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神秘空間(三) 文 / 屢敗屢戰
夜慕白用分身幫蘇莎平安度過了「時空的認可」,他在六處裡的本體也緩緩睜開了眼睛。大概是很久沒有施展分身之術了,他竟然產生了一絲的疲倦,不禁用手揉了揉額頭。
「怎麼了,這次的『時空認可』能量波動很大嗎?」劉菁站在他身邊,遞給他一杯水,淡淡地問。
夜慕白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雖然劉菁語氣很平淡,問得也是公事,但卻掩蓋不了她對夜慕白的關心。多少年了,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就是這麼不遠不近,明明兩個人都明白對方的心思,卻又都顧慮重重,遮遮掩掩。現在劉菁能流露出這麼一絲的情意,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
「也不怎麼大。」夜慕白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後苦笑道:「我倒是覺得可能是我退步了。只不過用了一次分身術,在蘇莎的意識裡留下點印跡竟然就開始感到累了。是不是這些年來不怎麼執行一線工作,所以就有些鬆懈了呢?」
「你退步了?」雲天舒不合時宜地把臉湊了過來:「是不是真的?我看很有這個可能啊。這些年來你在處長這個位置上養尊處優,哪比得上我在一線拚死拚活啊?有道是『強者為尊該讓我』,處長這個位子也應該輪到我來坐了吧?」
「……沖天拳!」夜慕白一拳把這個想篡位的下屬從指揮台上打了下去,「就算我再怎麼退步,也輪不到你來爭這個位子!恰克,聯繫一下蘇莎,看看他在哪個時空,再給他佈置一個適合的試煉任務!」
「明白!」恰克把電子眼睛從被打得昏迷過去的雲天舒身上移開,十隻冰冷的機器手指靈活地操縱了起來。他對蘇莎說的絕不是大話,「隨身聽」系統本身可能沒有那麼大的覆蓋面積,但加上恰克自身所具有的接收超時空信號的能力的話,百分之八十的所知時空他都能聯絡上。當初夜慕白也是用這個做理由頂住了種種壓力才把他留在了六處。
夜慕白回來時的坐標電腦裡有明確的記錄,平時恰克只要按坐標發射信號就可以了,可今天他把信號的頻率和強度反覆調整了幾次也沒能聯絡上上蘇莎。恰克用手指在腦袋上敲擊了幾下,發出「當當」的脆響,不解地道:「不可能吧,難道他的運氣真這麼好,竟然進入了未知的時空?」
「不怎麼可能吧?」斯米頓也走了過來,「這種機率實在是太小了。看處長傳回來的坐標,那個地方沒有異常的能量波動,不太可能產生新的時空的。處長,您沒發現那個時空有什麼異常嗎?」
「異常?」夜慕白皺眉想了想:「沒有,那個時空很普通,我感覺它的能量波動最多是古武時空,不然我也不會直接把那小子扔進去。」
斯米頓扭頭道:「那是不是你的零件有些老化了,所以接收不到信號?」
恰克兩隻眼睛很不快地盯著他道:「我的身體每天都要進行保養,不要把我說得跟你們人類一樣對自己的身體滿不在乎。」
斯米頓深吸了一口氣:「既然時空沒有異常,又不是我們的機器出了問題(恰克抗議道,不要把我和機器等同!),那麼我想只能有一個原因了:一定是那個時空裡的人或者物出了問題,阻擋了信號的傳播。」
「物不可能,『隨身聽』系統連時空能量層都可以穿越,沒有什麼自然產物可以阻擋他的信號。」夜慕白沉思著:「可要說有什麼人能憑一已之力就能阻擋信號,難道……」他站起身道:「恰克,把我傳送到那個坐標,我要親自去看看。」
「等一等!」劉菁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衣袖:「你這麼緊張,是不是懷疑那個人在那裡?」
夜慕白也知道瞞不過她,點了點頭道:「能阻擋住隨身聽的信號,還四處亂闖的人,除了他我再想不起有別人了。」
「那你絕不能去!」劉菁把衣袖抓得更緊了,「你去了想幹什麼?和他再打一架?你們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嗎?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也再沒有什麼動靜,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他?」
