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九章 訂婚 文 / 綠絲小師
「秦叔，吳姨，今年的收成還可以吧。」不想繼續再聽岳母的呱噪，趙樂天直接打算了她的話問道，雖然這有些很不禮貌。
「還行，還行，今年的糧食倒是收的不少，現在我們家吃得是沒問題了，可就是錢掙的太少，你也知道，柔兒的身體不好，常年要吃藥，刨去給你叔和小柔看病的錢，一年下來剩不了仨瓜倆棗的，跟你們家沒辦法比。」這回岳母倒是實事求是，沒有像過去一樣吹下去，而是像他想的那樣，開始哭窮了。
「樂天啊，你現在有錢了，可要幫幫我們，你看你叔，這腿的毛病越來越厲害，這以後可怎麼辦呀，唉，真是愁死我了，還是你爸媽有福啊，有你這麼能幹的兒子。……」岳母羨慕地說。
事實勝於雄辯，在人家剛蓋好的新房子裡坐著，她覺得無論如何自己也吹不破房頂的，乾脆揀實在點的說吧，沒準寶貝女婿還能給點好處，這一點是樂天早就料定了的，就等著她這麼說了。
「好啦，吳姨您別說了，這些我都明白，在這兒坐著的都是一家人，咱們也不必繞彎子，我也就有話直說，說的不對的地方你們可要多包涵。」
「藉著大家都在的場合，我想把我和柔姐的事兒訂下來，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過了年柔姐虛歲應該是十八了吧，在咱們農村這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再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我想先把這件事兒辦了，給柔姐一個名分，也給您二老一個定心丸，既然我爸在世的時候訂下了這門親事，我們趙家就應該給你們一個交代，咱們這樣做也算是完成他老人家的心願。」
「第二件事就是訂婚以後，我想安排柔姐去京城學習理發的手藝，將來開一個大型的美發沙龍。她從小身體不好，我是不可能讓她將來也在農村種地的，這麼做也算是給她找一個好一點的出路。」
「不過，這點你們可以放心，一切我都會安排好的，在這裡我只是徵求一下你們的態度，主要還是看柔姐願不願意。」
「第三件事就是讓秦叔辭了現在這份看大門的工作，憑著以前的關係和殘疾人的身份去註冊一個保安公司，專門招收想你們這樣的退伍兵和咱們村裡沒人管教的一些孩子們，通過培訓讓他們學到正規的保安知識和基本的格鬥技術，為一些大城市的公司提供保衛人員，武功好的還可以去做私人的保鏢。不知道你們三位長輩對我的想法有什麼意見？」如有神助一般，趙樂天打斷了岳母的話，滔滔不絕地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等他說完以後，三個大人一下子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怪物，這小子咋這麼能說呢，還分出個一二三來，這是我們家的小天嗎？咋聽著這話那麼像電視裡的大經理呢。
「樂天你說的太好啦！我們完全同意。還是有文化好啊，一說就是一套一套的，不像我們這些大老粗，吭哧半天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樂天啊，就按你說的辦吧，阿姨這裡絕對支持你，你說呢，霜妹妹，哦，大嫂子，嗯，不，以後應該說是親家母了，你沒意見吧。」和往常不一樣，趙樂天說完話以後，未來的岳母表現的十分配合，而且態度也是異常的誠懇，第一個發言支持他。
「我也沒意見，你們兩口子也知道，我在這個家裡就是個保姆，照顧好他們兄妹仨就行了，現在小天長大了，家裡的事兒都是他這個當兒子的作主，等過兩年柔兒過了門，我就等著抱孫子了，家裡的事兒由他們這些小的們拿主意。」小媽知道樂天的本事，自然不會在這兒給兒子添堵，絕對是支持的態度。
她相信兒子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有這麼能幹的兒子，還用得著自己操心嗎，只要在背後支持他一下就可以了。
兩個女人都支持，老實的岳父自然更不會反對，舉雙手贊成，剩下的就是未婚妻秦柔的態度，突然聽說小老公提出了訂婚，讓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臉色馬上變得通紅，一下子紅到了脖子邊上。
「嗯，我也聽小天的。」看著父母和未來的婆婆都表了態，秦柔羞紅著臉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小天，你說的太好啦，真沒想到你這一年會有這麼大的進步，考慮問題比我們都全面多了，姐姐替你感到高興，我呢，基本上同意你的建議，就是有點弄不明白，好好的，你為什麼要讓我學理發呢，我聽村裡那些去南方打工的人說不正經的女孩子才去學那些東西呢，好像那些開髮廊的都是**場所。」停頓了一下，秦柔不好意思地問道。
