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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破圍 文 / 文非

    「馮哥……」亦非覺得應該這樣叫,既然人家都叫你哥,自己也應該親熱一點:「麻煩你扛上這個人。舒彤,你帶著飛行員,我們馬上離開。那五個老頭來了,而且還是四面八方的來,整個兒一包圍態勢。我們必須選擇一個方向,也就是一個老頭,突出去,否則後果就難說了。他們可不像這些僱傭兵這樣好料理。」

    舒彤和馮不棄也不多說,照亦非的吩咐,馮不棄扛起俘虜,舒彤抓住飛行員的手臂,緊緊跟上亦非跨越而出的步伐。

    亦非拍拍馮不棄肩上的俘虜,一邊走一邊問:「誰派你來的?」俘虜啞穴突解,立刻大聲哀求:「我不知道啊,求求你饒了我吧!」馮不棄「砰」的一拳打在他鼻樑上,涕淚橫流中,俘虜的哀求聲立時消失,只留下「嗚嗚」的痛呼。

    馮不棄說:「問什麼答什麼,少說廢話。」俘虜吸了幾口涼氣:「明知道你們要殺我,我為什麼還要回答你們的問題?」馮不棄氣得「咦」的一聲,又待開揍,亦非阻止了他:「你回答,答好了,我讓你活命。」

    俘虜驚喜:「真的,不騙我?」亦非點頭:「真的。快說,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來這裡殺我們?」俘虜遲疑了一下,估計是懷疑亦非的承諾,不過他現在實在沒有多的選擇:「我們是歐洲曼陀羅僱傭兵團。前幾天接了一樁買賣,讓我們這個時候到這裡來,殺了你們,拿到你們身上的一件像捲筒一樣的東西。」

    「怎麼接的?僱主是誰?具體情況?說詳細點兒。」

    「僱主的信息我們不清楚,他是通過網絡下的訂單。他讓我們三天前趕到了成都,在那裡呆了兩天,昨天坐飛機到了這附近。擊落你們直升機的命令是剛接到的,直升機爆炸後我們就包圍了過去。就這樣。」

    舒彤和馮不棄對視一眼,這短短的幾句話已經包含了許多有用的信息,但不知道裡面有多少是真的。

    「還有其他人沒有?你們的交通工具在哪裡?是不是你們在干擾我們的通訊信號?」舒彤連串問題出口。

    俘虜搖著頭說:「沒有其他人了,這次我們團來了一大半人,現在除了我都死在你們手上了。我們是民用坐運輸機空降到這裡的,所以沒有交通工具。僱主說是等完成任務後再派直升機來接。不過我不是頭兒,沒有僱主的聯繫方式,更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商量的。干擾你們信號的事我不知道,肯定跟我們團沒關係。」

    馮不棄鬱悶,看來利用他們的交通工具回去的想法不能實現了,而且不知道還有多少人、什麼人隱藏在暗中,盯著他們、干擾著他們、算計著他們,這讓他感覺十分不爽。

    看到他臉色不豫,俘虜急忙說:「我只是一個小兵,知道的事很少。這……這是事實,你們可不能遷怒到我身上。」

    內奸真的把什麼都算到了嗎?舒彤沉吟一會兒,正要繼續問,亦非的話先出口了:「老頭來了,我來拖住他。你們繼續走,別管我,路上繼續問口供,問清楚細節。我把這裡料理乾淨後再來追你們。」話一說完,他黑色的身影像顆出膛的炮彈一般,與地面成45度角,突然飛射而出,向正從前方一顆樹頂上躍起向他們迎來的老者撲去。

    俘虜瞪著亦非的身影,突然說:「喂,他是不是神仙?收不收徒弟?」沒人理會他,舒彤握緊飛行員的手臂,和馮不棄加速疾奔。他們明白,他們在這裡只會礙亦非的事,幫不上忙不說搞不好還會拖累他。他們所能給亦非的最大幫助就是盡快脫離險境。

