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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野情迷 文 / 文非

    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似乎恨不得一招就搞掉對方性命的兩人,此刻卻又成了好友,一方竟然為另一方療起傷來,而另一方也很坦然的接受,一點沒有提防的意思,舒彤三人都覺有點轉不過彎來。

    雖然剛才亦非和長空萬里已經化敵為友了,但那畢竟是口頭上的朋友,而這樣的朋友能有多高的可信程度實在是一件很說不得的事。

    本來長空萬里的確是沒必要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殺人越貨,要殺直接殺就是,以亦非眼前的傷勢是沒辦法抵擋的。但,誰又知道長空萬里會不會在這時心思一轉而突生歹念呢?誰能保證?

    趁著療傷的機會,他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殺了亦非,而他們三人對長空萬里根本就不可能產生任何的威脅,那麼修真古籍也就理所當然的、不費吹灰之力的、還不為人知的落入他的手中。這豈不正是他來此的目的嗎?舒彤三人不明白,辦事謹慎算無遺策的亦非為什麼這麼放心的把自己的性命交在長空萬里的手上。

    緊張的看著手背相連的老少二人,舒彤和馮不棄暗暗提聚功力,準備一旦發現不對就要立刻出手。即便明知不會有任何的作用,他們也必須出手,哪怕送命。

    靜悄悄的,什麼也沒發生,長空萬里的手掌離開了亦非的背心。老頭的眼睛朝舒彤和馮不棄翻了翻,洞察一切的目光讓兩人不由澀然,臉紅不已。

    亦非吁口氣:「行了,就這樣吧。我這樣的傷也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好的,這就差不多了,至少有了點自保之力。」

    長空萬里點頭:「現在只能這樣,沒時間再繼續療傷了,你們必須抓緊時間盡快離開這裡。網上那篇文章說你因為被生生子那幾個老怪物阻截而滯留在這一帶,所以有很多密界中人都往這裡找來了。我只是領先了他們幾個小時而已,想來他們現在離這裡也已經很近了。對了,生生子他們幾個如何了?」

    亦非給他大概說了說情況。長空萬里一陣感慨,唏噓不已。他說幾個老怪物名垂江湖上百年,在密界中向來橫行無忌,想不到一夜之間就折了三個。這一來,他這一輩的老人物所剩無幾,龍華密界的整體實力要大打折扣了。

    一轉話音他又高興起來,拍著亦非的肩頭說他說錯了,龍華密界的實力應該是大有增加才對,因為出現了亦非,他一個人足以代替消失的那三個人,還猶有過之。要再過得幾年,亦非就可以成為能與他長空萬里和西方暗界大宗師艾莉西婭相比肩甚至更為超卓的頂尖人物。

    亦非略為謙遜幾句,但並不因長空萬里的誇獎而感到不好意思。因為按照《自然天功》的發展趨勢,達到那一層次是必然的遲早的事,更何況他現在得到了完整的修真法門,他已經是比異者層次更高的修真者了。

    「那好,我們就此告辭。歡迎老哥以後隨時來我家裡找我,」亦非站起身,一邊拍身上的雪渣,一邊把自己新家的地址告訴了長空萬里。

    亦非身上的衣服早已因無法承受這一路以來連場大戰的氣勁而將爛未爛,他這一拍一抖,布屑紛飛而下,竟成了一身千瘡百孔的乞丐衣。透過幾個大洞大口子,他潤澤白皙內帶淺紅色的皮膚便歷歷在目了。還好,男人關鍵之處的防護尚算完整。

    舒彤笑,就要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穿上。亦非阻止:「你的衣服我能穿嗎?算了。」馮不棄脫下郭川還給他的大風衣:「那就穿我的。」

    亦非搖頭不接:「用不著,這荒山野嶺的,又沒其他人。而且不就是有幾個窟窿嗎,這有什麼?長空老哥穿的還是開襠褲吶,也沒見他老人家害羞。」皆笑。

    長空萬里樂呵呵的:「小鬼頭,調侃起老哥哥我來了。好了,不說了,你們趕緊走……」突然頓住,又看了看亦非以及舒彤幾人:「要不,還是由我把你們送回去吧?看小兄弟這傷,怕是對付不了幾個人的。」

