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 奇跡之旅 第九章 : 貴族的晚宴 文 / 桂林
所謂的五星級的酒店,服務設施還真不錯,怪不得索科那傢伙一直吵吵著要到這兒來投宿。
即墨看著面前漂浮著玫瑰花瓣的大浴缸,腦海裡浮現出的是絕對香艷旖旎的畫面。看到他不善眼神的絲洛連忙紅著臉跑了出去,卻在下一刻被即墨拉了回來,褪下了身上的衣褲,被丟進了那半池子的溫泉水中。
一番鴛鴦浴之間,即墨的魔手不老實的在絲洛身上到處遊走,好容易等到絲洛也按捺不住的時候,二人索性在浴缸中上演了一場春色無邊。瘋狂過後,即墨摟著絲洛,躺在那張天鵝羽絨做芯的寬大圓床上,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天色近黑。直到蘇菲的敲門聲持續不斷的響起時,即墨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穿起早已準備好放在一旁的絲質睡袍去開了門。
「主人,已經到了開始晚餐的時候,我來問一問,您是要去餐廳裡吃,還是直接讓他們把食物送進房間?」蘇菲的身後跟著那個侍衛長,仍舊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
……太誇張了吧?即墨目瞪口呆的看著蘇菲,張大的嘴巴半天也沒有合攏。如果不是知道蘇菲是血修羅一族,他幾乎要為面前佳人的絕妙身姿而折服。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話說的一點兒沒錯。蘇菲此時,穿了一套鵝黃色的貴族禮服裙,是大開領的低胸樣式。她那原本就很偉大的胸部經過側托海綿的支撐,簡直就像是兩團緊緊頂在一起的碩大的雪球,更凸顯出她腰肢的纖細。
這讓即墨想起了中洲大陸上曾經非常流行過的一句話:女人的**就好比海綿裡的水,擠一擠,還是會有的……
蘇菲的臉上化了艷麗的妝,將她大鼻子的缺陷巧妙的遮掩下去了一部分,看起來更像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公主,連她身後的侍衛長都露出了一絲癡迷的神色。
如果讓他知道,蘇菲是吸血鬼一族中的異類血修羅,不知道他還能不能保持這樣垂涎的表情了……即墨拚命的忍住笑,「我們還是去餐廳吃吧,這樣順便還可以領略一下西歐大陸的飲食風俗。」
看到蘇菲都穿的那樣正式,即墨自然也不好意思把他那身近一個月沒洗的武士服再套到身上,吩咐酒店裡的洗衣部將它拿去清洗乾淨後,即墨隨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禮服。可是,一拿之下,他的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件衣服嗎?看著散落在圓桌上東一片西一片的布料與花邊,即墨倒覺得它更像是一件半成品。一旁的侍衛長看到即墨不得要領的動作,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提出讓自己來為即墨穿戴那貴族才有資格穿著的正式禮服。
經過蘇菲的翻譯後,即墨准許了侍衛長的這項舉動,穿這件衣服雖然麻煩些,但總比光著屁股跑出去強。即墨的這種想法只持續了一瞬間,等侍衛長真的把那些布料一層一層的往他身上套時,他立刻感覺到:與其費盡心思的穿這種衣服,還不如只穿著一條內褲出去……
花邊、假領、內襯、墜飾……一套禮服上居然有八十多個零碎的部件,穿著的繁瑣性甚至讓沒有動手的即墨都覺得自己快要發瘋,可是,那個侍衛長卻像是一架已經調整好程序的機器一般,用無比熟練的動作,在十五分鐘之內將那八十多個部件全部安裝到了即墨的身上,最後還滿意的打了個響指。
就算是要穿最為繁瑣的戰甲,也不需要這麼多套工序吧?即墨阻止了那個侍衛長還要往自己頭上抹那種氣味可疑的發蠟的動作,他可不想被梳成像那個侍衛長一樣的大背頭。
一旁的絲洛,也在蘇菲的協助下,開始穿戴起早已準備好的貴族禮服。看到她穿戴的過程,即墨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更比一山高,什麼叫做痛苦的折磨。且不說那件禮服裙上的配飾就多達一百二十多件,僅僅是看到那專門用來束腰的龍骨帶,還有帶著鋼圈和骨板的胸衣,即墨就能想像出,穿著這種衣服的女人會有多麼痛苦。
所以,那些即墨認為沒用的,無關緊要的細節,被他全部否決掉了。看到即墨這樣大咧咧的樣子,蘇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後悔。早知道這個主人這麼不注重貴族的禮儀,自己幹嘛還這樣大費周章的打扮?天知道,光是那件束腰的骨帶,就快把她勒的喘不過氣來了。