    亦非帶著厲嘯的風聲,直撲老者而去。他要爭取用最短的時間收拾掉他,以免被其他幾個方向的老頭匯攏合圍,那就很難脫身了。

    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和前面的僱傭兵團一樣,這些老頭同樣是那個知道他們此次任務詳情的內奸或者與之相關的人甚至背後主謀引到此地的,否則絕不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即便是他們中有人在離此處不很遠的地方聽到了直升機爆炸的聲音或者看到了火光,進而通知了其他人,那也不可能這麼快,更不可能同時的、成包圍態勢的合攏過來。肯定是有人提前將他們所在的地點通知了五個老頭,而五個老頭也是經過會合商量之後才採取了現在這樣的包圍策略,於是才會形成現在這樣對亦非一行極端不利的局面。

    而且,這些人必定已經知道了修真古籍已被他這個蒙面人所得,甚至知道了他是特務局的人,所以這些老頭是不可能輕易放走他的。

    但是這背後主持這一切的人目的何在?為修真古籍?應該是。是否還有其他目的?尚不能十分確定。但不管目的為何,今晚已經遇到後面必定還陸續有來的步步殺招,令亦非罕有的產生了一點兒心驚肉跳的感覺。沒錯,心驚肉跳,跟接到任務時的預感是一致的。

    今夜,黎明之前,等待自己的必將是一場場惡戰,今天的朝霞,必定如血。

    一身紅底銅錢花紋唐裝,外罩皮大衣的老者方要呼喚其他同伴,轉念又把聲音吞了回去。既然自己先碰上了他,既然自己有吃獨食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讓給別人呢?盡快殺了他拿到修真古籍才是最重要的。但是,東西會不會在那對跑過去的男女身上呢?有可能。不過不要緊,看他倆奔跑的速度,功力也不怎樣,先把這個收拾了再去追也來得及。

    兩人都閉嘴噤聲,全力以赴,上手就是絕殺。迎向亦非,老者拔出左手握著的一把長刀,「嗡」的一聲顫鳴,黑暗中,刀光雪華是如此的耀眼。

    目光,早已撞出火花;內力,早已運行到極致。接近,老者全力灌注內力於手中之刀,刀身泛起赤紅的光芒。毫無花巧,兜頭一刀霍霍斬去,迅若疾電。高手相爭快者勝!

    突然,亦非斜上飛行的、充滿一往無前之氣勢的身體生生的來了一個大轉折,差之毫釐的避過刀鋒,任刀尖泛出的赤紅光芒在身上劃出一條從左肩到腰腹部位的大口子。他直衝雲霄,如一條黑龍……《龍入雲》。

    上衝,越過老者頭頂,亦非立即又是一個大翻身,折身而頭下腳上,伸出的右手中已多了一抹黑光,短劍。「倉」,輕響,長劍,漆黑的長劍。

    老者眼看著他在那樣看起來無以復加的高速前衝中不可思議的突然改變了方向,向上掠過自己身前,只受了一點輕傷,而他卻因這全力一刀未盡之勢的拖動,無法及時變招迎向正從天上狂襲而來的蒙面人,心中無比後悔。早知道此人功力身手如此彪悍就把其他幾個老鬼都叫過來啊!

    此時,後悔已晚。超級高手之間的對決,差之毫釐、慢上一絲,那就是亡身殞命甚至屍骨無存的下場。

    聽到頭頂傳來的輕響,老者駭然抬頭上望。白巾蒙面人飄灑著黑衣,如死神,手中黑色長劍突然一顫,萬千泛著青白色光芒的利刃蓬勃而生,旋轉著向他絞殺而來。

    老者駭然至極,拚命用力拉回長刀,倉促上舞。「叮叮」數響,刀劍相撞。但是,相撞的聲音也只有這三五下,隨即是「砰砰……」的連續炸響,亦非黑劍碎刀割肉斷骨的聲音交織成為一個完整的爆炸聲。老者的整個身體,連肉帶衣,包括他的長刀,盡在這一瞬間化為許多碎粒。

