還是個很不錯的人,雖然不能算是兩袖清風,卻也不是大奸大惡,畢竟咱是當過兵的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胡來的事情不敢做,至於說小毛病吧,呵呵,貌似可以原諒的。

    除了張大雄這個私生子之外,家裡的兩個孩子都挺懂事兒,從來沒有讓他操過心,所有讓他疼痛的事情就出在這個既是侄子又是兒子的張大雄身上,這個小子一直不讓他省心。

    由於對當年的事情心生愧疚,不管是老張的父親,還是老張,都對他這個嫂子身份的女人很遷就,只要她說出來的事情,都會盡量去滿足,久而久之,就讓她產生了驕縱的情緒,蠻橫無理,橫行於鄰里之間。

    她是這樣,養的好兒子也繼承了他這一點,好的不學,壞的他一學就會。

    從小到大,敲寡婦們,扒絕戶墳的事情沒少干,上了大學之後拉幫結派,手下網羅了一幫混混,幫著他到處為非作歹。

    俗話說得好,小時候偷針,大了頭偷金,這樣教育的孩子,他根本就好不了,無奈人家上面有人罩著,下面的人也沒辦法,最後榮歸鄉里,居然還讓他混了個鄉長,魚肉一方百姓。

    這些情況,高高在上的老張不是特別清楚,一直以來以為侄子不過也就是霸道了點,仗著自己的勢力偶爾做點出格的事情,卻從沒想到他會這樣無法無天,這樣的讓人難以接受。

    這次出事兒以後,通過下面的幾個高參反映,老張才徹底弄明白了一切,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現在已經不是他侄子的事情咋解決的問題,而是他如何自保的問題了。

    十幾個縣級領導集體受賄,謀財害命,重案纍纍,這種事情不可能不驚動上面,一個處理不好,頭上的烏紗就保不住了,幾十年的奮鬥毀於一旦。

    他這邊正發愁呢,嫂子找上門來了,讓他一陣頭大。

    對這個跟自己有過魚水之歡的女人,他可是怕的要命,人家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逃過難、要過飯的人,啥都不怕,兒子沒了,她還能怕誰。

    「哼,你說怎麼辦吧,一個大廳長,兒子讓人弄死了都沒辦法,你窩囊不窩囊。」嫂子咄咄逼人地說。

    「窩囊,我真他娘的窩囊!」老張心裡說著,還得滿面賠笑,「您,您先別著急,這事兒我也正在辦,他實在是不好辦呀?您也知道,罪犯他太猖狂了,一時半會兒抓不到啊。」

    「哼,就知道給我打馬虎眼,我告訴你,要是不給我報仇,你們家的日子好過不了!」女人大聲威脅道。

    「呵呵,找上門來耍橫來了,說說,我們家的日子咋不好過了,我聽聽。」女人話沒說完,老張的媳婦從外面進來,接茬說道。

    「你,你回來啦!」一物降一物,女人還真就怕這個弟妹,從第一次見面就處於下風,聽人家這麼一說,當時就說不出話來。

    「說不出來了吧,我警告你,別一天到晚拿著不是當理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你,你說說,養了個混蛋兒子不教育,還整天給我們添麻煩,你知道這次惹了大多亂子嗎,你小叔子,老張,這頂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我們沒去找你,你還到找上門來了。…」放下手裡的東西,老張媳婦走過來,疾言厲色地說道,讓人感覺就跟教訓小孩子差不多。

    「是嗎?真有這麼嚴重?」無知的女人傻了,呆呆地望著老張兩口子,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慚愧的。

    「是嗎?您把那個『嗎』字去了吧,上面已經來文了,老張最近一段時間停職檢查,不得介入這個案子,與其相關的犯案人員一律從重處理,你兒子犯的那罪,掉十回腦袋都夠了,還腆著臉來我們這兒喊冤。」老張媳婦說道。

    「那,那,我可怎麼辦呀,我那苦命的兒啦。…」女人說著,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還能咋辦,回家給他辦喪事兒唄,人死了,老脫著也不是個事兒。」老張媳婦衝著他努努嘴,笑了一下,那意思,「還得是老娘出面吧,老小子,以後還是把自己下面的玩藝兒管緊點吧,免的走了火不好處理,還的讓老娘給你擦屁股」。

    「唉,」老張一聲長歎,覺得也是這麼個理,不管啥時候,人都不能隨便「淫」哪!

    「這一關倒是過了,可下一關呢,那位大爺,他會讓我那麼好過嗎?」這邊想罷,老張又想起了另一個讓他撓頭的問題。

    貌似,這個問題,可嚴重的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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