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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谷威 文 / 夜魘

    據王戰祥說,谷威也是錦州本市人,或許就是因為同鄉的關係,在學校時他才會特別關注王冬梅。

    王戰祥的老婆在王冬梅高三的時候檢查出得了胰腺癌,因為家裡是單職工沒多少積蓄,所以兩口子決定不讓王冬梅知道這事,錢也都留著供她上大學,病就不治了。

    但病這東西是藏不住的,王冬梅在上大學後第一個寒假發現了她母親的病情。在第二年暑假的時候王冬梅拿回來一大筆錢給母親治病,王戰祥問王冬梅錢是哪來的,王冬梅卻死活不肯說。

    後來到了大二寒假過年的時候,王冬梅照例拿了一筆錢回來,同時還帶了一個名叫谷威的男人一起回家來。這個名叫谷威的男人稱自己是王冬梅學校的大學老師,還說那些治病錢都是他出的,讓王戰祥不用替冬梅擔心。

    因為非親非故的,所以王戰祥不想收谷威的錢,不過推了好幾次之後谷威承認說他和王冬梅現在是戀愛關係,所以這筆錢一定要王戰祥收著。王戰祥覺得谷威人也不錯,而且家裡確實需要這筆治療費,於是就把錢拿了,谷威和王冬梅的關係王戰祥也認可了。

    後來的一年裡,王戰祥每幾個月都會收到一筆谷威寄給他的錢,王戰祥就拿著未來女婿的錢給自己老婆治病。眼看著王戰祥老婆的病見好了,可冬梅卻在大三下學期剛開學的時候自殺了。

    王戰祥到了學校,聽說了關於自己女兒的流言後非常氣憤,他要去找學校領導理論,要還自己女兒還有谷威一個清白。可他最終從校領導那裡得到了回答卻是「學校根本沒有谷威這個人」,而王戰祥也確實沒有在學校見到谷威。

    等王戰祥回到家之後不久,谷威出現在了王戰祥家門前。他跪在門口哭著向王戰祥道歉說他沒能保護好冬梅,然後又拿出了二十幾萬塊錢,說那是他的全部積蓄無論如何都要讓王戰祥收下。

    王戰祥拗不過谷威只能把錢收了。之後谷威說他已經辭職了,以後就在錦州工作。他留了個電話給王戰祥,讓王戰祥有什麼難處需要幫忙就聯繫他,還說雖然冬梅去世了,但王戰祥永遠都可以把他當女婿看。

    在女兒自殺的打擊下,王戰祥老婆的病情急轉直下,為了不讓老伴觸景生情,王戰祥把與王冬梅有關的所有東西是能燒的燒、能扔的扔,一件都沒有留下。但他老婆還是只挺了一年就撒手人寰了。

    辦喪事的時候谷威也過來幫了不少忙,而且還拿來了一本日記。谷威說那是王冬梅的日記,他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把日記交給王戰祥。但王戰祥沒有收也沒有看,而是讓谷威繼續保留著它。王戰祥不相信谷威會是那個要挾王冬梅的壞老師,至於其他的事情他並不想知道。

    現在,那本日記就成了王冬梅唯一的遺物。

    在聽完了王戰祥講述完所有的事情後,我也能理解王戰祥為什麼不想拿那本日記了。王冬梅當坐台小姐的事九成九是真的,而老頭並不想知道女兒的這一面。

    說得越多王戰祥肯定也就越難過,而且王戰祥始終也沒有讓我和喬偉進屋的意思,之前那半個小時大概老頭一直在整理屋子,可始終還是整理不到能見客人的地步吧。所以我記下谷威的電話後就跟王戰祥道了別,在下樓的過程中我開始嘗試聯絡谷威。

    不過我一連好幾個電話過去始終沒人接聽,無奈下我和喬偉就找了一家飲品店,一邊喝東西一邊暖和暖和身子。我在斷斷續續打了快有十次電話後,對面終於有人把電話接起來了——那正是我倆要找的谷威。

    我在電話裡簡單說明了一下來意,並提出希望跟谷威見見面看一下王冬梅那本日記。谷威的態度倒不像王戰祥那樣排斥,不過他說接下來還有課,所以最後見面的時間被定在了晚上五點半。

    我和喬偉在飲品店裡消磨了兩小時後就打車到了約定的見面地點中百商廈。三月份雖然天黑的已經不像冬天那麼早了,但五點半的時候也已經見不到陽光了,小風吹在身上還有些涼。

    我和喬偉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就打算到商場裡面去,剛要轉身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谷威的號碼。我剛接起電話,谷威氣喘吁吁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我剛下課趕過來,你們到了嗎?」

    「我倆就在正門口,有個高個卷毛老外的就是,應該挺顯眼的。」

    我剛說完,就看見一個四十大多快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拿著電話朝我這邊小跑過來,還邊跑邊揮手。他戴著一個金絲邊的方形框架眼鏡,穿著一套很樸素的大衣,打眼一看超像《我愛我家》裡的賈治國。

    「你是谷威吧?」我迎過去問道。

    對方連連點頭道是。

    我自報了名姓又替喬偉做了介紹。谷威擠出一種很機械的微笑,又跟我和喬偉握了握手,然後叫我倆跟著去他家,說他家就在這附近不遠。

    走了大約有六、七分鐘就到了谷威家。他家面積不大,裡面的佈置也跟他的穿戴一樣非常樸實,家電方面就只有冰箱和電腦——這點倒跟我有些類似,我家雖然有台電視但我幾乎不去碰它。另外,看他家的樣子貌似他一直是單身。

    谷威把我和喬偉讓到他家小客廳裡的一張老式沙上,又給我倆道了兩杯茶,隨後就進到裡屋臥室。沒多一會谷威就返回客廳,手裡拿著一本塑料皮的舊日記本。

    「這就是冬梅留下來的日記。」一邊說著谷威一邊將日記遞向喬偉,在喬偉接過日記的時候谷威又問:「你們覺得冬梅她死後變成鬼了?」

    「可能性非常大,起碼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應該就是她沒錯了。」喬偉應了一句,然後簡單地翻了翻那本日記。

    「冬梅她沒道理自殺。」谷威語氣低沉地突然說道,他的普通話很標準,並沒有遼寧口音,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他的話聽起來充滿了沉重感。「她是被人害死的,如果她真變成鬼了那肯定是有冤未伸!」

    谷威突如其來的後半句話讓我和喬偉都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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