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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上學也是不得已 文 / 文非

    禹信誠哈哈一笑:「被你猜中了。我這人吧,不喜歡周曼茹那個類型的。」

    「哦,那你喜歡哪個類型?」

    「我喜歡成熟的女性。火爆的身材,柔美的臉蛋,萬種的風情,媚惑的眼神。簡而言之,御姐身材,蘿莉臉蛋,啊……我的魔鬼,我的天使!」幻想著心目中的女神,禹信誠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亦非爆笑,覺得他很滑稽,大可以去演喜劇。他要逗逗他:「那你知不知道,要不了幾年,小茹就會長成你說的那樣?至少身材是。」

    禹信誠眼裡火光亂冒:「啊!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亦非點頭,但是禹信誠臉上興奮的表情轉瞬即逝:「是又怎麼樣?看到你,誰還有膽量去爭?前幾天別人形容你的時候,我還不信。今天見到你本人我才知道那些人並沒有誇大,反而有點形容詞匱乏。不過據我所知,高二的劉裕揚言不會罷休哦。那小子家世不錯,長得雖然遠不如你,但也算是一表人才了,你還是小心點。」

    亦非無所謂的笑笑:「沒什麼可怕的。那些我都不管,總之,小茹是我的。」禹信誠正感歎亦非的大氣與霸氣,坐在亦非前面的女生,也就是郁芳菲,她轉過頭來瞪著他倆,似乎氣得不輕:「你們……你們無恥!你把我們女孩子當什麼啦,什麼你的我的。」

    禹信誠立時噤若寒蟬,佝僂下身子,拿課本擋住自己的臉。亦非看著她,有點莫名其妙:又沒說你,發那麼大火幹什麼?再說我們哪裡無恥了?

    他回了一句:「我也是她的!」即使不是全部。後面這一句他當然沒有說出來。郁芳菲聽到他的這句話,神色複雜,直愣愣的瞪著他。亦非懶得理她,從書包裡拿出課本翻看起來,高三的課本他還沒看過。

    見亦非不理她,郁芳菲遷怒到了禹信誠身上,抓起他桌上的一本課本擲向他,罵了一句:「下流!」禹信誠躲開飛來橫書,滿臉無辜的揀起掉到地上的課本,又不敢還嘴,只好腹誹:我哪裡惹你了?我哪裡下流了?你也太蠻不講理了。在大帥哥那裡吃了鱉,怎麼把氣撒到我頭上來了?母老虎,長得漂亮怎麼樣?跩什麼跩?不過,這娘門兒凶起來還是蠻有味道的!

    亦非才上了半天課就開始後悔了。什麼嘛?整整一個上午,不是做題就是講題。那些題類似於大伯母給他拿回去做的那套,對他來說確實太簡單,所以他現在覺得這上學真是無趣到極點。

    當然了,現在高三已經開始複習了。複習嘛,主要就是通過做題鞏固過去學過的知識。文科生的話,做題的過程中還要不停的看書,反覆記憶知識點;理科生就基本上是做題了,除非你連那些基本公式都還沒記住。其實,就算是上新課,按照亦非的知識水平也不會感興趣,中學的知識對他畢竟太淺顯。

    亦非還未自覺,即使是大學的課程現在都不可能吸引他。從小在那個莊園裡給他和那些小夥伴上課的老師,都是他的幾個師傅花大價錢請來的各個學科最優秀的老師。後來,由於亦非大大超越常人的學習速度和智力狀況,他的幾個師傅單獨為他請來了亦非感興趣以及他們認為亦非必須學習的十來個當時的學科帶頭人和傑出代表作他的導師。這樣過了兩三年——亦非的模糊記憶裡離現在起碼有四五年了,幾個導師給他上課的時候不再是他們講亦非聽,而是和他共同研究他們手上的課題,一起做試驗做實踐,希望借助他的智能智慧得到一些啟發和突破。可想而知,亦非的知識量和真實水平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到這幾個導師離開的時候,他們向亦非的師傅提出讓亦非跟他們離開,他們會給他所在大學的博士後學位,並且要聯名推薦他擔任阿美利克國家科學院和工程院的研究員,以及他們各自所在大學的教授。他們還說以亦非的才華,用不了幾年,他肯定會成為整個科學界的巨星。

