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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初入陝西 文 / 以文為刀

    古道茫茫,車聲琳琳,蒼茫的古道上一支隊伍緩緩行來。這只隊伍全部是由軍人組成,在隊伍的前面一面高舉的旗幟上,一個大大的「王」字迎風招展。在隊伍的中間還有兩面旗幟,一面是「奉旨賑災御賜欽差」,另一面是一個大大的「鄭」字。

    隊伍中有一輛緩緩而行的馬車,鄭倫正和冰兒就坐在這輛車子裡。這輛馬車顯然是經過特殊的製造,走在如此崎嶇的古道之上,坐在車子裡的人一點也感覺不到顛簸,寬敞的車棚裡空間也是相當的大,此時冰兒正掀起了車子的窗簾,探頭向外看去。

    「爺,咱們走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怎麼一個人也看不到啊?」冰兒放下窗簾,轉身坐到了鄭倫的旁邊。

    「所以說要來賑災啊!百姓受了災,都不知道跑到哪裡逃荒去了,在這大路邊上你又怎麼可能看得到人影呢!」

    鄭倫靠在車內備有的靠墊上,英俊的臉龐上兩道濃眉緊緊的擰到了一起。冰兒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按在鄭倫的眉心處,似乎想要將緊皺的眉頭揉開。鄭倫苦笑了一聲,抓住了冰兒的小手。

    「好了,我沒事。」

    「嗯!」冰兒將嬌軀靠到了鄭倫的懷裡,「其實,你也不用發愁了,等你到了衙門,你就監督他們好好的放糧賑災,到時候百姓們有了糧食,就不會四處逃荒了。」

    「是啊∼∼!」鄭倫伸手抱住了冰兒的肩頭,嗅著冰兒嬌軀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心中的愁思也慢慢緩解了一些。

    「什麼人?!」

    突然,車子外面傳來了一聲怒吼,聽聲音似乎是王勇。

    鄭倫放開了冰兒,起身掀起了車門簾。車子外的隊伍已經停止了行進,士兵們正手握武器,一個個似乎在戒備著什麼。

    「什麼事情?」鄭倫向旁邊的一個士兵問道。

    「好像是有人攔住了隊伍。」

    「噢?」鄭倫聽到士兵的回答,奇怪的從車子上跳了下來,快步走到了前面。

    「王大哥!」鄭倫看到王勇騎在馬上正在隊伍的前面,幾步趕了過去,「發生什麼事了?」

    「有人攔路!」王勇用手指了指前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前面的古道上,聚集了不少的人。這些人一個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似乎都是一些受災的饑民,此時正攔在隊伍的前面。有的人似乎已經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還有一些正用惶恐飢餓的眼神盯著自己這只隊伍。

    「你們是什麼人?」王勇再次怒吼道,「不知道這是欽差的隊伍嗎?為什麼攔在這裡?」

    「大人!」攔路的人群中一個蒼老的聲音想起,人群讓開了一條道路,從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身材佝僂,鬍鬚花白的老人。

    老人緩緩的走到了王勇的馬前:「大人,我們是受災的百姓啊!我們攔在這裡是要告御狀啊!」

    鄭倫和王勇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隊伍剛剛進入陝甘邊境,就會遇到前來攔路要告御狀的,鄭倫忍不住仔細打量起這位老人。

    老人的年紀大概要有六旬左右了,一張老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斑斑點點的老人斑分佈在又黑又皺的皮膚上,層層堆起的皺紋好像刀削斧刻一般,顯示出老人曾經經歷過無數的風雨,頭上的花白頭髮已經頗為稀疏了,有的地方隱隱的可以看到微禿的頭皮。和後面的那些饑民們一樣骨瘦如柴的身體,乾瘦的四肢,只有腹部微微的凸起。鄭倫知道越是受災無食、整日忍饑挨餓、難以裹食的人,雖然身體乾瘦可是腹部就越是鼓脹。鄭倫以前就曾進見到過,明明是飢餓而死,倒斃路上的饑民,可是腹部卻偏偏膨脹如鼓。

    這個老人看來應該是後面那些人的首領,或者說是臨時服從的代表。此時後面那些人的目光正緊緊的聚集在老人的身上,而老人一雙混濁的老眼也正緊緊的盯著高高騎在馬上的王勇,似乎是在等待著這位大人的問話。

