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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 珈藍之行 第九章 : 再見狼人 文 / 桂林

    回到噬骨部落得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海蓓不見了。

    即墨這一驚非同小可,仔細的問過大長老之後,才得知:海蓓是被現任的狼王墨利菲爾接走了。

    難道說他也把海蓓當成了小白公主?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來說,連自己的女兒也認不出,似乎有些不太可能。可是,照大長老所說,狼王是以很正常的態度接走海蓓的。

    有了自己邪語術的詛咒在,即使是狼王也不應該倖免才對。在擔心的同時,即墨卻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以免在大長老的面前露餡。

    有心想要立刻離開,但愛廖莎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她的眼睛已經失去了清明,完全變成了乳白色,中間還夾雜了絲絲青綠色的流光。布埃拉的最後一擊,將自身所帶的毒液也逼進了石化光線裡,讓柔弱的愛廖莎生不如死的痛苦掙扎著。

    大長老此刻卻比任何人都要積極,因為,愛廖莎長的很像是他失蹤多年的愛人。

    一想起自己儲物腰帶中的美杜莎石像,即墨的腦袋更大了。雖然魔扎克一直用期待的眼神望著自己,可是如果給他一個雕塑母親,不知道他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有什麼辦法可以把美杜莎石化的人還原嗎?」即墨在問大長老這個問題的時候,原本不抱什麼希望,可是大長老卻給了他足以解決問題的答案:「我聽魔扎克他母親講過,在美杜莎的古籍中曾經記載過,龍鳳之淚可以讓修煉萬年的美杜莎擁有精靈之眼,而精靈之眼就可以解除被美杜莎石化的人。」

    「龍鳳之淚?龍淚或者鳳淚都可以?」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後,即墨連忙招呼蘇格拉底,「快,快哭,把你的眼淚滴到愛廖莎的眼睛裡去。」

    原本垂淚欲滴的蘇格拉底,被即墨這麼一說,反而哭不出來了。恰好大長老又問了一句:「你是母龍嗎?」

    「你才是母龍呢,看不出老子是真正的男子漢嗎?」要不是蘇格拉底皮膚黑,恐怕已經給大長老氣到臉紅脖子粗了。

    「那不行,一定要雌性的龍鳳之淚才可以煉就出美杜莎的精靈之眼,有了精靈之眼的話,美杜莎的一切奇毒都可以被解開。」

    「你怎麼不早說?」蘇格拉底一聽這話,一條三尺高,「老大,快把火鳳幽玉拿出來。」

    「火鳳幽玉?」那是什麼東西?即墨迷惘了。

    「帕涅絲的眼淚啊。就是在鰲厲失蹤時,我收集起來給你的。」蘇格拉底此時恨不得把即墨的儲物戒指從手上扒下來。

    好像是有這麼一樣東西……如果沒有蘇格拉底提醒的話,即墨恐怕都要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金紅色的火鳳幽玉在愛廖莎的眼睛上慢慢的融化,逐漸滲透進去。愛廖莎的眼睛,從渾濁的乳白色,變成了晶瑩透亮的淡青色,甚至在她閉上雙眸時,也有一絲一絲的神光從中透出來。

    當初沒有放棄愛廖莎的舉措是正確的,即墨有些欣慰,他從儲物腰帶中拿出愛卡拉的石像。有了愛廖莎的精靈之眼,愛卡拉被石化的問題也就隨之解決了,看到魔扎克高興歡呼的樣子,即墨也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接下來,就是他們一大家人團聚的時刻了。即墨悄悄地從大帳篷中退了出來。他不是不想看到這種其樂融融的場面,而是狼王手中的海蓓,還等著他去救。

    「墨即大人,可以問一下,你要到哪裡去嗎?」烏索波從大長老的帳篷中跟了出來。他現在對於即墨的崇敬之心,已經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他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是即墨給的。

