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 死亡的寂靜 文 / 零青城
虛無黑暗的世界裡，秦歌的身軀緩緩出現，一點點奇妙的光芒從他身體內透露出來，彷彿變作了這個世界唯一的光源。
眼皮微微一動，秦歌睜開眼睛，一絲迷茫閃過他的眼底。
「這裡是……哪裡？」秦歌喃喃著說道，眼中的迷茫越發深邃起來，身上的光芒忽而閃動起來，似是有風在吹拂一般。
黑暗無限的世界裡，沒有聲音也沒有回應，秦歌看著這片世界，突然身軀一顫。
初入囚籠，瑤夢兒，花城之事，天橋變故，血城大比和再見……一幅幅畫面不斷閃過秦歌的眼前，直至定格在最後的一幕。
神族的世界裡，皇日月的憤怒，那道明黃色的光芒閃過他的身軀，死亡第一次降臨在他的心頭。
然而秦歌卻是極為平靜，似是早就看到了這樣的結局，所以絲毫沒有反抗，任由黑暗將自己吞沒。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曾經他也無限地接近過死亡，那次他看到的是傳說中只屬於天道的輪迴之門，靈魂將要轉世而去，而這次他沒有看到，只是來到了這處黑暗的地方。
「這裡是哪裡？」
秦歌再次喃喃地說道，空間裡依舊很是安靜，安靜到讓他以為自己沒有說話一樣。
這個空間令他感到很奇怪，似乎不是真正的空間，也沒有時間的流逝感覺，甚至秦歌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存在的狀態。
這些從自己身軀裡面散發出來的光芒到底是什麼，秦歌也不明白，隨後他微微搖了搖頭。看向了這片空間的一個方向。
「也許……這是一個永恆的世界，對於一個死人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歸宿吧！」
秦歌喃喃著。身軀緩緩朝那個方向而去，身後留下了一道光芒。如今的他似是地獄裡那些遊魂。迷茫而不知去向。
許久許久，連秦歌都忘了自己遊蕩了多久，他陡然感受到了一絲來自心底深處的悸動！
這絲悸動來得是如此突然，秦歌眉頭微微一皺，那些記憶裡的畫面再次閃過他的眼前，令他心頭微微有些惱怒。
「我都死了……還來煩我做什麼？」
秦歌眉頭微微一皺，那些生前的畫面不斷襲擾著他，令他突然感到心煩意燥起來，一個個曾經令他很是掛念的人閃過的眼前。
不僅有他曾經關心的人。也有他的敵人，還有他未完成的事情……他們似是都在看著秦歌，一種無聲的質問朝秦歌洶湧而來。
秦歌心頭的煩躁之感越來越多，身軀上的光芒也開始不斷波動起來，預示著他意識極度地不穩定。
一個念頭突然襲上秦歌的心頭，也許自己還沒有死？
這個念頭一出現，瞬間化作一股堅定的意志深深驚醒了正在不斷遊蕩的秦歌！秦歌猛的低頭看向自己的身軀，那柔和的光芒突然顯得那麼熟悉。
這不是……自己的意識嗎？
秦歌突然驚覺，猛的抬起頭看向了這個空間。沒有時間，沒有聲音，絕對的黑暗……這和那神圖空間是多麼的相似！
然而若真是你神圖空間，那麼陽老和宙在那裡？那神圖石碑又在何處？
秦歌頓時陷入了沉思。本來已經有點麻木的意識頓時活躍起來，眼前的畫面也越來越清晰，上面的人物也是顯得越發真實起來。
到底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秦歌心中越發不能理解起來。眼神開始朝四周不斷看去，一根根光線從他身體上面逸散開來。如同當初人獄之天一樣向周圍延伸開去。
然而周圍的世界還是那麼安靜，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毫無反應。無論秦歌的意識怎麼延伸都無法搜尋到有用的東西。
只有寂靜，只有黑暗，只有秦歌一個人。
秦歌開始有些沉默下來，他意識到這裡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個永恆的世界，和神圖空間很像，但是絕對不是他的那個神圖空間。
思索停滯了下來，秦歌面前的畫面又開始有些模糊起來，裡面的人物也開始漸漸模糊起來。
要知道，秦歌的意識雖然是天的意識，但是如今在這片絕對安靜絕對黑暗的世界裡，即便是這種意識也依然毫無作用。
如果秦歌無法找到方法從這個世界裡出去，那麼他的意識就會一直在這裡沉淪下去，漸漸地那些記憶畫面就會逐漸消失，最後便是連記憶也都消失了。
