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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斬首 文 / 無翼蝙蝠

    殷丞並非故意做出這副懶洋洋的樣子來羞辱張常父子,他只是不想把他們倆逼得太急,冷苞的例子很好的擺在前面,他可不希望張常、張翼也替劉璋盡了『忠』。在接到鷹候傳來消息說,法正沒有放張常入營,徐庶就已料定張常必投武陽而來,故而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而殷丞的目的就是要招降張常。

    如果按照徐庶的計劃,最理想的就是法正放亂兵入營,然後一舉將其擊敗。法正大營一破,來敏自然無力獨臂擎天,早晚都會覆滅。剩下的劉璋,最多不過是只蹦不起的螞蚱,揮揮手就能解決。可現在法正、來敏彼此依托,想要把這兩股勢力徹底擊敗,那還是頗費腦筋的,畢竟他們加起來還有近六萬的兵馬。

    僰道戰區無法速戰速決,徐庶和殷丞自然打起了劉璋的主意,而解決劉璋還需要一個很關鍵的人物,那就是張常。

    「張將軍,一別經年,將軍風采……呃,大不如前啊,可惜、可惜!」殷丞和張常在江陽之戰時見過,只是彼此並沒有交談,殷丞不過是隨便拉個話茬。

    「殷丞,你不要得意,勝敗乃兵家常事,今日之恥來日定有厚報!」張翼年少氣盛,搶在父親之前駁斥道。

    『啪、啪、啪』,殷丞隨意地鼓了幾下掌,道:「好,有志氣!小將軍敗而不餒,頗有名將之風。不過,可惜啊,你們沒這個機會了。」

    「父子同死於國事,忠義長存於天地,我無憾矣,有何可惜?」張常晃動手長槍,與張翼並馬而立,絲毫不見一絲畏懼。

    「哈哈哈,錯了、錯了,張將軍誤會我的意思了。」殷丞大笑道,「適才小將軍言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我且問你,若我今日放爾等回去,下次整兵再戰,爾等可有勝我之機?益州與我朱提多有爭鬥,卻屢屢告負,若是只敗不勝,又何來『常事』可言?」

    「你……」張翼剛想插嘴,就被張常抬手阻止了。

    「殷大人,若論朱提、益州之強弱,我家主公卻有不及,至今而後益州想要戰勝朱提也是千難萬難,不存此想。但我張常又豈能因敵強我弱而棄主公於不顧,得全忠義雖死也當含笑。」

    「錯,張將軍又錯了。朱提強?益州弱?大錯特錯!朱提人少地貧,兵不過萬,何強之有?益州沃野千里,民豐而兵糧足,怎可言弱?益州今日之敗,非戰之罪,乃是**。」殷丞繼續把張常往自己挖好的坑裡領。

    「何為**?」張常不知不覺地上了殷丞的當了。

    「益州之敗,只為一人爾,此人便是劉璋。」殷丞不等張常發問,繼續說道,「劉璋乃不義、無能之輩,即無容人之量,兄弟鬩牆於前,又無先見之明,妄動刀兵於後。內尚不穩,卻去招引外禍,不敗豈非天理不存。」

    見張常默不作聲,殷丞又道:「劉璋稟性闇弱,不能任用賢能,此對內不能安黎民,外不能抗強敵,早晚為人吞併。張將軍跟隨劉璋日久,又豈能不查。我與劉焉、劉璋父子本無仇讎,可他卻是屢次害我,所為何來?」

    「劉益州乃是上官,你不遵號令,自當伐汝。」說是這麼說了,可張常的語氣卻很是遲疑。

    「號令?那是亂命,我又豈能聽從!」殷丞假裝生氣地說道,「我由劉穆大人處接印之時,便已親口承諾要力保大漢江山不失,董卓亂政之際,我雖力薄,卻依然率親衛三百趕赴洛陽,更是僥倖救得吾主脫離魔掌。然曹操奸黨,欲效董卓之舉,我獨力難與之抗衡,不得以而偷潛回來,想與天下有識之士同行義舉,共伐曹賊。卻不料劉焉以一己之私於江陽攔截於我,終使劉范喪命,兩家結為死仇。反觀劉焉,其既不遵少帝,亦不奉獻帝,兩面逢迎從中漁利。此般行徑,往小了說,是因私廢公,往大了說,便是意圖謀逆。此人之號令,我又怎能聽從。」

    「哼,說得好聽,你又何嘗不是用兵自重,覬覦漢室江山!」張翼一撇嘴,說道。

    「來人,取血詔來。」殷丞早有準備,接過部下遞上的血詔,朝著張常一抖,道,「若是不信,將軍一看便知。」

    張常一時間搞不明白殷丞是什麼意思,只得回頭讓身後護衛先把殷丞手中之物拿來。等他展開血詔,與張翼一通觀看,頓時大驚失色。

    「殷、大、大人,這是……這是吾……」張常變得語無倫次。

    「不錯,這便是吾主少帝之血詔。吾主受曹賊所害,終日鬱鬱寡歡,我實不忍,便去往見。帝賜我此詔,使我聯絡諸侯,共除國賊。若非如此,我有救駕之功,高官厚祿任我所求,又何必返回朱提這等蠻荒之地。」殷丞見張常臉色變幻不定,又加了一句,「張將軍乃是漢臣,又為忠義之士,萬不可逞一時意氣,卻落得萬世罵名啊!」