    「還是算了,我的傷雖然重,也還有些自保的法門,老哥不用擔心。而且如果被人看見老哥跟我們在一起的話,最後難免會被特務局知道。他們很自然的就會猜疑咱們的關係,再由此生發開去,可以懷疑的內容就多了。」

    長空萬里點頭,瞄了瞄舒彤三人:「你說得是。那他們幾個會不會……」被他的眼光一掃,舒彤三人都覺磣得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擺子。

    「不會的,我相信他們。回去後我讓他們在報告任務的時侯隱去咱倆相遇這一段就行了,」亦非說得毫不遲疑。

    「那好,老哥哥我就先走一步了,改日再去找你,」說完騰身而起,倒退著遠去。之所以要倒退著離開,自然是因為他背後那條從上到下拉到底的大縫,他怕被幾個小輩看到他的玉體**。

    人影漸遠,亦非突然喊:「過些日子一定來找我,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可能對你大有幫助。」長空萬里倒退的身形在空中略為停滯了一下,然後飛快消失,空中傳來他的洪笑:「一定一定!」

    轉過頭,亦非說:「要你們隱瞞長空萬里的事,這實際上有違軍人和特務局的紀律,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到時候就直接由我來跟他們解釋。」

    舒彤瞪眼嗔怒:「說什麼吶,難道我們會出賣你嗎?」馮不棄挺直了腰板,像表忠心:「要說違背紀律,那我早就違背了。連我都可以看修真古籍,讓長空前輩看看又算得了多大一回事呢?何況,非哥對我這麼好,不要說只是隱瞞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就是讓我去死我也沒意見。非哥,以後你有話儘管說,只要不是出賣國家,其他的幹什麼我都願意。」

    郭川說得憨直:「我不大明白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首長要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我的命是首長救的。」

    亦非笑:「說得那麼嚴重幹什麼?經過這次任務,咱們就是朋友了,朋友之間還是把話說在明處的好,你們說是不是?郭川,回去以後你肯定要受到特務局的盤問,你想必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就算說錯了說漏了也不要緊,我不會怪你。」

    郭川連忙擺手:「不會不會,這種事很好處理,只是把整個事情的其中一段省略掉,並不是要換一種說法,可能連撒謊都不算,所以只要大家說法一致,一般都不會出問題。請首長放心。」

    「嘿,」亦非好笑:「你倒會找理由,不算撒謊那也是隱瞞不報。呵呵,好,就這樣吧,那我們就趕快上路了。」於是,仍由舒彤背著他,馮不棄帶著郭川,一行人上路了。

    亦非雖已經過長空萬里的治療,但治療時間太短,他的傷勢並無多大起色,僅只是略為好轉。要自己走路也不是不行,但一來他現在用輕功的速度可能還比不上讓舒彤背著跑,二來亦非一說上路,舒彤就過來不由分說的把他背上了身,說是要讓他好好休息養傷。於是他也就沒再多說,舒舒服服的趴在了她的背上,鼻裡聞著女孩幽幽的體香,細細感受那溫柔關懷的滋味。

    剛走了幾步,亦非就叫停,指著右後方說:「往那邊走,那裡有一對小雪豹。」舒彤三人大奇,加快腳步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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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了兩公里多,來到一處懸崖邊上,這裡有一個不大但看上去卻頗深的洞穴。亦非說:「就是這裡,雪豹就在裡面。馮哥,你進去把它們抓出來。」

    馮不棄依言躬身鑽進洞裡,不一會兒就抓著兩隻小小的喵喵叫著的雪豹出來了。舒彤眼裡桃心亂冒,「彭」的一下把背上的亦非扔到一邊,撲上去搶過一隻捧在手裡撫弄:「呀,好可愛!」

    兩隻小雪豹還沒斷奶,都是一身的奶腥味兒。體型瘦長,連頭帶尾不過二十來公分。一身雪白的絨毛上長著一個個黑色的斑點,細細的但卻有點長的尾巴一會兒捲曲一會兒甩來甩去,小身子一個勁兒的在舒彤掌中掙扎。一雙黑眼睛瞪著眼前陌生的大傢伙,「呼呼」的吹氣、雌牙,威脅的樣子不嚇人,卻更顯可愛。

    被拋棄的亦非睡在地上懊惱不已:怎麼會這樣?小東西再可愛,也不至於急成這樣吧。把我慢慢放下來再去看不可以嗎?

