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暗殺 文 / 無翼蝙蝠
事情進行得相當順利，巫神的降世讓定笮城內的官員、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無論事情將朝哪個方向發展，戰爭都將不再是兩者之間的主題了。現在朱提方面主動修好，定笮當然來個順水推舟，唯一還需要擔心的就是如何在談判過程中得到更大的利益。
談判用的營寨短短的一天就建好了，在雙方同意之後，談判期提前了五天，雙方參與的人數也進行一些修正。百納圖的屬下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雙方各派五十人進入談判場所這一要求，定笮城的五十人和朱提的五十人，其戰鬥力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面，一旦發生衝突，百納圖的性命沒有任何保證。
殷丞對人數方面並不看重，很無所謂地答應了定笮方面的要求，最後決定由定笮派遣兩百衛兵護衛百納圖，而朱提方面依然維持五十人。當然，這些人並不包括談判代表。
朱提的談判代表是殷丞、陳宮和甘寧，談判主要由陳宮負責，殷丞的作用是在關鍵的時候拿拿主意，甘寧則更類似貼身保鏢這一角色。定笮的代表是百納圖和戈泠父子，還有一個是定笮的縣丞、百納圖的表兄－－耶裡達。
百納圖有兄弟四人，他是家裡的老大，他的三個弟弟沒什麼大的本事，都是很普通的彝民，平素在百納圖的鐵礦場幫著打理打理。除了三個弟弟，百納圖還有一個ど妹，是客土晚年所得，年齡比百納圖的兩個兒子大不了多少。
百納圖的兩個兒子和他性格迥異，素來厭文喜武，經常帶著一幫族裡的年青子弟舞槍弄棒，還特別喜歡結交遊俠兒。不過，他的兩個兒子還真有點學武的天分，儘管沒有經過名師指點，卻也掌握了一身的本事，稱得上打遍定笮無敵手了。這次談判，百納圖將長子剌邪裡留在了定笮，把次子戈泠帶在身邊，也算是個護衛吧。
百納圖的表兄耶裡達已是六旬老翁，給人的感覺是一個迷糊老頭，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儘管樣貌甚是不堪，可他卻是百納圖不折不扣的左膀右臂，為人頭腦清晰、思維敏捷、做事極有條理，定笮得以繁榮，三成是他的功勞。
殷丞還是第一次見到百納圖等三人，不過他對三人的情況並沒太上心，事實上定笮縣在殷丞心目中的份量很小，對百納圖這種『無名之輩』自然不會太放在心上。不僅是定笮縣，就連整個南中，在殷丞的心裡都沒佔多大的位置。
以南中組建雲州，然後以雲州為基礎，進而佔有益州，再以益州為跳板，席捲中華十四州，這是殷丞的總體戰略。無論從地理位置還是本身的資源來看，以雄圖天下為目標的殷丞，從雲州能得到的人力、物力都很有限，他也沒指望眼下相當落後的雲州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幫助。殷丞對雲州的要求其實很簡單，簡單到只有兩個字，穩定！
進取天下，首先是要有個穩定的大後方，而雲州則無可置疑地擔任了這個角色。只有雲州穩定，殷丞才有能力和精力向外發展。雲州是否穩定，關鍵在於處理好民族問題，然而南中蠻族五花八門不可勝數，而且分佈又廣、地勢又險惡，根本不可能一一進行接觸。這種情況下，殷丞想到了千金買骨的辦法，而彝族的百納圖就很榮幸地成了『馬骨』。
有了這種想法，又經歷過一國兩制的熏陶，殷丞給出的談判底線令陳宮咋舌不已。只要定笮同意加入殷丞的勢力範圍，殷丞就同意他們完全自治，而且還免去三十年的稅賦。也就是說，百納圖不但不需要向殷丞令貢任何財物，連每年必需上繳給大漢朝廷的賦稅都給免了。這點是陳宮最為反對的，甚至說此舉有賣國之嫌，不過在殷丞的堅持下，陳宮也只得不了了之。
除了這點，殷丞提出的其它條款，陳宮還是能夠接受的。比如說，殷丞同意定笮自組軍隊，但人數必需控制在五千以下。在比如說，殷丞要求雙方民眾能夠自由移居，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留難。
殷丞提出的那些條款裡，有一點讓陳宮感到十分贊同，甚至有點佩服殷丞，那就是關於通婚的問題。殷丞大力提倡漢族和少數民眾之間的通婚，還提出只要是漢族和夷族之間發生婚姻關係，官府就會給予相應的獎賞。其實獎勵的數量並不多，根本不可能利用這點來發家致富，但是如果正好遇上荒年、災年，這點微薄的獎賞，很可能就是得以生存下去的最後契機。
以陳宮的能力自然明白一個道理，想要兩個不同的民族徹底消彌彼此間的隔閡，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婚姻把兩個民族的血脈融合在一起。至於說究竟是哪個種族將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裡，那就要看哪個民族的文化底蘊更加深厚了，放眼整個南中，能和漢族比拚文化底蘊的，似乎並不存在。一想到殷丞的這個條款，陳宮在心底由衷地『讚歎』道：「人可以無恥，但也不能這麼無恥吧。」
