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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 偽域界強者 文 / 桂林

    「好久不見。」對於即墨的出現,立在雲端上的三個人似乎沒有什麼意外,颶風使鞏立國甚至還伸出手來,輕鬆的和即墨打了個招呼。看到即墨手上的睚眥手環消失不見,顯然讓他壓力大減。

    即墨謹慎的盯著面前三個穿著戰甲的中年男人。在這其中,又以烈火使陳明武的實力最強,狂沙使溫森其次,颶風使鞏立國本來是排在中位的,但他的戰甲被睚眥附體的即墨打碎,現在所穿的是一件新生成的鎧甲,防禦顯然差了許多。

    完成了第五層符紋的刻畫之後,如果只是鞏立國一個人,即墨自信還能與他有一拼之力,但是加上了另外兩個比他還要強的人物,這場戰鬥的勝負基本上就已經可以下定論了。

    白光一閃,穿一身淡雅宮裝的絲洛出現在即墨的身邊。乍一看到如此的絕色,三元將中的每一個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但是,他們立刻感應到了這個女孩身體內所蘊含的恐怖力量,不由得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看樣子,她才是我們要找的正主兒。」溫森對陳明武點了點頭,「那麼這個小子,我們應該拿他怎麼辦?」

    「殺了他滅口吧,這小子的存在對我們遲早是一個威脅。」鞏立國的話得到了溫森和陳明武的一致贊同。

    「這樣好了,我去追那個打傷了朱厭的域界強者,你們兩個在這裡收拾掉這個小子還有這個小娘們。等我處理完那個傢伙,再來和你們匯合。」鞏立國的話讓即墨和絲洛一陣訝然,中洲大陸什麼時候,又多出了一個能打傷朱厭的域界強者?朱厭的傷勢,應該是他們二人造成的才對啊……

    「那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那傢伙能打傷始獸朱厭,能力一定比我們要強上許多。」一身火紅鎧甲的陳明武向鞏立國點了點頭,「開戰以後給我們發信號,我們盡快收拾完這兩個小傢伙就趕去跟你匯合。」

    「放心吧,我好歹也是一個踏入域界多年的強者,怎麼會栽在一個剛踏入域界的傢伙手裡。」鞏立國拍了拍胸脯,示意他的兩位兄長放心,接著化成一縷清風,消失在了原地。

    半空中只剩下四個人,瘦削的溫森捻了捻下巴上稀稀疏疏的胡茬,唇邊掠過一絲陰沉的微笑,「那麼,就讓我們在五分鐘之內解決這兩個小傢伙吧。」

    話音未落,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小巧的黑色弩弓,弩弓上並沒有放置弩箭,但溫森仍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單手隨隨便便的將弓抬起,瞄也沒瞄,一扣扳機,空氣中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泛起。

    即墨還在疑惑間,有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讓他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猛的側身後仰,躲過了那原本射向他咽喉的那致命的一箭。那絕對隱形的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帶起的真空箭穿透了即墨的肩膀,真空箭所具有的特性讓即墨肩頭的骨肉在一瞬間都絞在了一起,緊接著蓬然爆開,即墨的肩膀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

    「反應還挺快嘛,小傢伙。」溫森滿不在乎的笑了笑,「不過,下次你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沒有下次了。即墨猛的暴起發難,他知道,如果自己一直這樣處於被動的話,遲早會被這個傢伙給幹掉。

    在同一時刻,烈火使陳明武也對絲洛展開了攻擊。一溜紅的發黑的小火球從他的掌中憑空飛起,在他一送一抖的動作中,結成了一條長達三米的鏈子鞭。

    那條如火蛇一般的鏈子鞭經過的空氣中,都燃燒起熊熊的火焰,一時間,陳明武和絲洛之間的區域,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這正是陳明武所具有的獨特領域……烈火領域。

    再看即墨那邊,已經被溫森射出的無色無形的真空箭弄的手忙腳亂。趁著溫森換手的一個空當,即墨連忙祭出了分身符,九個一模一樣的分身出現在溫森的周圍,呈九人合擊之勢向溫森攻去。

