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四福！私服！ 文 / 文非
鬧了一陣，禹信誠才一瘸一拐的回來坐下，說：「阿非，你們家這位跟班上那個霸王花差不多，喜歡用腳踢。而且她的力氣好大，踢得我生痛。」亦非看他的樣子，確實痛的不輕。他把嘉穎瞪了一眼：「嘉嘉，胖子他一個普通人，哪兒經得住你踢？」
嘉穎知道自己確實下腳重了點，怕亦非生氣，忙抱著他胳膊撒嬌：「對不起嘛，我下次不會用力了，你可不准生氣。」又轉頭對禹信誠說：「胖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下次我輕輕的踢，啊！」
禹信誠倒吸一口涼氣：「不要緊不要緊，我肉多，問題不大。不過還是不要有下次了，要不然，我這將近兩百斤肉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眾人都笑，覺得胖子的開朗性格很不錯。
亦非看了看他的傷，腿上有幾處青紫，有些還腫了起來。捏了捏傷處，還好，都是皮肉傷，過幾天就沒事了。亦非沒有多責怪嘉穎，畢竟嘉穎開始練武功不久，還沒和人打過架，掌握不好力度也是正常的。這次傷了胖子，聰明如她，下次應該就能夠把握好分寸了。
禹信誠一邊用手揉著腿上的傷，一邊說：「阿非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的那個加密程序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破解的可能性近似於零，那是可以賣大錢的？」亦非「哦」了一聲。
禹信誠見他似乎連這也不知道，只好翻了翻白眼，說：「你這個人，自己有寶貝還不知道！i服了u！」嘉穎不屑：「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大在乎，他一貫如此。而且這的確也算不上什麼寶貝。」在她看來，這種加密程序怎麼可能比得上能讓女人青春常駐飛簷走壁的《玄典》和少林四大秘技之二的《大慈大悲如來千手印》呢？
禹信誠不解：「這都不算寶貝，那要什麼才算？」嘉穎像小女孩般帶著神秘的表情，得意的搖頭：「不告訴你。」禹信誠撇撇嘴：「不說拉倒，誰稀罕！」
亦非笑：「嘉嘉不要搗亂！」嘉穎嘟了小嘴，伸手就掐他的腰。亦非痛得絲絲吸氣，卻又像沒事人一樣自顧自的和禹信誠說話：「你是說我們可以賣加密程序？」
禹信誠連忙擺手：「不不，現在不能賣，我認為短時間內都不要賣它。等以後我們正式的成立一個軟件公司，最好是遊戲公司，到那時我們要把它用在自己公司出品的軟件和遊戲上，這樣就不怕盜版了。」胖子還想得挺遠。亦非答應了。
嘉穎又笑：「胖子，我發現你還有幾分遠大志向啊！」禹信誠一揚腦袋，得意的說：「怎麼，發現我的閃光點了？要不然把阿非甩了，考慮一下我？」嘉穎捏拳：「是不是又皮癢了？」禹信誠打了個寒顫，摸了摸腿上青腫之處，趕忙認錯：「開玩笑開玩笑，大姐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介意。」亦非和孫耀都樂，這個胖子確實很搞笑。
笑過了，孫耀說：「既然能夠防止遊戲被複製和破解，那就更好了。賣遊戲和架設私服的事大可以同時進行。雖然現在還只有英文版，但國內懂點英文的愛好者也是不少的，應該會有不少人會玩。北美公測的時候就有很多國內的玩家去玩，我們都是例子。我們可以先架設一個英文的服務器試試，要跟北美的一樣，看看到底如何，會出現哪些問題？在我們發到網上提供下載的遊戲裡加入這個英文服務器的地址，這樣既賣了單機和局域網版，又讓下載的人知道了我們的私服，省了我們作宣傳的功夫，不是一舉兩得嗎？」
禹信誠說：「耀哥這個辦法好。不過我們還是先不要著急，也不差這一兩天。等把亦非提出的那幾個問題瞭解好再作決定不遲。」
亦非說：「用不著一兩天，最遲今天晚上就可以定下來。如果決定要做，那麼大體上就按照耀哥說的那種方法辦，其他細節問題我們到時再商量。對了，剛才耀哥你說，有你在不需要我們做什麼事，難道你很有空嗎？不用上班了？搞這個可是要花很多時間的。」