    「回狼族,去找公主。」

    「如果沒有弄錯的話,墨即大人並不是狼族的勇士吧?」烏索波在美杜莎的領地中,看到即墨變換成龍形的樣子,所以他大膽的做出了猜測。

    「你準備怎麼辦?」即墨並沒有否定,他的直覺告訴他:面前的這個獸人似乎還有話要對自己說。

    「作為獸人中的王族,狼族的王都處於一片迷幻濃霧的包圍圈中,沒有正確的方向指引,外族獸人會很容易迷失在裡面。」烏索波似乎並沒有在跟即墨說話,「噬骨族裡有狼族的信物,在迷霧通道內指引方向的神表,但只有長老才有資格動用。」

    「神表在哪裡?」

    「大長老那裡。」烏索波乾脆利落的抬腳鑽進了身旁稍小一些的帳篷,搖響了帳篷邊上掛著的烏金鈴鐺,「我正好有事,也要去狼族一趟。」

    這個可愛的噬骨族老頭兒烏索波,即墨笑了。

    本以為烏索波就已經夠老了,沒想到,在看到噬骨族其他的長老之後,即墨才知道什麼叫做老態龍鍾。那些走路顫巍巍的長老們,連頭上的鱗片都開始脫落了,但說話的嗓門還不是一般的大。

    「我反對,烏索波剛剛才升到四袋長老,他還沒有資格動用狼族的信物。」一個皺紋足以夾死蚊子的噬骨族長老,中氣十足的大喊道。而他的意見,則得到了大多數噬骨族長老的贊同。

    「既然烏索波已經是四袋長老了,那麼他就有動用狼族信物的資格。」大長老和為數不多的幾個開通派,則支持烏索波。

    「可是他的行為不足以讓人信任。」又一個矮胖的長老跳出來,直接進行人身攻擊。

    「我哪裡不被人信任了?」烏索波跳起腳來,差點兒想要衝上去給那個長老拚命。

    「安靜,大家都安靜。」大長老好容易壓住了沸騰的局面,開口說道:「這樣好了,現在每個人都開始說自己贊同或反對烏索波動用信物的理由。誰先說滿了十條,就聽誰的。」

    還有這樣決斷的方法?看到那些老頭兒滔滔不絕的樣子,即墨不禁有些好笑。可是,大長老的下一個動作卻把他驚呆了。

    彷彿是念動了幾句咒語,又彷彿是做了幾個奇怪的手訣,議事帳篷的中央,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木料雕刻的小盒子,大長老閃電一般打開了它,從中掏出一塊小小的東西,塞進了烏索波的懷裡。

    「我說完了,是我第一,烏索波不能帶走狼族的信物。」那個第一個反對烏索波的長老在這個時候停止說話睜開了眼睛,而大長老還沒有來得及將盒子收回去。

    「漢里長老,這一次是你贏了,烏索波沒有什麼意見的話,我就把狼族的信物收回去了。」

    大長老的臉上微微有些冒汗,這樣細小的變化並沒有能逃過那些老獸人精明的眼睛,所有噬骨族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手中的小盒子上。

    要被揭穿了……即墨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

    「報……報告諸位長老,美杜莎一族大舉來犯,離噬骨部落只還有不到五公里的距離。」一個年輕的噬骨族人,飛跑著來報。

    「見鬼,這麼快就來了?還真以為我噬骨一族怕她們不成?」大長老順勢「怒髮衝冠」了一下,隨手將小盒子收起,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吧。」烏索波蹭在隊伍的最後面,悄悄拉了拉即墨。

    「可是,你們噬骨一族和美杜莎的大戰就要開始了。」這會兒,即墨反倒覺得,自己才像是噬骨族的族人。

    「相信大長老,他跟美杜莎一族的積怨那麼多年,也該解決一下了。更何況,美杜莎一族對噬骨族的欺凌和壓迫,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如果不是我得幫你引路,也真想去湊一湊熱鬧呢。」看到即墨還在猶豫,烏索波乾脆拽起他的胳膊,「有美杜莎一族的圖騰神龍和那個擁有精靈之眼的姑娘,你還怕什麼呢?」