「是啊，小天，你幹嘛讓小柔去學這些下作的手藝呢，在家裡不是挺好嗎，你這孩子，是不是腦子出毛病啦，想著讓你媳婦去幹這個，整天拋頭露面的，還要接待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這個我不同意。」雖然知道兒子肯定是有他的一番道理的，不過，馮霜作為主人和未來的婆婆，還是順著兒媳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也是在親家面前做樣子而已，從語氣中也能聽出根本就沒有責怪的語氣。兒子既然能提出來，肯定就會想到這些的，我兒子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媽，柔姐，你們都誤會我的意思啦，這事兒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讓柔姐去學習的是真正的理發技術，不是咱們這兒路邊上那些搞**活動的髮廊，這完全是兩碼事。這麼說吧，我讓是讓柔姐學人家的髮型設計和國外的一些新的理念，還包括最新的化妝和美容方面的技術。」
「在國外，這都是非常容易掙錢的行業，一個好的設計師一個月能掙好幾萬呢，高級一點的能掙到十幾萬甚至是幾十萬，這是你們種地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在咱們國家，這個行業剛剛起步，人們還認識不到這個行業的發展前景和廣大的市場，這正是咱們需要抓住的機會。」
「柔姐學成以後，就可以自己當老闆，到時候咱們成立一家高檔的理容中心或者會員俱樂部，專門替那些演員或者高級一點的人員設計髮型和作美容，憑著這一招鮮的技術去發財，讓我的老婆成為這一行的大老闆。」
「等柔姐站穩腳根以後，咱還要開第二家、第三家的連鎖店，爭取在各大城市都建立我們的分店，經營一個強大的美容王國。怎麼樣，柔姐姐，弟弟這樣說你明白了吧，老公的想法是不是很不錯噢，來點獎勵吧。」在大人面前不宜太放肆，趙樂天只是拉住秦柔的手讓她挨著自己坐在沙發上，這樣的動作在當時來說已經算是很出格。
好在三位領導把他的說法給忽悠住了，沒人去注意他的小動作，可秦柔確是深有體會，身心都很成熟的她被趙樂天的動作弄得面色羞紅，再也不敢抬不起頭來，用手輕輕地在他的腿上擰了一下，提示小丈夫要注意影響「不要這樣，爹娘他們都看著呢。」
「嗯，不管他們，不是都答應了嗎，媳婦，讓我摸摸，最近胖了沒有。」沉醉在少女幽香中的趙樂天可顧不上這些了，他現在是色膽包天，胳膊伸過去直接摟住了小媳婦的細腰，輕輕地把她攬在懷中。
「你呀，冤家！」無奈的秦柔就勢靠在他身上，閉著眼睛裝睡，避過尷尬的場面。
「小天，你這是幹什麼呀，還不放開你小柔，你們還沒成家，這樣讓街坊四鄰看見，對柔兒的影響不好。」逾越了規矩，小媽不得不出言相斥。
在他們這代人的眼中，趙樂天的動作確實有點過分了，在自己的屋裡還無所謂，可在老人們面前就顯著有點輕浮。
「媽，您這是幹什麼呀，這麼大聲，沒看見柔姐她累了嗎，您也知道她身體不好，我想讓她休息一下，這都什麼年代啦，還值得大驚小怪的。」
「再說她馬上就是我的人了，我們倆親近一點有什麼不好，這樣才能體現我們的恩恩愛愛，是不是啊，我最好的媽媽，您就理解一下親愛的兒子急迫的心情吧。」看著小媽有點惱怒的表情，趙樂天知道自己觸犯到她老人家道德觀的底線了，便趕忙使出耍無賴的招數。
在親家面前她不好意思發作的，等人走了，自己甜言蜜語幾句就能把她哄高興了，這都是這段時間樂天總結出來的規律，小媽則成了他現學現用的第一個目標。
「你這孩子，就知道跟媽耍貧嘴，我拿你是沒辦法了，以後你還是好自為之吧。」小媽就怕樂天裝可憐，這個兒子本來就比自己小不了幾歲，他一撒嬌，馮霜就沒轍了。
頑皮而又無賴的樣子馬上衝淡了她將要爆發的怒氣，如同被扎破了的氣囊，一下子癟了下來，滿腔的怒火隨之不翼而飛。
「算啦，霜妹，你也別跟孩子計較了，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跟咱們這代人不一樣了，人家可不在乎這些，說起來咱們樂天在家裡這樣還是好的呢。」
「你到縣城裡看看去，不用說男女拉著手啦，就是勾肩搭背的都有的是，最可氣的是上次我和老秦去省城那次，一對小年輕的守著我們倆就開始親，噁心的我噢，都甭提了，當時我們家老秦都想上去給那男的一巴掌，還是被我給拉住了。」
「咱們啊，以後也得慢慢接受他們的新思想了，要不然得活活把你給氣死！唉，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沒法說。」歎了口氣，岳母看了一眼趙樂天，接著往下說
「臭小子，你也別在我們面前表演了，反正我們把閨女也交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只要別弄出個小傢伙來就行。」
