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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 殺人兇手 文 / 無翼蝙蝠

    「不對,有問題呀!!!」就在殷丞打算出帳看看那個刺客死活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只得把伸出去的腿又縮了回來。

    殷丞想到,由於定笮方面的堅持,這個大營內的守衛是由百納圖的部下負責的,因此還從定笮城內多調了一百衛兵前來此地。這個用來談判的營地並不大,只要有一兩百人進行守衛,基本可以做到讓來犯之敵無所遁形,想要進入營地,只有強攻一途。

    可殷丞和那個刺客交過手,明顯是個菜鳥,以他的能力絕對做不到無聲無息潛到自己營帳附近的。但事實已經證明,刺客做到了,這說明什麼?

    難道刺客真的是百納圖派來的?如果確實是這樣,那百納圖和自己談判,是用的緩兵之計嗎?利用談判讓自己退兵,然後等自己和劉璋進入相持時,再一舉撕毀協議,從背後插自己一刀?

    可他為什麼要派人來行刺呢,而且還派了這麼個無能之輩,除了打草驚蛇之外,似乎不會有其它作用啊!

    會不會還另有原因,比如說有人不希望朱提和定笮結盟,暗地裡買通了百納圖的手下,而派人行刺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自己的小命,就只是為了破壞這次和談。似乎這個理由更合乎邏輯,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刺客的水平如此低劣,顯然是主使之人不願損失真正的好手,反正只要有了刺殺的行為,自己和百納圖之間必然會出現裂痕,主使者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想那麼多了,先去看看那個刺客吧,如果刺客還活著,或許能從他的身上找出主使者的身份,儘管這個希望十分渺茫。在此之前,殷丞正在修煉奔雷勁,也就是說刺客行刺之時,正好是殷丞處於巔峰狀態的時候,看似隨意的一掌,其實蘊含著極強的力量。在手掌擊打在刺客身上時,殷丞很清晰的感覺到,在那一瞬間,刺客的鎖骨以及最上面的幾根肋骨都已經被打斷了,這麼重的傷勢,刺客活下來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此時帳外早就人聲鼎沸,刺客被擊飛出帳,繡球也立刻跟著跑了出去,對著刺客一陣狂吠,自然就驚動了所有的人。第一個趕到的是甘寧,作為護衛,他的住處離殷丞最近。與此同時,陳宮、百納圖等人也紛紛出現,神色慌張地趕了過來。就在甘寧猶豫著是該看住躺在地上的刺客,還是該趕去營帳護衛殷丞,殷丞已經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殷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百納圖驚恐地問道。

    「你問我怎麼回事!有人行刺我!在你把守的營寨中,有人行刺於我,我還想問你這是怎麼回事呢!!!」殷丞滿臉不悅地責難道。

    「殷太守,此事與我家使君無關,你莫要冤枉了好人!」耶裡達在一旁辯解道。

    其實殷丞也相信此事應該不是百納圖主使的,不過防衛工作畢竟是百納圖負責的,怎麼說他都有一定的責任,何不抓著他的小辮子不放,為了以後讓他聽話些,敲打敲打他也沒什麼壞處:「無關?冤枉?那你們能告訴我這個刺客是怎麼進來的嗎?你們的衛兵都睡著了,還是別有用心?」

    「這……」耶裡達一時間無言以對。

    「來人哪!今晚防務由誰負責的,把他給我帶上來!」戈泠把手中長矛在地上重重一頓,高聲喝道。

    一個小校模樣的人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大人,今晚由小人負責帶隊巡守。」

    「你便是今晚巡守?說說吧,可有發現什麼異常?」百納圖用低沉的聲音問道。

    「回……回大人話,小人們不敢偷懶,今晚……今晚真的沒有任何異常,請各位大人明鑒。」小校滿頭是汗的回答道。

    「人還躺在那裡呢,你居然說沒有異常,哈哈。」陳宮冷笑道。

    「殷大人,你看這……」百納圖並不善於應付這種突發事件,只得無奈地看向殷丞,他希望殷丞能給個明確的說法。

    「多說無益,先看看刺客究竟是何人。」點到為止,嚇唬嚇唬就行了,逼虎跳牆的事殷丞還是不會做的。

    「戈泠!」百納圖對著兒子擺了擺腦袋。

    「是,父親。」戈泠把長矛交給身邊的護衛,走到刺客身邊,抬手就去掀蒙在臉上的黑巾。

    那個刺客全身黑衫,黑巾蒙面,雖然尚未斷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已離死不遠了。從他的口中,不時有鮮血噴出,臉上的面巾幾乎已被浸透,鮮血順著臉頰、下巴流得到處都是。

    戈泠把刺客的蒙面巾摘了下來,可那刺客滿臉都是鮮血,根本看不清容貌,戈泠只好用蒙面巾在刺客的臉上擦了擦,去掉一部分血跡。

    「姑姑!」看清刺客容貌時,戈泠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隨後又搶上前去,仔細觀瞧,「姑姑、姑姑!」