    「老人家,你要告御狀?」王勇也是十分驚奇的問道。

    「是!」

    「那你要告誰?」王勇略為探下了身子,想要使顯得有些膽怯的老人能夠放鬆一些。

    「我要告······當今聖上!」老人突然聲嘶力竭的高叫了一聲。

    「啊?!∼」告當今皇上?王勇被老人出人意料的驚人之語驚得一呆。

    「王大哥,小心!」鄭倫突然在一旁發出了警告。

    王勇來不及細想,聞聲趕忙低頭哈腰趴到了馬背上,一道黑影嗖的緊貼著頭頂射了過去。王勇只聽到耳邊一聲弩箭破空之聲,利風擦面而過的同時面頰上便是一痛,感覺到有一道血跡流了下來。王勇暗暗吐了口氣,連呼好險,要不是自己多年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敏捷反應,此時恐怕已經是命赴黃泉了。

    剛剛還是老眼昏花站在馬前的老人,此時雙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混芒,精光閃閃的雙眼死盯著趴在馬上的王勇,手中拿著一隻小巧的精裝短弩,顯然正是剛剛偷襲王勇所用的。原本在老人後面或倒或站,或坐或臥的眾人,此時也像是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支支同樣的短裝弩,弩箭直指鄭倫的隊伍。

    「退!」

    「放!」

    王勇和老人同時爆喝一聲,就在王勇剛剛來得及將鄭倫向後推倒在地的瞬間,一陣弓弦發動弩箭破空之聲響起,一排密集的箭雨齊射而來。

    「趴下!」王勇只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警告,便翻身從馬上滾了下來,藏到了馬腹之下。

    血花四濺,慘叫連綿。站在隊伍前列的眾多士兵,在弓弦聲中紛紛倒下。一些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沒有受到致命傷的士兵,倒在地上手捂傷口發出陣陣痛哼。

    突發的變故讓王勇一時間措手不及,只能躲到馬腹之下藏身,直到聽到箭弦聲略為停頓,顯然是對方這一輪的攻擊已經停止,正在重新裝配弩箭。趁著這一閃的空當,王勇鑽出了死馬的腹下,立即命令道:「沖∼!衝散他們!」

    出於保護鄭倫的目的,隊伍中最為精銳的火騎軍是跟在隊伍中間的馬車周圍的,剛剛的一陣箭雨雖然讓前列的士兵損傷不少,可是同時前列的士兵也為火騎軍提供了保護。這時火騎軍已經依靠著精湛的馬術,在倒地的人群中衝了過來,在聽到王勇命令的同時,馬不停蹄急速的衝向已經退後一段距離,正在重新裝配弩箭的人群。

    「聽,什麼聲音?!」剛剛被王勇推到在地,從而躲過一劫的鄭倫趴在地上向王勇驚問道。

    「不好,對方還有後援!」

    王勇想要提醒自己的士兵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由遠而近的隆隆聲響中,在古道的轉彎處已經衝出了另一隊騎兵。如果單從衣甲裝備來看,這隊騎兵顯然稍遜火騎軍一籌,但是顯然是早有準備,騎在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手中同樣拿著一架弩箭,只不過不再是短裝弩,而是專門用於戰場拚殺的透甲連裝弩。連裝努每支可一次性連續發射八支弩箭,弩箭前端為三稜透甲錐形狀,是專門用來對付身穿甲冑的戰士的。

    「崩!崩!崩······」一陣陣驚攝人心的弓弦聲再次響起,隨著聲音一個個火騎軍騎士應聲翻身落馬,鮮血再次染紅了古道。

    「衝!衝過去!」現在已經在沒有撤退的時間了,不管怎樣都要衝過去,衝進對方的隊伍中憑借火騎軍的精銳,短刃拚殺還會有一線生機,若是轉身撤退就只能是被對方隨後掩殺、拚命逃亡、全軍覆沒的下場。

    不管怎樣自己這邊足足由一萬餘人,要不是在這古道之上無法擺開陣形,僅憑面前的這些敵人,根本不足為慮。現在,只要衝散了對方的隊伍,讓他們不能發動連續有效的攻擊,那麼只要自己這邊站穩了陣腳,攻守之勢、優劣之態就會逆轉。所以,王勇再次發出了衝鋒的命令,自己也抽出長劍撲了上去。

    血,漫天而起。斷肢殘體、人頭落地。殺!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只有將敵人殺光一個目標。刀光劍影、人喊馬嘶中,戰士們攪到了一起。昔日人煙稀少,寂靜無人的古道上,此時人聲鼎沸,殺聲震天。一道道血影一聲聲高喝中,無數的戰士永遠的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一些卻仍舊在亡命拚殺著,想要使對方成為下一個倒在地上的人。