    「它們的父母呢?沒在裡面?」舒彤問。馮不棄搖頭:「就這兩個傢伙,沒見大雪豹。」亦非也懶得起來,躺在地上以手為枕:「它們的父母一個被我和長空萬里打鬥時震倒的樹給壓死了,屍體就在那邊。另一個多半已是給雪崩埋了,你們看這洞前的一串腳印,方向正是那邊發生雪崩的地方。不過就算這只還沒死,那麼單獨一隻大雪豹也很難養活兩隻小的。所以我決定把它們帶走。」

    舒彤憐意大盛,對手裡的小雪豹說:「哎呀,小傢伙好可憐,一下子就成孤兒了。都怪那個壞傢伙,打個架非要搞得天翻地覆的。哼,咱們以後不理他,啊!」

    亦非哭笑不得:「好啦,不要發花癡了,帶上小雪豹,我們還是趕快離開吧,要不待會兒又該有人來了。」舒彤點頭:「嗯,對,現在只有送動物園了。要不然咱們的小傢伙可就要餓死了,那多划不來。好歹咱們也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是不是啊小傢伙?」

    亦非說:「送什麼動物園,關在鐵籠子裡很舒服嗎?我要把它們帶回去養在家裡,等以後長大了再找機會放回山裡。」

    舒彤不大理解:「養在家裡?你家裡這麼大點兒地方,怎麼養?何況城裡怎麼可能允許養這種猛獸?要是它們傷到了人,那就更不好了。」

    「我的新家你還沒去過,一個四進的大四合院,有兩千多平米,樓上樓下差不多三千平米,基本上也夠他倆蹦達的了。至於允不允許的,我才不管,最多不讓它們出門就是了。野獸這東西,只有在餓極了的情況下才有那麼一點兒傷人的可能性。你說,我們家的人會讓它們餓到那種程度嗎?當然了,野獸有野性,對普通人還是有一定威脅的。但我既然要養它們,自然就會教它們,我絕對可以讓它們跟貓一樣乖,比狗更聽話。呵呵,總之你放心就是。」

    舒彤的皮風衣口袋很大很深,還有扣子。她把小雪豹放進去,然後扣上了扣子,這樣就不怕它掉出來了。口袋裡的小東西很不安份,使勁的往外擠呀擠,身子出來不了,就把小小的嘴和鼻子伸出來「嗚嗚嗷嗷」的直叫喚,想必是在喊它的爸爸媽媽。

    馮不棄在郭川的飛行服上面找到一個帶搭扣的口袋,又大又透氣,於是就把他手裡的那隻小雪豹放了進去,扣好。嘿,比舒彤的皮風衣口袋更嚴實,小傢伙什麼都伸不出來,只好在裡面亂撲騰。

    安頓好兩隻小雪豹,已是入暮時分,天色漸暗,林中更是夜色森森。「咕」,郭川的肚子大大的**了一聲。

    大家笑,亦非招呼:「快,趕緊上路,要是再耽擱下去,說不定就要餓出人命了。我記得在咱們接受任務時看的地圖上,這前面百多公里處應該有個村子。郭川你再忍忍,到了那裡就有吃的了。」

    幾人繼續上路。舒彤側過臉,笑吟吟的對背上的亦非說:「想不到你還挺有愛心的,還會收養小動物。」亦非笑笑沒說話。

    兩人的頭靠得很近,剛才舒彤一轉頭,他們的臉龐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一點兒摩擦。冰冰涼涼、光滑細膩的觸感讓舒彤臉上有點發燒,讓亦非有點發癢,心裡癢,臉上也癢。心裡癢是男人的本性在作祟,臉上癢是舒彤的髮絲在飄舞。

    耳鬢廝磨的溫柔滋味直透心窩,兩人不約而同的、情不自禁的輕輕把自己的臉龐向對方靠了一下,好挨得更近。暗暗的動作,幅度極其微小,好像並不想對方發現自己的動作,但其實心裡又希望對方和自己有一樣的心思。

    只一動,兩張年輕美麗的臉便貼上了。都是一個無聲的微笑,兩顆心更加沉醉,於是越貼越緊。相互摩挲摩擦著,緊貼的胸背上傳來對方漸漸激烈的心跳。

    舒彤的臉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略略放慢腳步,不著痕跡的落在馮不棄和郭川兩人身後一截。林中越來越黑暗的環境讓她更加大膽,也更加緊張。大膽的是即將到來的動作,緊張的是動作的即將到來。