「去，去，去，別在我們這兒添堵，把她抱到你那屋去睡會兒，這孩子，一累了就是這病怏怏的樣兒，昨天晚上肯定又是看電視睡覺晚了，沒精打采的樣子，看著我就頭痛。唉，我是拿她沒辦法，以後還是你們幫著調理吧。」岳母倒是想得開，很乾脆地說出了心裡話，讓趙樂天第一次感到她老人家是那麼的可愛，簡直就是年輕人的知音啊。
「曉琴，你是個大人，怎麼也跟著他們胡鬧啊，這要是傳出去可是好說不好聽。」岳母的態度讓小媽有點哭笑不得，苦著臉說道。
在她的觀念裡，未婚夫妻是不能這樣的，即使結了婚，在長輩面前也不能如此無所顧忌的在一起。
「咳，我說嫂子，這兒就咱們一家子，誰給您往外傳啊，您真是多慮了。」岳母樂呵呵地說。
「兩位善良體貼的媽媽，您二老在此慢慢聊，小生去去就來，俺媳婦兒他要睡覺了。」借坡下驢，蹬著梯子上房，這是趙樂天在小媽面前慣用的手段，只有在她面前樂天才表現的像一個小孩子。
趁著老人家們不注意，他趕忙抱起懷中的嬌妻跑回自己的房中，那速度絕對能超越世界短跑冠軍，打破最高記錄。
「小天，你真是壞死了，讓姐姐以後怎麼做人啊。」躺在樂天新買的大床上，秦柔睜開眼睛偷偷看了情郎一眼，轉過頭去害羞地說。
「我可憐的姐姐，真是疼死人了。」美麗的小臉怎麼看都讓人覺得憐惜，趙樂天恨不得把她抱在懷中狠狠疼惜一番，但理智還是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外面有幾個老的不說，現在她的身體也是不允許的，好東西要放在最後吃，還是先治好她的病再說吧。
「別想那些啦，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幫著老媽做飯，晚上的時候我再跟你聊天，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我的老婆了，我可看看她美麗的身體有什麼變化。」在美女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趙樂天起身幫著她把鞋和外衣脫掉，只留下裡面粉紅色的秋衣秋褲，然後拿出一床新被子給她蓋好，坐在床邊靜靜地注視著她，用手輕輕梳理著她的秀髮，按摩她那緊蹙的眉頭，動作溫柔到了極點。
「嗯，好舒服！」美女輕聲地**著，閉上眼睛安心地接受情人的愛撫，不大會兒工夫就進入了夢鄉。
「我說親家，你有沒有覺得小天跟以往有什麼不同，兩年沒見，這小子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話辦事的水平比前兩年高太多了，看他現在的樣子可真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變化也有點太大了吧。」會客大廳裡，只剩下了三個大人，岳母有點不解地問道。
別說，她老人家的眼睛還真毒，這都能夠看出來。
「是啊，嫂子，去年來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呢，怎麼今年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咱們的孩子便強了是好事，可我怎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呢，你知道他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咱們幾個可不能看著他走歪道。」聽了岳母的話，沒主意的岳父也跟著隨了一句。
典型的婦唱夫隨，氣管炎，怕老婆，新時代的優良傳統，這些他老人家全部學會了。
「你們倆就放心吧，小天不會走邪路的，他說的這些道理雖說咱們不太懂，可也都是正經發財的路數，人家比咱們這些老東西們的眼光看得遠多了，你們倆誰會想到給柔柔安排這樣的工作，還是人家小兩口近啊。」
「你們兩口子沒看見嗎，還沒過門呢就心疼成這個樣子，真讓人羨慕啊。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歪門邪道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至於說錢的事情，他要是不願說你們也就不要問了，該讓你們知道的時候會告訴你們的。」
親家們這樣問話，也是合乎情理之中的事，馮霜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微笑著回答，一幅「果然如此，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問」的樣子，先肯定成績，接下來便步入正題，她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後咱們可是一家人了，小天的事兒你們倆知道就行，千萬不要給別人說，否則到時候出了問題可別怪我不客氣，這孩子的脾氣你們也清楚，把他惹火了可沒有好下場。」