    「喝∼!」王勇一聲怒喝,手中那柄由鄭倫送與的寶刃,帶起一片耀眼的光華,由上而下喳的一聲,將對手連同他手中的鋼刀一劈為二。噴薄的血雨中,滿臉血跡的王勇根本沒有再看一眼倒在地上劈為兩半的死屍,便提劍衝向了面前的另一個敵人。

    憤怒,驚詫,暴躁,種種的感覺充斥著王勇的心中。這一仗可以說是王勇有史以來最為窩囊,也最為莫名其妙的一仗。根本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來阻截自己的隊伍,而最為讓王勇難以明白的是,自己的隊伍剛剛踏進陝甘的邊境,便立即受到了狙殺,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路線的?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行程安排的?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只有等到眼前的一仗結束後,才能知曉了。

    「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去幫忙王大人啊!」鄭倫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護衛喊道。

    「可是······我們······」

    「你娘的!還可是什麼!快去!」看到一個個相繼倒在地上的戰士,這些原本在昨天還和自己同行,還活生生的熱血男兒們,此刻卻一個個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具具血染的屍體,鄭倫再也無法按照瑞王爺的教導保持冷靜了。

    恐慌,憤怒,害怕,第一次走上戰場,第一次面對死亡,這一切讓鄭倫覺得自己的腦袋像要爆炸一樣,再也無法抑制自己,久違的三字經脫口而出,在歇斯底里中怒吼出來。

    「······是∼∼」護衛們遲疑的答應著。

    但是就在這時,一隊驍勇而又狡猾的敵人騎兵,竟然突破了護衛在前面的隊伍,亡命的直奔鄭倫衝了過來。看到這隊衝過來的敵人,保護在鄭倫周圍的護衛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保護大人!」護衛中的頭領高聲命令。

    「是∼!」周圍的護衛齊聲回答。

    很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鄭倫在這支隊伍中的地位,打算擒賊先擒王,先抓住或是殺掉鄭倫再說。騎兵們齊刷刷的高舉起長刀,吆喝著直衝過來。

    「喝∼!」

    爆喝聲中,人馬撞到了一起,護衛們手舉長矛直刺向馬上的騎士,騎兵們則利用馬匹的衝力和手中鋒利的馬刀劈砍著步下的護衛。

    「彭∼!」一道血光中一名騎兵一刀砍下了一名護衛的頭顱,但是護衛的屍體卻並沒有倒下,手中的長矛依舊筆直的刺中了馬上剛剛殺死自己的騎士,然後和自己的仇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嘶∼!」一名護衛的長矛貫穿了一名騎士的馬腹,騎士敏捷的跳下了馬。護衛想要抽出武器,長矛卻死死的卡在了馬的肚子上,只能眼看著騎士高舉起馬刀,劈向了自己。

    沒有一個護衛後退逃跑,即便他們知道憑借自己幾個人,繼續戰鬥下去只有死路一條,但是他們不會退後。只要能夠阻擋這些騎兵哪怕片刻,就可以讓周圍不遠處的戰友衝過來吃掉這隊騎兵,而為了這片刻時間,他們願意付出自己寶貴的生命。

    「大人,快退!」一名護衛在倒下的瞬間向鄭倫發出了呼叫。

    「大人,走吧!」一名被砍掉手臂倒在地上的護衛發出了帶血的慘叫。

    鄭倫只覺的自己的腦中,好像有一口巨大的鍾在不停的敲擊著,嗡∼的一聲,接著嗡∼的一聲,震的自己頭像是要裂開一樣。殷紅的血液從緊咬的嘴唇上流下來,鄭倫瞪著赤紅的雙眼覺得喉嚨中像是有一團棉絮似的,難以下嚥喘不上氣來。

    「大人,你還要保護冰兒姑娘啊!」護衛頭領見鄭倫始終沒有動,不禁怒吼道。

    「冰兒?冰兒!」侍衛頭領的吼叫彷彿一記閃電,閃過鄭倫的腦海。

    「冰兒∼!」鄭倫驚慌的轉過身,望向自己乘坐的馬車,馬車的轅駕上一道纖瘦的人影正從車上跳下來。周圍的刀光劍影的中,那個纖瘦的人影顯得那麼的脆弱。

    「是冰兒!」看到那個越跑越近的人影,鄭倫再也顧不上其他,拚命的跑了過去。

    兩條奔跑的人影終於衝到了一起,鄭倫死死的抱住懷中瘦弱的身體,又驚又怒的吼道:「你要幹什麼啊!」

    沒有害怕,沒有生氣,冰兒仍然像平時一樣溫柔的笑了一下:「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的,你要記住噢!不管發生什麼!」

