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3【白撿】 文 / 王梓鈞
「李寧玉？」
康劍飛聽到這個名字，感覺自己是在大街上散步，突然揀到了一百萬巨款。
2000年以前的內地女歌手裡，名氣最大、唱片銷量最好的也就兩位，一個是李寧玉，另外一個就是楊玉瑩。
李寧玉在80年代發的唱片，就能每張的銷量都破百萬，90年代主唱的《紅太陽頌》，由於有軍政系統的官方購買，銷量更是高達幾千萬張——這個數據連唱《辣妹子》那位都沒能打破。
康劍飛並不知道李寧玉的唱片賣得多恐怖，但卻知道此人曾經紅得發紫。而且她本來在內地發展得很好，卻因為跟風跑去簽香港的唱片公司，由此轉型失敗而走下坡路，之後便出國發展去了。
康劍飛一直想著在內地開一家唱片公司，現在內地公司制已經發展起來，如果簽下這個李寧玉，正好可以將她當做台柱子發展。
不過康劍飛的好算盤卻不好打，原來東方歌舞團也準備培養李寧玉，同時還計劃幫她發一張個人唱片。
更讓康劍飛無語的是，21歲的李玲玉在東方歌舞團有個男朋友，兩人才認識三個月就在籌備結婚了，男方連婚房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年前放假的時候結婚。
好吧，這個時候的內地還沒什麼明星歌手，一個個都是歌唱藝術家，結不結婚對歌手人氣沒多大影響。
文化部對於是否允許康劍飛投資電影院還在爭論中，不過電影局那邊卻非常高效，兩天時間就把康劍飛帶來的十五部電影初步審完。
其中《英雄本色》、《賭神》、《情聖》直接被槍斃，《英雄本色》就算是勸人向善，但也有過度美化黑/社會的嫌疑。內地去年才嚴打了一回，這種暴力片子怎麼可能上映？
《賭神》和《情聖》被槍斃就好理解多了，一個是美化賭徒、一個是讚美騙子，連刪改的機會都沒有。
五部《開心鬼》系列電影，雖然裡面有鬼魂、特異功能等元素，但由於內容健康向上，所以一刀都不用剪，直接就能在內地上映。
三部《皇家師姐》系列電影，則需要剪掉部分過於暴力的鏡頭才能通過。
另外還有審核意見待定的，比如《表錯七日情》等等都市愛情、喜劇片，由於這些電影是純娛樂性的電影，不像《皇家師姐》是好人打壞人，也不像《開心鬼》體現友誼真情，那些審片的官員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由於有許家盛的傳話，再加上有領導打招呼，所以電影局每年給了夢工廠4部電影的准入名額。眼下已經進入11月份，還能抓緊時間上映一部，另外的3部名額自然只能放棄掉。
等所有片子審完之後，就是康劍飛帶來的市場部員工與電影局商量討論，從過審的電影裡先挑出一部來映片。
康劍飛那邊還沒把李寧玉挖過來，雙方商量的結果就已經出來了，首先上映的是《皇家師姐》第一部。對白使用的是台灣那邊的國語配音，不過片名需要改成《英勇女警》——「皇家」一詞沒法過審。
之所以如此迅速，主要是必須趕在1月份以前上映。放映之前倒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去宣傳，由電影局下行政命令，將《皇家師姐》在全國的電影院鋪開，再在各地的報紙上打軟文廣告吸引觀眾就可以。
最麻煩的是製作拷貝，如果拷貝太少的話，就只能這個城市先放映了，然後下個月再拿到另外一個城市去映片。可如果這部電影太好賣，那麼地方的電影院就會自己想辦法，比正版拷貝數量還多的盜版貨就會冒出來，然後光明正大地在正規影院上映（《泰坦尼克號》就是如此）。
雖然此時內地的盜版技術還能落後，但幾乎每個省都有電影廠，這些電影廠卻是可以製作盜版拷貝的，根本是家賊難防。
康劍飛打算一次性先做200個拷貝，剩下的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什麼盜版拷貝、瞞報票房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電影上映的事情，自然有市場部的員工去做。康劍飛這次來京城的主要目的，除了確定夢工廠每年在內地的電影准入名額外，還有就是關於投資電影院的事情。
但一連三天過去，電影局和文化部卻不回個准信，讓康劍飛生出打道回府的念頭。
不過在回去之前，康劍飛還是想嘗試著把李寧玉簽下來。