孫耀笑笑：「是啊，我是很有些空。其實我和你差不了多少，每年需要我們特動處出動的任務，不會超過二十件，分到六個小組手上就更少了。所以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是比較閒的，我當然有時間來做其他事。而且，如果要做私服，我還打算成立一家公司，由這家公司來具體負責私服的運營。這樣，我們都不用花很多精力在上面，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隔段時間開個會，給下面的人馬安排一下工作就行了。可能也就是開頭的幾天會很忙。」孫耀不愧是在官場裡、社會上混了好幾年的人，短時間內已經把各方面的事情大體上都考慮得比較周到了。
孫耀和禹信誠對亦非搞到遊戲服務器端程序的經過挺感興趣，就問亦非。亦非也不藏私，給兩人詳細敘述了一遍，裡面包含了不少精細高深的黑客手段，還涉及到一些他自己編寫或是改編的黑客軟件。雖然禹信誠早有心理準備，但聽過之後仍然吃驚不小：不但是個超級黑客，還是個編程高手！孫耀對亦非層出不窮的本領早已見慣不驚了，表情上沒什麼變化。禹信誠則不同，看亦非的眼光變得怪怪的，完全一副看到會下金蛋的母雞般的模樣。
聊了一陣，小茹從廚房跑出來，招呼大家到飯廳吃晚飯。吃過晚飯，幾個年輕人到亦非的房間，亦非用自己的筆記本連同台式機入侵了颶風和韭菜的內部網絡，把所有他需要的資料都搞到了。
颶風公司現在北美正式運營的服務器，每組最多可容納八千人同時在線，平均可容納六千人。這個數字在網絡遊戲中算是很低的，因為這個遊戲的內容要比其他網游複雜得多，需要服務器處理的信息多，從而相應的就降低了可容納的在線人數。他還瞭解到，韭菜公司拿到《魔獸星球》的龍華代理權，付出了相當高昂的代價。遊戲代理費高達1300萬美元，並且，在收費運營開始後，還要把營業收入的25％支付給颶風公司——注意，是運營該遊戲的整個收入的25%，不是利潤的25％，二者相比前者要多得多。據此，禹信誠斷言，《魔獸星球》的點卡價格低不了，相對於龍華人的平均收入來說，這個價格可能還很貴。服務器的配置要求那麼高，支付給颶風的費用那麼昂貴，禹信誠甚至懷疑韭菜公司是否有這個資金實力，能夠按照颶風所要求的質量進行硬件的配置和提供完善的服務網絡，以保證遊戲的正常運行而不出問題。
孫耀說：「那不是更好嗎？這樣，我們的私服不是就更加大有可為、有錢賺了？」
當機立斷，亦非拍板，決定立即上馬私服。像孫耀說的那樣，先開一組英文版服務器，試一下市場的反應。同時，他們商量了一下價格的問題，初步把點卡的價格定為兩種：30元100小時和50元包月，註冊賬號不要錢；另外，把單機版的售價定為10元，單機加局域網版為20元。
價格的建議主要出自禹信誠。他覺得，網游的玩家半數是收入不高或者沒有收入的年輕人和學生，價格高了，他們顯然無法承受。而30到50這個價格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可以接受的。而且，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包月的方式——只需要多支出20元就可以隨便玩，理所當然的，他們會選擇購買50元包月的點卡。只要真的能跟官服一樣，不出現這樣那樣不該出現的故障，他們相信，願意花這點錢來玩的玩家會越來越多。當然也肯定會有玩家懷疑私服的可持續性，怕私服因為法律上的原因被查封，那麼自己交的錢就打了水漂。這一點誰也沒辦法，只有靠時間來證明。
按照一般網游的算法，每組服務器平均五千在線人數，開卡數是這個數字的五倍，為2.5萬，每張卡50元，就是一百二十五萬。那麼一組服務器每月的純收入應該在一百萬以上。即便平均在線人數打不到五千，那麼算低點——三千，那每月也有五十到六十萬的純利。五百多萬的投入，每月10%到20％的利潤，這個收益率相當令人滿意。當然了，除了運營費用，他們不必有任何其他的支出，連廣告都不用自己出錢做，有這樣高的利潤也就不足為奇了。
禹信誠和孫耀相視一笑，對錢途充滿信心。但亦非卻有點懷疑，玩家會不會拿出錢來玩一個看上去沒什麼保障的私服。禹信誠讓他不要擔心，他推測，在從免費到收費的過程中，可能收費剛開始後的一段時間，玩家數量會有所下降，甚至下降很多。但只要過了那段時間，玩家看到他們的私服沒出任何問題後，自然又會回來。亦非覺得他的推測也是有道理的，而且就像孫耀說的那樣，既然已經決定要做，就不必瞻前顧後了。
