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 雙面靈魂 第七章 一體兩面 文 / 桂林
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詛咒之刃只是在石壁上輕輕撞了一下，便被彈飛出幾十米遠。即墨看的十分清楚，就在剛才那一瞬，石壁外表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淡藍色光暈。正是這層光暈將紫芒完全吸收。
「不錯不錯，繼續繼續！」施咒者調侃道，他根本沒有將即墨放在眼裡，言語中充滿了輕視之意。
即墨只感覺肺都快被氣炸了，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這樣束手束腳的戰鬥，施咒者躲在石壁裡面，張開的終極護罩可以抵禦外部攻擊，除非使用滅神劫這種穿透性極強的武器，否則根本不可能對施咒者造成任何傷害。
「你不要逼我！」即墨咬牙切齒的說道。
施咒者就像是聽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冷笑兩聲，譏誚道：「小娃娃，你也是人類，難道你忘記了獸人與人類之間的仇恨了？」
即墨猛的一拍腦袋，心中暗暗責備自己，一開始自己就站在了獸人的立場，難怪這個人會有這麼大的敵意，但現在話已經說出去了，也只能錯有錯招了，想到這裡，即墨後退兩步，盤腿坐在了地上，「前輩，你是崇武帝國的人吧？」
施咒者輕「咦」了一聲，即墨的舉動讓他有些意外，「是又怎麼樣？你別妄想用人情打動我！」
「我沒想用人情打動你，只不過我想你被困在這裡這麼多年，一定十分寂寞吧？」即墨淡淡的說道，說完停頓了一下，等待著施咒者的回答。
沉默，施咒者沉默不語，數百年的時光讓他忘卻了寂寞的滋味，如今重新回想起來，卻是那樣的難熬。
「前輩，其實從你內心來講，並不希望我走，對嗎？」此時的即墨像極了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者，指引迷途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就連他的聲音也在此刻充滿了無窮的磁性。
一陣難堪的沉默。
一個作繭自縛數百年的人，精神一定紊亂，同時，心理防線也最脆弱，即墨牢牢的抓住了施咒者的弱點，開始了心理攻勢。
就這樣，即墨自問自答了將近半個小時，施咒者雖然一聲不吭，但即墨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像鋼針一般刺入了施咒者的心中。
「前輩，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迷惘，我能理解，但我卻幫不到你！」說完，即墨站起來，搖了搖頭，轉身向石窟出口走去。
此刻，即墨表面上很平靜，其實心裡也很緊張，剛才通過一段話已經瓦解了施咒者的敵意，順便還挑動了他最脆弱的那一根神經，如果這樣還不能讓他放下仇恨，恐怕只有吸收祖神像中詛咒一個辦法了。
眼看就要走到台階處，施咒者還是一言不發，即墨的心徹底涼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頑固不化，又臭又硬。
即墨停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前輩，你知道赫連皇嗎？」
「他是我弟弟？怎麼了？」
本就沒有奢望得到施咒者的回答，他乍一說話讓即墨訝異到了極點，而這句話的內容更是讓即墨震驚不已，「你說什麼？赫連皇是你弟弟？」
「沒錯，有什麼問題？」施咒者的語氣充滿了一如既往的冷漠。
但此刻，即墨已經顧不得許多，返身又回到了石像旁邊，急切的問道：「他人在哪？我是說你弟弟赫連皇現在在哪？」問完他就後悔了，這個人被困了數百年，即便他是赫連皇的大哥，又怎麼可能知道赫連皇的消息。
「你找他有事？」施咒者冷冷的問道。
「你知道他在哪？」即墨的心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快告訴我，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有多重要？難不成你要拯救人類？」施咒者揶揄道。
「不是拯救人類，但也差不了多少。」即墨深吸一口氣，終於決定將司歸的事情說出來，只不過在沒有完全信任這個人以前，他不會洩露自己在瑞安大陸的身份，更不會貿然的說出玉盤的事情，畢竟狄蓮的一半力量太過恐怖。
即墨簡明扼要的說出了自己想整合大陸強者的想法，當然，至於他找赫連皇的目的也被囊括其中。