而對於一個生命來說，若是它的記憶完全消失，也許它還有作為生靈的特徵，但是它已經不是它了。同樣，秦歌也是如此。
無邊的寂靜籠罩著秦歌，秦歌意識的思索活動不由自主地完全停滯了，只有身軀上面的光芒還在微微閃動著。
又是過了許久，那些畫面已經幾乎模糊到了看不清的地步，秦歌身軀上面的光芒陡然顫動了一下，他猛的驚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
驚醒過來的秦歌猛的看向了自己的身軀，那裡的光芒一直在閃動著，似是和當初有了些許不一樣的區別。
不行……我不能夠在這裡沉睡下去！我要找到出去的辦法！
秦歌的意識突然發生了一絲波動，他眉頭皺起來，開始思索出去的方法了。現在他能夠知道的就是自己並沒有死，只是意識困在了這個世界而已。
怎麼才能夠出去？
秦歌略微有些迷茫地看向了四周，將那些蔓延開去的意識漸漸收攏了回來。現在他需要集中思考，這種無目的的延伸只會讓自己沉睡地更快。
意識收攏之後，秦歌果然覺得好多了，雖然意識依然感到有點慢慢沉淪下去的感覺，但是沒有之前來的快了。
這使得秦歌有了更多的時間思考，他到底該怎麼出去。
周圍的寂靜就像是一股詭異的氣氛包圍著秦歌的意識，能夠將人輕易地逼瘋。秦歌微微有些抓狂，身軀的光芒閃動的速度越發迅速了一些。
秦歌不知道這裡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嗎，但是在寂靜中，他的感知就像是被無限放大了一般，時間的流逝顯得是如此之慢。
一開始，秦歌開始用數數的方法來抵抗那股自然而然的沉淪。
但是這招很快就失效了，因為數到後面秦歌就開始有點紊亂了，這依舊只能夠減慢自己意識沉睡的速度，但是無法解決怎麼出去的問題。
秦歌心頭越發急躁起來，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耐心，一邊數數，一邊思索著這個世界，思索著怎麼出去的問題。
但是數字再次紊亂，秦歌只好再次重來……隨後又紊亂了，再次開始……
週而復始著，最後秦歌甚至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幾次，此刻那畫面再次模糊下去，第三次秦歌意識慢慢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畫面中的人物逐漸消失，那些最為邊緣的陌生人緩緩消失了，隨後秦歌身上的光芒驟然閃動了一下。
秦歌再次清醒了過來，眼中微微閃過了一絲迷茫，隨後他似是記起了什麼，一陣後怕出現在他的心底。
剛才我又差點睡過去了！
秦歌心中很是明白，若是自己在這麼冒險下去，只怕終會出現一次沉睡讓自己永遠地不再醒來了。到時候，自己和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秦歌開始嘗試著在這裡大吼大叫起來，他不是希望得到回應，他是希望自己能夠聽著自己的聲音，他可以依靠這個讓自己堅持的時間更長一點。
寂靜的空間內沒有傳來哪怕一絲回應，似乎秦歌的一切行為都被無視了一般。
秦歌從開始的大聲呼喊，到後面的瘋狂跑動，再到後面的對四周揮拳，甚至於秦歌開始對自己拳打腳踢起來！
他想也許可以讓自己感到疼痛，也許這樣自己就不會沉睡了。
但是最後都失敗了，秦歌眼前的記憶畫面再次模糊下去，似是有無邊的疲累席捲而來，第四次他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記憶畫面中所有的陌生人全部消失了，那些次要的人竟然也開始模糊起來，例如曾經的赤土等人，甚至於當初的岐山和彩鈴也開始模糊起來。、
這是那些光芒又是顫動起來，秦歌再次猛的驚醒了過來，他目光看向了那些畫面，心頭微微起了幾分不安的感覺。
他知道有許多人都已經消失了，他的記憶正在消退下去！
這次秦歌沒有再大喊大叫，因為他意識到這也是沒有什麼用的方法，而且效果可能更壞，甚至這只會加速自己的意識消沉。
這時候，一道亮光驟然從秦歌的意識中閃過，他目光死死地看向了那些畫面。
既然自己意識沉睡之後要丟失記憶，那麼自己現在就將這些過去的記憶畫面全部記住！舊的記憶我會忘記，那我就產生新的記憶！
你丟掉舊的，我保留新的記憶就行！(……)
ps：二更送上，書友們小年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