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做個買書郎 文 / 諸葛蠢蠢
吳華，這時站在一個小城的集市之中做起了一位兜售各種閒書的書攤小老闆，他先於宇琦兩人一天來到了這。在一路跟隨的時間裡，吳華已經隱約猜測到了一些東西，宇琦的未來也許與自己有很大的關係，也許促成他走向自己曾經經過的路子才是正確的，儘管這樣看起來有些殘忍，可是為了尹若雪，為了吳道子，為了他所關心的人他不能不這樣做，於是他花費了幾兩銀子買下了這個小書攤。
小攤子上擺放著各種佛教經典和道教經典，特別是那本《南華經》他把它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而且在吆喝販賣的過程中還不斷的重複著：「齊一萬物，莫強分別」這句話。
這不，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廣告戰術真的引起來宇琦的注意。
宇琦好奇的走到了書攤邊上，背後跟著他的師父，吳華記得宇琦應該是一個非常喜歡看書的孩子，所以吳華在宇琦來到書攤面前時便道：「小兄弟，我看你面有儒相，以後必定是一個狀元之才。」
他這番吹噓拍馬的話並沒有引起宇琦的注意，他只是一眼盯上了《地藏菩薩經》，隨後將它拿了起來，翻閱了起來，看了一會兒竟然入迷了，乾脆坐到了地上看了起來，臉上忽喜忽悲，他師父早就看貫了他這樣，從懷中掏出酒葫蘆，慢騰騰的向集市中的酒香之地走去。
「小兄弟，怎麼樣看看這本書吧，不比那本差的。」吳華，拿著《南華經》又強調道。
宇琦抬起頭，撇了一眼，點點頭算是回應了他，又低頭看起了手中的書。
吳華一時無語，道：「小兄弟，你這樣喜歡那本書？」
宇琦點了點頭，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吳華心生一計念道：「「稽首本然清淨地，無盡佛藏大慈尊。南方世界湧香雲，香雨花雲及花雨……」正是《地藏菩薩經》的開篇前言。
宇琦驚訝的抬起頭，道：「你都記下來了？」
吳華心中暗道：還好自己記憶力不錯，大略看了一遍就記下了一些。隨即道：「賣書的當然要知道自己的書中講些什麼，要不如何推薦，如何賣，就像這本《南華經》你可知道這是道教鼻祖莊子的傑作，可說是修道只根基，萬物之始源。其中更將人世萬物的關係解答得淋漓盡致，比如」齊一萬物，莫強分別「這個故事。」
這次宇琦的眼中一亮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吳華則暗道：那自是當然的了，你的事情我還不知道。隨即將這本書交到了他的手上，宇琦拿過《南華經》便自顧自的看了起來，吳華也不再管他，自個又四下裝模作樣的吆喝起來。
片刻之後，宇琦，道：「這兩本書多少？」
吳華，道：「不貴，不貴，我看你那樣喜歡讀書，便三個銅板一本吧。」
宇琦聽後掏了掏自個的褲兜，面有難色的抬起頭，道：「我就要這本《地藏菩薩經》吧。」
吳華心中暗道：看來，他是沒錢了。隨即摸了摸下巴，道：「小兄弟，看你和我投緣，這本《南華經》就當是贈品送給你好了。」
「真的。」宇琦有點不敢相信。
吳華，道：「拿去，三個銅板，兩本都給你。」說著將兩本書都塞進他了手中，宇琦的高興的從兜中掏出三個銅板放到了書攤之上，連聲道謝。隨後，拿起書便往他師父的方向跑去。
吳華一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心中知道，他一定會高興的和他師父說著這兩本書，但是他師父並不會搭理他所說的，只會不斷的重複著，我們是獵妖師，和他們不同，不同。））））））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吳華一路跟蹤兩人已經一月有餘。
今天，他師徒兩人走入了一個潮濕的山谷之中，吳華知道有些事情要發生了，這山谷中藏著蛇妖，也就是宇琦的妹妹，他們的悲劇將從這一刻開始上演。
吳華不想看到那一幕，所以他跟蹤的距離比以前拉開了很多，一切都按照他曾經經歷過的一步步的進行著，包括宇琦問著他師父那個問題，他師父大發雷霆。一切的一切一步一步的，吳華不知道在惡鬼之下救出宇琦，給他《南華經》這到底是錯是對，金甲神人沒有再出現過他也無從而知，這一切只是他自以為是的做著……
夜深了，吳華躺在離宇琦不遠的地方，看著天空，星星依舊。
宇琦也在看著。
樹下，他師父一口一口的貫著酒，篝火燒得老旺，被一路而來的山風勾搭得跳躍不已，不時的濺出點點火焰。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時間一點一點的走著，帶動著吳華的情緒，每一下都像是一根棒槌敲在他的心口裡，讓他難受，不知道為什麼他眼中泛起了淚花，他隨手擦了擦，繼續看著天空。