    溫森並不驚慌,在九個分身當中的任何一個還沒有接觸到他時,只是輕輕的揮舞了一下戰甲後繫著的披風,他所站立的位置就泛起了一股翻騰的黃沙,溫森的身軀,也在這片黃沙之中失去了蹤影。

    黃沙所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大,而即墨的分身,也在那片黃沙中所射出的無孔不入的真空箭下一個個覆滅。眼看著溫森的狂沙領域就要將即墨所站立的位置包圍,從斜刺裡,忽然射出了一股聖潔的純白色的光芒,那股光芒驅散了溫森的狂沙領域,讓他的身影在虛空之中顯露出來。

    不僅如此,連溫森手中的真空箭,在這片領域裡,也有了散發著濃重黑氣的實質形狀。這讓精通於暗殺和偷襲的溫森很不習慣,這樣的話,自己就得明刀明槍的跟面前這個小子干了,雖然這個小子還沒有自己的領域,但是他的實力,似乎與自己不相上下。

    即墨不用回頭,就知道這片領域是誰釋放的,因為他肩頭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凝視著對面的溫森,即墨的眼中泛起一股明亮的戰意,讓本就有些膽怯的溫森更加重了內心的恐懼。

    祭起神兵符,即墨的手中又出現了惡魔之新月。只不過,這次他沒有按照潛意識中的提示去完成攻擊動作,惡魔之新月在即墨的手中,只是被當成是一把普通的彎刀。在身上加諸了輕身咒、烈血咒、大力咒、破堅咒、金剛咒、泰山符之類加攻加防提速的符咒之後,即墨又在溫森的身上,施加了麻痺咒、定身咒、消力咒等負面咒法,緊接著以泰山壓頂之勢,手中的惡魔之新月向著溫森劈頭砍去。

    溫森的瞳孔霎時間放大了三倍,這並不是因為自己即將面對的危險,而是因為,在他的對面,即墨的身後,那個在三元將看起來都無比柔弱的女子,用手中的一枚螺旋狀的奇形兵器刺穿了烈火使陳明武的胸膛。

    烈火使陳明武先前怎麼也弄不明白,同為域界強者,為什麼自己的領域會輕易的被面前這個女人的領域所驅散。但是在臨死前的一絲明悟,讓他察覺到了這種情況所發生的緣由。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領域,實際上只是因為對火之規則有了一定的瞭解,才能施展出的攻擊方法,嚴格來說並不算是一種領域。真正的領域所包含的是絕對的規則,就如同絲洛的愛之領域一樣,在她的領域裡,她可以自由抉擇誰會接受精神鼓舞以及傷勢治療,也可以根據自己現有的能力選擇鼓舞的程度和恢復的快慢。真正的域界強者的領域一出現,自己這種偽域界強者的領域自然就被擠兌的煙消雲散。

    這樣說來,自己和溫森鞏立國三人等於是一直徘徊在超天界強者的巔峰,因為先前對領域根深蒂固的錯誤理解,所以三人在有生之年,基本不可能領悟出真正的域,成為能夠超出這個位面的強者了。

    「那個老傢伙一直在騙我們,實際上,只有他一個人才達到了域界的程度。」陳明武集結起身上最後的能量,沒有攻擊置他於死地的絲洛,反而攻向了另一個戰局中的即墨。黑色的大火球如同連珠炮一樣壓向即墨的後腦,陳明武一邊攻擊,一邊絕望的大喊道:「二弟,快跑,去找三弟匯合,要千萬提防那個老傢伙,我們的想法可能已經被他知曉,一定要保住最後那張王牌。」

    溫森臉上掠過了一瞬間的猶豫,但是他立刻趁著即墨被陳明武的火球吸引了注意力的當兒,頭也不回的向遠處掠去。

    看到他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內,陳明武忽然奮起最後一絲力氣,張大嘴巴深深的呼吸起來。隨著他呼吸的動作,方圓幾十萬平方公里內的天地元氣都被他吸收了過來。一看這架勢,即墨暗道糟糕,這樣一個超天界的強者選擇了自爆,那麼底下的凌霄城豈不是會被轟的連渣都不剩?

