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3【即興發揮】 文 / 王梓鈞
將軍澳，沙灘。
閒雜人等全部被清場，拍攝現場只剩下康劍飛、梁嘉輝和一個女化妝師，連燈光師父都離開了，因為今天的天氣不錯，自然光非常適合拍戲。
康劍飛親自執掌攝像機，扔給蘇菲?瑪索一個乳貼，說道：「這個戴上。」
蘇菲?瑪索笑道：「康，我用不著這個，其實其他同事根本不用迴避。」
「你還是戴上吧，」康劍飛指著梁嘉輝說，「你的搭檔可是第一次面對女性的裸/體拍戲，你光溜溜的過來，他肯定會緊張的。」
梁嘉輝現在也就二十多歲，出道以來他一直拍歷史劇和都市喜劇，還真沒拍過激情戲和裸戲，當下很誠懇的說道：「蘇菲，你戴上乳貼我會輕鬆點。」
「好吧，按照你們的規矩來！」蘇菲?瑪索背過身去就開始戴乳貼，完全不理會康劍飛和梁嘉輝在場，很快就轉身說道，「我ok了。」
「那好，」康劍飛手端著攝影機，對男女主角說，「家輝，你站這個位置。蘇菲，你從他前面開始走向海邊。」
現場就他們幾個人，等蘇菲?瑪索和梁嘉輝都入鏡以後，康劍飛朝女化妝師點頭示意。那女化妝師臨時客串場記，打下場記板道：「艾克什！」
鏡頭裡是梁嘉輝後背做背景，蘇菲?瑪索漸漸地往海裡走，一邊走一邊脫上衣，很快襯衣和胸罩就被她脫了扔掉。康劍飛和梁嘉輝都可以看到她光潔的腰背。
接著是脫掉短裙，只剩下一條內褲的蘇菲?瑪索躍入海水中，冬天的海水有些冰涼。不過她還是在水裡游了一圈。
康劍飛等蘇菲?瑪索游回來的時候，立即把鏡頭拉近，給了她一個甩頭髮的特寫。
「卡！」康劍飛等蘇菲?瑪索出水後，立即讓女化妝師把毛毯拿給蘇菲?瑪索取暖，而他則趁機補拍梁嘉輝的特寫鏡頭。
第一遍意外的ng了，康劍飛停下來對梁嘉輝說道：「家輝，你是一個對性很保守的東方男性。同時你又是一個對性很嚮往的處男。你的表情應該是很複雜的，要有對蘇菲?瑪索豪放的驚訝，又要有那種男性看到女性身體的興奮和熱烈。」
「導演。我想想看。」梁嘉輝閉了會兒眼睛，睜開後說道，「來試一下。」
康劍飛把攝影機打開，只見梁嘉輝兩眼冒光的看著鏡頭。喉嚨突然吞嚥唾液滾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混合著驚訝與興奮的情緒。
「表情很到位，不過你的目光還要收斂一點，放得太開了，」康劍飛腦袋裡想著畫面構圖，突然對正在取暖的蘇菲?瑪索說，「你過來一下，站在梁嘉輝對面，家輝你再表演一次。記得目光要看著蘇菲?瑪索的胸前。」
這一次鏡頭裡增加了蘇菲?瑪索，不過只露出了香肩和耳側的秀髮。鏡頭的主體仍舊是梁嘉輝的臉，不過那張臉卻是30度面向鏡頭。
拍攝繼續進行，梁嘉輝這次的表現非常到位，他的腦袋是端正的，眼睛則偷偷俯視蘇菲?瑪索的胸前，喉嚨再次悄悄地吞嚥口水。
康劍飛本來只準備這樣取一個鏡頭，沒想到梁嘉輝即興發揮起來，一邊「偷看」一邊正經地說著接下來的台詞。
蘇菲?瑪索見狀也配合起來，兩人就在康劍飛毫無準備之下開始對手戲。
康劍飛沒有去阻止，因為兩人這場戲發揮得非常自然非常精彩，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此時如果多一台攝像機對著蘇菲?瑪索的正面就好了。
或許是聽到了康劍飛的心聲，又或者是即興發揮，蘇菲?瑪索突然爽朗地笑著轉身面對鏡頭，一邊說話一邊走向康劍飛的機位。
梁嘉輝簡直就是神配合，他在蘇菲?瑪索瑪索轉身邁步的時候，也眼睛看著蘇菲?瑪索香肩跟著前進。
兩個主演都超常即興發揮了，康劍飛這個導演兼臨時攝影師哪裡會出錯，在兩人邁步的同時，他也執著攝影機往後退，整個鏡頭沒有一絲顫動。
「卡！」等一場戲拍完後，康劍飛立即高興地喊過，「你們發揮得太好了，這後面的戲我是準備讓其他攝影師回來正常拍攝的，沒想到現在就一鏡到底地過了。」
蘇菲?瑪索非常興奮地說：「剛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被托尼（梁嘉輝）帶著入戲，自然而然地就順著演下去了，我感覺自己在演技方面好像有所突破。」
「不錯，不錯，你們兩個都很棒，看來今天可以提早收工了。」康劍飛笑道。
梁嘉輝似乎也是誤打誤撞地進入了某種狀態，在把劇組其他人員召集回來之後，兩位主演後面的全部都是一遍就過，流暢得簡直沒話說。
本來打算拍到下午的戲，居然沒到中午就已經拍完，康劍飛乾脆宣佈下午劇組放假。因為下一場戲是在將軍澳影視城的攝影棚裡拍，如今那裡正在佈景，現在想拍也急不來。