    人家收小弟是為了拉風,可是自己收小弟,卻像母雞護小雞一樣,想把他們都籠罩在自己的羽翼下。這樣,蘇格拉底他們是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的。即墨望了望大帳篷裡的喧鬧,轉過身,微笑著拍了拍烏索波的肩膀,「走吧。」

    馬上要見到整個珈藍島上的王者,也就是小白公主的父親了,不知為什麼,即墨卻忽然覺得有些緊張。

    可是緊張這個詞,又怎麼會在自己的詞典裡出現呢?即墨好笑的搖了搖頭,腦海中海蓓與小白公主的影像卻重疊起來。

    「狼族的信物是什麼樣子的?給我看一下。」為了拋卻心中的雜念,即墨隨便找了個借口跟烏索波搭話。

    被放在即墨手中的,是一隻半個巴掌大的金色碟裝物,上面一圈一圈的「年輪」和細緻的紋路雕刻顯得它說不出的精巧可愛。輕觸了一下神表邊緣的一個小突起,那金黃色的外殼忽然「崩」的一聲彈開了,倒嚇了即墨一跳。

    裡面雪白的表面上,只有一根細細的金絲,隨著即墨行進的顛簸而微微顫動著。在金絲的下方,刻畫著密密麻麻的刻度與蠅頭小字,許多奇形怪狀的篆文以凸金體浮於表面,更顯得它神秘非凡。

    不知跟烏索波在黑暗的隧道裡穿行了多久,甬長的隧道忽然被截斷了,出現在即墨面前的,是一片茫茫的大霧,而接近大霧的隧道牆壁上,刻畫著一個威武的狼頭。

    「接下來你要拉著我,千萬不要走丟了。」烏索波叮囑了即墨一番,還是覺得不放心,解下自己身上腰帶的一頭,繫在即墨的手腕上。

    原以為那霧氣是虛無縹緲的,沒想到真正踏上去,竟然好像踏在平地上一般。即墨試著把神識放出去,可見範圍卻比外界更小,只能保持在身體周圍不到一米遠的地方。

    那片濃霧裡,竟然好像是一個接著一個房間的串聯。

    在行進的軌道兩邊,散落著即墨從來沒有見過形狀的桌椅板凳,甚至還有一些幾米高的大箱子,上面閃爍著朦朧的微光。即墨敢保證,在這片濃霧裡,烏索波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因為就連自己,也是以神識探測,才能夠一窺這奇妙世界的端倪。

    難道這裡是失落的寶藏?即墨興起了想要去打開那些「寶箱」的念頭,但終究因為烏索波急匆匆的前進腳步而作罷。

    穿過一道又一道門,烏索波在神表的指引下,總是能先一步繞開所有的障礙物,這讓即墨頗為佩服那個狼族信物的製造者。

    有殺氣。

    在烏索波穿過一道與其他的門無異的小門後,即墨忽然察覺到兩邊,刮來一陣勁風。

    緊隨在烏索波身後的即墨急忙向後一閃,但繫在手腕上烏索波的腰帶,卻被一道凌厲的刀光斬為了兩截。

    烏索波毫無察覺的繼續向前走著,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房間那一頭的小門內。

    見鬼,這片濃霧裡竟然連聲音都是被隔絕的。即墨大聲喊著烏索波的名字,但是卻沒有收到任何效果,倒是從他面前那扇小門的背後,跳出了幾個狼首人身的大漢。

    狼族的人?即墨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雖然這樣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但在面對危險時,這是即墨的習慣動作。

    那幾個狼族獸人,手腕上都帶著一塊神表,他們也看不清濃霧中的狀況,而是憑藉著神表的指引和敏銳的嗅覺,確定著即墨的方位。

    以為這種神表有多珍貴,外族的長老都把它當作是珍寶來搶。可是人家狼族,居然人手一塊。即墨為自己的發現而憤憤不平起來。

    不平歸不平,在可見度極低的情況下,即墨並沒有貿貿然衝上去對幾個狼人展開攻擊。眼下是敵在明我在暗,不好好利用這種優勢搶來一塊神表,那多對不起自己。

    即墨慢慢的退到一張翻倒的方桌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狼人,聳動著黑色的鼻頭跟了過來,但是,在行進到那張方桌前時,他卻被桌子絆了一下。

