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雲天舒出手(中) 文 / 屢敗屢戰
「你也做得到!我當然知道我做得到,不過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蘇莎腥誹著,眼珠一轉忽然升起了一個主意,對雲天舒道:「雲組長,我知道蛟怪和鵬化老祖的本事你是不會放在眼裡的。那靈海上人和焦雲海呢?他們兩個的本事應該算得上高明了吧?」
雲天舒道:「這世界上的東西好與不好,就看你跟什麼樣的東西比了。同樣,一個人的本事大不大,就看你用什麼標準了。老實說,焦雲海和靈海上人都已修成了陸地神仙的手段,不但是在東平西元兩國,就算是在其它的地方也少有敵手。即便是碰到天仙一流的人物,也未必勝得過他們。用這個時空的力量標準來做標桿的話,他們兩個無疑是一流的高手。」
「哪,如果是以六處的水準作標桿呢?」
雲天舒冷笑道:「六處的標準?六處裡面水準有高有低,你說的是哪個人的標準呢?如果是依你為標準的話,那就真的是高手遍地走了。如果是依老夜為標準的話,上千個時空裡也未必能湊夠十個。」
「那如果是依雲組長您為標準呢?」
「依我為標準嘛……」雲天舒認真地想了想,「每個時空可能有五六個人吧。我是說一般時空,力量規則特別強的那種時空不算,那種時空裡比我力量強的可能都有不少。」
「那也就是說,在雲組長的眼裡,焦雲海和那個靈海都不能算是高手了?」蘇莎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真正想說的一句話。
「你究竟想幹什麼,痛快一點好不好?」雲天舒開始不耐煩了,「我這個人最恨那種耍心眼暗算別人的小人了!想要對付別人就明刀明槍地斗嘛,自己不敢動手,只想著挑唆別人,非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蘇莎被他一頓訓斥差得滿臉通紅,又卻找不出一句話反駁的話,只能恨恨地把臉扭向一邊。他實在是看錯了雲天舒,這次六處行動組組長雖然性格急躁,自高自大,卻並非是沒有腦子的蠢人。就算真是個蠢人,在六處歷練這麼多年,也什麼都經過見過了。常言道「人老奸,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雲天舒走過的橋,多過蘇莎走過的路,吃過的鹽多過他吃過的飯,就憑他就想算計雲天舒,真是不自量力。
此時蛟怪和鵬化老祖早已停手罷鬥,各自退了開去。蛟老怪雖然已經漸佔上風,但鵬化老祖的反擊也已經越來越激烈,他也沒有把握能拿下對方,更何況西元國已經出了一次手,再打下去,難保齊問風不會再一次暗算自己。與其到時候吃虧,倒不如承認平局算了。至於齊問風暗算他的這筆帳大可以後再算。
蛟老怪能暫忍一時之氣,放過了鵬化老祖,靈海上人卻死死盯住了焦雲海。宅男當得時間長了,心理素質就容易變差,稍微有點打擊就會顯得氣極敗壞。靈海上人當然不同於一般的宅男,他是會法術的。但會法術的宅男本質上也還是一個宅男!他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但他不能接受失敗的如此難看。焦雲海若是用法寶將他的袈裟擊破,靈海上人絕不至如此惱怒,但自己苦心煉製的袈裟被別人用一隻鞋子給破了,這口氣靈海上人實在嚥不下!他苦修百年,除了煉製出幾宗厲害法寶之外,更有一身的神通,此時施展開佛門正宗「伽藍神功」,身冒金藍兩色光芒,對焦雲海連下殺手。
莫看焦雲海只用一隻鞋子就破了靈海上人的袈裟,其實論起真實本領,他未必就強得過靈海上人。只不過他那套功法奇特,這才佔了優勢。此時靈海上人施展出全力,他立時就感覺到了壓力。但焦雲海生性詼諧,屬於那種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還要尋開心的人,心中雖然加了小心,表面上卻顯得越發輕鬆。
他一面應付靈海上人那神秘莫測的金藍二色光芒,一面忙裡偷閒,出言譏諷道:「上人果然了不起,別的高僧都只能修出金光,上人你卻能修出金藍二色光芒。照我看,上人的功力若是能再高一點,豈不就能修成綠光了?到時候,上人的頭上冒出金綠兩種光芒,試問天下還有誰人能擋?」
「焦雲海!貧僧今日若不殺你,誓不為人!」靈海上人被他氣得七竅生煙,百餘年來參禪悟道所修下來的佛性,早就拋在了腦後。現在的靈海上人就好像護法金剛一般,橫眉立目,怒髮衝冠,咬牙切齒,手中持一柄長達數尺的金剛杵,恨不能將焦雲海一杵打殺……
靈海上人的金剛杵乃精鋼所鑄,重達數百斤,揮動起來光是風聲就讓人害怕。還不要說靈海上人加持在上面的金藍光芒,光是金剛杵所產生的動能就足以把一塊岩石打得粉碎。靈海上人潛修之所曾有一隻千年龜妖,仗著一身法寶難傷的龜甲甚是猖狂,竟時常到靈海上人府門附近騷擾。靈海上人當時就與他打賭,說龜妖挨不了他一記金剛杵。龜妖不信,結果靈海上人只是輕輕一記,就將龜妖那硬殼打成四塊,龜妖更是命喪黃泉。經此一役,靈海上人金剛杵的威名遍傳修行界。
