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9 心眼（上） 文 / 諸葛蠢蠢

    「歡迎，歡迎。又一個食物，哈哈……」聲音沙啞，刺耳，如同喊叫了很久一般。

    這是他來到這座城堡面時聽到的一句話，吳華這時站在一座巨大城堡之前，周圍一片朦朧，背後好像是一面鏡子，散發著一片怪異的光彩。

    吳華伸手摸去，只感到手中空空如也，完全握不到什麼，身子向裡面走去，卻被一股奇怪的力場擋住。

    手上凝結出一個能量球，打在上面，能量球如同遇到同類了一般，溶到了裡面，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這是什麼鬼東西？」吳華自言自語的咒罵了兩聲，雙手在上面使命的打了幾拳。

    在加上，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句話，吳華心下有點煩躁，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白虎之境回來後，吳華的脾氣在慢慢變化著，以前從不會說粗話，罵人，很有耐性的脾氣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前面是一座城堡，青磚護牆，坊額上龍鳳雕花，環擁瑞獸，高挺聳立。似乎年數已久，雕花，瑞獸都已經斑駁不堪。城堡上空一片黑暗，如同一片漆黑的夜晚，但是在這片漆黑之下卻又有一層鏡狀結界，跟本無法直接飛躍上去。

    正面一個鑲有銅扣的大門半掩半閉，門上的銅扣已經一片慘綠，不知道有多少個年月沒有人觸碰過了。

    吳華，推門而入，咯吱一聲，大門發出一聲沉重的聲音，傳得很遠很遠，似乎已經很久沒人打開過了，一路灰塵從大門兩邊的門簷上面散落下來，鼻子裡滿上灰塵，吳華揉著，很不舒服。

    裡面一片漆黑，即使是吳華這樣早就有了夜視能力的人，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這樣的光景讓吳華響起那日帝王塚中的宮殿大道。

    「歡迎，歡迎」又是那奇怪的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飄進他的耳朵裡。吳華神識一掃，卻未能發現一點蹤跡。

    黑漆的道路，沉悶的城堡，怪異的聲音，讓吳華心中一陣不舒服，那是一種壓抑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悄悄的飄出來，如同籠罩著一層看不到頭的迷霧。

    吳華神識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突然，腳下一軟，吳華連忙飛身而起，本以為腳下怕是一個陷阱，可吳華飛身退後後，一看，竟然是一隻死老鼠，身上還冒著熱氣，脖子上的血色殷紅，似乎才死不久。

    吳華將這個嚇了自己一跳的東西一腳踢飛，「崩登」一聲。這次吳華確定自己踢出去的東西碰到了某樣東西，緊接著一陣「喀嚓」之聲從城堡的深處傳來。

    吳華心道：「不會又是那種大蜈蚣吧？」神識向發出聲響的地方探去，聲音頓時便滅了。

    「喀嚓，喀嚓。」又過一會，左邊又響起了幾聲短促的聲音，緊隨其後吳華劍氣劈出，「噗嗤」一聲，遠處傳來真氣觸牆的聲音，竟然沒有擊中那東西。

    少時，右邊「喀嚓，喀嚓」又傳來聲響，而且這聲響近在咫尺，把吳華嚇了一條，條件放射的又劈出一劍，又是一聲「噗嗤」聲，劍氣依然劈空。

    「難道是幻覺。」剛剛如此近的地方，神識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這是為什麼。吳華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進什麼幻境之中。

    可是，讓神識四處巡邏了一陣，也沒發現一點陣法的特點，這讓吳華疑惑不解。

    突然，左邊一點寒光閃過，那樣子如同一點黑暗裡的玻璃被光不小心照到了一下。吳華連忙側身躲過，一把鋒利的長劍泛著寒光從胸口前的衣服中穿刺而出。

    一擊不中，長劍瞬間便消失了，吳華心下怦怦直跳，若不是剛剛自己的短劍恰巧轉向那個方向，上面的白光反射在那把劍上，自己的胸膛這時就要留下一個窟窿了。

    這個奇怪的地方，自己好像一個失了明的人，雖然神識能四處遊蕩，確定方位，可是剛剛襲擊他的東西，神識卻一點也捕捉不到。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就連山上巡邏的小嘍囉自己的神識對他們都沒用。

    這樣的情況下，一向依賴神識辨別對手的吳華，有些侷促不安。

    吳華，將手中的真元催漲了很多，短劍立時變成了一把長達兩米，寬有半米的巨劍。身上白光流轉，照亮了吳華周圍半米內的距離。

    平時需要凝結，密集的真元劍。這時被吳華催大，完全變成一根大蠟燭。

    「喀嚓」又是那聲音，這次是出現在很遠的地方。吳華剛剛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向前走出了一步，又一把長劍從額頭側面劈來，吳華身上真氣頓身感應，劍罩彈射而出。可那長劍身上黑光微微一閃，平時防禦力很強的劍罩，被它一切如同蛋殼一般片片粉碎。

    吳華這下危險了，額頭堪堪移開，肩膀卻躲避不過，手上真元劍一縮，橫劍直插而出，本想以傷換傷的辦法。可是一劍下去，前面竟然又是一空，那把長劍結結實實的砍在了吳華身上，拉出一個長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

    那長劍一擊得逞，繼續追擊，連續三道劍花發出，劍劍直逼吳華週身要穴。吳華連忙長劍回轉，忍著身上的傷痛，左右躲閃，避開了長劍，同時手中的長劍化成一個圓形能量球，手掌直貼而出。

    長劍似乎感覺到吳華手上招數的厲害，又收劍而回消失在黑暗中。

    「他媽的，這什麼鬼東西。」吳華咒罵道，身上真氣運轉暫時凍住了傷口。平日若是普通的武器砍在身上根本不可能突破自己的護身真元，可那劍竟然連續突破了劍罩和吳華身上的護體真元，而且劍上沒有一點真元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江湖劍客的打法。

    現在最難解決的問題便是不知道他在哪裡，要是能知道他在哪，便容易對付多了。

    「一己之心，不如萬物之心，才為眼也。」這句話突然從吳華的腦中蹦了出來，吳華諾諾自語著，回味著這句話。那是在白虎之境中，他被白虎扔到了銀狼王面前，丟下了這句話。銀狼王身法極快，閃爍不定，每一下都能命中要害。

    那會兒，眼睛反而是一個累贅，看到的銀狼王身體，都是假的。被它擊殺得幾欲死去百次後，終於知道了神識的用法，在神識的鎖定下才將銀狼王打敗了，那時他本來很高興，白虎卻一直搖著頭口中重複著：「一己之心，不如萬物之心，才為眼也。」

    這樣的句子，在今天這個四下黑暗的地方，似乎觸動了他心中的一個閥門，吳華將他輕輕開啟，那將是另一個世界。

    吳華眼睛開始閉上，五覺一點一點的從他身上消失，成片的神識，慢慢的化成一股一股的束帶，四處飄飛。周圍的環境，一點一點的出現在吳華腦中，那些飛舞的神識束帶如同一件衣服一般，漸漸將吳華包裹在裡面。如果能看到神識的話，吳華此刻就像一個被繃帶包裹起來的木乃伊。

    少時之後，束帶融進了吳華體內，吳華腦中一亮，周圍的世界如同白日一樣明晰，一個手握長劍，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衣中的武士，出現在自己的不遠處。

    吳華心中暗喜，以前自認為用神識發現敵人便是心眼，在危險的情境下竟然煉成了白虎所說的心眼，這才是真正的心眼。完全不需要依靠五官，黑暗的世界卻已經明瞭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