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剎篇 026 血淚的肩膀 文 / 諸葛蠢蠢
吳華搖頭表示不知。
「十個。」吳道子不緊不慢的說著。
「十個。」吳華雖然對於這仙人等級的劃分沒有什麼概念，但整個仙界卻只有十個，這樣的人是個什麼概念，也讓他乍舌的：「你說整個仙界就有十個，有一個就在美人宮？」
吳道子搖了搖頭，眼神飄乎乎的。
吳華完全不明白什麼意思，這個時候吳道子伸出了四個指頭。
「四個，你說整個仙界就有十個的玄天金仙，美人宮裡有四個。美人宮不是在凡間嗎？」他的動作嚇得吳華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四個這個什麼樣的概念，整個仙界頂樑柱的五分之二啊！
他不禁自言自語的感歎，道：「女人的力量真大啊。」
「啪。」吳道子的拳頭敲得吳華從胡思亂想中醒了過來。
「亂想什麼，關是美貌能留住這樣人的心嗎？」吳道子責備道。
吳華揉著被他那拳頭敲出的包喏著嘴坐了下來道：「我哪胡思亂想，我當然知道這個理，只不過小小的感歎一下而已，你也不用出這樣重的手吧。那師父你到了什麼境界了。」
「玄天金仙。」吳道子無所謂淡淡的說著。
「靠，你這樣變態。」吳華看著他那臉臭屁的樣子，比著指頭表示自己的感慨。隨之而來的又是一拳頭，還好這次吳華有準備，神識一動便閃身躲開，他這點沒有修為的小伎倆怎麼可能避得開玄天金仙要打的人。
結果顯而易見，吳華頭上又多了一個包，他無辜的抱著頭，道：「你個老變態……」
「你還說。」吳道子的拳頭又舉了起來，吳華連忙擺著手，道：「別，別，不說了，說正事。」
吳道子面色一沉有些後悔，道：「只可惜，當初估計到我的身份，未能救下你的父母，這是我欠你的。」
吳華心中知道為一個不相干的人即使是自己遇到當時的情況也不可能將身上的秘密暴露出來，這些年來吳道子對他的悉心教導才能活到今日，應該是自己欠他才對，便道：「人總有一死，再說父母的仇我已經報了，沒有師父哪有今天的我。」隨即轉移了話題試探的問：「你說掌門的修為到了什麼程度了。」
「恐怕快到聖仙了。」
「我靠。又是一個老老變態。」
「啪」又是一個拳頭敲擊頭部的聲音。
但這時的吳華興奮得如同夜裡的蟑螂一樣，只能兩個字來形容：「強悍。」玄天金仙都只有十個，更何況是聖仙。
他又問道；「那其它的玄天三子呢。」
「大羅金仙。」
「我靠……」
「那天為我治傷的時候，守在外面的人呢。」
「天仙。」
「我嚓……」
無數聲拳頭敲擊頭部的聲音，吳華抱著滿頭的包，臉上卻仍然是一臉興奮的樣子，一雙眼睛如同夜裡的老鼠一般發著光。
感歎道：「沒想到我竟然拜在一個小仙界之下。」
……
這次沒有拳頭落下，「小仙界」這個名詞似乎還能讓吳道子入耳。
這「小小秘密」的刺激之後他又開始講起美人宮來。
「這些仙人之所以願意留在美人宮，這凡間的處所，真正的原因便在與他們在這尋找了自己的心，找到一個能夠被稱為人才有的心。」
「心？」對於這樣的定義吳華有些不明白。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下山的時候，掌門帶你到那山洞中所說的話嗎？」
「心性，當時掌門對我說永遠都不要迷失自己的心性。」那天的對話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裡，經歷過如此多的事情之後，他越來越覺得心性的重要，那時的話更加如同一個去不掉的印記雕刻在了他的靈魂裡了，他怎麼能忘記。
「嗯，所以他們願意留下來，這樣的留下來。讓仙界上層震動不已，他們表面上以仁義自居，卻哪想在百年前的一月二十一的那天，他們在兩個聖仙的幫助下將美人宮強行擄到了仙界去，並把美人宮的女子們都變成了靈僕，自此美人宮便在人間失去了消息。」說到了這裡吳道子似乎不願意記起那時候的事情，聲音極其低沉，完全沒了之前的淡定、閒然。
他收回了放在桌上的右手站了起來，看著窗外，桌子在吳華的注視之下化成了一堆木灰，很難想像在這一句話的過程裡木桌經歷了多少次力量的衝擊。
他看著窗外景色許久後，道：「惜月，那時候恰巧和我偷跑出去了，所以才得以倖免。」
吳華心中咯登一些，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小心的問道：「師父，你就是那四個玄天金仙中的一個嗎？」
吳道子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來看著吳華，道：「我曾告訴過你仙界與凡間紛爭的一些事情，也或多或少提到了我。」
吳華點了點頭，那時吳道子曾說他的祖先或多或少與他們有些關係。
「我原名楊翼城，原是仙界的玄天金仙，我們一家祖上曾經是那位創造天訣的六大人的手下。」
「六大人，為何這樣稱呼他，難道他沒名沒性嗎？」