    前奔的舒彤和馮不棄終是放心不下,雙雙回頭後望。不算遠的空中,亦非高速下衝,前伸的手中,黑劍突然爆起一蓬青白色光芒,黑色的劍卻發出白色的光,燦爛奪目的光,耀眼如烈日的光。

    萬道光芒直罩下方老者,老者舉刀相迎。但是,一剎那之後,老者消失了,淹沒在青白色的光芒中。「砰」的一聲炸響,亦非劍下暴起一蓬血紅的碎粒,顆顆如彈珠般大小,濺射往周圍天空中,如雨,繽紛而落。

    亦非下射的高速不減,流星般「轟隆」一聲撞擊到地面,撞擊之處擴散開一圈由雪粒構成的波浪。跟著就是淅淅瀝瀝的紅色碎粒落地的聲音。

    舒彤突然停住腳步,回身佇立。奔出一截的馮不棄見舒彤停下了,也跑回來:「快走啊,你停下來幹什麼?」舒彤直直的盯著亦非落地之處,眼睛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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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見亦非落地處的情形,視線被起伏不平的雪地遮擋住了:「他還沒起來。」馮不棄著急的說:「上次他就沒什麼事,這次也一樣。我們快走吧,這可是非哥的命令。」

    舒彤默然片刻,然後把手中抓著的飛行員交給馮不棄:「我決定了,我不能走,我不能丟下他。」馮不棄呆了呆:「留在這裡會拖累他的!」

    舒彤的聲音異常堅定:「我知道,但是我就是不想走。要走你自己走就是。」馮不棄一呆,怒:「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要不是非哥,我這條命早他媽跟直升機一起炸成碎片了。好,既然你不肯走,我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就是,我馮不棄還沒怕過什麼。」

    「說什麼吶,一定就是死嗎?」舒彤抬腳向亦非處奔去,回頭又說:「你不走他倆怎麼辦?」馮不棄扛一個拖一個跟上舒彤,沒說話,顯然他也不知道怎麼辦。

    他們跑得並不遠,所以回來同樣很快,幾下奔躍就到了亦非落地處。舒彤嬌喚一聲:「亦非,你怎麼了?」撲過去把趴伏地上的亦非翻過身來。

    一翻過來亦非就坐起了身:「你們怎麼又回來了?」舒彤驚喜,在他身上到處摸,一下摸到他那從肩頭一直到褲腰之上,那長得離奇、正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大驚:「你受傷了?」亦非搖搖頭:「小傷。」

    「這是小傷嗎?」

    「皮外傷,不是小傷是什麼?沒事,一會兒就好。」

    「那你在那裡趴這半天幹什麼?」

    亦非苦著臉:「大姐,打架也是很累人的!我既然趴在了那裡,又何必再動,多休息一下不好嗎?咦……我在問你們吶,怎麼還在這裡?」

    馮不棄瞟瞟舒彤,說:「我們決定了,不能丟下你。」亦非生氣,站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眼睛一瞪,語氣嚴厲:「你們留下來有什麼用,打得過這些老頭嗎?特務局就是這麼教你們的?」馮不棄不敢說話,只好望向舒彤。

    從直升機上脫險開始,這一路以來,亦非數次出手,每次都是兔起鵲落,驚心動魄,出手即功成,那夢幻般的武學造詣令馮不棄崇拜到極點。但亦非對敵人毫不留情,沾著就是砍頭碎骨必叫你屍身不全的狠辣手段也令他震駭,所以他現在委實有點怕亦非。

    他怕,舒彤可不怕。頭一揚:「凶什麼凶?我們就是不走,你要怎麼樣吧?」

    亦非看了看她那張猶沾著幾絲血跡、嘟著嘴、不馴的望著他的俏臉,歎口氣:「我明白你們的心思,可……算了算了,現在走也晚了,他們已經圍過來了,馬上就到。大家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說著就要在雪地上坐下。