聽完即墨的敘述，施咒者沉吟了一陣，才緩緩問道：「你總得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吧！」
「理由？司歸大師在三千年前離奇失蹤就是最大的理由。」
「這麼說，你來幫獸人解除詛咒也是為了這件事情？」施咒者還是有些半信半疑，換做任何一個地方，他完全相信即墨所說的話，畢竟在數千年前，大陸上的巔峰強者比現在要多幾倍，有很多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這些歷史，施咒者可要比即墨瞭解的清楚。
即墨輕輕點了點頭，「前輩，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弟弟赫連皇在哪裡了吧？」
「你來晚了！他剛睡著！」赫連壁幽幽的歎了口氣。
「什麼？剛睡著？難道他跟你在一起？也被困在了石壁中？」即墨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驚形容了。
「年輕人，我叫赫連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體兩面這個概念？」赫連壁緩緩問道。
一體兩面？即墨疑惑的搖了搖頭，仔細的聆聽赫連壁的解釋。
所謂的一體兩面，顧名思義便是，一具身體裡擁有兩種不同的意識。大部分醫師認為這是典型的人格分裂，但事實並不是這樣，而是這具身體擁有兩個不同的大腦。赫連壁與赫連皇兄弟二人正處於這種狀態。換句話說，此刻跟即墨對話是赫連壁，赫連皇的意識就會處於沉睡中。
赫連壁娓娓的解釋著，即墨臉上的表情卻很複雜，赫連皇近在眼前，卻不能問出玉盤的詳細信息，因為剛才赫連壁已經說過了，就在前兩天，赫連皇進入了十年沉睡期。在這十年中，赫連皇不會響應任何外界的影響，包括赫連壁的呼喚。最令即墨失望的便是，赫連壁對於赫連皇的瞭解並不比外界瞭解的多，兩人每次交接身體只有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也就說，在這一個小時內，兩人才有意識交流的機會。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十年時間，我哪裡有時間去等待啊！」想起狄蓮的囑托，即墨頭如斗大。
「沒有任何的辦法。年輕人，我幫不到你，你走吧，至於你說的那個對抗天堂的事情我也沒興趣。」赫連壁的語氣再也不復剛開始的尖銳，而變的溫和了許多。
即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一個聲音傳入耳膜，「傻小子，告訴他，你有辦法將他兩兄弟分離開，但條件是讓他解除詛咒，並答應加入你的陣營！別回頭，就照著我教你的說。」
即墨雙眼一凝，他已經聽出了這是那個乾先生的聲音，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兄弟兩個靈肉分離，你是不是可以主動將詛咒解除？」
「你別說笑了，靈肉分離，虧你也想的出來，這是亡靈系的靈術，別把我當傻瓜！」
即墨正要開口，那個乾先生又對他傳音道：「告訴他，你認識『不死邪魂』，而且跟他交情不淺。」
聽到「不死邪魂」的名字，即墨身體猛的一顫。據大陸通史上記載，擁有「不死邪魂」稱號的凱奇，是瑞安大陸上最偉大的藥劑師，同時，也是最不受普通人待見的靈者。原因就在於，他不但為人乖張，而且煉製出來的藥劑無一不是稀奇古怪。
韋芳在大陸通史上舉了好幾個例子來作證明。譬如，凱奇在五十歲的時候，因為研究出可以讓男人懷孕的丹藥而名聲大噪。在接下來的數百年裡，他又接連製出可以給女子隆胸、整容的藥劑，最誇張的一次，他曾經孤身進入瑞安之巔……安西斯山脈，給一隻巨型雌蜥蜴下了牛黃解毒丸，結果導致雌蜥蜴早產。
這些事情雖然給凱奇帶來了不少壞影響，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否認他的偉大。他的實力一般，卻沒有一個人敢去得罪他。因為，就靠他研製的那些藥劑，曾經救活過無數的大陸強者。韋芳對不死邪魂凱奇的評價只有簡單四個字……不世奇才！
雖然不明白乾先生到底什麼意思，但即墨還是照他的話說了。
果然，在聽到即墨說他認識不死邪魂以後，赫連壁震驚了，他的語氣充滿了顫抖，「你說的是真的？他不是早在五百年前就去世了嗎？」
謊話既然都說到這一步了，即墨自然知道該怎麼繼續往下編，「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老傢伙那麼厲害，長生不老藥肯定是要多少有多少！」
「雖然你的話可信度太低，但是我承認，我被你說動了！」赫連壁的話中有壓抑不住的激動，「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數百年的痛苦我實在不願意再忍受下去了！」
