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賀禮 文 / 無翼蝙蝠
政治局常委臨時特別會議就在殷丞居住的客房內隆重開幕了，這次要商量的事對他們來說算是比較重要的，所以有點地位權力的人基本都來齊了，把個小屋擠得滿滿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殷丞找他們來究竟有什麼事，李重更是剛想躺下瞇糊一會兒就被殷丞叫來了，現在腦袋還是暈暈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想早點休息了，可剛才知道了些特殊的情況，我這才會把大家召集起來商量商量。」看到人員都已到齊，殷丞同志自覺的擔任起了會議主持的角色，第一個首先發言了。
「什麼事？說吧。」李隆和殷丞比較熟了，在他面前不太拘禮，別人都在等著殷丞的後話，他卻很隨意地應了一聲。
「剛才聽店裡的夥計說，本地的一個孟姓大戶將於三天後舉行壽慶典禮，同時也為他剛滿百日兒子祈福。我是這麼想的，我們既然來了這裡，像這樣的本地豪門是有必要結識一下的，一旦和他們搞好了關係，這對將來的發展會有莫大的好處。，這個孟莊主在滇中以及蜀地有很大的影響力，這類人平時眼高於頂，尋常之人想見他一面那是千難萬難，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錯過了豈不可惜，因此我打算上門拜訪一下此人。這點我想各位應該不會有什麼反對意見，叫大家來是想商量一下該怎麼和這個姓孟的打交道，別一個不好弄巧成拙得罪了他。」
「阿、阿丞啊，你是打算留在這裡嗎？不是說好要去瀘水的嘛，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李重很奇怪殷丞這個決定，相對來說他還是對撈金子更感興趣。
「不，我沒改變主意，瀘水是一定要去的。剛才我說過了，這個孟莊主的勢力並不局限在味縣一帶，整個益州幾乎都有他涉足的痕跡。我們要去瀘水是為了撈金，這金子既不能吃也不能穿，如果能用金子和孟家交換物品，這會讓我們剩下很多精力，這才是我的目的。」殷丞很耐心地解釋道。
「殷叔，如您所言，我們和孟家應該是買賣關係，既然是一買一賣，那講究的應該是公平二字，為什麼現在卻先要去討好孟家呢？」鍾離煌本身就是大戶出身，對買賣一事有些瞭解，問出的問題也算對路。
「公平！哈哈！現在是什麼世道了，還有公平可言嗎？！我們的金子是哪來的，還不就是河裡撈上來的，那瀘水本事無主之物，憑什麼只能我們去撈！我們用黃金和孟家交易，難保他們不會見財起意。對他們來說，只要把我們這些人解決掉了，整個黃金生意就被他們家獨霸了，這比和我們做買賣更加有利可圖，誰敢保證他們不會這麼做。」殷丞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公平，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對鍾離煌的話自然很不以為然。
「對啊、對啊。那我們還是不要和孟家做生意了，明天收拾收拾就趁早走吧，也別管什麼壽宴了。」李重有點怕怕地說道。
「不，恰恰相反，壽宴是一定要去的。我們的金子終歸是要出手的，不和孟家做也要和別人做，難道你能保證別人不會起那歹心。而且孟家的勢力在這裡是最大的，我們初來乍到，有生意不是先考慮他們，這種行為本身就可能得罪他們孟家，甚至引來他們的報復，權衡利弊還是和孟家打交道的好啊。」
「這個……會不會有危險？」李重依然疑慮難除。
「這就要看我們怎麼做了，絕對不能如剛才煌兒所言去討好他們，想討好孟家的人還不夠多嗎，我們湊這個熱鬧是沒用的。我們此去既要顯示出我們與他孟家交好的誠意，同時還不能讓他們小看了，只要孟家對我們的實力有所顧忌，那時才有真正合作的可能。」殷丞把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了。
「叔父的意思是說我們應該剛柔並濟，具體又該如何行事呢？」項書也在旁邊發言了。
「對，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了。首先我們必需讓孟家感受到我們和他們之間是平等的，起碼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我們的態度要做到敬而不媚，同時還要表示出足夠的善意，至於如何讓他們產生顧忌，這個我自有辦法。說到我們要表現的誠意，這個就要問一下鍾伯了，我們還有多少財物可用？」殷丞轉頭對獨坐一旁從不發言的鍾伯道。
「還有一些，能再堅持幾天，咱們在這裡也耽擱不了多少時日吧。」鍾伯眨著眼說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能不能抽出一部分來準備一份賀禮？」殷丞也不知道這個鐘伯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不能！」鍾伯的回答乾脆之極。