    甘寧已經把長劍收回劍鞘,一聽戈泠呼喊,連忙拔劍在手,閃身擋在殷丞的身前。陳宮和一干藍鷹衛將士,也都各拿兵器圍了過來,只等殷丞一聲令下,就會衝上前去把百納圖砍為肉泥。

    百納圖並沒有留意朱提兵馬的舉動,戈泠的呼喊讓他的心狂跳不已,一陣徹骨的寒意傳遍全身。耶裡達反應也不慢,拉著百納圖衝到了刺客的跟前。

    「真的是ど妹。」耶裡達顫聲說道。

    「妹子啊,你這是幹什麼呀!!!」百納圖含悲低吟,兩行清淚滑落臉頰。

    「殷丞!你逼死我爺爺,現在又殺死我姑姑,我和你拼了!!」戈泠衝過去從護衛手裡抓過長矛,怒吼著就要跟殷丞拚命。

    「住手,不可造次!」百納圖及時地大喊一聲。

    「父親!」戈泠委屈地叫了一聲,狠狠地把長矛扔在了地上,然後蹲在那裡『嗚嗚』地哭了起來。

    不是我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太快,殷丞被眼前發生的一切搞暈了。老天爺,你不會又在玩我吧!眼看事情就要柳暗花明,可現在又變得撲朔迷離了。

    父親,妹妹,百納圖的兩個至親,先後因己而亡。儘管責任並不再自己身上,可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講道理的,戈泠剛才的表現,不就正好證明了這點嘛!就算事後結盟還能順利進行,可百納圖父子絕對是個隱患。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隱患早晚會被人利用。怎麼辦?!

    「殷大人,小兒年幼無知,望乞海涵。」百納圖開口求情。

    「無妨,二公子心悲親人之喪,我也理解,不會怪他。」殷丞才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和他們計較呢。

    「多謝大人。」百納圖慢慢地站了起來,顧不上膝上沾滿了爛泥,行至殷丞面前,低聲道,「殷大人,下官並非無恥卑劣之徒,絕對未曾授意舍妹冒犯大人,其中另有原委,不知大人肯聽下官解釋幾句嗎?」

    你肯解釋就好,就怕什麼都不說,殷丞當然不會反對:「使君可慢慢道來,殷丞願聞其詳。」

    「舍妹乃家父晚年所出,下官兄弟四人,僅此一妹,平日裡父母兄長對她都溺愛非常。前些日家父……家父遭逢不測,舍妹悲痛欲絕,自此便恨大人入骨。朱提和定笮結盟之事,舍妹是極力反對,不過下官為全縣百姓計,最終還是同意來此議和。沒想到舍妹見結盟之事難以阻止,居然行此犯險之舉,實出下官所料啊。可是下官此次前來,並未將舍妹帶來,卻不知她是如何潛入營中,幸得大人無恙,稍安下官愧疚之心矣。」

    那個巡守小校依然跪在一旁,百納圖的話他也聽得分明,連忙膝行幾步,匍匐在地,道:「大人,小人有罪,請大人責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快說!!!」耶裡達催問道。

    「小姐於天黑之際便來到營中,當時正遇上小人,小人本想前去向大人稟報,可小姐卻是不讓。小姐言道與大人多日不見,甚為想念,大人也應該頗為思念小姐,故而小姐不讓小人前去稟報,說是要孤身前去與大人會面,好給大人一個驚喜。小人想想也覺有理,便聽從了小姐的安排,卻不料出此變故,小人自願領罪。」小校道明瞭原委。

    唉!百納圖心中暗歎,造化弄人啊!想當初殷丞和射聞差人聯絡百納圖的時候,百納圖也曾猶豫再三。朱提兵強馬壯,和他們對抗的結果必然是家破人亡,百納圖又豈能不知。不過劉焉對自己有恩,而且還是益州名義上的長官,無論於公於私,百納圖都應該支持劉焉才對。再三斟酌,百納圖最終決定依附劉焉對抗朱提『逆賊』,拚個魚死網破,也要留下個忠義之名。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劉焉之死和巫神降世,徹底摧毀了百納圖的精神支柱。冷靜下來的百納圖,不得不考慮放下殺夫之仇和朱提結盟。談判期間,由於殷丞的退讓,使得結盟條款異常附和定笮以及彝族的利益,雙方結盟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就在百納圖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之時,突然發生了刺殺事件,打亂了所有的計劃,包括殷丞和百納圖。

    「使君的肺腑之言,殷丞記下了,我將不再追究此事。只是希望你我之間的盟約,不會應這件事而發生什麼變故,如何?」殷丞也無意深究,只想早點把定笮的事了了,只要結盟成功,以後再想辦法把百納圖一家調去別的地方,總比現在就鬧僵要好得多。

    「多謝大人包容。」百納圖深深一禮,又道,「下官可否將舍妹帶回?畢竟我只有這一個妹妹。」

    「使君自便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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