「是這樣嗎,跟我相比,你果然更加擔心他嗎?」夜慕白歎了口氣,手臂不動純用氣勁就震開了劉菁的手:「我在六處處長這個位職上,追捕他就是我的職責,更是我的承諾。這些年來他的確沒有什麼動作,也消息也沒有,但你我都瞭解他的為人,他認準的目標是絕不會放棄的。現在越是平靜就代表他將來的行動越是猛烈,我不能等他動手再做反應,那時候就晚了!而且,你也沒有必要為他擔心。就像天舒說的,這些我是養尊處優,他卻是四處飄泊,說不定他的實力早就在我之上了。」
「我不止是為他擔心,我也在為你擔心!」劉菁大聲地說。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你們兩個人難分上下,當年沒有能分出勝敗,現在也沒那麼容易分出勝負,一旦交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有危險我的確會擔心,你有危險我難道就很高興嗎?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不肯放過他呢?僅僅因為他被總署通緝嗎?」
「我之所以不肯放過他是因為我妒忌,因為你愛得人是他,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夜慕白有點煩躁了。這次是個難得的機會,說不定也是唯一的一次機會,錯了這次再想找那個人就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他不能動劉菁動手,卻可以用語言讓她退縮。
劉菁沒有後退,反而前進了一步:「你是在說謊,你自己也很清楚。當年你就是憑著這句話才讓我不好去阻攔你們的決戰,這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我想慕白之所以不肯放過那個人是因為那個人手上沾了我們六處自己人的血!」被夜慕白一拳打暈的雲天舒不知什麼時候又清醒了,並且重新又站在了指揮台上,「劉菁,我想以前的事你應該還沒有忘記吧?我們六處原來有多少人,為什麼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了?全都是因為那個人,因為那個人的一個念頭!我知道你和他有感情,可難道死在他手裡的那些人和你素不相識嗎?就算素不相識,難道他們就可以白死了嗎?」這個時候的雲天舒再沒有半分活寶樣子,卻像頭憤怒的獅子。
「天舒,你話說過了!」夜慕白斥責了一句,阻止他再說下去,對劉菁道:「那個人和六處之間有太多的帳要算,有些是我們欠他的,有些則是他欠我們的,總有一天要算個清楚。晚算不如早算,被動不如主動,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去!」
「我跟你一起去!」雲天舒道:「我的本事不如你們,但總能幫得上忙,而且說不定他也有幫手呢!我們一起去!」
「我倒是覺得劉菁說得有道理,你們不必急著和那個人分生死。」斯米頓悠悠然地也走了過來。
雲天舒一瞪眼:「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總要和我作對?」
「怎麼會呢,就算我要跟你作對,也不會和處長作對啊!「斯米頓道:「可能是我的話沒有說好,我重新說好了,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現在趕過去也沒什麼用啊。我們只是猜測他在那個時空,當然處長的猜測十有**是對的,但他現在在那裡,不代表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他也在啊。那個人的本事,我們都知道,我們到達那個時空的時候,他一定會有所感應,他會在那裡等我們嗎?恐怕不會吧?退一步說,就算他還在那裡,也願意和我們見面交手,我們真得能留下他嗎?處長,我們裡面和他勢均力敵的只有你,你認為他如果想走,你能留下他嗎?」
「不能!」夜慕白連想都沒有想,馬上做出了回答。能力到了他和那個人的地步,只要有了脫身之意,沒有任何人能留下他們。當年在重圍之中那個人能脫身而走,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嘛,只要那個人不想和我正面交戰,不想一戰定輸贏,我們就算跟他面對面也沒什麼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等他主動來找我們!處長,你之所以改變主意把那個蘇莎收下來,不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嗎?現在蛇已經顯形了,我們何不沉住氣再多等一段日子呢?