接下來，他們商量了公司的股份組成。亦非以技術入股，占50％的比例。剩餘的50％，按各人出資多少佔據相應的股份比例。亦非對自己不出一分錢就佔據50％的股份有異議，認為太多。但孫耀和禹信誠都不這麼認為。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都因亦非的改版《魔獸星球》而起，都建立在亦非所承諾的他能夠對私服提供完善技術保障的基礎之上，否則就是空談。
鑒於亦非平日裡在其他方面表現出來的非凡能力，孫耀和禹信誠以及易老他們絕對相信亦非說出來的話，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能把私服做得跟官服一樣好而不出現任何不該出現的問題。而且，他們把銷售《魔獸星球》單機版和局域網版的收入也納入了整個計劃中。這件事不需要任何資金，其他人沒出任何力，完全是亦非自己的東西，他自己就可以幹。所以說，亦非實際上也是出了錢的，想來這單機版和局域網版的銷售收入也不會少。對此，孫耀和禹信誠都覺得不好意思，覺得亦非占50％的股份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他們這樣一說，亦非只好不言語了。再要分辯的話，弄不好他的股份不但不會減少，反而很可能再增加一些。
那麼，這個公司就應該有個名字了。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小茹提議，他們的公司是做私服的，不如取個諧音，就叫做四福。大家都覺得不錯，於是名字就定下來了，就叫四福網絡技術有限公司。至於四福是哪四福，他們也懶得去想，反正這個公司是不可能長期存在的。
一切都商量好了，大家立即開始行動。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兩方面的工作：一方面是亦非對遊戲的加密，另一方面是落實公司的地址、人員、網絡的架設以及服務器的購買等相關事宜。
坐言起行，亦非立馬動手編寫加密程序。孫耀拿起電話聯絡他的一個熟人，這個熟人所工作的單位有一棟座落在天京市郊的三層辦公樓要出租，不久前孫耀剛跟他打過交道，知道那棟樓房現在正空著沒租出去。公司有了地址，後面的事就好辦了。
孫耀一個個電話撥出去，沒多久，什麼執照啦網絡啦甚至連服務器都落實得差不多了。放下電話，他說：「好了，都差不多了。明天他們會派人上門來給我們辦理相關的手續，一天內基本上可以全部到位。」孫耀的辦事效率把禹信誠震傻了。這也太快了點，而且明天是星期天，人家不但不休息，還主動上門服務？這個孫耀是什麼人吶？
看到他的傻樣，嘉穎和小茹都笑。嘉穎說：「傻了吧？特務局的人就是這麼牛！嘻嘻。」其實孫耀並沒有直接找辦事的人，他也不可能認識這麼多辦事人員。他剛才打的那幾通電話，對象都是相關的或者主管的政府各部門的領導，而且都是高層的領導。這些領導或者直接向下面佈置任務，或者轉托相關的領導。接到限期的任務，下面的辦事人員怎敢有所耽擱，說明天就是明天了。
亦非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劈劈啪啪的編寫他的加密程序。寫了一陣，想起應該把資金落實一下，就讓小茹跑一趟，把他們商量的結果告訴易老齊老等人，請他們把打算投入的資金盡快劃入他的一張卡上，因為明天就要開始用錢了，而這張卡就是齊老給亦非作零花的那張卡。等公司執照辦好了，再把錢轉入公司賬號。
小茹出去跑了一圈，回來告訴亦非，齊老投了五百萬，大伯夫婦倆投了一百萬，易老一口氣投了兩千萬，明天一早就劃到亦非的卡上去。這些錢，再加上孫耀的五百萬，公司還沒開張，就已經有三千多萬的資金了。小茹還告訴亦非，易老說錢不夠儘管找他，不論多少，他總有辦法籌到；易老還說讓他們大膽的幹，即便虧了也不要緊，就當練兵了。
亦非點頭，雖然《魔獸星球》要求的服務器配置很高，很貴，目前這三千多萬最多只夠六組服務器的費用，實在不算什麼，但有了易老這句話，要達到他們預想中至少建立五十組服務器的目標看來是沒問題的。
禹信誠正在給他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拿錢出來給他投資。但好像他父母不怎麼相信，還讓禹信誠不要輕信別人，怕他上當受騙。禹信誠氣得不行，大叫：「你們的兒子是那麼笨的人嗎？我就那麼容易受騙？」好說歹說，最後他父母還是不答應立即給錢，只答應回來看看，等他們親自看過了再說。禹信誠也沒辦法，掛上電話長歎：「還是自己有錢好啊！」大家都笑。