這一刻，即墨終於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比失去自由更可怕的痛苦，「你放心吧，凱奇大師一定有辦法將你們兄弟兩人分離開。」
「好吧，我願意解除詛咒！但是你必須答應我，盡快聯絡凱奇大師！」赫連壁語氣呈現出從未有過的鄭重。
平台上八根石柱上的火焰再次亮起，祖神像背後的石壁緩緩打開。一抹燦爛的金色光芒從石壁中射出，只是瞬間，金色光芒便暗淡了下去。
即墨這才看清楚，石壁內部的空間十分狹小，大約只可以容一人進入，一個上身**的虯髯大漢緊緊靠在內層石壁上，他的身體張成一個大字，四肢被翡翠綠色的光圈牢牢纏繞，固定在石壁上。雖然過去了數百年，赫連壁依然沒有半點蒼老的樣子，全身的肌肉強勁有力，在平台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一抹古銅色光芒。
看到即墨驚訝的眼神，赫連壁淡淡的笑道：「很意外吧？任何詛咒都有祭品，我為這個詛咒準備的祭品便是我的自由和生命。」
「那如果你主動解除詛咒，不會有反噬嗎？」即墨疑惑的問道。
「反噬肯定是有的，只不過不會有多嚴重罷了。」
即墨撇了撇嘴，巔峰強者口中的不嚴重，放在絕頂強者身上，都不知道死了幾次了。
赫連壁沒有再說話，他的手輕輕一招，詛咒之刃便飛到了他的面前，幽幽的歎道：「這把詛咒之刃原本屬於我，真沒想到有一天還會回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柔和。
聽到赫連壁的話，即墨忽然醒悟，當初在親王府的時候，奇才親王曾經告訴他，兩把短匕是從獸人王手中繳獲的，現在看來，一定是那一代的獸人王得到詛咒之刃以後，將其強行分離出來的。
夜黑風高，石柱上的火焰搖曳不定，照耀在赫連壁臉上的火光更是忽明忽暗。
即墨向後退了幾步，他明白，像這種大型詛咒，無論是施放還是解除，一般需要的能量都極其龐大，稍有不慎便會出現意外。即便這個籠罩了整個獸人部落的衰老詛咒是赫連壁施放的，但是經過幾百年的能量消耗，能不能解除詛咒還是個未知數，「前輩，要不我先幫你把禁止打開吧？」即墨指著纏繞在赫連壁四肢上的翡翠色光圈說道。
「這是自然鎖鏈，你打不開的！」赫連壁解釋完，便開始提聚體內所有自然源氣。
聽到自然鎖鏈四個字，即墨便一副瞭然的神情，他曾經在大陸通史中看到過關於自然鎖鏈的介紹。自然鎖鏈，另一種稱呼心之枷鎖，這種鎖鏈其實說穿了就是心魔實體化，強行將心魔逼迫出來完成賭咒的條件。
赫連壁說過，這個詛咒的祭品是他的自由和生命。按照詛咒常識，祭品只有一種，也就是說，這個衰老詛咒真正的祭品其實便是赫連壁的自由，但是試問，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東西能鎖住一個巔峰強者，一旦施咒者被詛咒判定祭品無效，便會自動選擇第二種祭品。這樣看來，赫連壁為了準備這個詛咒，著實下了不少功夫，只不過即墨實在猜不出來，他怎麼才能打開自然鎖鏈脫困，只能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赫連壁的動作。
與即墨所想不同的是，對於詛咒，赫連壁並不是一個初學者，因此，解除這個詛咒雖然有些困難，但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重要的是一會怎麼打開自然鎖鏈。
詛咒之刃在赫連壁的控制下，向著石像背後激射出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詛咒之刃沒柄而入。緊接著，一束土黃色氣浪從赫連壁的雙手分別噴薄，這股氣浪如同龍捲風一般瞬間便將石像包裹住，隨著赫連壁的意念，龍捲風越捲越快，但龐大的能量卻沒有絲毫的外洩。隨著龍捲風的劇烈轉動，不斷有黑氣從中射出。
即墨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這種解除詛咒的方法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沒用多久，龍捲風就緩緩消散，留下一尊晶瑩剔透的玉石雕像，雖然雕像的外形沒變，但即墨卻從雕像的眉宇間看到了一絲靈性，彷彿活過來了一般，雕像上屬於獸人的那一半似乎還是以前那樣英武，但屬於女人的一半卻比以前靚麗了數倍，黯淡而詭異的火光剛好照亮了屬於女人的那半邊臉，給這張美麗而妖艷的臉龐蒙上了一層青藍色的面紗，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妖冶魅力。
這大概猜是祖神像的本來面貌吧，即墨心中不禁想到，如果把獸人那一半遮住，這個女人就堪稱完美了。
