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17【隔音效果很糟糕】 文 / 王梓鈞
張敏跟在康劍飛身邊，也不知該怎麼說話，乾脆只默默地往前走。
說實話，張敏的性格並不討喜，不是很適合混娛樂圈。她的性子有些冷，不大容易和陌生的人相處，加入劇組拍了這麼久的戲，也就跟飾演男主角的吳鎮宇能聊上幾句，主要還是因為他們兩人的對手戲比較多。
不過張敏的情況又跟藍潔瑛不同，藍潔瑛是太自我而忽視他人感受，張敏則是太封閉對別人的反應很敏感。
好在張敏有一個很大的優點，那就是工作起來非常地認真和勤奮，而且對導演的要求從不反對和陽奉陰違。張敏的演技並不好，但她會在拍攝前做大量工作，在自己房間裡對著鏡子排練無所次，一個鏡頭無論ng多少次、導演罵得多難聽，她都會咬著牙拍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到賓館，大家忙了一天都餓得不行，好在劇組後勤提前回來，已經讓賓館的廚師准好好了飯菜。
菜色並不精緻高檔，但勝在美味量組，熱騰騰地冒著香氣，讓渾身批發的劇組成員們食慾大增。
基本上主演們都是和導演坐一桌的，不過今晚有點特別，賓館裡來了幾個人，跟康劍飛坐一桌聊得正開心，張敏和吳鎮宇等人只能另坐一桌。
「那男的是誰啊，好像跟康導很熟。」吳鎮宇看了康劍飛那桌一眼，低聲問身邊的林雪。
林雪就著菜扒了一口，囫圇地說道：「我怎麼知道。又沒見過。」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董偉突然開口：「那是當年和康先生一起從寶安游水到香港的老朋友，夢工廠創立時的元老胡俊才胡先生。」
「夢工廠元老？我怎麼沒聽說過。」林雪不由地也轉頭看了胡俊才一眼。
不止是林雪，曾江、成奎安等人聞言。都紛紛往另一桌的胡俊才看去。當初的夢工廠原來一個個都成老總了，就連公司剛創辦時的前台兼員李珊，如今都是部門經理級別的人物。
而董偉剛才說胡俊才是和康劍飛一起游水過來的，那份量可就重了，但大家為夢工廠拍戲這麼久，怎麼就從來沒聽人說起過？
張敏越看胡俊才越面熟，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他是《開心鬼》第一部的男主角！」
董偉笑道：「就是他。」
成奎安是跟董偉差不多時候進康家班的，只不過董偉的起點比較高，曾經跟胡俊才有機會接觸過。而成奎安最初則是當替身跑龍套，對胡俊才沒多少印象。
現在聽張敏一說，成奎安也一拍腦袋道：「喔，我也想起來了。就是以前經常跟在康先生身邊那個胡助理啊！」
「他怎麼沒繼續留在夢工廠。要不現在至少也是副總了吧？」吳鎮宇好奇地問。
曾江說：「看樣子這位胡先生也發達了，比他演《開心鬼》時富態得多。」
「康先生在大陸還有一條院線，聽說就是胡先生在經營。」董偉知道得不是太多。
「院線總經理啊，厲害！」林雪羨慕地又偷偷看了胡俊才一眼，心想自己要是早來香港兩年就好了。當初夢工廠草創，自己又同是大陸仔身份，如果那時加入夢工廠的話，現在年薪至少也有好幾十萬了。
幾人偷偷議論著胡俊才。張敏的目光卻投向了門口，只見一個穿著米色休閒服飾的女人走進來。那女人大約30歲上下。手裡還提著個小巧的包包，頭髮挽在腦後，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雍容的氣質。
那女人徑直走向康劍飛一桌，康劍飛站起來做介紹，同桌的其他人也紛紛站起來和那女人握手。
張敏對那女人突然升起了羨慕和佩服之心，若是自己到了30歲，能夠有那個女人的氣質、美貌和財富就好了。
來的人正是曾經的俏寡婦，如今的女強人葉子佩，33歲的她比當年更多了幾分風韻，而女老闆的身份也為其增添了成功女性的氣質。
劇組是昨天到韶州的，當地官員昨晚就在市裡給康劍飛接風洗塵過。今晚和康劍飛坐在一起吃飯的，卻是胡俊才和旅遊公司的人，至於葉子佩的出現，則完全是她想情郎想得發瘋，迫不及待自己從廣.州跑來的。
「子珊在香港還好吧？」坐下聊了一會兒，葉子佩突然問胡俊才。
胡俊才點點頭：「還不錯，剛升職。」
「那就好，在香港工作也蠻不錯的。」葉子佩笑道。
前兩個月京城鬧那一場，在香港引起了各種反應。比如跟康劍飛很熟的那位徐社長叛逃了，重新上任的周社長很厲害，幾年前全程參與了中英香港談判。
國外對此事的歪曲報道很惡劣，但香港的兩家電視台——無線tvb和鳳凰電視台，卻出奇一致地淡化處理。