    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考慮,他的師傅們斷然拒絕了。為此,幾個導師一直耿耿於心,不能釋懷。所以說,現在在學術方面能夠引起亦非興趣的,只能是那些研究性的課題,沒有得出結論的課題,還有就是人文歷史和最深奧的人性了。

    亦非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高三的課本全部看完。至此,他看完了所有的中學課本,不僅把中學的欠缺部分補上了,他還知道了自己腦中的知識哪些屬於高三以下,哪些屬於高三以上,也就是大學以上。這樣,他就對自己的知識有了一個比較明確的層次界定,從而明白了自己與一般高三學生的差異。

    亦非手撐下巴,看著數學老師在台上講解那些在他看來根本不用講的習題,覺得自己是不是不該來上高三,這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唉,算了,現在如果提出不上學齊老和大伯母會不高興的,況且還答應了校長要拿下高考狀元的。將就著吧,也就半年的功夫,在家裡呆著也沒什麼事。上課的時候,老師講他的,我干我自己的。到高考的時候讓他們滿意就行了。

    亦非打定了主意,決定下午把家裡的書拿兩本來看,幾百本書,還有齊老書房裡的書,他才看了三五本,上課不是正好看嗎?

    亦非並不是除了看書就真的無事可做了,相反,他要做的事可能很多很多。他整理過所有的記憶片斷,覺得自己的身份線索應該在阿美利克。到那裡去應該能通過一些事物想起更多的事,從而找到那個他長大的莊園。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不能去,至少現在不能去,那裡有著巨大的危險在等待著他,他甚至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走出龍華國半步。由此他又得出推論,他的三個師傅和兩個女孩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他把這深沉的悲痛埋在心裡,連嘉穎和小茹都沒看出來。這也是前天晚上嚴厲貿然向他出手後險些被他一腳踢成殘廢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心煩。

    除了悲痛,他也還有一絲希望,希望自己的推論是錯的。從自己的功力和身手就可以看出,師傅們的武學造詣達到了什麼程度,他不大相信這世上還能有人比他們更厲害。

    儘管不認為以師傅們的功力會被人所殺,但基於現在殘缺的記憶作出任何決定都是不理智的,都是危險的。如果師傅們真的已經被害了,以自己現在尚不如師傅的功力找上門去不是自尋死路嗎?而且,亦非相信自己的直覺。他恍惚記得自己的直覺一直都是很靈的。

    他模糊記得曾經有個師傅說過,對危險狀況的天生預感能力是上天賜給亦非的最寶貴禮物。幾個師傅通過對他幾年的觀察和試驗,認為這種能力很可能來自於亦非極度發達的大腦,他們說也許大腦發達到了某個程度就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能力。

    而自從他在龍華海邊失憶的醒來後,從他的《自然天功》進入到第九層後,這種天生的直覺似乎更強更清晰了。以前他只能查覺到即將發生在自己周圍的危險,而現在,他能夠對自己即將實施的行動的危險性進行預判。不過這種直覺雖厲害,卻也僅限於此,他不能預知未來更不能預言未來——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現在,他的直覺判斷結果就是——絕對不應該去阿美利克!所以他強迫自己作出了不去阿美利克的決定,他應該保護好自己的有用之身。

    亦非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麼。他的大目標幾乎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報仇。但仇人是誰?在哪裡?應該通過什麼樣的途徑和方式?直接去阿美利克找嗎?這種方式已經被他斷然否決了。仇人的實力如何,優勢在哪裡?他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不單直覺告訴他不能,理智也告訴他不能。