在某一刻，即墨甚至感覺到這尊雕像活過來，那一隻明亮的眸子似乎會說話一般，牢牢的將他的眼神吸引住，完全不能自拔。
腦海中的紫色光球忽然轉動起來，一股清涼之氣沿著四肢百骸貫穿全身，他猛的打了個激靈，拍著胸脯暗道好險。
「你也看出來這雕像的古怪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赫連壁已經將自然鎖鏈打開，緩步走到了即墨面前。
即墨點了點頭，「那隻眼睛太可怕了，好像有什麼魔力，剛才差點就陷進去了。」
「那叫血鳳之眼，不管是誰，長時間對著那隻眼睛都會有你剛才那樣的感覺，只不過那其實只是一種幻覺，你還是你，並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赫連壁邊說話邊用自然源氣幻化出一件金絲長袍罩在了身上，濃密的鬍鬚在瞬間全部脫落，頭頂也變成了光禿禿一片，整個人看起來年輕許多。
面前出現的一幕，即墨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反應，作為曾經的七階咒術士，他自然有屬於他的驕傲，「你怎麼瞭解的這麼清楚？哦，對了，你是怎麼打開自然鎖鏈的？」
「我把心魔珠擊碎了，自然鎖鏈自然就不存在了。」赫連壁聳了聳肩膀說道。
聽到赫連壁如此輕巧的說出來，即墨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凡是用生命立下的誓言，在心脈附近便會凝結出一枚心魔珠，只要違背誓言，心魔珠便會爆開，從而讓誓言成立。這可倒好，赫連壁主動將心魔珠擊碎，光是這種勇氣就不是常人可以擁有的。當然，這再一次從側面證明了他的實力。
「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知道血鳳之眼的？」對於未知的東西，即墨總是充滿了求知**。
赫連壁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赫氏家族是三千多年以前崇武帝國第一大家族，其龐大的勢力甚至連王族都要為之動容。赫氏家族之所以能擁有如此龐大的勢力，這與家族內每隔三代便會出現一個擁有血鳳之眼的傳人有絕大的關係。每一位血鳳之眼的傳人都是赫氏家族中的佼佼者，實力強橫不說，就連相貌都堪稱天香國色。
就在兩千多年前，赫氏家族第二十位血鳳之眼出現，舉族震驚。原因就在於，這位血鳳之眼當時覺醒時實力已經達到了巔峰級，自古以來，赫氏家族就有一個傳說，只要修煉到神級，血鳳之眼便會擁有強大的實體攻擊力，修煉到極致時，甚至可以將敵人攝入幻境，泯滅**。
這位血鳳之眼的出現給赫氏家族帶來了印證傳說的希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厄運來臨了，獸人發動大戰，這位血鳳之眼為了平息這場戰爭，主動去找獸人王談判，結果就再也沒有回來。赫氏家族當時的族長為此大為惱火，幾經追查之下，才發現是獸人王將這位血鳳之眼囚禁起來，逼她嫁給自己。
於是，本來已經停止的獸人戰爭在赫氏家族族長的怒火之下，再次點燃。那一戰一共有將近三十位巔峰強者參戰，絕頂強者更是無數，獸人部落當時也是鼎盛至極，也正是那場修煉者之間的戰爭，導致了赫氏家族的衰敗。奇怪的是，那場戰爭中並沒有獸人王參戰。而那一代的獸人王從此以後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赫連壁娓娓的講述出這一段往事，蘊含其中的是無盡的仇恨和怒吼。在他講述的過程中，即墨看到不下五次他的眼睛變紅，雙拳緊緊攥起，可見仇恨的火焰燃燒的多麼猛烈，畢竟如今的崇武帝國已經再聽不到赫氏家族的名字，那鼎盛一時的龐大家族覆滅的原因就是因為獸人部落。
此刻，即墨總算可以理解赫連壁心中那刻骨的仇恨的由來了，依照赫連壁的性格，這段仇恨根本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下，還是先把這個火藥桶帶走吧，想到這兒，他緩緩道：「咱們先離開這裡吧。」
赫連壁點點頭，正要向台階走去，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返身繞到石像的背後，抽出詛咒之刃。
正當即墨以為他要將詛咒之刃還給自己時，一道金色厲芒從上至下，將整座石像分成兩半，英武的獸人王和美麗妖嬈的人類徹底分開。
做完這一切，赫連壁將詛咒之刃擲給了即墨，滿意的拍了拍手，「詛咒之刃送給你了。」
望著完全分成兩半的獸人祖神像，即墨目瞪口呆，「用不著拿石像出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