……
康劍飛繼續優哉游哉地拍著《芳芳》，反正這部戲是準備明年暑期檔上映，還有小半年的時候可以慢慢磨。這些年他平均每年兩部戲，即便放在香港也可以算作高產導演，正好可以趁機忙裡偷閒休息休息。
12月份香港最大的新聞，就是港督尤德在北/京逝世，成為唯一在任期內死亡的港督。更何況還是死在北/京，香港坊間什麼傳聞都有，甚至有說港督是被下毒謀殺的。
接下來就迎來了聖誕檔，新藝城那邊上映的電影是黃白鳴編劇、黃志強導演、陳會敏主演的英雄片《英雄正傳》。
嘉禾那邊則是冷面笑匠許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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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出山，編劇且主演《神探朱古力》，女演員方面則是請來胡慧中和梅艷芳擔綱。
請胡慧中做女主角，自然是為了在台灣賣出好票房，而請來梅艷芳做女配，則是因為梅艷芳在南洋和香港都有眾多歌迷。為了電影的增加票房潛力，嘉禾也顧不上梅艷芳是康劍飛手下的藝人了，反正按市價請來了再說。
至於新寶院線那邊，則是上映的德寶公司出品影片《聖誕奇遇記》。這部影片在另一個時空沒有，因為蝴蝶效應才產生的，是高智森導演的一部都市青春喜劇。
而夢工廠推出的居然是一部藝愛情片，即張婉婷移民三部曲的第二部《秋天的童話》，主演周閏發、鍾楚虹和張國容。
張婉婷的移民三部曲第一部《非法移民》，雖然在年初在金像獎上大出風頭，但卻是夢工廠這幾年少有的賠錢電影。這次《秋天的童話》能夠安排進聖誕檔放映，還是康劍飛力排眾議做出的決定，院線那邊只能聽命行事。
聖誕檔一周放映結束，幾大院線公佈的票房數據讓人大吃一驚。聖誕檔第一周的票房周冠軍，居然是《秋天的童話》這部藝愛情片，比排第二的《神探朱古力》高出102萬的首周票房。
《秋天的童話》還未下片，女導演張婉婷就繼金像獎之後再次名聲大噪。在香港能賣座的導演可比能拿獎的導演更受電影公司和投資商喜愛，張婉婷這次能壓住許貫拿下票房周冠軍，頓時有不少電影公司向她跑來橄欖枝。
而男女主角周閏發和鍾楚虹，也因此片進一步鞏固著他們巨星的地位，香港甚至出現了一句順口溜：「再發發不過周閏發，再紅紅不過鍾楚虹。」
……
將軍澳影視城，某攝影棚。
攝影棚內被佈置成歐洲藝復興時期的宮殿模樣，在康劍飛編寫的電影故事當中，男主角為了製造浪漫，花錢買通了一個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員工，趁著一部戲拍完收工的機會，半夜帶著女主角來到攝影棚裡，說是要帶女主角回到300年前的維也納。
蘇菲?瑪索穿著宮廷禮裙，而梁嘉輝則是一身騎士禮服，兩人在攝影棚內半按劇本半自由發揮地發洩式表演。
收工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多，康劍飛拍拍手道：「今天是聖誕節，耽誤各位的時間了，我給劇組每人都準備了一個紅包，待會兒去場務經理那裡領取。」
本來聖誕夜大家加班拍戲有些怨氣，現在聽到有紅包拿，頓時又心理平衡了，一個個興高采烈地排隊領紅包去了。
蘇菲?瑪索來香港之後，倒是學了一些粵語的日常用語，不過離日常交流的水平還遠得很。剛才康劍飛派發紅包是用中說的，蘇菲?瑪索沒聽懂，見大家都過去排隊，她好奇地問：「導演，今天有什麼特別活動嗎？」
「發聖誕節的加班獎金而已，」康劍飛笑道，「不過確實有特別活動，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蘇菲?瑪索好奇地跟著康劍飛出去，坐上車之後問道：「林小姐沒在香港嗎？你怎麼不和她一起過聖誕節。」
蘇菲?瑪索在上次拍《致命快遞》時，跟林清霞相處得很愉快，也知道林清霞是康劍飛的女朋友，所以才有此一問。
「她正在美國那邊進修學。」康劍飛隨口答道。他並沒有說謊，林清霞去年拍了兩部戲後就處於半隱退狀態，幾個月前居然跑去美國唸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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