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追趕 文 / 花驚雲
妙音見陸靈楓跳過宮牆，心中自是不悅，一個人在宮牆外圍轉悠多時，不見什麼動靜。便折回至天合門，找了一處茶館喝茶，卻緊注意著清靈宮天合門。過得三個多時辰，已是深夜，妙音正自飲茶，忽然聽到巨響，接著看到巨大的青色煙花在天空中綻放開來。天合門接著亦放出同樣的煙花，甚是耀眼。街中百姓都抬頭觀望，有人大聲喊道：「封城了！」聲音中俱是驚慌之意。又有人喊道：「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回家躲避！」天合門外的第三街本就冷冷清清，這時更加見不到一個人影。妙音起身欲付茶水錢之時，發現店家早跑回了家，便起身來到宮牆外細看。
只聽得宮門內吆喝聲不斷，腳步聲凌亂。妙音心想：「既是封城，各處門禁定是森嚴，喬大伯與陸大叔出來必會走偏僻之處，且再到偏僻之處看看。」想著便跑至之前所到宮牆下。正要停住，忽見高牆之上依次跳下幾個人來，立時便往第八街方向跑去。
妙音正要細看，又有一個人影跳了下來，手中拿著長棍。妙音不禁叫道：「陸大叔！」陸老三邊跑邊道：「剛剛跳下來的人往哪裡去了？」妙音手指適才幾個黑影消失之處，陸老三腳步不停，喊道：「那幾個傢伙便是攪和清靈城的鳥人，清靈軍的裝扮！我這便去追，殺他們個乾淨！」妙音正尋事情做，當下也跟了過去。
幾轉來回，陸老三便將妙音撇在身後，漸漸看到那幾個人影，大喝一聲：「奶奶地，看你們還往哪裡跑！」聲震整條街道！那幾個人影略微一停，便有兩個人影折回來向著陸老三跑來，其餘繼續往西大門方向跑去。
陸老三手持玄天棍，直衝著這兩人而來。那兩人手中持大刀，亦是左右朝陸老三砍來。陸老三玄天棍插地，身子借勢而起。躲過兩把刀，未落地之時，玄天棍早已橫掃出去。兩人還未看清棍子來路，雙雙已被打飛出去，撞在街道樹木之上，立時無了聲息。陸老三手腕翻轉，胳膊處攜著玄天棍，繼續追了過來。
那幾個人影以為兩個人便能糾纏陸老三多時，沒想還沒跑出多遠，陸老三已追了上來。幾人便在一處岔路口停住。陸老三近前，長棍一橫道：「奶奶地，跑都跑不快，還來清靈城鬧事！」其中一人啐道：「懶得和你廢話，兄弟們，將這人給滅了，出城要緊！」那人說話聲音甚是尖銳，夾著一些陰陽怪氣。
陸老三大笑道：「都一齊上吧，這才殺得痛快！」那一干人等盡皆抽刀拔劍，一齊往陸老三襲來。當中說話之人手持狼牙棒，當先便是對著陸老三當頭一擊。陸老三長棍橫檔，左右腳依次將身旁之人踢飛，又將狼牙棒撥出，叫道：「就這點功夫，還敢跟我比劃！」
正這時，岔路口又奔過來一群人，中間有人叫道：「有攔路的！」奔來的一群人便向陸老三湧來。陸老三從容自若，在人群中長棍呼呼生威，一群人竟不能近他身旁，倒是多半被他打倒，再也不能起來。陸老三心中卻想：「沒想到進入清靈宮的奸賊如此之多！清靈宮防衛森嚴，怎麼這些蝦兵蟹將都能進得去？」思索間，已將這群人收拾了差不多，只剩下幾個殘兵，退後不敢再上前來。
陸老三濃眉一皺，玄天棍地上一頓，青石板應聲裂成數塊。那幾人你看我，我看看你，手中雖有兵刃，卻只往後退去。陸老三正想將這幾個也一併清理了，只聽不遠處一個聲音道：「陸將軍的玄天棍，雖沉寂數十年，今日看來依然是生龍活虎，不減當年！二十年前，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陸將軍，沒想今日倒是撞見了！」
