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章 初涉針術 文 / 綠絲小師
這個寒假，對趙樂天來說，是很忙碌的，在別人玩樂的時候他可是一天都沒有閒著，年前忙著收拾家務準備年貨，年後則天天跟小媳婦膩在一起，那話咋說來這，叫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別誤會，是忙著給她治病，匯報工作，可沒有進行實際行動。
提起秦柔的病來那可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還要直接從她小時候說起，秦柔是個早產兒，六個多月就被生了出來，出生時僅僅兩斤多重，在那個缺衣少食的年代裡能夠活下來就是奇跡。
不過，人倒是活過來了，可這麼多年來卻吃盡了苦頭，由於她從小身體虛弱，老愛生病，一直受著痛苦的折磨。
為了治好她的病，秦泰兩口子沒有少操心，也沒有少花錢，多年來的積蓄都花在了她的身上，後來這兩年，他們倆甚至還去賣過血，遺憾的是最終還是不能徹底治癒，多年來反反覆覆的希望變成失望，搞得他們這些年都有點麻木了，不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好在有趙樂天這位鍥而不捨的未婚夫，始終沒有放棄想辦法給自己青梅竹馬的小妻子治療，採草藥、學針灸、熟讀醫書、研究藥理和與此相關的中藥方劑，只要是與治療寒證有關的東西他都不放過。
不言而喻，這些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為了治好秦柔的病去研究的，結果小媳婦的病沒有徹底治好，他倒是學了一手不錯的醫術，看個疑難雜症什麼的頗有心得。
經過多年的研究，趙樂天從古醫書上查到秦柔屬於先天的寒陰之體，有點類似於武俠小說中的六陰絕脈、玄陰脈之類的傳說，說白了就是身體的經脈循環不好，陽脈不通，陰脈過盛，陰陽失調造成身體機能上的嚴重不調，得這種病的人雖然不會容易去死，卻要不斷忍受寒毒襲來時的極度痛苦。
這種病治療起來卻是頗為麻煩，也很難徹底根治，只能是慢慢的調養，樂天倒是從武俠小說上看到過什麼陰陽調合之類的方法。
不過，這種方法他不敢去試，倒不是說秦柔不敢，而是樂天不太相信這種做法的成功率，畢竟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能在她的身上作試驗的，這要是聾子沒治好，治成啞巴可就更麻煩啦，醫學上的「萬一」那可是以人命為代價的。
有了這層顧慮，趙樂天對她治療起來自然是小心翼翼，沒有經過試驗之前，一點也不敢大意。
當然啦，不敢治並不代表不去治、不去想，不再秦柔身上試，並不代表他不再別人身上試，趙樂天不但在別人的身上做了，而且效果還是相當的不錯，這讓他更有信心去通過這種方式治療秦柔的病。
去年剛剛過完年，趙樂天去一個朋友家裡去玩兒，在路上碰到類似的這樣一個病例，讓他產生了很大的興趣，終於忍不住在老頭身上試了一把，沒想到效果奇佳，為他對治療未婚妻的病增添了信心。
患者是一個受了內傷多年的老頭，十幾年前跟人家比武的時候中了對方的寒冰掌力和一種莫名的毒藥，兩種東西結合起來，非常難對付，好在老頭內功深厚，陰寒的掌力和莫名奇毒被他逼到雙腿上，解除了性命之憂。
這一下，命是保住了，可長期的經脈不通造成了雙腿上的經脈萎縮，久而久之則成了一個癱瘓之人，這條腿跟廢了也差不多，雖然和秦柔的發病機理不同，但經脈嚴重堵塞的症狀還是有些相似。
「老先生這腿應該是寒證吧？」趙樂天試探著問道，多少有那麼一點高深莫測的樣子，一下子把老頭給唬住了。
「嗯，你，你怎麼知道。」老者驚奇地問道，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醫術高到這個地步，「望聞問切」只憑著「望」就能找出自己的病根來，真是不簡單啊。
他可不知道，這是趙樂天的學術有專精，真是精於寒證之類，其他的則差了很多。
這些年來，為了治好秦柔的病，他可是在治療寒證上面下了大功夫，雖然沒有十年的苦功，可四五年的功夫還是有的，偏方、針灸，各種方劑，醫學典籍拜讀了不少，不少時候他都是在自己身上親自試驗，感受下針的力度和反應，可謂煞費苦心。
有《養生訣》作底，趙樂天對經脈的運行自然瞭如指掌，而且已經達到了內視的境界，在辨別病證方面，比一些老中醫還要高上幾籌，尤其是在治療寒證方面情有獨衷，「望聞問切」，深得個中三昧，為其增加了一些神奇的色彩。
之所以能夠發現老者患有寒毒之證，說起來卻也有點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味道，這是趙樂天無意之中探視了老者的意識，發現他飽受寒毒肆虐之苦，有心幫他一把。
「這個嘛，您老就不用管了，反正我能確定您的腿是寒證，應該是經脈不通所致，如果老先生相信我，我可以試試，但不敢保證能治好。」趙樂天笑著說。