饒是省去了大部分令人痛苦的工序,絲洛的打扮也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完成。當她穿著西歐大陸上正統的貴族禮服站在即墨的面前時,即墨唯一的感覺,就是驚艷,幾乎陷入了癡呆狀態的驚艷。
如果說燙了金黃大卷的蘇菲看起來像是一位風華絕代的公主,那麼穿著這件淡紫色禮服的絲洛,絕對就是結合了神聖、嬌媚、純真與性感與一身的女神。東方人的黃皮膚並沒有讓她的麗容有所失色,而她那有如瀑布一般垂順的深藍色長髮,則為她增添了一絲神秘而婉約的氣息。
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即墨繞著絲洛連轉了好幾個圈,終於忍不住將她打橫抱起,不顧蘇菲和那個侍衛長還在場,對著她的紅唇深深的吻了下去。絲洛頓時被臊的滿臉通紅,在她不斷的抗議和打擊下,即墨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她,但是看到絲洛腮泛紅霞的可愛樣子,即墨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隨手抓起桌上配飾中的一頂薄紗禮帽,戴在絲洛頭上。
低垂的薄紗擋住了絲洛絕美的嬌顏,和她臉上令人炫目的神光,即墨這才覺得舒服了點兒。想了一想,他又覺得不放心,從架子上扯過一條金絲紗巾來,蓋在絲洛微微露出**的前襟上。
即墨小氣的動作讓絲洛「噗嗤」一笑,但是她並沒有反對即墨對自己過強的佔有慾,反而用那條紗巾在自己的肩頭處打了個漂亮的相思結,只露出半截優雅而修長的脖頸。
「好了,我們現在去吃飯吧。」即墨向蘇菲點了點頭。
蘇菲苦笑了一下,伸手在那個侍衛長的眼前招了一招,卻沒有能夠成功的讓他回神。一咬牙,蘇菲乾脆揚起手來,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響過之後,那個侍衛長才驚覺到自己的失態,苦著臉將即墨三人帶進了位於酒店最頂樓的天頂餐廳。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夜色漸深的交接時分,天頂餐廳裡到處都充斥著明亮到璀璨的光芒。作為馬羅城中最頂級的貴族餐廳,它的照明工具自然不是那些普通的煤油燈具,而是一百八十餘盞填充了光明魔法力的魔法燈,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夜明珠。面積達到數千平方米的餐廳中並沒有一根柱子。餐廳的正中擺放著幾大張鋪著手工繡花桌布的長型桌,上面是無數盛滿精美食物的銀製餐盤。那些就餐的貴族們,以優雅的姿態為自己的餐盤內取的足夠多的食物,然後去長型桌的兩旁,那些光線稍弱一些,有著黃金雕花小几和柔軟鹿皮沙發的就餐區去享受。
當即墨三人出現在餐廳的入口時,連一旁的樂師一直在演奏的流暢樂曲都出現了些微的停頓。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轉向他們,連那晶瑩璀璨的魔法燈,在這一刻幾乎都失去了它應有的光彩。
蘇菲的成熟火辣,讓那些貴族老爺們一個個都露出了癡呆一般的表情,口水滴到了衣襟上猶不自知。絲洛雖然戴了遮擋容貌的禮帽,卻不能完全掩蓋住她身上那股清新聖潔的氣勢,讓那些沒有經歷過太多情事的青年貴族們傾心不已。至於即墨,全場上,不論男人還是女人,絕大多數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天生就帶有一股狂傲氣息的即墨,將自己包裹在這一套繁瑣但看起來確實無比優雅的禮服之中,所體現出的,是一種任何貴族都無法達到的凌然之氣,一種無比尊貴,凌駕於一切存在之上的王者之風。這種風度將那些懷著羨慕或者是嫉妒情緒的男人的眼光都吸引了過來。至於女人,看看餐廳裡所有的女人,不分老少,都放下了自己貴族的身份統統衝著即墨猛拋媚眼的瘋狂舉動,就可以看出變裝後的即墨,是多麼受女人歡迎了。
只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即墨的眼神跨越了由迅猛電力交織而成的電網,落在餐廳正中那條形長桌上擺放的精美食物中。
「這些全部都可以隨便吃嗎?」得到了蘇菲的肯定回答後,即墨毫不客氣的伸手抓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他的這一舉動頓時換來了周圍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許多貴族少女的眼眶中溢滿了晶瑩的淚花,她們怎麼也不能想像,能讓自己無比傾心的人,竟然會不懂得最基本的貴族禮儀?