「佩姐，在廣/州開唱片公司的事情，你問得怎麼樣了？」康劍飛拿著電話說道，穿著睡袍的劉小慶微笑著走過來，康劍飛立即豎起食指示意她禁聲。
電話裡傳來葉子佩懶懶地聲音：「可以開一個公司，不過必須掛靠在國營唱片公司的名下，而且還要無償地給國營唱片公司股份。」
「給多少股份？」康劍飛問道。
葉子佩說道：「如果是掛靠在廣/東唱片公司名下，廣/東唱片公司最少要占股20，中國唱片總公司要占股25。」
康劍飛笑道：「也就是說，我公司一開起來，就直接分了45的股份出去？」
「你還別心疼那點股份，若不是我用葉家的名義跑關係，換成其他人連唱片公司都沒法開，」葉子佩解釋道，「而且把股份分出去也有好處，中國唱片公司在全國都有銷售網絡，你開的唱片公司可以享受省級唱片公司的發行待遇。」
「這還差不多。」康劍飛呵呵一笑，以後不用愁唱片公司的銷售渠道了。
葉子佩問道：「聽說你簽東方歌舞團的歌手遇到困難，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不用了，」康劍飛將劉小慶的頭按到下面，舒服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說，「你三叔托人給東方歌舞團的領導打了個電話，歌舞團那邊已經開始妥協。」
「那行，你叫人把錢送過來驗資，我幫你把唱片公司現註冊下來，」葉子佩問道，「唱片公司取什麼名字？」
康劍飛問道：「叫小佩唱片公司怎麼樣？」
「還小佩呢，姐都三十多的老女人了。」葉子佩高興地笑道，「乾脆就叫雄飛唱片。」
康劍飛毫無節操地讚道：「好名字，佩姐真是有文化內涵的才女，取名字都取得這麼有意境。」
葉子佩格格笑道：「好啦，不和你瞎扯了，我先去洗澡，你也早點睡。」
康劍飛剛掛上電話，劉小慶就抬起頭來問道：「你要在廣/州開唱片公司啊？」
「有這個打算，」康劍飛掏出支票本，在上面寫了一串數字遞給劉小慶，說道，「你賠了我好幾天，這是10萬港幣的支票，內地的銀行可能取不出來。」
劉小慶看著支票上的幾個零，激動的同時又感到一種侮辱，就好像她是出賣身體的妓女一樣，她強忍著接下支票的念頭，笑得很勉強道：「劍飛，我不是為了錢才和你好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拿著吧，我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城。」康劍飛懶得跟她多說，直接將支票塞到她手裡，內地第一女星的名頭，值得起10萬塊錢的價碼。
劉小慶手裡拿著支票，心情異常的複雜，不過最後還是小心地將支票收起來。以她現在的收入來算，這10萬港幣相當於她30年的工資。
或許是抱著對10萬港幣的感激之情，劉小慶當晚伺候得極為周到，康劍飛想要什麼花式體味她都盡量滿足。
……
第二天上午才九點多，康劍飛便直奔東方歌舞團，找到著名女藝術家王坤。
王坤的老公是文化部的一位副部長，她自己則是東方歌舞團的團長，而李寧玉正是王坤慧眼發掘的。年初的時候，李寧玉還只是某劇團的演員，由於該劇團快要解散，無事可做的李寧玉就經常跑來東方歌舞團看她一個朋友排練，結果被團長王坤一眼看上。
王坤雖然她很看好李寧玉，但康劍飛托葉家的人打招呼，她就只能放手了。
「康先生，你準備把玲玉帶去香港？」王坤是個和藹的老太太，問出這話是語氣頗為無奈。
康劍飛說道：「我準備在廣/州那邊開一家唱片公司，掛靠在中國唱片總公司和廣/東唱片公司名下，李寧玉是唱片公司準備力捧的歌手。」
王坤聽康劍飛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寬慰了許多，因為她為李寧玉籌備的那張唱片，也是通過中國唱片總公司製作發行。
王坤還是有些不放心，告誡道：「玲玉是個很有潛力的歌手，我專門根據她的特點，悉心培養了半年多，她能歌善舞多才多藝，康先生你可不要浪費了人才。」
「這個我知道，王團長你就放心吧。」康劍飛笑道。一分錢不花，還白簽一個對方重點培養的歌手，這種好事在香港可沒有。
當然，康劍飛也不想吃相太難看，承諾捐贈一套高檔樂器給東方歌舞團，算是李寧玉的贖身錢。
王坤說道：「玲玉正在練功房裡練舞，你自自己去找她吧。她的工作關係還掛在歌舞團裡，我已經叫人辦理了，手續可能過幾天才能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