    也就是說,亦非目前什麼都不能幹。他只能等待,等待記憶完全恢復。到那個時候他才能準確的判斷出到底該怎樣去做。現在就去的話,只能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碰,很可能就撞入了絕境,到那時就追悔莫及了。

    把所有的悲痛、迷茫,以及那一絲絲渺茫的希望深深掩蓋在心裡,表面上若無其事的亦非又覺得現在這樣真是有點無所事事。上課沒意思,但也不知道幹什麼才有意思。特務局那邊沒有任務,想恢復記憶也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唉,百無聊賴啊!不論如何,既然已經來上學了,再怎麼無聊也只得忍著。上課的時候似乎也只有看書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下午,課堂上又發下來一套物理試卷,讓馬上做,下節課講解。亦非刷刷刷幾下就做完了,他現在連過程都懶得寫,直接寫答案。做完之後,拿出中午從家裡帶來的《龍華通史》翻看起來。

    禹信誠發現後大驚,還以為他膽敢卷子沒做完就看課外書——厚厚的《龍華通史》一看就不是課內書。碰了碰他的手肘,禹信誠悄悄問:「亦非你幹什麼?不做卷子,膽子夠大啊你小子!」

    亦非沒說話,把自己的卷子扔給他。禹信誠拿起來看了,說:「老實交代,哪裡搞到的答案?不過你這樣是不是太明顯了,好歹也寫幾步過程吧?這純粹是照抄,老師還能看不出來?」

    敢情自己直接寫答案也不行,會被人認為是作弊。亦非苦笑:「我那是自己做的,你愛信不信。少廢話,做你的題!」亦非拿回自己的卷子,繼續看書。

    禹信誠明顯不信,但還是很佩服他的膽量,作弊也大張旗鼓,還敢上課看課外書!崔老師可是很嚴厲的。他心裡「靠」了一聲,覺得亦非應該去3班。

    縣一中是全天京市聞名的重點中學,現在高三年級裡留下的基本上都是想考大學的學生,不想考或者覺得肯定考不上的學生已經畢業回家了。而那種本人並不想讀書考大學但受家長強迫的學生,由於他們不主動學習還會影響同班的其他同學,學校把他們專門分成了兩個班,就是理科的3班和文科的5班。這兩個班總人數不超過八十人,人數雖少,卻也得分出文理科以方便教學,因為學校並沒有放棄這些學生。李校長的教育原則之一就是不輕易放棄一個學生,所以對這兩個班的教學仍然是照常進行,跟其他班是一樣的。但難免的,老師給這兩個班上課的時候不那麼盡心也不大管束學生。因此,這兩個班上課總是鬧一些,干其他事的學生總是多一些。

    在李校長的堅持下,縣一中也沒有分什麼重點班差班,除了3班5班,其他6個班都是成績好的和成績不很好的學生混編。即使你成績很差,只要你表態,說你想讀書,想考大學,並保證不會影響其他同學,那麼就不會被分到那兩個班去。這樣,在學生的心目中就認為,縣一中雖然沒有重點班,但是有差班,也就是3班和5班。除了那兩個班,其他班上一般不可能出現亦非這種上課看課外書的情況,所以禹信誠會認為他該去3班。

    這節課是班主任崔老師的課,發下卷子後他就在教室裡轉悠,不時看看學生的答題情況。他早就看到亦非課桌上放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看。

    他慢慢的轉到亦非的身邊,拿起他的卷子看了一會兒,彎下腰來輕聲說:「亦非,你小子,怎麼不寫過程?還有,怎麼看起小說來了?」

    亦非笑笑:「崔老師,到正式考試的時候,該寫的我都會寫出來,平時就不用了吧?您知道,天天做這些題很無聊的,而且以我的速度,做完了題不找點事做很浪費時間,您說是不是?」

