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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北雪山卷 第一章 獸皮文 文 / 花驚雲

    陸靈楓馬上回頭時,見妙音一臉凝重,便與她並肩而行,問道:「你那眉頭都皺成疙瘩了,在想什麼?」妙音勉強笑道:「想及自己的父母,自小都未曾蒙面,一切好像隔世血緣。我在想若是自小便隨著他們長大,感受父母之愛,又將是怎樣情景。」陸靈楓也本是沒有父母的孤兒,這時聽妙音這樣說,心中亦是有了幾分嚮往,但隨即消失,說道:「不管中間發生了何事,總歸是因他們才有我們活在世上。若是不能找到追殺之人,我陸靈楓死也不能甘心!十著聲稱見過柳若夢,想必是參與了此事,若是能抓到他,問一問便知。」

    妙音搖頭道:「十著只是俞鴻臣手下一個隨從而已,論靈力現在可能還不及你,又怎麼可能敵得過花驚雲這樣的隱靈師高手?」花月影聽得兩人說話,催馬上前道:「妙音姐姐,若是十著也如豐慶城的孟劍仇一樣陰險,不是一樣弄出腥風血雨?」

    陸靈楓笑道:「最怕奸詐小人!」花月影問道:「靈楓哥哥,昨日事情緊急,也未問御風而行的谷媚兒是哪裡來。」妙音點頭道:「這人能夠御風,定是不簡單的人物。」歐陽夏在後面說道:「聽老父親生前說過,御風之術早在千年之前便已在隱靈師中絕跡,這人竟然在千年後使出這樣的招式,不能不讓人奇怪。」

    韓家姐弟只在前面討論如何去遺忘城,對幾人的談話並未上心。陸靈楓說道:「遇見谷媚兒也是偶然。」便將如何夜探地宮之事說了,卻未提姻緣玉之事。妙音聽罷笑道:「原來谷媚兒就是那個小乞丐!上次你說起地宮之事時,並未提及谷媚兒,這是為何?」

    「谷媚兒的身份還未查明,來自何處,目的為何,都還不清楚。」陸靈楓沉思片刻說道,「本想在查明她真實身份之時,再說也不遲。」妙音笑道:「我看谷媚兒對你可不是一般的朋友交情。從她替你接下毒手婆婆一掌便可看出。」

    花月影不解,問道:「這話怎麼說,妙音姐姐看出了什麼?」妙音抬起自己的手說道:「毒手婆婆,毒手婆婆,手掌自然應是有著劇毒才是!善於使毒的人,週身上下無一處不能藏毒,也無一處不能以毒傷人,故我推測谷媚兒定是中了毒手婆婆的掌中之毒。」花月影驚呼道:「這麼說來,媚兒姐姐不是有了危險?」

    妙音笑道:「還未說上話,你就稱她媚兒姐姐了?」花月影說道:「既然隱靈師中有御風之術,論起家族關係,稱她姐姐也是沒錯的。」歐陽夏說道:「雖隱靈師能夠使得御風之術,並非他人並不能習得。」花月影咯咯一笑道:「等再見了她,還是問問清楚。」

    陸靈楓聽了這話,心中一陣苦笑,暗想:「早知會惹上她,真不該去撿妙音扔下的殘玉。誰能想到一塊殘損的玉,竟然是什麼姻緣玉。聽那谷媚兒說拿了姻緣玉之人,定不會有好姻緣,那麼她還拿著做什麼?不過,她接下毒手婆婆一掌後,若真中了劇毒,我陸靈楓豈不是欠下她一個人情?」想著這些事情,伸手去摸懷中的殘玉,卻觸碰到在隱靈山殺藍鬃獸之時所得的獸皮文,心中早想著讓妙音解讀,只是總是忘記。這便將三頁獸皮文拿了出來,說道:「月影,這三張獸皮文本是在隱靈山中無意得來,你看看到底說些什麼?若仍是《隱世書》的殘章,那更是好了!」

    花月影一手持韁繩,一手觀看獸皮文,不一時,笑著說道:「靈楓哥哥,這三張文字俱是描述破靈、鬼門以及煞神的招數,倒不是什麼《隱世書》的殘章。」陸靈楓拍手笑道:「豈不是比《隱世書》更好,你快說說破靈是如何說的?」

    妙音在一旁笑道:「看你急的,只是描述招數而已,也並非真訣。」花月影說道:「破靈之術,下有分力、巧手、追風破影、風暴及破靈。隱靈師招式俱是從此招式中細分而出,形成御風、煞神、鬼門、撥力、飛光等招數。其餘招式如星月、落花等,則為另一脈傳承。分力招式可防可攻,於防禦之時,亦可搶身而攻。巧手分有亂影、襲肩、截拳及斷刃。亂影招式以靈力化為亂影,可防、可收、可追,雖無敏捷身法,亦能瞬間防眾人齊攻、收取襲來之物、追趕周圍之人;襲肩為通用招式,並非只是襲肩。大凡招式一出,便有漏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於瞬間攻取疏忽之處,勝負立出;截拳是為近搏之用,亦是通用招式。近搏無外乎以手腳、身體各處傷人,截拳十八式便可防各樣攻擊;斷刃則是以空手對有形兵刃,兵刃總有脆弱之處,取其弱處,讓其不能運用自如。」