    舒彤一把拉住他:「這裡太髒,換個地方吧。你也是,殺人就殺人嘛,搞得這麼噁心幹什麼?」亦非落地之處,周圍一大片都是那唐裝老者的碎肉塊粒,確實不大乾淨。

    亦非任舒彤牽著他到了遠離此處的乾淨地方坐下:「那怎麼由得我?招式本來就是這樣的。」說著,盤膝閉目,竟練起功來。

    不要看今晚他總共不過出手三四次,每次都是數招之間就解決了問題,好像毫不費力,但實際上,每一次的戰鬥都是頗不輕鬆的。這連場的大戰下來,雖仍算游刃有餘,但對自身功力的消耗還是比較巨大的。

    剛跳出直升機就頗費了些力氣,又是救人又是高空加速跳,還受了傷。接著又遇到了這個功力很不弱的老頭,逼得他不得不全力以赴,連續使用了兩招大費功力的招式,以自身輕傷博得一剎那的先機,方在一招之間搞定了他。可惜他為爭取時間所作的努力讓舒彤兩人給浪費了。

    舒彤沒注意亦非的樣子,猶自在問:「剛才那招真漂亮,叫什麼來著?」「隨便使的,沒名字。你也休息一下吧,」亦非還是回答了她。

    舒彤這才發覺他應該是在抓緊時間恢復功力。她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轉身走到馮不棄身邊,想和他跟飛行員商量後面的應對辦法。可馮不棄卻傻傻的盯著亦非,喃喃自語:「如此絕殺,隨手拈來,這是何等超卓的武學境界!」舒彤拍他一下方才回神。

    舒彤笑:「別發呆了,他是怪物你又不是不知道。」馮不棄的眼神猶自悠遠:「知道是知道,可……還是免不了高山仰止一番。」

    舒彤搖搖頭:「好啦,我們還是來跟飛行員說說他後面要注意的事吧。」飛行員一個普通人,沒他倆帶的話是不可能自己從這崇山峻嶺中走出去的。所以,舒彤和馮不棄不走,他也只能留下。

    不過他沒什麼意見,說命是他們救的,就算最後還是保不了命,那也無所謂,他已經多活了好一陣兒了。飛行員叫郭川,一個挺豁達開朗的小伙子。

    舒彤安慰他,讓他待會兒有事的時侯不要參與,不要說話更不要動手,那麼基本就不會有事,通常情況下,非狠極惡極的異者是不會對普通人下手的。

    幾句話交待好郭川的事,舒彤和馮不棄正待繼續問俘虜口供,坐在旁邊的亦非站了起來:「你們不是對手,待會兒不要動手,看著就是。」轉過頭來,目光異常凌厲:「如果我叫你們走,你們就必須走,知道了嗎?否則……到時候可不要怪我罵人難聽!」

    舒彤脖子一梗,就要抗聲,卻被馮不棄拉住了:「你幹什麼?什麼時侯了,還耍脾氣!今晚的你可真的不像你。」舒彤一愣,覺得真是這樣。往常執行任務,她可是最冷靜,最鐵石心腸的人。

    她呆呆的盯著亦非那連天地間最精妙之刀功恐怕都無力塑就的側面輪廓,心中一陣無力。

    前後腳的,四個老頭悠悠的從空中滑落,站在亦非幾人身前十多米處。輕若飄絮,浮立在厚厚的積雪之上,鞋邊鞋面,沒有沾上一丁點兒雪花。亦非冷笑,很是不屑。他就不肯有事沒事的用功夫,他的腳現在就陷了半截在雪中,直沒過踝。

    視線在場中掃了一圈,幾個老頭嘴唇一陣無聲的蠕動,很顯然,他們在用傳音入密說話。

    亦非心中一動,立馬發動了靈覺,他要趁此機會驗證靈覺的能力,看靈覺對經過內力收束和控制方向的音波是否同樣有效。傳音入密要求的功力水平很高,平日裡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但遺憾的是,靈覺對傳音入密無效,他沒聽到一個字。