    崔老師當然明白要他跟其他學生一樣做這些題的確沒什麼意義。但這裡是中學,不是大學,高考考的就是這些內容。高三年級,對一般學生的要求就是加強再加強,鞏固再鞏固。而針對亦非的情況,整個年紀組的老師商量後認為,由於他遠超高三普通學生的知識水平,對於那些難度較高的題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相反,在那些簡單的基礎性的題上犯錯的幾率更高。最後他們決定,通過大量的一般習題來鞏固他的基礎知識,盡力避免他在考場上犯一些過失性和記憶性的錯誤。所以,亦非不答出解題過程,崔老師也不會為難他。只要他做了,那就是想過了,印象也就加深了,他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崔老師點點頭:「行,平時你可以不寫過程,但考試時必須寫,包括模擬考試,明白了嗎?還有就是成績不能有一點下降,有空的時候幫助幫助其他同學,要不然……」

    亦非樂:「好的,沒問題!謝謝崔老師。」說完還揚了揚手裡的書。崔老師一瞪眼,又一笑,轉身走了。他竟然沒再提亦非看課外書的事。亦非明白,那就是默許了。

    不過崔老師現在心裡卻是頗為感慨:還以為他看的是小說之類,結果是《龍華通史》。學理科的學生對人文歷史那麼感興趣,真是少見。但管他呢,只要他能保持成績。何況李校長和吳雁也說過,不要過多管束他。

    崔老師和亦非的談話雖然小聲,坐在亦非旁邊的禹信誠,還有他們前面的郁芳菲和郁芳菲旁邊的女生卻都聽見了。禹信誠很驚訝:崔老師不但不認為亦非作弊,更對他上課看課外書不管不問?做這些題無聊?還要他幫助其他同學?什麼意思?他的成績很好嗎?這個亦非到底是什麼人?

    郁芳菲趁崔老師背對著他們的機會,轉過身來掀起亦非的書看了看書名,又一把抓走了他的卷子。她聽了崔老師對亦非說的話,有點不明白,就想看看亦非的成績好到什麼程度,上課看課外書老師都不管。

    亦非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苗條的背影,不明白長得如此清清秀秀的一個女孩,為什麼行為卻那麼魯莽直接,甚至有些暴力傾向。看她拿東西拿得那麼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們好像不是很熟誒!」禹信誠掩嘴悶聲狂笑:這下讓你見識見識聞名全校的霸王花。

    第二節課還是物理,內容是講解上節課做的卷子。現在的課基本上都是兩節為一科,連著上。郁芳菲沒有把亦非的卷子還給他,因為她做出來的答案有一些和亦非做的對不上,她要等著老師講正確答案,到時候好好臭臭他:得意什麼?還上課看《龍華通史》,裝博學,裝深沉!

    亦非還是在看他的《龍華通史》,是否上課了,上什麼課,對他沒影響。對於龍華的古代典籍,他其實看過不少,只不過從來沒有系統的瞭解過,都是東一本西一本隨便看的,雜書多,正史相對較少。他選的這種《龍華通史》的確非常不錯,雖然略嫌枯燥,但勝在史料翔實豐富,結構系統嚴謹,亦非看起來還是津津有味的。

    書翻到了春秋時期,沉浸在百家爭鳴諸侯爭霸中的他突然聽到崔老師在叫他的名字。抬起頭來,看到講台上崔老師正向他招手,他有點茫然的走上講台。郁芳菲知道他一直在看書,根本沒聽講,以為他要吃鱉,掩嘴偷笑。

    崔老師遞給他一支粉筆,讓他把黑板上的題做出來。亦非這才恍然,掃了一眼黑板上的題,剛要動筆,突然停手低聲問崔老師:「做給他們看的?」崔老師啼笑皆非:「廢話!」亦非點頭,想都沒想就開始寫。崔老師明白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如果是做給同學們看的,那就要寫過程,用高中的知識,不然他可能直接給你寫答案了。

    這道題並不是這次試卷上做過的題,而是崔老師為了加深學生對試卷上的一道題的理解,另外舉出的一個類似的例子,難度比卷子上的那道題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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