「為什麼？難道有點辦法都沒有嗎？」殷丞對鍾伯的回答很不滿意，可他也不能去鍾伯的房裡搜查呀。
「財物雖然還有一些，但要說當賀禮可就不行了。這次所帶財物是為了支付路上的用度，貴重之物很難輕易脫手，帶了也沒太大作用，所以出門時老爺給的都是一些尋常的珠寶細軟，這一路上也就是靠變賣這些東西支撐下來的。那孟家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戶人家，尋常之物又如何入得他們的眼，你拿這些東西去當賀禮，只怕連正門都進不去。」鍾伯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那如果立刻就去採辦一點稀罕之物可否？」殷丞繼續問道。
「孟家壽慶肯定驚動一方，有什麼好東西也都被其他送禮之人搜**淨了，現在哪裡來得及啊。即便還有，那肯定也會被抬高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價格，我們的財物不多，根本買不來什麼好東西的，我看還是算了吧。」鍾伯依然搖頭回答著。
「這該如何是好！我們總不能空手登門吧！大家也一起想想辦法呀！」眼看自己的計劃就要落空，殷丞有點著急了。
「阿丞、阿丞，我想問一下，你說的賀禮要什麼樣的才行？」董想憋了半天終於開口說話了。
「沒什麼太大的要求，不一定要非常貴重，最好是比較少見的，如果能做到像孟家這樣的大戶都沒見過的就更理想了。」殷丞很隨意地回答著董想的問話，不過他的回答卻給了自己一個提醒。實在沒辦法的話，自己就做一個現代的東西出來，哪怕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玩意。這種禮物肯定是現在沒有的，用來湊數還是能應付得過去。
就在殷丞開始考慮到底做個什麼東西才好的時候，董想卻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說道：「阿丞啊，你想是忘了，這種東西你自己就有，不用去另找啊！！！」
「我？我有什麼？」殷丞奇怪地問道，在他的記憶裡，自己除了那十幾根『神奇的小木棍』，簡稱『神棍』，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那幾根『神棍』倒是有些價值，可這東西要送給識貨和能用的上的人才行，要不然它們和普通的柴火沒什麼區別。
「有啊、有啊，就是……算了，你們等等，我出拿來吧，等著我啊！」董想邊說邊飛快地跑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呶，你們看，就是這個呀，這不是你的嗎？」董想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很大的包袱。打開包袱後，董想抓著裡面的東西一抖，把神秘的禮物展現在了眾人面前。
董想拿來的東西不是別的，就是殷丞他們在蛇崗頭殺死的那隻獅虎獸留下的皮，這東西確實符合殷丞的要求，說它獨一無二也不為過。
這張皮的來歷洪谷村那些人自然很清楚，一看到它，大家都會心地一笑，隨後就露出一付如釋重負的表情。殷丞當初對項仲等人也是有所保留，殺獅虎獸這件事並沒告訴項仲，現在的項書、鍾離煌和鍾伯還當然不明白這皮有什麼特別，對大家的反應當然也很不理解。
殷丞挑了一些次要的內容，含含糊糊地把獅虎獸皮的來歷向項書等人介紹了一番。殷丞說的時候有點避重就輕，所以項書等人也沒覺得這張皮有什麼出眾的地方，除了毛色比較鮮亮之外，和普通的獸皮也沒太大區別。
為了讓他們對獅虎獸皮產生信心，董想拿了把腰刀對皮猛砍了幾刀，見那皮在董想全力劈砍之後依然絲毫無損，這下項書他們變成一付目瞪口呆的樣子了。
董想他們在一旁瞎胡鬧，殷丞的心思可沒放在他們那裡，自從獅虎獸皮被再次拿出來後，殷丞的目光幾乎沒離開過上面的那個破洞。就是這個洞讓獅虎獸受了重創，殷丞等人也應此轉危為安，可到現在為止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洞是哪來的。
這次重新看到這個破洞，殷丞突然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這是種很怪異的感覺，按理說殷丞看過多次了，會感到熟悉也很正常，可殷丞發現自己這個感覺並不是應此而來的，他隱約中覺得自己在別的什麼地方也見過一個同樣大小、同樣形狀的破洞，這就實在是太奇怪了。
邊看邊想，殷丞慢慢就低下身子開始撫摸起了毛皮，手感真的很不錯，是塊好皮，可這也沒能給殷丞任何靈感，讓他能解開心裡的疑問。可當殷丞的手指無意間掠過自己鼻端的時候，他又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就是這個氣味讓殷丞突然回憶起了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