    似乎是察覺到了即墨的顧忌,陳明武陰沉的冷笑了一聲,身軀自虛空中緩緩的翻轉,變成了正面朝下的方向,感情是要把自爆的絕大多數威力都集中在下方的凌霄城上。

    此時用對付陷空老祖的方法來跟陳明武搶天地元氣已經來不及了,即墨心急的在自己的儲物戒指中亂翻,希望能找出可以幫助凌霄城進行防禦的符咒。雖然知道自己這樣做不過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但凱璐凱悅,還有弄香她們仍然停留在凌霄城中,即墨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放棄。

    手指猛然碰到一個冰冷的瓷瓶,即墨猛然想起:在它的裡面裝著的,是深淵地獄裡賽木湖擁有反重力作用的湖水。當下,即墨的心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設想。他沒有絲毫猶豫的拿出那個瓷瓶,拔開蓋子,將裡面銀白色的湖水向著陳明武潑去。

    自爆的前一刻,陳明武忽然發現自己面前的景物變了,由隱約可見的城池,變化為絲絲縷縷怎麼也望不到邊的雲層。可是,他已經無法阻止自己身體內將要爆發的能量了,一股凝實的有如實質一般的白色光柱,衝破了他的臉頰射了出來,穿越了重重的白雲,不知射向了何處。

    那股白色的光柱一直持續爆發了近一刻鐘的時間才停了下來。隨後,陳明武的身軀化作點點的白光消散了。自此,即墨忽然感覺到有些慶幸,就陳明武能使能量凝聚的這一手來看,他的水準,顯然更接近於域界強者,幸虧剛才攻擊自己的是溫森而不是他……

    只不過,能使天誅三元將一死一逃,即使是非天修羅在這兒,恐怕也無法做出這樣的成就。即墨的心中忽然湧起對力量的無限渴望,他不喜歡總是這樣處於別人的保護之內,即使那個人是自己的女人也是一樣。

    即使是這些天不間斷的修煉,即墨體內的咒力離五層咒術士中級的水平還差老大的一截子。這也讓他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與非天修羅之間的差距。連非天修羅都可以輕易的被人鎖在插天峰上,那麼那個叫天誅的組織想要對付自己,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有了邪語卡片裡快速修煉咒力的方法,即墨可以保證自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升到五級咒術士的中級水平,也許不出一年半載,他就可以完成自己的第六次符紋刻畫了。可是,天誅始終像是一塊巨石一樣橫亙在即墨的心頭,他們放朱厭這只始獸出來鬧事,又派三元將來誅殺達到了域界的強者,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即墨盤亙良久,還是放下了這個疑問,他告訴自己:想不通的問題就暫時不要去想,等以後有了頭緒再慢慢整理。

    正準備招呼絲洛一起回去,即墨忽然發現遠處出現一道遮天蓋地的龍捲風暴,而且,那道龍捲風還在以非常恐怖的速度朝著自己的方向接近。

    竟然是去而復返的颶風使鞏立國?

    「沒錯,這兒還存留著大哥的氣息……」鞏立國雙目赤紅,狀若瘋癲,顯然是感受到了陳明武自爆時所散發出的能量印記。

    「你們,你們做了什麼?二哥呢?大哥他為什麼會選擇自爆?」鞏立國顯然無法將面前的兩個男女劃上與域界強者等同的符號。因為即墨的五層符紋刻畫的地點是在深淵地獄,所以中洲大陸上的天誅組織還不知道他已經成為了五層的咒術士。在鞏立國看來,沒有睚眥元神的即墨,依然是他的手下敗將而已。

    即墨與絲洛並沒有回答鞏立國的問題,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鞏立國身後極速狂飆來的一個黑影身上。即使是以速度而聞名的颶風使,都沒有在那黑影的一擊之下閃開去。鞏立國的肩頭立刻少了一片巴掌大的血肉,反觀那個黑影,正在把那片兀自滴著溫熱鮮血的肉片放進自己的口中咀嚼著。

