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出行 文 / 以文為刀
八大天的生意總是那麼火爆,似乎永遠不用為客源發愁。一樓二樓剛剛過了中午時分便已經坐滿了客人,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的。中間的天井小院空地上的戲台上,一支新來的戲班正在上演著,看來應該是一出武生戲,翻展騰挪、拳來腳去的頗為熱鬧。台下吃飯、喝茶的客人們不斷的喝彩,叫好。有一些客人從錢袋裡掏出散碎的銀兩和錢幣,一揮手滿天花雨般的扔到了台上。戲台上幾個跑茶壺、飲場的龍套趕忙彎折腰,一邊點頭道謝一邊撿起台上的銀錢。
「王兄,您今天這是······?」
四樓的一間雅間,房門緊閉連面對天井戲台的窗子都緊緊的關著。房間中幾位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團團圍坐在桌前,很顯然是以其中一位身穿淡青色公子氅的年輕人為首。
這位年輕人倒是長得儀表堂堂,眉清目秀。一雙俊朗的雙目,英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只是原本還算俊俏的臉龐似乎由於某些原因,顯得有些血氣不足、臉色蒼白。正是在圍獵行轅中,嫉恨上鄭倫的當朝宰相王鈞的公子王健。
如果此時能夠有熟悉官場和皇城世家的人士在的話,一定能夠認出圍坐在周邊的幾位公子,無一不是當今皇城中有名的紈褲子弟,世家公子,此時這幾位公子哥正注視著剛剛被問道的王健。剛剛問話的是緊挨著王健坐著的一位公子哥,此時正等著王健回答自己。
「不用問了,王兄一定是又想到什麼討好公主的主意了,對不對?」坐在右手便的公子哥搖頭晃腦自作聰明的搶著回答,「說吧!有什麼用的到我們幾個的,大家義不容辭。」
「多謝錢兄了。」王健臉色陰沉的道了句謝,不過眾人都看出他今天一定有什麼事情,決不是為了討好公主來找眾人商量的。
「哎喲∼∼王兄到底有什麼事你到是說啊!你想急死我們啊!」
「是啊∼∼王兄,跟我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嘿∼」王健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後將酒杯「彭」的一聲重重的頓到了桌上,「我也不瞞著各位了,我是喜歡卿月公主,這大家都知道。」
「是啊!怎麼∼∼王兄又吃癟了?怕什麼再接再厲嘛!」
「再接再厲?就怕別人不給我這個機會啊!」
「噢?」那位姓錢的公子眼神一閃,「莫非有人搗亂?」
「嗯∼∼」王健點了點頭。
「是誰?誰敢和我們王兄搶?是誰這麼大膽子?」
「當然不是一般人了。」王健掃了周圍的眾人一眼,「今天我請大家來,是把各位當作自己的知己兄弟,但不知幾位覺得王某是不是朋友。」
「那還用說,王兄,不用多說了,你就說是誰吧!我們幾個一定幫你把這個不識相的傢伙解決了。」周圍的幾位公子「豪氣干雲」的應和。
「多謝,多謝諸位了。不管事情怎麼樣,我先在這裡謝過了。」王健給周圍的公子行了一禮,「不過要說其這個人,大家一定都認識,就是當今七王千歲的公子,小王爺鄭倫。」
「嗯∼∼」
王健一說出名字,幾位公子都眼神遲疑的閃過一絲妒色,而這瞬間的神色都被王健盡收眼底,「看來這小子得罪了不少的人啊!」
「王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哎∼∼諸位,我王某雖然自知不才,可是我對公主是真情實意、天地可見!」
「是啊!王兄,我們都是見證。」
王健又拱了拱手:「可是這位小王爺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又受到皇上的寵愛,前不久在圍場行獵的時候,大肆糾纏公主,舉止輕佻、言語輕浮,真是殊為可惡、可恥。只是我人微言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只能眼看著他的惡行卻毫無辦法,這······這,哎∼∼」
看到王健痛心疾首,愁容滿面的樣子,這一幫好友公子可是再也坐不住了,坐在王健對面的一位公子首先叫了起來:「王兄不必這樣!小王爺,嘿,就算他是小王爺又怎麼樣?難道小王爺就能橫刀奪愛,拆散鴛鴦不成?」
「是啊!難道沒有天理王法了不成?小王爺就能仗勢欺人嗎?」
「是啊!王兄,我們跟他拼了!就不信難道沒有人能治的了他!」
一時間群情激奮,幾位公子摩拳擦掌大有躍躍欲試之態。