相比之下,絲洛和蘇菲的吃相就要好看多了。在蘇菲的示意下,絲洛拿起一邊的刀叉,往自己的盤子裡盛放著看起來比較好吃的食物。由於是第一次接觸到西歐大陸的食物,絲洛不免貪心了一點兒,接近半米直徑的銀盤被她夾取的食物裝的滿滿當當,又引發了周圍那些年輕貴族沉重的心碎浪潮。
至於蘇菲,原本還是用刀叉將半生的牛排一塊一塊的切好餵進口中,但是她很快就厭惡了這種既費時又費力的進食方式,直接用刀插起一整塊的牛排,一口一口的品嚐著裡面殘存的血腥味道。
三個人粗魯的吃相,將他們剛進入餐廳時所營造出的完美感覺破壞殆盡。周圍的貴族們都停止了進食,盯著他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起來。
即墨與絲洛倒還好說,反正他們也聽不懂那些人在說什麼。可是,一直隱忍著怒氣的蘇菲,隨著那些貴族們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額頭上的青筋都開始突突的暴起。吃著吃著,她忽然一揚手,手中的餐刀,還帶著一塊沒有吃完的牛排,飛向那個說的最大聲的肥胖貴族。
那個貴族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忽然感覺到耳邊刮過一陣涼風,緊接著,周圍的人,都以一種驚懼的眼神盯著自己。這讓那個貴族有些奇怪又有些鬱悶,「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都這樣看著我?」
「你的……頭……」
「我的頭?我的頭怎麼了?」那個貴族這才感覺到臉側有一股森森的涼意,他伸手到左耳上方摸了一把,滿手都是觸目驚心的血液。
「我……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嗎?」那個貴族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尖叫,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蘇菲,怎麼了?」看到蘇菲臉上掩飾不住的怒意和她的動作,即墨有些奇怪。
察覺到是即墨在跟自己說話,蘇菲連忙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主人,對不起,那些人在說我們的壞話,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給了他一點兒教訓。」
不等即墨問那些人到底說了什麼壞話,那個肥胖貴族的夫人就如同一頭蠻牛似的衝了過來。似乎是忌憚蘇菲手中閃亮的刀叉,她並沒有敢湊到近前,只是叉著腰,好像一把茶壺似的滔滔不絕的謾罵著。
雖然即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他可以肯定,從面前這個胖女人嘴裡說出來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話。示意蘇菲將那個女人的話原封不動的翻譯過來,即墨的這個要求卻讓蘇菲為難到了極點,「主人,她說……那個……你和絲洛小姐……還有我是……」
看到蘇菲吞吞吐吐的樣子,即墨大致上明白了那個女人的咒罵有多惡毒。像蘇菲這樣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都無法說出的詞彙,也許讓即墨想像,他都想像不出來。隨手輕輕一彈,他在那個女人的嘴巴上下了一道封鎖咒,然後對蘇菲做了一個乾脆利落的手勢,「把她,還有她老公,從窗戶裡丟下去。」
「可是,這裡是頂樓……」蘇菲瞪大了她湛藍色的眼眸。
「頂樓又怎麼樣?」即墨陰沉的臉色讓蘇菲怯懦的向後退去。當他出現這種臉色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蘇菲可不敢自討苦吃觸他的霉頭。
天頂餐廳的水晶落地窗上,多出了兩個人形的大洞。那個貴族的保鏢和香里拉酒店的護衛們,沒有一個敢於來找即墨的麻煩,全都大呼小叫的跑下去救人去了。
「頭一次發覺,語言不通還真是一個大問題啊。」即墨陰沉沉的笑了一笑,隨手抓過縮在一旁的侍衛長,直接向他施放了五層咒術士才能掌握的高級咒法……搜神咒,在他的腦海中直接讀取到城主府的位置。
「我們走。」即墨抓住絲洛和蘇菲的手,身形一晃,施展了斗轉星移消失在了原地。
看來,在西歐大陸上,施展斗轉星移確實會出現一些偏差。即墨本打算直接移到城主府的主樓中,可是,他現身的地點,卻在城主府的主樓外。二層小樓內傳出的輝煌燈火,將馬羅城的城主奧賽羅的身影倒印在紅色的絲絨窗簾上,他好像正在宴請什麼賓客。