    一個照面之下,即墨與那黑影都愣住了。那黑影不是別人,竟然是當日裡因為即墨的刺激與角蜂針的劇毒而變的神智不清只知道殺戮的第九位天界高手徐楚。

    此刻,滿臉都是鞏立國鮮血的徐楚早已沒有了當日裡的翩翩風度,整個人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蠻荒島上的凶獸。不過,即墨清楚的感覺到:徐楚體內的能量,似乎已經不止是那日裡剛達到天界強者的高度,難道說他又有了什麼奇遇?一個已經喪失了神智的人竟然還能碰到大幅度提升能力的奇遇,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乍一看到即墨,徐楚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惘的光芒,不過,這絲迷惘並不妨礙他要殺光所有人的決心。嘶啞的吼叫了一聲,徐楚像只猿猴一般,暴起伸長的森森鬼爪,向著即墨的面門抓去。

    跳躍只進行到了一半,徐楚就雙手捂著腦袋,掙扎著從半空中掉在了雲層上,似乎是經歷了一番極為痛苦的爭奪,徐楚不甘心的怒吼了一聲,緩緩垂下了眼簾。

    他的腦袋以極為詭異的角度慢慢旋轉著,轉到了一百八十度後腦勺朝前的角度時停了下來。伸手將稀疏的頭髮擼到了後面,徐楚的後腦勺上,赫然還長著一張臉,一張看起來至少百歲的老者的臉。

    「想不到這兒也有一個域界的強者。」那老者睜開眼睛,雙目中神光乍現,「看樣子我們是友非敵,老夫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徐陵,人稱道聖。」

    中洲大陸最強的道師,道聖徐陵?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即墨的心中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還是疑惑,最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過看樣子,道聖徐陵與徐楚之間的合體似乎沒有完成多久,彼此之間對於軀體的掌控權還要搶奪。

    「即墨,這是我的女人。」即墨並沒有過多廢話,有了被自己刺激成這樣的徐楚在這兒,鬼才相信他所說的是友非敵。

    颶風使鞏立國一看情況不對,這原本接到任務都需要消滅的兩個域界強者,竟然站在這兒開始了自我介紹稱兄道弟,而自己連其中的一個都打不過,還是趁著他們說話的工夫趕緊溜了吧。

    鞏立國的開溜根本就在即墨三人的意料之內,但是各有顧忌的三個人,並沒有費力去阻止他的行動。想要阻止一個偽域界強者的行動不難,但是想要在片刻之間消滅他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如果對方趁著自己實力受損的那一剎那偷襲,不管是即墨,還是徐陵,都不覺得這是一件讓人舒服的事情。

    「即墨……即墨?」念叨著這個熟悉的名字,徐陵的表情突然一窒,「你就是殺死我曾孫徐權,把我的孫兒徐楚害成這樣的小子?」

    果然是怕哪樣就來哪樣,中洲大陸上這些強者的親戚關係還真是錯綜複雜。即墨猜得一點兒都沒有錯。徐楚受到他的刺激變成了殺人狂魔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當時在碧雲峰修煉的徐陵的耳朵裡。徐陵費勁了千辛萬苦,才算是把六親不認的徐楚帶回了自己所在的碧雲峰。然而,已經是天界高手的徐楚又怎麼會是徐陵的弟子們所看押的住的?一次練功過程中,徐楚闖入了徐陵所在的密室,並且對他大打出手。瀕臨走火入魔危險關頭的徐陵只好採取了這樣一個折中的辦法,將自己的靈魂及力量,都融入到徐楚的身軀中。

    這本身就是一個由死入生的機緣,再加上徐楚與徐陵的血緣關係,竟然讓他奇跡般的跨過了千萬年來天界強者都對之望而興歎的坎兒,達到了真正的域界的水平。

    然而,一旦達到了域界的水準,就超出了天誅所能容忍的中洲大陸的強者範圍之外。三元將頭一次被一起派出來執行一次任務,誅殺一個已經達到域界的強者,可是在他們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又接到了老祖的傳言,說是青雲帝國境內,又出現了另一個達到了域界的強者,那自然非絲洛莫屬。