    不到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他就完成了從輕微歪斜到站好的過程,可是,就在這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即墨手中的惡魔之新月一閃即沒,狼人的鮮血浸紅了閃亮的刀刃。

    「嗆……」一直寂靜無聲的彎刃,竟然發出了一聲悲鳴。

    這聲細小的悲鳴,在萬籟俱寂的環境裡,無疑是最有效的示警器。剩下的幾個狼人面色一變,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即墨的方向撲來。

    這把破刀,關鍵時刻竟然捅這種婁子……即墨虛晃了一下,以鬼魅般的身法飄到了狼人們的攻擊範圍外。可是,一旦近身,狼人的嗅覺又豈是吃素的?閃亮的刀光和著粗大的狼牙棒緊緊追隨著即墨的身影。

    想要再次使用惡魔之新月,即墨卻突然發現,在接觸過那個狼人的血液後,惡魔之新月變的沒有以前那麼聽話了,它似乎有了一定掌控力的自我意識,在與即墨支配它的手腕暗暗的較著勁。

    這種時候,即墨又怎麼有時間跟它較勁?隨手將惡魔之新月收進了神兵符,再次驚險的躲過一擊之後,即墨看上了掛在離他不遠的一面大櫃子上的一根金屬棒。

    沉……

    操起那根金屬棒的第一感覺,就是沉。

    以即墨的手勁,輕易拎起十噸八噸都沒有什麼問題,可是在他輕巧的想要拎起那根金屬棒時,卻差點兒把自己的胳膊閃著。

    不過,這並不代表即墨拎不動。

    眼看著狼人的鋒刃已經劈到了自己眼前,即墨略一用勁,金屬棒帶著呼呼的風聲,架住了那幾柄大小不一的武器。

    即墨並沒有注意到:在那根金屬棒的後面,還連著一根拇指粗的長線。

    一道詭異的綠色光波,在即墨扯動金屬棒的同時,沿著那條長線逶迤傳來。

    好奇怪的能量。

    即墨全身如遭電擊,在他面前的那幾個狼人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兒去。持續不斷的能量從那根金屬棒上散播出來,首當其衝的即墨,甚至連眨一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即墨對面的那幾個狼人,已經支持不住快要癱倒了,但是那股奇怪的能量卻支撐著他們,讓他們兩眼翻白,渾身抽搐口吐白沫,偏偏又倒不下去。

    漸漸的,整個房間都處在了那種綠色光波能量的籠罩範圍中,絲絲的能量流充斥著即墨視野的每一個角落。

    即墨的大腦中嗡嗡的轟響,但他卻沒有像那群狼人那樣昏死過去。全身的咒力以及腦海中的念力在同一時刻被調起,牢牢的維護著他意識的最後一絲清明。

    似乎過了三五秒,又似乎過了一兩分鐘,即墨眼前的那些狼人,眼睛逐漸開始變的血紅,那是一種沒有瞳孔、沒有任何雜質的血紅。緊接著,他們的身體開始膨脹,碩大的肌肉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身體內暴長出來,連帶著黑色的毛髮,一縷一縷的浸透著冰冷的汗珠。

    這樣的情形,似乎有些熟悉。

    那些狼人開始變身之後,從金屬棒上傳來的綠色能量波更強烈了,即墨只覺得大腦遭受著一波又一波強烈的撞擊,又好像是一架百噸的戰車,不停的在自己的腦袋上碾來碾去。

    即墨的七竅中,開始緩緩流出血液,讓他看起來比那些狼人更為可怖。

    由於受到的能量撞擊太過於猛烈,即墨的神識範圍越縮越小,在最後的朦朧中,他彷彿看到那些狼人,身上的肌肉塊開始翻捲崩裂的情形,這種情形是那樣熟悉,但即墨並不敢確定,因為,他只是模糊的掃到了一眼,就進入了內視的狀態。