焦雲海手中拿的卻是一柄玉尺,又喚作戒尺,本是佛門中用來教訓那些學習佛法不專心的僧人的,後來又推而廣之,成為老師教訓學生的必備工具。焦雲海手中的這柄玉尺長不足一尺,寬不過三寸,晶瑩剔透,像玩物多過像兵器,但這柄玉尺到了焦雲海手中威力卻不在靈海上人那金剛杵之下。
焦雲海並不用玉尺去硬碰靈海上人的金剛杵,而是批亢搗虛,專找靈海上人的破綻下手。誰也沒想到這位焦大散修最擅長的竟然是武道的手段,那小小的玉尺在他手上充分體現出了「一分短,一分險」的優點。無論靈海上人的金剛杵舞動得如何呼呼生風,焦雲海總能找到細微的破綻,從而趁虛而入,用玉尺給他一下狠的。兩人交手八十多個回合,靈海上人僅用金剛杵上的金藍光芒掃中了焦雲海一次,而焦雲海的玉尺已經連續三次拍中了他的右肩。
靈海上人有佛門神功護體,焦雲海的玉尺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兵器,打在他的身上只痛不傷,但卻讓靈海上人大感失了面子,口中哇哇大叫,手中金剛降魔杵更是越舞越快。按說他和焦雲海的道行不分上下,對於武道靈海上人也有充分的理解,不至於會出現這種一面倒的情況。無奈他那金剛杵比起玉尺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無論如何揮舞,多少總是會產生一點破綻。焦雲海身法又極其獨特,竟將道術與武道合而為一,既有道術的神速又有武道的敏捷,恰好是他這種笨重兵器的剋星。好在事無兩全,焦雲海的身法雖快,攻擊力卻不強,他的玉尺攻不破靈海上人的護體金光,而靈海上人的金剛杵只要一擊就能讓他重傷。故此焦雲海表面上佔了上風,實則卻也不過是維持了一個平手的局面。
「你注意到沒有?」雲天舒又開始了實踐教學,儘管蘇莎對他的話明顯不上心,但學不學在他,教不教卻在雲天舒。「焦雲海的功法和**玄功很有些相似之處,或者說是異曲同工,所以我說你能達到焦雲海的這個水平絕不是無的放矢,而是有真憑實據的。」
蘇莎也在注意看焦雲海的動作,若有所悟地道:「雲組長,我覺得不單是焦雲海的功法與**玄功有相似之處,就連那個光頭的招式好像也有不少的相似之處。是不是我們所學的都是同一類型的法門?」
雲天舒「咦」了一聲,道:「你還有用心的時候?真是讓人驚奇。我還以為你一天到晚只想著如何偷懶呢!這次算你說對了。在東方神魔時空裡,人們常常提到了個『道』這個概念。什麼?什麼叫『道』?我怎麼知道!這種東西就算研究一輩子,也未必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也許最早的時候,這個字的確有他特指的意思,但後來這個字的含義越來越多,所包括的範圍也越來越廣,甚至還被借來借去。你讓我說,我哪裡說得清楚?不過按我的理解,道代表的應該是原理以及這個原理在各方面的應用。所謂的武道指的就是武的原理,符合這個原理的便會被歸於武道一類。你的**玄功,焦雲海和靈海上人現在使用的法門都屬於武道,當然會有些相似。像開始的元元問卜所用的陣法,蛟老怪和鵬化老祖所用的神通,那就不屬於武道,你聽明白了沒有?」
蘇莎聽得有點糊塗,不過大體意思他還是明白了,便又問道:「那雲組長您所擅長的也是武道,跟焦雲海和靈海上人的又有什麼不同呢?」他這次是誠心發問,再沒有其它的含意。可雲天舒卻不這麼認為。
「你是打定主意想讓我跟別人打上一架是不是?」雲天舒冷笑道:「要是你訓練的時候能有這種鍥而不捨的勁頭,我們就可以省很多力氣了。也好,反正我手也有點癢,就打個樣子給你看看吧!」雲天舒一按雲頭飄向了靈海上人和焦雲海。
「我可以對天發誓,這次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蘇莎恨不得扯著嗓子吼出來。他真搞不懂這位雲組長到底是精明過了頭,還是一直就這麼愚蠢。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能說動他,自己就不用繞那麼大的圈子,還白白挨了個頓訓斥了。
靈海上人和焦雲海的較量是場中的焦點,雲天舒的雲頭一動,東平國那邊立時就有人高叫了起來:「西元國的道友,你們也太無恥了吧?一次暗算不夠,還要下第二次黑手嗎?」西元國的人也叫了起來:「那位道友,你想幹什麼?快點退回來!」有蘇莎的前車之鑒,他們也怕雲天舒幫東平國的忙。
靈海上人焦雲海各自退開,恰與雲天舒形成三方對峙之像。靈海上人道:「這位道友,我正與焦道友交手,莫非你有意插手不成?」
焦雲海卻是知道雲天舒底細地,心道:「這位別是也跟他的子侄一樣,想幫東平國吧?要是如此,我只有拉著老鵬精和齊問風遠遁地份了。乖乖,大羅金仙豈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