    雖然機緣巧合達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域界,但徐陵卻一點兒都不感謝即墨。因為,自從進入了徐楚的身體,徐楚那瘋狂而血腥的想法就無時無刻不在騷擾著他,讓他片刻不得安寧。而且,自己不僅要承受那些實力高強的人不間斷的追殺,還要時時刻刻與自己精神失常的孫子搶奪同一個身體的使用權和話語權。如此種種,已經將這個原本風姿仙骨的道聖折磨的快要發瘋。

    「你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就在今天做個瞭解吧。」

    即墨也沒有料到徐陵會這麼快就翻臉,但在下一刻,他的眼前就好像蒙上了一層濃重的紅霧,無論怎樣都看不清眼前的情況,旁邊傳來了絲洛的一聲驚呼,顯然她也陷入了同樣的境地中。

    愛之領域瞬間施展,即墨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信心,但這並不能對視力產生什麼影響。即墨的眼前還是紅彤彤的一片,他乾脆把神識都放在了耳朵和皮膚上,徐陵血霧領域中所有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耳朵。

    喘著粗氣的徐陵並沒有著急攻擊。慢慢的,也在等候機會的即墨發覺了不對,徐陵的呼吸聲,似乎越來越微弱,不僅如此,自己所能感受到的流過皮膚的微風,似乎也漸漸的凝固在了半空中。

    即墨的身體,彷彿是陷入了凝稠的血漿之中,一舉一動,甚至連呼吸都開始覺得困難。陰謀得逞的徐陵哈哈大笑,左手虛空一抓,一柄好像判官筆一樣的兵器夾雜著絲絲雷電的力量從半空中顯現出來,隨著他在半空中畫出的一個八卦形符號,那股雷電的力量被放大了千百倍,將即墨與絲洛二人所處的紅色血霧團擊成了粉末。

    但是,隨著那些粉末飄飄忽忽落下來的,卻不是人體的殘肢與器官,只是兩張黃褐色的皮符。

    徐陵面色大變,下一刻,他的後頸上已經多了一道冰冷的刀鋒,即墨手執著惡魔之新月,站在他的背後微笑道:「不愧為域界的強者,你的領域攻防一體,換作是任何一個不是咒術士的人,恐怕已經死在你的領域裡了。」

    即墨與絲洛的身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縮地符以及清明咒,在這樣的力量加持下,他們才抵消了徐陵血霧領域裡的凝滯以及震懾感,成功的從他的領域中逃了出來。

    這樣說來,域界強者的領域,也並不是完全不能夠克服的。至少作為一名咒術士來說,即墨在這樣的戰鬥中佔了極大的便宜。

    這是徐陵自從升到了域界之後,第一次這樣慘痛的失敗。看到他低頭不語的樣子,即墨把手中的惡魔之新月微微拿開了一點兒,剛準備開口說話,卻看見徐陵腦後那紛亂的白髮中猛然睜開了一雙充滿癲狂之意的眼睛,在這種時刻突然醒來的徐楚,一口咬住了惡魔之新月。

    當然,以他的牙齒的力量,根本無法對惡魔之新月造成任何傷害,但他寧可咬的滿口流血,也絲毫不鬆口,同時用瘋狂而狠毒的目光注視著即墨,彷彿是把惡魔之新月當成是即墨的身體了。

    早在徐楚剛一張口的那一剎那,一直伺候在他身邊的水龍神之鑽就扎進了他的腹部。

    與其讓他們二人佔據著一個身體,一個痛苦一個瘋狂的活著,倒不如送他們一程,讓他們直接解脫。即墨並沒有責怪絲洛,反而給了手足無措的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絲絲乳白色的氣體從徐楚的七竅內緩緩散發出來,即墨心念一動,急忙將那些氣體吸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同時轉頭招呼著絲洛,「這是修煉道法的人所提煉的天地靈氣,是天地元氣壓縮了千百倍凝聚而成……」

    「即墨哥哥你忘了?我吸收的是龍之力,人類修煉的靈氣對我來說是不合適的。」絲洛向即墨皺了皺她小巧的瑤鼻。

    「不要鬱悶,改天即墨哥哥去逮一隻龍回來給絲洛吸收能量。」即墨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將他懷中的鰲厲嚇的顫抖不已。不過,即墨自己也沒有想到,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幾天之後,那些號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長蟲們,不用即墨去找,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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