孫耀拍拍他，讓他不要擔心，他父母這樣想也是人之常情。不認識的人，擱誰身上都不會馬上就相信。等他們來看過了，和亦非見過面自然就相信了。
亦非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不停，嘴裡說：「見了我胖子爸媽就相信了？我有那麼厲害嗎？」孫耀一呆：「也是啊！我們知道你的本事，相信你說出的任何話，但他爸媽不知道，即使見到你也不可能立刻就知道這些。這樣看來，胖子想要父母出錢怕是有點困難了。」
禹信誠想了想，說：「不見得。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亦非有一種能夠讓人一見面就產生信任感的氣質，並且還有一種奇怪的神秘感。這種神秘感不是鬼鬼祟祟令人懷疑的神秘感，而是彷彿被雲霧籠罩的高山一樣的神秘感，特別強大，好像還隱藏著許多能讓人大吃一驚的秘密。這個這個……我也說不大清楚，總之就是跟著他絕不會吃虧，絕對有大好處。」
亦非搖頭：「我有那麼神嗎？」在場四人，兩個男聲兩個女聲說的是同一個字：「有！」嘉穎說：「我爺爺，爸爸媽媽，還有易爺爺，他們都有這樣的感覺。」小茹點頭：「我媽媽也說過類似的話。」亦非無語中。
「不過，」小茹點了頭卻又在搖頭：「我覺得這樣想不好。難道我們是因為知道跟著哥有好處才接近他的嗎？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我不是。」
小茹的話頗尖銳，讓禹信誠和孫耀有幾分尷尬，他們雖認為小茹的說法並不符合事實，但一時間卻找不到話來反駁。嘉穎倒是若無其事的，因為她自覺跟小茹一樣，只要亦非愛她護她，其他的，她無所求。
「小茹的話也對也不對，「亦非淡淡的笑著說：「朋友，乃至戀人，走到一起總有原因，共同愛好、共同語言、共同理想等等，共同利益也是其中一種，這沒什麼不好，也沒什麼不對。關鍵就在於關係的持續性能否經受住時間的考驗，能不能在面臨重大選擇的關頭為對方著想，甚至為此完全放棄自身利益。我會做個真朋友，我也希望我的朋友，也都是真朋友。」亦非的目光和禹信誠、孫耀相接，都是一熱。
亦非突然呵呵笑：「不過這個世界上的事有時真的很難說。前幾天看了本龍華當代作家的小說《白鹿原》，裡面寫了對戀人，儘管他們都深愛對方，但後來卻因為各自理想的巨大分歧而分手，甚至成為了敵人。為理想信念而拋棄愛情友情甚至親情，類似的事古今中外不勝枚舉。那你們說，這是對還是錯？是好還是壞？」
大家都沉默了。嘉穎想煩了，嬌嗔：「阿非你少賣弄深沉，把大家搞得迷迷糊糊的。我說把握好現在最實在。」亦非刮下她的鼻子：「也許，嘉嘉說的就是真理！」
第二天，吃過早飯，亦非帶著嘉穎、小茹，自然還有孫耀和胖子，開上他的新捍馬h1alpha出門了。目標是孫耀昨天晚上定下的那棟位於天京市郊的辦公樓，現在應該叫做四福網絡技術有限公司了。
車開得挺快，一小時多一點，他們到達了目的地。這座辦公樓不錯，位於交通幹道附近，出入方便，周圍的生活設施也齊全。雖然看上去有點陳舊，不大起眼，但他們這樣的公司，要那麼顯眼來幹什麼，這個樣子正合適。辦公樓單門獨戶，安全性隱蔽性都比較強，亦非頗為滿意，對孫耀的高效辦事能力挺佩服。
樓內面積並不大，每層大概兩百來平米，本來就是按照辦公室的格局裝修好了的，他們直接買些辦公傢俱搬進來就可以開始辦公了。
樓上樓下看了一遍，亦非把三樓定為機房，服務器就放在那裡。接著幾人商量了一下，列出了一張購物的清單。孫耀和禹信誠留下等待那些馬上就要來的各方面的辦事人員，亦非開車去採購物品，兩個女孩自然是跟著他去了。
忙碌了一天，到下午五點鐘，所有當天能辦好的事都辦好了。四福網絡技術有限公司初具雛型，只等著員工來上班。
對於員工的招聘，他們並不著急。畢竟現在只有一組服務器馬上要進入運行，有亦非一個人就夠了。而且他們還要先看看會有多少玩家來玩，才能決定要招多少員工。對此大家都是樂觀的，要不然也不會早早的就租下這麼大一棟辦公樓了。現在只需要保安人員就位，保證好樓內物品的安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