一顆流星劃破天際，他突然間似乎有了種明悟，心中默默的。
一二三，一二三……
小心的數著。
到了，他猛的彈起身子。
那邊的林中，宇琦的手正放在了黑葫蘆之上，緩緩的扭動著，眼睛不時瞄向他師父，吳華突然決定要阻止宇琦，他不想看到一個悲劇在自己的眼前重複。
「動」吳華暴喝一聲。
吳華的神識如同一道狂風巨浪，席捲而去。
時間在一瞬間似乎定住了，明月坪上的那一幕彷彿在又在重演，被夜風帶起的篝火在空中拉成了一個弧線就此停滯不動，宇琦手中的動作遲鈍了起來，片刻之後徹底停止了動作。就在這一瞬間，吳華飛快的移動到兩人身邊，手上扯下一片衣角，咬破手指迅速的寫下：你小妹便是那蛇妖。八個血字。就在他剛剛準備快速的奪去宇琦手中的黑葫蘆放回他師父的袖中之時，周圍的空間突然如同玻璃一般片片碎去，隨著他們的碎去吳華只感到腦袋一陣乏力，那平日怎麼用也不會感覺疲憊的神識如同遇到灼熱的烈火瞬間燃燒殆盡，周圍的世界，一點一點的回復著，轉瞬之間所有事物都恢復了生機，畢竟吳華還是初用這法訣自然掌握得不好。再說如此固定時空的大神通吳華這時能夠使用出來就是厲害至極了更何況還要保持住時間。
宇琦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身邊有一人，手中動作慣性的扭動著，待他看清楚那張碎布之上鮮紅的血字的時候，臉色一陣煞白，扭動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這樣的顫抖反而加速了他的扭動，黑色葫蘆中暴出一陣囂張的笑聲，強大的氣勢帶著濃濃黑煙噴射而出，力量大得將毫無修為的吳華吹開了百米之遙。宇琦身上刀芒紛飛瞬間躲開，他發現了吳華，發現了他的蹤跡。
落於吳華的身邊，一眼看著他，手中拿著血書，冷冷的道：「你是何人，這是你留的？」待看清楚吳華的容貌的時候，驚道：「你是那書攤老闆，這是真的嗎？」
吳華，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道：「真的，你去看掛墜便明白了。」剛才的衝擊力大部分被混天胄卸去，但是餘下的衝擊力還是讓他頭暈眼花。
場中蛇妖和惡鬼親密的站拈在一起，惡鬼囂張的笑著。
笑聲將他的師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見到那惡鬼和蛇妖，立時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有說什麼，只是不斷的搖頭，嘴中諾諾自語道：「看來，這還是注定的。」
宇琦卻沒有回答任何話，只是一步一步的向蛇妖走近身上沒有一點氣勢，蛇妖明顯的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待走到離蛇妖還有三步之遙的時候停住了腳步，拉開衣襟，脖頸上黑白花紋的小石頭，被夜風鼓動得四下舞動。
惡鬼哈哈大笑著指著宇琦道：「他怎麼了，嚇傻了？」
蛇妖呆住了，緩緩的拿出脖頸之上用紅色絲線掛著的一顆一模一樣的石頭，眼中竟然泛起了點點淚花。
惡鬼這下臉色微變，手中一團黑光甩向兩人，蛇妖動作靈敏身上爆出一團紫光捲著宇琦逃離了惡鬼身旁。
宇琦的師父似乎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手中黃棍化成一條巨大的黃龍盤旋而出，捲向惡鬼，喝道：「宇琦快帶著你妹走。」
紫光之中，一片刀影閃爍，宇琦破開了紫光擋在他師父面前，眼神搖晃的問道：「師父，你早知道她是我妹妹了？」
他師父並不作答，手上法訣一收，騰空而起的黃龍化回黃棍在天空不斷的旋轉著。
「那便是說，你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知道她是我妹妹還要用煉妖壺煉化她？」宇琦繼續追問著。
他師父依然不作答，只是一味的看著他，眼神飄忽。
「我也是妖？」宇琦又問道。
惡鬼哈哈大笑著拍著手，跳著道：「終於，終於問道重點啦。」
他師父沉默依舊。
「你知道？」宇琦轉過身去，看著惡鬼，吳華卻在他轉過身去的一瞬間發現他的眼睛竟然在一瞬間化成了網狀的蛇眼，其中還夾雜著些許血紅，吳華暗道：不好，恐怕他要入魔了。但是這時的他形同廢人，提起的神識最多只能發動轉輪盤，只能一眼的看著宇琦走進惡鬼。
惡鬼囂張的笑著說：「當然知道。不過你會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