「哎∼∼諸位少安毋躁。」還是那位姓錢的公子攔住了眾人一下,「王兄,這位小王爺現在可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啊!要動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啊!」
「正是啊!哎∼∼」王健重重的歎了口氣,沮喪的把頭垂得更低了。
「哈哈∼∼王兄,幹什麼這麼垂頭喪氣的,我只是不好動,可沒說動不了啊!」
「噢?怎麼,錢兄你有什麼辦法?」王健像是見到了救星般的雙眼中滿是驚喜之色。
「嘿∼∼這辦法嗎∼∼」錢公子冷笑了一聲,看了看周圍的眾人,「我倒是有一個,只要能成功,我保證讓這位小王爺吃不了兜著走。」
「錢兄,快說,快說。」王健抓住錢公子的手催促道。
「法不傳六耳,王兄附耳過來。」
王健趕忙把耳朵湊了過去,錢公子伏在王健的耳朵上低低的說了幾句。
「嗯···嗯···哈哈哈∼∼」王健一邊點頭一邊聽著,嘴中也發出了陣陣陰冷的笑聲。
「鄭倫,這次我看你怎麼死∼∼!」嫉恨的火焰在王健得意扭曲的眼中熊熊的燃燒起來。
遠行的日子終於到來了,皇城東大門外此時是人山人海,雖然這些百姓有的並不知道這只隊伍,他們究竟是要去幹什麼,但是多年來對於大鄭軍隊的信賴和愛戴,都使的百姓們自發的走上街頭,夾道歡送。
一萬五千名護衛軍,排著整齊一致的隊列行進在東大門的街道上,盔甲鮮明旗幟招展的士兵雖然說不上氣勢如虹,但是一個個昂首挺胸樣子都是頗為威武。尤其在這列長長的隊伍中還有一些身穿短甲內襯紅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們,更是引起周圍觀看的百姓們的陣陣歡呼。因為他們知道這支騎兵隊伍,就是在大鄭軍中享譽盛名的火騎軍。
火騎軍——在大鄭軍中被稱為最為精銳的兵種軍隊,所有火騎軍全部配備優良的純種西域良馬,出去全身的標準制甲冑之外,另行配備短甲,這是為了用來在長途行軍的過程中,減輕馬匹和戰士的負擔。當到達戰場或是在接近戰場是,才會換上標注的全身重甲。每一名火騎軍戰士除標準騎兵用長槍和精鋼馬刀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秘密武器,而這種武器才是火騎軍名字的由來。顧名思義這種武器其實就是一種火器,用特製的材質壓成外皮,裡面包裹有爆破的火藥和一些鐵蛋、碎石,再用長長的鏈鎖繫好。使用時只要將引燃的導火索點燃,揮動長鏈投擲出去,一旦爆炸後包裹在裡面的碎石和鐵膽就會四散飛濺,尤其適用於大軍團作戰,人員密集的戰場上,確實是威力不凡,火騎軍的人們都稱之為「轟天破」。(類似於地雷和手雷的混合體)
看到周圍的夾道歡送的百姓,和鄭倫一起並駕騎在馬上,昂然走在隊伍前列的王勇不禁笑呵呵的轉頭對鄭倫笑道:「廣之,正沒有想到這皇城的百姓竟然如此喜愛自己的軍隊啊!你看這人山人海的,哈哈哈∼∼真是讓人感動啊!想我王勇戍邊十幾年,成為指揮使指揮軍隊也有個十來年了,可是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是啊!不要說王大哥了,小弟也是第一次見到啊!」鄭倫在馬上笑道。
自從那天瑞王爺提醒鄭倫以來,瑞王爺的話語始終在鄭倫的腦海裡迴旋。「不要相信友誼,在朝堂官場上,朋友是最脆弱,最不可靠的詞」。這些話鄭倫始終難以相信。鄭倫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王勇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是一個值得信任托付的朋友,不然自己還為什麼要找他來替自己指揮軍隊?鄭倫覺得瑞王爺是人老心老、杞人憂天了。
「廣之,你有什麼事嗎?」
「嗯∼∼我在想這次陝甘之行,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啊!」
「嘿∼∼不用多想了,到時候你去賑災,我去剿匪,咱們雙管齊下,必定是馬到成功啊!哈哈哈∼∼」王勇今天確實是非常的興奮,此時說完就仰天大笑起來。
鄭倫聽著王勇豪邁,暢快的笑聲,嘴角也慢慢泛起了笑意:「是啊!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定能成功的。」
初升的朝陽下,迎著耀眼的光輝,威武雄壯的軍隊在百姓的歡呼聲中,漸漸的走出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