「現在他長本事啦，我也不可能再像小的時候那樣要求他，在有些事兒上還得尊重他的選擇。」
「老秦你也知道，你大哥過世以後這些年，都是這孩子一個人在主持這個家，要是沒有他，我們還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子呢，從這一點來說我從心裡都感激他，這孩子從小就是這樣，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反過來說你要是惹著他了，他也會針鋒相對，想辦法報復你。」
知道樂天底細的馮霜自然不會在親家面前透露他的底細，說到底她是怕給兒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便軟硬兼施說出一番話來。
雖然說的很輕鬆，可隱含著的警告也很清楚，就是你們可別給我們趙家添麻煩。
這話要是放在前兩年，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現在形勢變了，人家上趕著找上門來，她有了說話的地位，正好藉機發揮。
「嫂子，你放心吧，我們又都不是孩子，絕對不會往外說的，跟你說的一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們絕對不會毀自己的孩子。」
「我過去是有點嫌貧愛富，勢利眼，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但凡有點辦法，我也不願做這樣的小人讓孩子們看不起呀，不過，我可以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岳母是個聰明人，她知道親家母這是在敲打自己，趕忙低頭認罪，而且態度非常之誠懇。
老趙家的人對自己一向不滿，岳母心中有數，想想這也不能怪人家，誰讓自己的眼光淺薄呢，人家落難的時候咱也跟著看哈哈笑，甚至還有過打算退婚的想法，幸虧這木頭老公和那個倔丫頭沒有答應，兩個人還時不時的來趙家幫幫忙，這才保住了這樁婚姻，現在看來還是他們的眼光看得遠啊。
「嗯，柔丫頭命好呀，有個疼他的男人這一輩子就有福啦，為了這點，老娘我就是給人家賠個不是也是應該的」。岳母心中想道。
「算啦，曉琴，咱以後不說這些啦，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說起來那也不能願你，咱們這當父母的，誰不想讓自家的孩子好啊，說起來這一輩子，還不就是混的這幾個小東西的日子，孩子們好了，咱們的心裡也就踏實了，這心願也就了了。」馮霜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女人，很多時候還是能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想問題，見親家母態度這樣誠懇，趕忙出言相勸，老秦曾經不光彩的一篇就此揭過。
話說開以後，多年來隔他們在中間的一堵牆也隨之而消失，這樣的結果雙方都很高興，在極其融洽的氣氛中，兩家人一起做飯、吃飯，喝酒，聊天，然後就是商議兩小訂婚的事宜。
兩家本來就是世交，又是從小訂下的娃娃親，訂婚儀式比別人家的就簡單了很多，不用去找三媒六證的，只要請一些親戚來做見證就可以了，可樂天還是覺得這樣做麻煩，直接把儀式做到最簡化，雙方交換完信物，樂天又拿出了兩萬塊錢做彩禮，就把這件事訂了下來，本來樂天打算是給十萬元，後來覺得怕把岳母嚇出毛病來，就減少為兩萬。
還真被她猜對了，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的岳母看著整整齊齊的好幾達鈔票擺在面前當時就興奮的昏了過去。
趙樂天不得不施展針灸的妙術讓她清醒過來，藉機又幫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她老人家除了有點貪財的小毛病之外，各部分的器官還是很完好如壯年。
說句玩笑話，如果不是計劃生育的限制，再給樂天添上一兩個小舅子或者小姨子還是完全有可能。
聽了嘎小子的調侃，岳母罕有的羞紅了臉龐，看的岳父心兒砰砰直跳，注視她的眼光也溫柔了許多，恍惚又回到了少男少女的那個年代，激情燃燒的兩個人晚上迸發出火一樣的情感。
在女兒訂婚的晚上，老兩口度過了一個難忘的消魂之夜，這一晚過後，兩人之間堵了多年的牆也轟然倒塌，過去的所有不諧和都隨風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