「呵呵，小伙子，不簡單啊！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醫術，不知道是哪位名醫的高足。」老者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心中暗凜。
憑自己的功夫，都試不出對方的深淺，真是個奇怪的傢伙，說他不會武功吧，卻是兩眼有神，說他會功夫吧，卻又沒發現他是哪家的心法。
一時之間，老者猶豫不決，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相信這個素不相識的小傢伙。
「老爺，您不會相信一個小孩子吧，切，他這個小孩子，懂什麼呀，別聽他胡說八道了。」老者還沒說話，旁邊一個比趙樂天大不了一兩歲的姑娘說話了。
「哼，小孩子怎麼啦，小孩子就不能治病嗎？切，小看人！」一聽這話，趙樂天的強脾氣上來了，白了那個女孩子一眼，不滿意地說道。
「呵呵，小伙子不要生氣，手下人不懂規矩，你不要見怪。」老者笑著說著，狠狠瞪了那位姑娘一眼。
「算啦，跟這種頭髮長的人沒必要生氣。對不對呀，老先生。」趙樂天得意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面前女孩不屑的目光，趙樂天生出一種氣氣她的念頭，更加大了給老者治病的決心，「哼，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啥叫高人」。
「你！」女孩氣的發瘋，可看著老爺警告的目光，卻是不敢發作。
「你這小子，不會肚量這麼小吧，跟一個女孩子一般見識。呵呵，咱們可都是大老爺們。」老者略帶親近的口氣說道，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笑咪咪的。
「行啦，不說這些啦，你這病讓不讓我治，讓我治，我就幫你看看，不讓治，我就走了，我還有事兒呢。」他倒是乾脆，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治，馬上就治，咱們現在就回家。走，梅兒，咱們請小神醫幫忙治病去」老人微笑著說著，招呼身後推著輪椅的小丫頭回家。
「老爺，我們…」梅兒姑娘看了看趙樂天，遲疑了一下。
「沒關係，這位小兄弟的醫術我信得過，人品更沒問題，走吧，我正想見識一下神醫的手段呢。」老者微笑著，說出了一句神秘兮兮的話。
「好吧。」梅兒說著，有點不太情願地推車往家中走去。
老者家並不太遠，就在沙村鎮後街的一個僻靜的院子裡，三個人走了十多分鐘，很快就到了。
「老人家，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可開始行針了。」回到屋中，趙樂天讓老者坐好，再次徵求他的意見。
初生牛犢不怕虎，發現了老者的寒毒之後，趙樂天便異想天開，一心想著用自己的本事去試試，希望借此找到治療秦柔身體的辦法，明為給老者治病，實際上是想在他身上驗證一下。
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出來，而老者也誤以為他這是熱心腸，根本就沒有多想。
「行啊，反正別人也治不好，你就當練練手吧。」老者微笑著說，非常坦然地態度。
反正這腿也已經病了好多年了，治好了更好，治不好也沒什麼。
「好勒，您老忍著點痛。」得到老人的同意後，趙樂天馬上開始行動，本著活馬當死馬醫的原則，在養生真氣的配合下對老者的雙腿實行了趙氏氣功針灸術，沒想到還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治療的效果相當的好。
「嗯，真的是不簡單！」看了趙樂天下針之後，老者相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毛頭小子真的是不簡單，以氣御針的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這小子醫術說不上有多高，可功夫練的著實不錯，穴位也分毫不差。
「啊！」第一次起針之後，老者便覺察到自己的寒腿開始有了感覺，這可是好現象，多扎幾次，沒準真的會有可能。
「算你啦！」見到老爺的腿疾有康復的希望，梅兒白了一眼趙樂天，低下了倔強的頭。
「哼，小樣兒，想跟我鬥，你差遠了。」趙樂天笑咪咪地看了她一眼，跟老者聊了幾句，起身告辭，約好日期下次再來。
「哈哈，你小子的本事真不錯，真不愧為小神醫！」說來也怪，幾次針灸之後，趙樂天還真就憑著自己的本事治好了困擾老人多年的惡疾，經脈打通了以後，老人終於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重新享受行走的快樂。
這一刻，趙樂天和老人都異常的高興，趙樂天是因為找到了一種有效的方法，而老人則是因為罹患多年的病痛得到了治療。
「嗯，不錯！柔兒姐的病終於有治嘍。」趙樂天心中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