當然啦，通婚這招對殷丞自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利益，這需要一個長期的衍變，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也多虧了這樣，百納圖才沒能發現殷丞的險惡用心，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條件。
對於談判，殷丞只是給出了幾點大致的建議，其它具體內容全部交給陳宮去負責。比如以後雙方如何合作問題；在有需要時向彝族徵兵問題；鹽鐵買賣問題；通過百納圖向其他部族互通有無問題，這些都不是殷丞關心的，一股腦地全扔給陳宮這個冤大頭了。殷丞很有自知之明，在政務處理上，自己要比陳宮差得很遠，貌似來三國之前，殷丞壓根連什麼是政治，都沒有很明確的感念。
雖然無所事事，但談判還在進行，殷丞也不能中途退場。因此殷丞過起了談判桌上打打瞌睡、回到營帳逗逗繡球的日子。這種日子甚是無聊，但也頗為悠閒。
和原先預料的大有出入，由於殷丞表達出了足夠的誠意，談判進行得異常順利。僅僅過了十天，結盟的條款基本已經確定下來，只要把這些擬好的條款整理成書面文字，雙方簽署上自己的大名，結盟就算順利成功了。
這天晚上，眼看事情即將塵埃落定，殷丞興奮得有些睡不著覺。如果事情繼續這樣順利，也許還來得及趕回去欺負一下劉璋，就算不能徹底將之根除，起碼也能撈到不少好處。
逗弄了一會繡球，殷丞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很久沒練奔雷勁，奔雷勁可以算是殷丞的看家本領，在一開始的時候殷丞還是勤加練習，可當他成親之後，修煉的次數明顯減少了許多。也是沒辦法，誰讓殷丞總是喜歡在晚上練功的呢，成親之後，嬌妻在側、軟玉溫香在懷，傻子才去練功咧。
趁現在睡不著，不如練練奔雷勁，也好看看這段時間下來，自己的功法究竟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想到這兒，殷丞盤腿坐在了榻上，閉上眼，練起了奔雷勁。運行了一段時間後，殷丞欣慰地發現，雖然荒廢了很久，可奔雷勁的境界似乎並沒有退步，反而略有長進。也許這就是奔雷勁神奇之處，當功法進入到某種境地之後，就算不經常修煉也會緩慢進步。
就在殷丞修煉漸入佳境之時，捲曲在殷丞腳邊的繡球，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嗚咽聲。殷丞猛然睜開眼睛，就見繡球已經跳下了睡榻，正呲著牙、弓著身、四爪撓地做出一副撲擊的樣子。
有危險！繡球現在的反應，毫無疑問地表達出了這個含義。有刺客？是誰派來的呢？百納圖，還是遠在許昌的曹操、冀州的公孫瓚？一連串問題出現在了殷丞的腦海裡。
最大的可能似乎還是百納圖，畢竟這裡是定笮，百納圖總也脫不了干係。以殷丞目前的影響力，曹操和公孫瓚還犯不著派人前來行刺，而嫌疑更大的劉璋則直接被殷丞忽略了，如果劉焉還活著，那就另當別論了。
殷丞不打算驚動旁人，想當初自己和奇跡聯手，連呂布的寶馬都能搶了，現在和繡球聯手，即便來行刺的就是呂布，估計也很難討到便宜。乾脆引他出手，看看究竟是誰對自己圖謀不軌。
殷丞先是安撫了繡球，讓它靜靜地趴在地上，隨後殷丞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吹滅了燈，順勢躺在了睡榻之上。沒過多久，低沉而有規則的呼嚕聲從殷丞的營帳中響起。
又過了一會兒，營帳被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割開了一大條裂縫，一個瘦小的身影閃了進來，手腕一翻，匕首照著榻上的殷丞就刺了下去。殷丞早有準備，哈哈一笑，閃身躲開。刺客有些驚訝，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錯步上前，繼續用匕首猛刺殷丞的前胸。
殷丞不願多做糾纏，仗著籐甲刀槍不入，對那把匕首不閃不避，反而走上一步，一掌打在刺客的前胸。隨著殷丞的這掌，刺客連慘叫都沒能發出，整個人被打得飛出了帳外。
明知道帳裡有狗還要來行刺，失敗！
匕首沒有塗黑，在月色下會有反光，失敗！
行刺不行居然還不退走，失敗！
本身武藝低微，而且連行刺的常識都沒有，失敗中的失敗！！！
「是哪個白癡派了這麼個弱智刺客來行刺我，太看不起人了吧！！！」殷丞十分憤怒地小聲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