    陸靈楓聽到此處,拍手笑道:「真是奇妙的招數,只是還不能習得!單單聽了巧手,便覺得不可思議。想必接著陰陽雙魂的細針應就是巧手之中的亂影。身形未動,便將細針接下,豈不奇妙?」花月影笑道:「靈楓哥哥,我還是有時間將這三張譯出,再給你慢慢看吧。」

    妙音笑道:「只怕他等不及!」陸靈楓擺擺手道:「又不是什麼真訣,就放你那裡啦!」轉而對歐陽夏說道:「歐陽大哥使得的是煞神之術,那三張中便有煞神招數的註解,待月影譯出,便送於你。」歐陽夏笑道:「再好不過!雖我能識得幾個隱靈師文字,但並不能通其意,真是可惜了。若是老父親還在,定是要好好學來。」

    幾人便如此行走了十幾日,中間談笑自是不必說。遇著了村子便投宿,經過鎮子便轉上一轉,只是為了讓花月影熟習隱世各樣物品習俗。陸靈楓心中亦是高興,自小不曾出過清靈城,這時正好出來大開眼界。雖名為讓花月影熟習隱世,自己也是跟著,只覺處處新奇,眼花繚亂。韓家姐弟、妙音及歐陽夏都行走過不少地方,到了各處,只是買一些所需之物,不像這兩人好奇。

    這日黃昏,天色陰沉。幾人行至一處村落。村落中已無了人煙,到處皆是狼籍一片。在村落中轉了一時,也未見有人影,卻尋著了幾具屍體,皆是黑衣打扮。歐陽夏只看一眼,便道:「這些都是濁靈谷之人,已被人殺死。想是這些人來擾亂村落,被人殺死。只是村中之人都去了哪裡?」

    韓凌露歎道:「怎麼沒讓我遇著,正可動一下身子骨。」陸靈楓在一處農舍查看了一時,出來說道:「茶水還有餘熱,應發生不久。難道是玄道城兵馬遇著了這些人,將他們殺了?」歐陽夏搖頭道:「這些人都是追魂使者,功力不弱。若是一般的兵馬,難以抵抗這些人。且這些人皆是被一刀斃命,刀法應是極快,而在地上有馬蹄踏過的痕跡,應是一隊持刀騎兵來過,只是不知是哪路的人馬。」

    陸靈楓奇怪道:「難道還有與濁靈谷作對的人馬?」妙音在一旁說道:「濁靈谷做下的惡事太多,不乏反抗之人組成的小隊,專一殺濁靈谷之人。」正說話間,一個孩子從地下冒了出來,看見幾人,立時又消失了去。

    幾人近前,才看到是一個暗道入口,被石板所覆蓋,上覆泥土,讓人難以察覺。陸靈楓正要掀開去看究竟,卻被歐陽夏攔住。歐陽夏將石板開了一處縫隙,喊道:「裡面可有人在?我們只是路經之人,並非歹人,若是有人就出來相見吧。那些歹人已都被殺死!」

    過了一時,石板慢慢打開來,從裡面爬出來一個壯漢,手裡拿著菜刀。出來後,看著幾人問道:「你們不是一夥的?」陸靈楓笑道:「若是一夥的,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那人看到不遠處躺著的黑衣人,這才知道幾人並非歹人,這才沖暗道喊道:「出來吧,惡人都被殺啦!」

    不一時,從那暗洞中相繼爬出百人,男女老幼皆有。一個老者上前施禮說道:「眾位英雄,殺了這些惡人,真是感恩不盡!」陸靈楓說道:「你這可誤會了,那些人不知是被誰殺的,我們只是路過。」老者點頭道:「原來如此,這世道真是不太平啊!」

    那些人見無了危險,都各自散去,也都不管陸靈楓等人。老者臨走道:「前方走不過十幾里便是一個大鎮了,你們可到那裡投宿,眼見著天色陰沉,不知會不會下起雪來。」陸靈楓拱手道:「多謝老伯提醒!」

    幾人出了村落,急忙往老者說的大鎮趕來。一路上仍是北原沼澤的景色,離北雪山不知還有多遠。快馬奔馳了一時,因天氣陰沉,天色已然盡黑了。正奔走間,漸漸看到燈光點點,應是離那大鎮不遠。妙音忽然指著右手處說道:「小樹林中燃著一堆篝火,好似有人在不遠處!」

    陸靈楓揣測道:「難道是那些殺追魂使者之人?」韓凌露抽出細刀,笑道:「也說不准就是追魂使者,我這便殺過去!」說話間已策馬奔了過去。幾人怕韓凌露有失,亦跟著過來。

    韓凌露近前,馬上大喝一聲:「什麼人!」篝火掩映處,一個身影飛奔而來,大刀直砍韓凌露,身法極是迅捷。韓凌露縱身而上,說道:「你難道比我還快!」細刀一揮,便要往那人腦袋上砍去。歐陽夏到得近前,急忙喝道:「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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