蘇莎拿出三尖兩刃刀使得白樂天愣了愣,但他馬上就醒過神來,笑道:「對不起,因為很久沒看見這件兵器了,所以一時之間有些感慨。慕白能把這件兵器送給你,可見對你的希望不小啊!」
蘇莎不好意思地道:「也許真是這樣吧,不過我對冷兵器實在不感冒,這件兵器拿在我的手裡除了好看之外,沒有多大用處。」
夜慕白放聲大笑:「這柄威震六界的三尖兩刃刀你竟然說沒有多大的用處,真是好笑。看起來,你真是用不得其法。這樣吧,我拿著人耍幾招,你看怎麼樣啊?」
「好啊,我也正好開開眼界。」蘇莎沒有一點防人之心地把三尖兩刃刀遞了過去。這倒不是蘇莎真這麼大意,而是他以面前這位白樂天實在生不出惡感來。
白樂天臉上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心想:「要是讓老夜知道,這個小子這麼輕易就把三尖兩刃刀給了我,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他客氣了兩句,伸手握住了刀柄。
就在他握住刀枘的一瞬間,三尖兩刃刀的刀頭亮了一亮,這把刀如同活了一樣,一個「蛟龍翻身」,刀頭衝著白樂天斬了下去。白樂天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斬過來的刀尖,眼睛都沒眨。
「小心!」蘇莎只來得及叫出這一聲,隨後就閉上了眼睛。他試過這把刀的鋒利程度,本源世界最硬的合金也架不住這把刀輕輕一削,這只要削在人腦袋上,跟切西瓜也差不了多少。他不忍看見白樂天**橫流的樣子,只能緊緊閉上雙眼,靜等慘叫聲的傳來。
慘叫聲沒有傳來,倒傳來一陣笑聲:「蘇莎,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啊。我還沒閉眼睛你,你閉什麼眼睛?連死人都不敢看,還怎麼當時空巡警,更不要說加入六處了!」
蘇莎睜開了雙眼,發現白樂天好端端在站在那裡,不要說腦袋連頭髮也沒有少一根,三尖兩刃刀則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裡。
「前輩,你沒事啊,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怎麼會沒事?」
白樂天笑道:「三尖兩刃刀果然不凡,就算沒有人發動也可自動殺敵,不過我也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我也有我的兵器啊!」他攤開右手,亮出一根如同指揮棒的小鐵棒:「剛才就是靠他救了我的命。」他這話不盡不實。憑他的本事,就算是三尖兩刃刀不握在夜慕白手裡也傷不了他。不過他的話倒也不全是假話,剛才三尖兩刃刀陡然發難,他的兵器也自動護主,沒等他動手自行出現架開了這一擊。只是兩件兵器相交竟沒有發生絲毫響聲,蘇莎才沒有發覺。
「兵器,這根小棒子?」蘇莎先是不解不信,然後就高興地跳了起來:「我明白了,前輩,你是魔法師,你的能力是魔法,我沒猜錯吧?」
白樂天有點苦笑不得:「你真是魔幻立體影像看多了,看見個棍子就以為是法杖嗎?我告訴你,我的能力不是魔法,或者說不僅僅是魔法。這根棒子跟你的三尖兩刃刀一樣都是防身的兵器。」
蘇莎有點不信,他又仔細看了看那根小棒。的確不太像是魔法棒,魔法棒都是木製的,雖然不是普通的木頭,這根棒子烏黑珵亮擺明是鐵製的,沒聽說有人用鐵製的魔法棒。可這麼小的一根棒子,又沒有鋒利之處,難道是用來打悶棍的嗎?
白樂天看出了蘇莎的疑惑,笑道:「怎麼,你不相信,那好啊,你用三尖兩刃刀,我用這根鐵棒,我們來試一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