    被殷丞這麼當頭棒喝,張常立時汗流浹背、氣喘如牛,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罷!罷!罷!」張常大喊三聲,翻鞍下馬跪倒在地,「張常處事不明,幸得大人指點,從今往後張常願聽殷大人號令,除曹賊、清君側,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好,哈哈,太好了,有張將軍助我,大事易成也。」殷丞跳下馬來,把張常扶起,然後又道,「此間正有一事,需張將軍鼎力相助。」

    「大人請講,張常絕不推辭。」

    「來人,帶劉誕過來。」殷丞向後招手,不一會士兵押著一人慢慢走來。

    「這……是二公子?」張常遲疑地問道。

    「正是劉誕,射聞父子前去奪取武陽,不料尚未交戰,劉誕便已投降。我有一計,需得劉誕和張將軍出馬方可成功。」

    「請大人明言。」

    「張將軍,待會兒你帶著劉誕徑投成都而去,屆時便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你可記下?」殷丞在張常耳邊嘀咕了半天。

    「張常明白了,大人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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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羲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以往每天都會有三、五波斥候把僰道戰事的進展帶回成都,可這幾天一個送信的都沒看到。這說明了什麼?龐羲實在不敢妄加揣測。

    「報,將軍,城外有數千人馬,正往南門而來,請將軍定奪。」正當龐羲苦苦思索之時,探馬來報。

    「哪裡兵馬,何人領軍?」龐羲急問。

    「尚不可知。」

    「來人,備盔甲,與我上城。」龐羲大叫道。

    龐羲急匆匆帶著守兵上了成都的南門城樓,此時城外兵馬已經離此不遠,看人數大約在三千左右。龐羲鬆了一口氣,成都現在還有兩萬多兵,三千人馬不會有太大威脅。

    「來人止步,不可近前!!!」龐羲大聲對城下叫道。

    「上面可是龐將軍?」城下一將打馬上前,高聲問道。

    「正是龐某,咦,你……你是張常?張將軍為何到此,模樣卻如此狼狽?」一看來的居然是張常,龐羲不由大驚,問道。

    「唉,一言難盡啊。龐將軍,何止是我,二公子也在此處。」說罷,張常指了指人群裡的劉誕。

    「啊,真是二公子,某將盔甲在身,行不得禮,請二公子莫怪。」龐羲急忙拱手。

    「無妨,龐將軍不必客氣。」劉誕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

    「龐將軍,此處不是敘話之地,還請將軍打開城門,待我入城後告以詳情。」張常又道。

    「二公子、張將軍,並非龐羲無禮,某將守禦有責,不得主公將令,末將斷斷不敢開門的。還請二公子告我為何來此,我立即派人前去稟報主公知曉。」龐羲眉頭緊皺,此時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隨便打開城門。

    「龐將軍,殷丞偷襲了漢安,我奉都督之命前去爭奪,卻不料遇上了埋伏,回不得僰道,只得往武陽撤退。沒想到半道遇上了二公子,這才知道武陽也被射聞奪占,二公子拚死殺出,才能保得性命。我們二人一合計,此時只能先回成都再說,一來二公子身上有傷,急需郎中醫療,二來也想替主公報個信,成都須得加緊提防才是。本來我不該要求龐將軍擅開城門,可是二公子委實傷重,不可拖延,若是等稟報了主公,只怕二公子傷勢會有反覆,還請龐將軍諒解。」

    「這……」龐羲一時間難以決斷。劉誕說話有氣無力,而且身上綁著很多繃帶,這些龐羲早就看見,但要說就這麼放他們進來,龐羲還是很不放心,可要是不放,萬一劉誕傷勢出了問題,自己恐怕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龐將軍,我不為難你,如今救二公子要緊,我帶兵馬並不入城,只讓二公子進城就醫,所帶之人只是二公子親衛,人數不過百人,龐將軍大可放心。」說完,張常便開始約束部下向後退去。

    龐羲一見如此,知道再不答應實在是自己理虧了,只得下令:「來人,開城,放吊橋。」

    吊橋放下,城門打開,劉誕臉色蒼白地帶著近百親衛走向城門,張常則如約按兵不動。看著劉誕進了城門,龐羲急忙從城樓上趕了下來。剛到近前,就聽劉誕身後一人大聲問道:「龐羲何在?」

    龐羲一看此人面生,便走近幾步問道:「你是何人,喚我何事?」

    那人笑著靠近,突然提刀一砍,頓時把龐羲斬為兩截,然後輕聲道:「某乃魏延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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