吳道子搖搖頭繼續說著。「對於他，在仙界一直是個禁忌的存在，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真正是叫什麼。」
「那你的墜仙劍？」吳華想到了他那把銹色短劍。
「每個玄天金仙都有自己的一件標誌性的東西，我的自然是墜仙劍」
吳華此刻知道師父原來是個如此厲害的角色，他卻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幾個更厲害的傢伙，比如那個黑色水人，因為當時的他並未醒著，只有金甲神人、玄青，吳道子知道那個黑色水人出現過，吳道子卻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情。
屋中的夜色淡了，兩人的沉寂了下來。
吳道子打破了沉寂說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你直說。」吳華有點詫異於師父這樣的人物還要拜託自己一件事情。
「若是哪天我死了，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家人。」
「我現在可是一點修為都沒有你怎麼認為我能照顧他們。」吳華面帶笑容的說著。心中卻波濤滾滾，吳道子的這時的語氣像是交代遺言一般，難道他遇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他本想問問，可是吳道子的聲音卻打斷了他。
「你是我徒弟。」吳道子說完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天色大亮，晨光透過窗口照到吳道子那寬闊的肩膀之上，竟似沾滿了不知道多少的血和淚。
吳華突然意識到，師父的肩膀上好沉啊。
他站起身來像個老朋友一般摟住了吳道子的肩膀，心中有很多的歉意，師父對他那樣信任，可自己心中的事情卻不能說出來，金甲神人讓他做的六件事如今完成了四件，他不知道那是對是錯，畢竟吳道子已經夠累了，他不想在給他身上壓上一份徒弟的壓力，兩次為了救他暴露的身份，那逃走的南宮駿馳在他心裡都是一根刺，他心中明白如今吳道子的危險因為自己已經加重了幾分。
他已經長大了，高出了吳道子一個頭，他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他得保護這個人。吳華斜著臉嬉笑著道：「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這樣矮了。」
「啪。」又是一拳頭下來。
吳華下意識的捂著頭，卻沒有一點疼痛，兩人就這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
吳道子離開了，在離開的時候給了他一枚戒指，他說那曾是他在仙界的時候戴的，讓吳華留作紀念，說得是如此清淡，吳華心中卻隱約的感覺到這枚戒指的份量……
窗口只剩下吳華一人，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冰涼濕潤的晨風灌滿了鼻子，舒爽的刺激著大腦，讓腦中的紛亂平息了一些。
他轉過身，一頭扎進了被窩中，漸漸被溫暖包圍著進入了夢想。
他依稀記得，那些年前自己常常這樣。
夢裡他夢到了很多，關於玄天派，關於吳道子，關於她們，甚至關於仙界，一切的一切飄乎乎的在他腦中轉悠著……））））））
「吳華，起床了。」門外一個妙兒俏皮的聲音
門內吳華翻了個身卻是繼續睡覺。
「吳華，起床啦，今天有大事情去做。」屋外聲音繼續迴盪著。
絲綢被被吳華裹到了頭上，依然繼續睡著。
門外，多了個人，他看著妙兒笑了笑，伸出如玉一般的手，說：「這樣叫沒用的，我來。」
下一刻兩人已經出現在吳華的屋內。
妙兒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小聲問道：「這樣不好吧。」
「這樣，很好。」他回答著，手上一桶不知何處來的冰水向吳華鋪頭蓋臉的倒了下去。
「啊……」一聲慘叫迴盪在屋中。
……
吳華全身打著寒顫，包在兩幢厚重的棉被裡，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大的帳篷，緊著被邊的雙手還忙不迭的揉揉有些酸酸的鼻子，不時大聲的打出一兩個噴嚏。一雙眼睛無奈的看著前面端坐著正在啃著妙兒不知道從哪弄到的山間小果的越痕。
這傢伙好死不死的不知道從哪弄出一桶北冥之地的冰水，在自己毫無防備之下澆了自己一身，還美其名曰：喊床。
面對現在自己的窘樣吳華只能暗暗的喊著：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越痕看到吳華看著他，遞了一個果子過去問道：「要吃嗎？」
吳華沒好氣的道：「我是猴子呀。」
一邊煎藥的妙兒捂著嘴小聲的笑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