    然而,那種內視的狀態也沒有保持多久,在全身的咒力都被消磨的一乾二淨之後,那僅存的一絲念力,也終於消失了蹤影。

    即墨的眼耳口鼻,忽然開始向外激射鮮血,他的手再也把持不住那根金屬棒,整個人,慢慢的向地上滑去。

    捧著神表的烏索波,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但是,當他到達了那片迷霧的出口處時,卻赫然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即墨不見了。

    不只是即墨不見了,自己原先繫在他手腕上的腰帶,也被削的只剩下短短一截。那齊齊的斷裂,分明是只有刀刃或者是利爪才削的出來。

    「迷霧通道中有怪物。」一時情急,烏索波竟然在通道的出口處喊了起來。兩個狼人跑了過來,看到烏索波之後,禮貌的問道:「你是噬骨族的使者吧?」

    「沒錯,我的朋友迷失在迷霧通道裡了。」烏索波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抓住一個狼人的袖子就要往濃霧裡沖。

    「墨利菲爾陛下吩咐過,如果噬骨族的使者來訪,他不會接見,讓我們立刻送你回去。」那個被烏索波抓住袖子的狼人趁他不注意,搶過他手中的神表,並將他重新推到那片濃霧裡去。

    「墨即,墨即大人……」烏索波緊緊牽著前面那個狼人的衣襟,一邊走一邊哭喊著。在迷霧通道中沒有神表,那一定是死路一條,墨即大人這回恐怕是死定了。而自己將本部落裡狼族的信物弄丟了,回去恐怕還要遭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經過渾身是血的即墨的身邊時,領頭的那個狼人,甚至被自己倒下同伴的大腿絆了一下,但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隨腳將障礙物踢到了一邊。同樣,烏索波抹著眼淚的喊聲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揮之不去的沉重感還壓抑在心頭,即墨悠悠的醒轉了過來,那種久違的虛弱,自從即墨升為四層的咒術士後,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他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放眼望去,周圍的環境就好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這是哪裡?

    扶住嗡嗡作響的頭顱,即墨仔細的回憶了一下,結合著自己手邊的金屬棒,他想起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不遠處的那幾個狼人,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爆開,鮮紅的纖維中突出著一段段雪白的骨頭,白森森的獠牙暴長到一尺多長,甚至刺穿了自己的下唇和舌頭。

    即墨連忙扔掉了手中的金屬棒,同時,一塊黑色的石頭也從他的手中掉了出來。

    地獄妖石?

    地獄妖石一直被閒置在儲物戒指中,怎麼會忽然出現在自己手裡呢?即墨將它撿起,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原本黑的黯淡無光的地獄妖石,好像充滿了能量的晶石一樣,閃爍著幽幽的光芒。

    也許是它吸收了那些綠色的能量救了自己?

    沒有頭緒的事情,即墨也懶得去推斷太多,將地獄妖石扔進儲物戒指中,他走向一開始被自己殺死的那隻狼人的屍體,從他手腕上解下神表,繫在自己手上。

    咬著牙才走了幾步,肌肉的酸痛感和類似於腦震盪的後遺症讓即墨扶著牆喘息了起來。身體內不管是念力還是咒力,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那股綠色的能量流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

    不對,沒有咒力發散不出神識,自己怎麼看的比以前更清楚了?

    即墨再次揉了揉眼睛,面前的景物還是像剛醒來一樣,隔了一層淡淡薄霧一般呈現在自己面前。

    太詭異了。即墨試著想要從身體裡調出任何能量,但努力了半天,仍舊是一無所獲。在這一次的暈厥之後,自己唯一的變化,似乎就是視力更好了。

    還是先走出這片該死的地方再說吧。即墨看著手腕上的神表,雖然不知道用法,但一直按照金絲所指的方向走應該沒錯。

    即墨離開那個房間沒多久,那幾個癱在地上已經死透的破爛狼人屍體,身上的肌肉纖維,忽然突突的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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