    「你······你······」鄭倫覺得自己的喉嚨又被堵住了,「傻瓜!」

    被鄭倫罵了一句,冰兒並沒有任何的反駁,只是俯到鄭倫的胸口低低的問了一句:「我不會忘,你忘了嗎?」

    「沒有,我會永遠記住!」鄭倫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中喃喃的回答著,手臂卻更加用力的將冰兒抱緊。這一刻淡淡的暖流交匯在緊緊擁抱的兩人心中,周圍四伏的危機都變得不再重要。

    「大人,小心!」

    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陷入包圍的那一隊騎兵中,竟然衝出了三騎契而不捨的又衝向了擁抱在一起的鄭倫和冰兒。站在旁邊的一名士兵看到後大喊了一聲,奮力衝了過來拚命擋住了鄭倫,急衝而至的騎兵立即揮舞著馬刀將他砍翻在地,但是急衝而至的來勢終究被阻了一阻。

    被救的鄭倫甚至來不及看一眼那名捨命救了自己的士兵,只能在心中默記住這名士兵的救命之恩,趕忙趁著這一滯的機會拉起冰兒逃了出去。

    身後急迫的馬蹄聲越追越近,鄭倫只能拉著冰兒像無頭蒼蠅似的四處逃竄。鄭倫再次肯定了對方必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不會如此的窮追不捨。但是現在隊伍的陣形已經亂了,對方的後援似乎源源不斷,持續的衝擊著自己的隊伍。王勇根本沒有時間整頓隊形,只能憑藉著人數上的優勢和火騎軍的精銳,和對方拚死一戰。

    鄭倫拉著冰兒不斷的奔跑著,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跑出了自己的隊伍。兩個人在身後馬蹄聲的追趕下,不敢做任何的停頓和觀察,只是拚命的奔跑,奔跑,再奔跑。鄭倫知道只要他們稍微的慢下來,等待他們的就是鋒利的馬刀。

    漸漸的一追一趕,兩撥人馬脫離了戰場。鄭倫拉著冰兒跑進了一片樹叢,依靠這些支稜八叉的樹木,應該能夠減緩身後追兵的追趕速度。

    「怎麼樣,還跑的動嗎?」

    冰兒驚奇的看了鄭倫一眼,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跑了?記得以前不要說跑這麼遠,就是在王府中兩人追跑嬉戲一會,鄭倫就能累得呼呼直喘,現在這傢伙竟然拉著自己,還能跑得這麼快,跑得這麼遠。

    鄭倫當然不知道冰兒在想些什麼。以前做小乞丐時為了一個包子,鄭倫曾經被人追著跑遍了整個皇城,足足有一個上午的時間。何況現在追在身後的,可不是包子鋪的老闆,而是三個索命的閻羅。一個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往往能夠爆發出超越常人的潛能,現在的情況如果不是拉著冰兒,恐怕鄭倫都還能夠再加快速度從而甩開追兵。

    「我······我沒事∼∼」

    冰兒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來了,兩隻腳像是木頭一樣,如果不是鄭倫拉著,現在早就倒在地上跑不動了。鄭倫聽到後面的馬蹄聲漸漸小了,扭頭看了看冰兒慢慢停了下來:「不如我們歇一會兒吧!」

    「好······好∼∼」一停下腳步,冰兒便無力的坐到了地上。

    「這裡有這麼多樹,他們應該一時追不上來了。」鄭倫挨著冰兒坐到了地上,伸手拉起了冰兒的腳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為冰兒按摩起小腿。

    「嗯∼∼」冰兒已經無力回答了,只是不停的呼呼喘氣。

    就在鄭倫為冰兒按摩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冰兒突然驚恐的叫了一聲。

    「不要∼∼!」

    鄭倫只覺得冰兒突然用力的推了自己一把,將自己推到了旁邊。在鄭倫旁邊便是一個急坡,鄭倫整個人翻翻滾滾的滾下了去。在滾下去的瞬間,翻滾中的鄭倫聽到了冰兒的一聲慘叫,緊接著空中便爆出了一蓬血霧。

    鄭倫只覺的那蓬血霧好像落到了自己的臉上,落到了自己的眼中,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瞬間變成了鮮艷的血紅色。血紅色的天空,血紅色的樹木,血紅色的冰兒。

    宜喜宜嗔的小臉在鄭倫的眼前不斷的閃現,深情款款、柔情脈脈的聲音徘徊在腦海中:「我說過會一直陪著你的,你要記住噢!······要記住噢······記住噢······」

    「冰兒∼∼」陡坡下響起了一聲痛徹心腑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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