沒錯,奧賽羅確實是在宴請賓客,而且,他所宴請的人中,就有早上才在東城門外被他摔掉了兩顆門牙的索科。
索科會這麼大方,僅僅是因為一次宴會就原諒了奧賽羅對自己的不敬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索科之所以會出席這次宴會,完全是看在馬羅城所在國家的國王,弗裡蘭薩國唯一的黃金戰士莫扎帝的面子上。一大早,莫扎帝還沒上早朝,就接到了奧賽羅派城主府內的魔法師傳遞來的得罪了魔法神殿首席魔導師的消息,大驚失色之下,他動用了兩個大魔法師,開啟了遠程傳送魔法陣後,才在魔法神殿與索科發飆之前,趕到了奧賽羅府,及時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看著那個小人得志的魔法師對著自己的君王吆五喝六的樣子,奧賽羅恨的牙根兒都癢癢。但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自己有眼不識泰山,把這個正主兒給打了。宴會過後,挨一頓狠批,俸祿減半是必不可少了,如果國王陛下還沒有消氣,恐怕是丟官被貶做平民,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自己為弗裡蘭薩做過多少貢獻?打退過多少次魔族的進攻?可是,如今,功成身退了,卻要栽在這樣一個虛偽而惡毒的魔法師手裡……如果有可能的話,奧賽羅早已用眼神將索科殺死了無數遍,可是,表面上,他還必須的低三下四的陪著小心,向索科遞上那種自己都覺的噁心的諂媚微笑……
就在奧賽羅思緒紛亂,浮想聯翩的時候,主樓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腳踢開了。一男兩女,三個陌生人出現在這場完全由魔法師和高等貴族組成的宴會上。看到這三個人,每個人的反應都各有不同,莫扎帝幾乎是被氣歪了嘴,堂堂馬羅城的城主府,守備竟然鬆懈到了如此程度?能讓幾個陌生人不經過通報就隨意亂闖?奧賽羅則是一面欣喜一面擔憂,欣喜的是害自己倒霉的人終於出現,國王陛下也許會把氣撒到他們的身上,擔憂的是這幾個人的能力,似乎不是自己這個城主府中的守衛所能對付的了的,眼下國王陛下在自己的府中,如果發生了什麼意外……
場上情緒落差最大的,非索科莫屬。原本,在接受了弗裡蘭薩國王親自的道歉後,他心中的憤恨因為虛榮心得到滿足的關係而稍稍減弱了一點兒,再加上國王陛下帶來了他最心愛的小女兒艾麗莎公主。公主的純真與美貌恰到好處的彌補了他心中殘餘的不滿,所以,他的情緒正向好的一端轉化,甚至於,他就快要忘記今天早晨在東城門發生的,讓自己顏面受損的醜事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這三個人就好像是故意要提醒自己似的,出現在這個原本他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看到索科瞬間陰沉下來的臉色,陪同他一起參加宴會的馬羅城魔法神殿的護殿長老米索暗暗猜到了一些什麼。在所有人都震驚於這一瞬間的時候,他第一個站出來,指著即墨三人,對城主府的守衛們喊道:「你們這些飯桶,都在幹什麼呢?怎麼能讓人隨便闖入上流社會的高等宴會,還不趕快把他們趕出去。」
那些侍衛們大多數都被蘇菲和絲洛的美麗驚呆了,被米索這麼一喊,才紛紛反應過來,自己還有應盡的職責,連忙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即墨手掌一翻,一道乾坤挪移咒打了出去。頓時,那些原本舉著刀槍衝向自己的守衛們,都換了個方向,衝到城主府的外圍去了。
在即墨的示意下,蘇菲緩緩的開口了,「我的主人,想要請馬羅城的城主一敘,有重要的事情吩咐……」
蘇菲嬌柔的話語,將城主府主樓上鬆動的磚瓦震的撲撲簌簌的往下掉。有了即墨雷音咒的加持,別說在主樓中的所有人,就算是整個城主府內的人,恐怕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奧賽羅緊張的看了看莫扎帝,有弗裡蘭薩的國王在此,他一個小小的城主,自然不敢擅自做什麼決定。
「吩咐?好狂妄的語氣啊。」莫扎帝怒極反笑:「不知道你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資格來吩咐我弗裡蘭薩領地中的城主?我就是弗裡蘭薩的國王,黃金戰士莫扎帝,叫你的主人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