    幾個老頭的話沒聽到,卻聽到了身邊舒彤的低語聲。淡淡的,如丁香般的女性味道絲絲鑽入鼻中,耳邊是緊貼的女孩芳唇帶來的濕熱氣息,亦非心裡一陣酥麻。

    「那個看起來挺瀟灑的老頭和那個道士打扮的老頭上過山頂,我們朝過面。我還聽他倆後面跟著的幾個哈巴狗一樣的異者在跟他們介紹我倆的來歷。他們現在肯定知道我們是一起的,都是特務局的人。」亦非點頭表示明白。

    少頃,一個穿白色長袍作古代儒者打扮的老頭說話了:「俞潛老鬼到哪裡去了?」聽口氣是在問他的同伴,可一雙細長眼卻斜睨著亦非。

    亦非也不矜持,手揮一圈,笑吟吟的曼聲吟道:「到處都是!」舒彤忍俊不禁,「噗哧」的笑了一聲。

    四個老者早已看見那一地的紅色肉粒,還有那些或隨風到處飄飛或掛於樹枝上的幾塊紅底銅錢花紋的襤褸爛布。他們有所懷疑,但絕不願相信這樣匪夷所思的、在他們看來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

    可是,不願相信不敢相信的事此刻卻在亦非口中得到了證實,聽他雖帶笑意卻確定無疑的語氣,四個老頭心中都是狂濤巨浪大為驚駭。

    俞潛的功力他們是清楚的,與他們只在伯仲之間,比起目下密界中那些所謂高手的異者來說,不知要高出凡幾。憑著這樣的功力,以及他們的年齡輩分,從來就沒人敢惹他們,他們從來在密界中就是倍受尊敬、景仰、懼怕的人物。由於不現江湖已久,他們現在被龍華密界中人看作隱世高人、老怪物,是近於無敵的代名詞,在龍華密界的名聲僅在長空萬里之下。

    可就是這樣的人物,數十年後重現江湖,竟然一出來就死了一個,而且還死得這樣悲慘,連一個完整的部位甚至器官都找不到,這樣的死法比死無全屍更要慘烈無數倍,更要驚人無數倍。

    是誰?如何辦到的?盯著面前這個黑衣蒙面人,他們從這個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殺氣。為什麼?怎麼會這樣?真是他幹的嗎?思緒萬千中,他們甚至有了夢遊的錯覺。

    一個形貌萎縮,衣裳邋遢的老頭翻了翻他的小三角眼,說:「你的意思是說他死了?地上這些就是他的遺骸?」他的聲音尖利嘶啞,偏又高亢響亮,直入耳鼓,真是難聽到極點,一開口就讓舒彤和馮不棄縮了縮脖子,飛行員郭川更是忍不住掩了耳朵,而那俘虜因為身上除了啞穴其他穴道都還沒解,聽著這老頭的聲音,他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亦非也皺了皺眉:「如果你們說的俞潛就是那個裡面是唐裝,外面穿皮大衣的老頭,那就對了,這些就是他的屍身。順便說一句,你的聲音太難聽了,所以請小聲點兒說話,最好不說話,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萎縮老者眼裡精光一閃,就要發作,長衫老者伸手拉住他,衝他搖了搖頭:「等等。」轉頭對著亦非,問:「是你殺的?怎麼殺的?」

    亦非點頭:「是我。一劍。」簡短的回答讓四個老頭倒抽一口涼氣。竟然只用了一劍?

    長衫老者抱拳:「老夫經緯,敢問尊駕大名?」亦非嘿嘿笑:「沒見我蒙著臉嗎,怎麼還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長衫老者也不生氣,不慍不火的說:「也不見得就是愚蠢的問題,我不過是想說話時好有個稱呼。對於能一劍殺掉俞潛的大高手,如果總是你啊你的叫來叫去,終是有些不敬。既然你不肯,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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