    竭力維持著呼吸的正常力度和節奏,她使勁的揩擦著亦非的臉。緩緩轉了轉頭,感覺噴在臉上的熾熱氣息,舒彤覺得自己都快要融化了。

    呼吸相接、心靈相通,舒彤芳心狂跳中,兩人含住了對方的唇,柔軟濕潤的唇,芬芳四溢的唇。舒彤的唇在哆嗦,亦非細細的吮,柔柔的啜。**蝕骨的纏綿味道令奔行中的舒彤腳下發軟,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在地。

    「怎麼了舒彤,是不是沒力氣了?還是我來背吧。」前面馮不棄停下腳步問。

    舒彤慌忙跟上:「沒事沒事,沒注意,被樹根拌了一下。你只管走就是。」馮不棄不以為意,轉頭繼續上路。耳邊傳來亦非的輕笑,舒彤大羞,托在他臀腿的手狠狠使勁,抓了他一把。

    亦非把嘴湊在她耳邊「哎喲」了一聲,接著就咬住了她的耳朵,沿著耳珠、耳輪,他一點點細細的輕咬狠吸。

    異樣到極點的疼痛讓舒彤差點兒栽倒在地上,她拚命控制身體在奔跑中保持平衡,極力壓制胸中不由自主就要噴薄而出的**,喃喃的對亦非說:「不要,快停下,我都要走不動路了。亦非,快停下啊,求求你了!」亦非鬆開嘴,嘿嘿的笑:「看你還敢抓我屁股不?」

    舒彤又笑又羞又惱,一時說不出話來,情急之下竟擠了兩滴眼淚出來。亦非看得清楚,有點兒慌:「我跟你開玩笑吶,怎麼就這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別哭別哭……」舒彤咯咯一笑,哪裡有半點傷心的意思。

    這輕輕短短的一聲笑卻被前面的馮不棄聽見了,他邊跑邊扭頭問:「你倆在幹什麼吶,怎麼又在笑?」舒彤正不知怎麼回答,郭川卻說話了:「馮哥,不是我說你,你用得著什麼都去過問一下嗎?人家舒彤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干你什麼事?」

    馮不棄敲他的腦袋:「臭小子,敢這麼跟我說話……」隨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看你小子憨憨的,想不到還挺機靈。呵呵,沒錯沒錯,是不干我的事,咱們走自己的路就是。」又轉頭說了一句:「不干我的事,你們繼續啊!」

    亦非好笑不已,舒彤羞澀無地,忍不住又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不,應該是兩把,她兩隻手一起抓。這次比上次更狠更重,痛得亦非在舒彤背上挺直了身子,拚命往上竄,意圖避開臀下的纖纖十指。

    「你要再咬我的耳朵,我就把你的屁股抓爛!」舒彤放開手指,轉頭輕輕說。見亦非不說話,她得意的又是咯咯一笑,竟還唱起了歌:「我得兒意的笑,我得兒意的笑……」剛唱兩句,就被亦非摀住了嘴。舒彤不依的甩開他的手:「幹什麼,又皮癢了是不是?」

    「得意什麼?現在哥哥我沒空跟你瞎鬧,等以後空閒下來,再來慢慢收拾你這個刁鑽丫頭。」放大聲音對前面的馮不棄說:「馮哥,前面有人來了,待會兒聽我的指示行事。」

    憑借靈覺超距離超清晰的察敵機先,亦非一行很輕易的避開了一眾十來個異者。接下來的路上,他們又連著避開了四五撥上山的異者。很顯然,這些異者就是長空萬里說的得到網上的消息後趕來找他們的密界中人。

    亦非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自從第一次受傷之後,他仍然在頻頻使用靈覺,使用靈覺幾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靈覺的覆蓋範圍和圖像、語音的清晰程度都沒有因他受傷後功力劇減而發生任何的變化,跟平日裡完全一樣,以至於讓他現在才想起為什麼會這樣的問題。難道靈覺本來就不是靠《自然天功》來運行的嗎?難道它本來就不依賴於內功,跟內功的深厚程度完全無關嗎?亦非想不明白。

    一路急行,兩小時後,那個載於地圖上的小山村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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