那些人聞聲大喜，退後數步，齊聲道：「恭迎莫大人！」陸老三循聲看去，只見那人手持長劍，正坐在烏金馬之上。陸老三哼了一聲，說道：「原來是莫史善老賊，豐野平原一戰，你不過是我手下敗將，今日再戰，必教你有來無回！」莫史善哈哈大笑，滿臉橫肉顫動，怒道：「豐野之戰，不過是本將軍不佔天時地利，才讓你得了個便宜。今日倒要看看是誰有來無回！」
莫史善跳下馬來，手中長劍一點，化作一朵劍花，直向陸老三刺來。陸老三大喝一聲，長棍直向劍花中間插去。中間靈力相撞，轟然巨響。莫史善縱身上前，如幻影一般，立時出現在陸老三身後，嘿嘿笑道：「雖然你力量甚大，但是論速度，卻不及我！」長劍便往陸老三後心刺去。陸老三連聲怒喝，玄天棍背後一墊，倒轉身形，便往莫史善眉心劈去。沒想長棍只到一半，莫史善身形一晃，又是不見。
陸老三喝道：「躲來閃去，只裝孫子！」莫史善在陸老三背後笑道：「哼，這便看誰是孫子！」兩人中，一人蓄力掄棍便擊，一人快速閃躲趁勢挺劍便刺，過得多時，不分勝負！那些人見莫史善連連刺出迅疾的長劍，都在後面叫道：「莫大人，武功神武，無人可及！莫大人，神功蓋世，天下無敵！」
陸老三隻聽得心煩意亂，大喝道：「嘴裡長毛了，只知道亂叫！」那些人接著便叫道：「陸小人，武功狗屁不如，莫大人手下敗將！」這些人只聽莫史善稱陸老三為「陸將軍」，一時不知用什麼稱謂，這才給陸老三安了一個「陸小人」的稱謂。
莫史善哈哈大笑，手中長劍隨著身形在陸老三週身連連刺出，陸老三隻能掄圓了棍子格擋。靈力亦四下碰擊，街道之上的青石板竟被掀翻在地，碎開去。過得一時，陸老三心想：「這莫史善身形過快，自己便不能盡力一擊，纏鬥多時，未必能分出勝負。連莫史善這樣的人都來了，不知還有多少濁靈谷的高手在清靈宮內。」心中正焦慮之時，只聽一個女子聲音傳來：「陸大叔！」
陸老三心中一喜，心想：「妙音竟然跟了過來，雖不知妙音力量有多大，聽喬二哥說已能佔夜無豐上風，與我合力對付莫史善，絕對有勝算。」當下卻喊道，「妙音，你來得正是時候，幫陸大叔一把，將那幾個口中亂喊之人結果了，什麼天下無敵，我呸！」
妙音本被陸老三落下，看那些人跑去的方向便是清靈城西大門，這才尋路趕了過來，中間因不熟悉街道，因此慢了一時。妙音笑道：「那些人哪裡值得妙音出手，且先幫大叔一把。」
莫史善看那女子，不禁說道：「原來是烽火城賣唱女子！」手中長劍晃了一下，閃身上馬，催馬便走，口中叫道：「陸將軍，改日再戰，我莫史善要事在身，先告辭啦！」那些殘兵敗將見莫史善騎馬走了，知是來了厲害的人物，盡皆轉身跟在莫史善身後，不一時便沒了身影。
陸老三大笑數聲，這才問妙音道：「這莫史善如何認得你？」妙音咯咯一笑道：「我與喬伯伯路經烽火城，在一處彈唱之時，莫史善與夜無豐無理取鬧。後來夜無豐竟跟上了我們，被我和喬伯伯引至僻靜處，將他教訓了一頓。想必是這莫史善聽說了，心知戰不過我和陸大叔聯手，這才跑掉。」陸老三點頭道：「莫史善以迅捷的身法以及快速的出劍讓人無閃躲之力。若你再不來，大叔可真要費大力氣了！」
妙音看看四周，那些倒下之人皆無了氣息，心想：「陸大叔下手毫不留情，似與濁靈谷之人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嘴上卻說道，「陸大叔，這幫人都是清靈軍的裝扮，想必是如此才混進宮內。這時，又都往西大門方向而去，想必是那裡守衛薄弱，又離隱靈山最近。進入山中，再也難找到他們!」陸老三將棍扛在肩膀之上道：「哼，這便去追！」
陸老三怕又將妙音撇下，只跟著妙音並肩行走，過得一時，再看天色，已然有些發青，似要快亮了。到得西大門，大門已然大開，大門之前正有一個身影與一群人打鬥。妙音看得仔細，不禁叫道：「靈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