康劍飛若有所指地問：「唱片公司沒影響吧？」
葉子佩說道：「沒什麼影響，只不過現在政府越放越開，唱片公司也越來越多了，光廣.州就有6家唱片公司。」
康劍飛笑著說：「廣.州靠近香港，是接觸流行音樂的前沿陣地，唱片公司肯定優先開在那裡。其實唱片公司多了，說明唱片市場正在繁榮，對我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個事情。」葉子佩說著看了康劍飛一眼。
康劍飛明白她的意思，葉子佩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只不過飯桌上人太多不好說。
又和旅遊公司的那些人聊了一下本地的旅遊景點，康劍飛才站起來說：「我吃飽了，大
大家慢用。」
胡俊才朝康劍飛點點頭，知道葉子佩肯定和他有正事要談，所以不會跟上去打擾。
康劍飛和葉子佩一起離開賓館飯堂，張敏好奇之下，用上洗手間為借口跟了過去，悄悄地跟著他們上樓。
「有姦情！」帶著強烈的八卦好奇心，張敏偷偷地從樓道轉角處伸出腦袋，看到的景象讓她眼睛瞪得發直。
直接康劍飛正在掏鑰匙打開房門，而那個讓張敏很羨慕佩服的女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勾著康劍飛的脖子，踮著腳在男人的臉頰上、嘴唇上亂吻。
康劍飛手裡握著鑰匙捅開房門，另一隻手卻按在葉子佩的翹臀上肆意揉捏起來。突然間房門打開，兩人摟抱激吻著進了房間，房門再「彭」的一聲關上。
張敏好奇地走過去，耳朵貼著木門偷聽，裡面傳來的聲音讓她不由地面紅耳赤。
準確地說，劇組住的地方連賓館都算不上，只是縣級招待所而已，房間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跪下，幫我吹一吹。」
「咳，咳，要死啦，弄得我憋不過氣了！」
「這麼粗，人家嘴都酸了。」
「……」
張敏實在無法想像，一個看上去雍容美麗、氣質高的女人，居然會說出那麼下流的話、發出那麼淫.蕩的聲音。
幻想著房間裡的情形，只聽了幾分鐘，張敏就感覺自己渾身發熱，連忙悄悄地溜回飯堂去。
房間裡，**散去。
葉子佩光著身子，慵懶地半趴在男人身上，瞇著眼說道：「政府要完全放開唱片公司這一塊了。」
康劍飛問道：「你說的完全放開，是允許以個人名義開音樂公司？」
「是的，最遲年底就要下發件。」葉子佩瓊鼻聳了聳，男人身上並不濃重的汗味讓她很迷戀，她喜歡這個熟悉的味道。
康劍飛沒太在意，說道：「你看著辦吧，如果錢不夠就說一聲。」
葉子佩創辦的雄飛唱片公司，一直都掛靠在國營唱片公司旗下，名義上的最大股東是中國唱片公司。現在既然政府要放開私人音樂公司這一塊，那葉子佩自然要花錢把股份贖回來，不然越拖得久，以後的股權糾紛就越嚴重。
當然，康劍飛從來沒把葉子佩的唱片公司當回事。
就跟內地的電影市場一樣，80年代的內地唱片市場反而比90年代更大，90年代中後期盜版問題愈發嚴重，至於2000年以後，唱片工業則幾乎被網絡給摧毀了，發唱片就等於是賠錢。
以康劍飛現在的身家，已經看不上雄飛唱片公司賺的那點小錢了，所以放心大膽地讓葉子佩隨意去折騰。
葉子佩還想商量一下自己的計劃，卻被康劍飛翻過來壓在身下，激烈的戰鬥再度打響。
第二天早上，葉子佩跟康劍飛一起去飯堂吃早餐時，發現不少劇組員工都用古怪的眼神看她，偶爾還有人指著她竊竊私語。
「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葉子佩不解地問。
康劍飛看到張敏正端著稀飯包子過來，便問道：「他們都怎麼了？感覺怪怪的。」
張敏小臉一紅，低聲道：「康先生，你們昨晚太大聲了，我隔著三個房間都能聽到。」
葉子佩聽見張敏的回答，臉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她哪裡曉得這破賓館的房間隔音效果那麼差啊，而且還叫得那麼大聲。要知道，她昨晚前前後後被康劍飛折騰了三回，快凌晨兩點了才睡覺，這些居然都被樓裡的其他人聽到了……
「我回廣/州去了！」葉子佩哪裡還有吃早餐的心情，更沒臉呆在這裡，扔下一句話給康劍飛，就轉身匆忙離去。
康劍飛倒是臉皮厚得可以，在眾多男性組員無比佩服的眼神當中，笑呵呵地坐下跟大家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