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1【美國佬再來】 文 / 王梓鈞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林清霞與真田廣之乘著軌道礦車飛馳而出。等康劍飛喊「卡」的時候，兩人身上已經佈滿了沙塵。
看到他們安然無恙，整個劇組的人都鬆了口氣。剛才那組鏡頭，羅立賢一共佈置了十七處爆點，而導演的軌道車得跟林清霞、真田廣之兩位主演一起在連續的爆炸中穿行。
爆炸場面是拍戲時最危險的，誰也不能保證100%不出意外。比如在另一個時空裡，李賽鳳之所以淡出影壇，就是因為她堅持不用替身而被炸傷，從此之後不能再適應高強度的動作片拍攝。
康劍飛一伸手，林清霞就握住他的手從礦車上跳下來，她的身手可比以前利索多了。
「好啦，香港的戲殺青，」康劍飛道，「我安排幾個一起跟我去東京，其他的都回家歇歇吧，大家這段時間辛苦了。」
大家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康劍飛問真田廣之道：「真田先生，日本那邊松竹映畫都安排好了吧？」
真田廣之說道：「完全沒有問題，潘迎紫小姐跟竹內先生親自選的拍攝地點，幾個演員也已經選定。」
康劍飛說：「那太感謝了，替我多多謝謝竹內先生。」
從開機到現在，《皇家師姐》已經拍了42天。
這種動作片，就算以康劍飛的排片速度，也是沒法加速起來的。經常為了拍一段動作、飛車或者爆炸的戲，光準備工作就要花幾個鐘頭的時間。
到目前為止，劇組為了拍飛車戲，已經報廢了23輛汽車。雖然都是二手車，有的修修還能用，但花的錢還是夠讓康劍飛肉痛。
好在幫三菱汽車做廣告，對方還送了一輛高級轎車給康劍飛。賤人飛總算能把原來那輛丟份兒的中華汽車給換掉了。
在拍攝《皇家師姐》期間，新藝城和金寶電影公司，又各上映了一部電影，在香港的平均票房在300萬左右。
特別是新藝城，《追女仔》剛剛才殺青，居然又已經在策劃拍攝《鬼馬智多星》了。稍微用腦子想就知道，背後一定有雷覺昆在不停地投錢，否則這麼短的時間，根本沒法靠海外票房來回籠資金。
香港的戲殺青之後，康劍飛開車送林清霞回酒店。又馬不停蹄地往風行唱片公司趕去。
美國哥倫比亞唱片公司想要發行康劍飛的《故鄉的原風景》，過了三個月終於派人來了。
康劍飛來到風行唱片公司時，鄧益明正在和兩個美國人談得融洽。其中一個就是康劍飛當初見過的麥考蒂?碧鹹。
鄧益明介紹道：「康先生，這位是美國哥倫比亞唱片公司市場部的埃布爾先生，那位碧鹹先生你已經見過了。」
康劍飛與兩個鬼佬握手之後，問鄧益明道：「談得怎麼樣了？」
鄧益明道：「他們的條件是，你拿13%的演奏和作曲分成。李凡宇拿0.5%的製作人分成，風行唱片公司拿1.7%的版權分紅，剩下的84.8%交給哥倫比亞來分配。」
康劍飛一聽心頭就火起，說道：「我自己創作的曲目自己演奏，居然只給我13%，讓他們去死吧！」
那個麥考蒂?碧鹹聽得懂粵語。扭頭小聲跟埃布爾翻譯了一下。
埃布爾又嘰裡呱啦地跟鄧益民說了一番，鄧益民連忙翻譯給康劍飛聽：「埃布爾先生說，你這是純音樂唱片。市場潛力沒有流行樂大。而且13%已經很多，新出道的歌手分紅最多8%到9%，曲作者的分紅最多3%。」
康劍飛問鄧益民：「你怎麼跟他談的？」
鄧益民道：「當然是希望他能再讓一步，不過一直沒談攏，他們寸步不讓。」
康劍飛懶得跟他說。轉身對麥考蒂?碧鹹說道：「我知道你聽得懂我的話，我再說一遍。《故鄉的原風景》不是那種垃圾流行音樂。它再過十年、二十年，還有人會聽，你們今年發行了，過個三五年還可以拿出來重新發行，所以你別把流行唱片的常規分成拿出來。我告訴你，我的個人分紅少於20%談也別談，地球上又不只有哥倫比亞一家公司！」
麥考蒂立馬又轉述給埃布爾聽，埃布爾連連搖頭，又對著康劍飛說了一通鳥語。
鄧益民翻譯道：「他說20%太多，他們最多能給你14%。」
「送客！」康劍飛說著，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懶得得跟兩個鬼佬浪費精神。
埃布爾沉默了一下，又問道：「康先生，你賣的是《故鄉的原風景》在全世界範圍內的永久發行權嗎？」
鄧益民翻譯之後，康劍飛搖頭道：「當然不是，風行唱片公司在東南亞、台灣、澳門和香港有自己的發行渠道，我賣給你們的是除了這些地區以外的發行權，發行期限只有20年。20年後，如果還有誰要發行這張唱片，就要重新議價。」
麥考蒂笑道：「我們可以給你15%，不過我要買斷這張唱片的發行權，而且康先生以後還要發行純音樂唱片，必須先跟哥倫比亞談合作。」
康劍飛笑道：「你後面的條件我答應，不過15%還是太少。」
麥考蒂搖頭道：「不行，已經夠多了。」
「那就只能說抱歉了。」康劍飛笑道，又對鄧益民，「讓這兩位先生在這裡商量一下吧，我們出去說。」
鄧益民點點頭，跟康劍飛到了另一間辦公室。
剛關上門，鄧益民就說興奮地道：「康先生，我昨晚接到台灣那邊的電話，《搭錯車》的原聲碟，10天之內賣了40萬張，是40萬張啊！」
「淡定！」康劍飛笑道，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原時空的《搭錯車》是三年後問世，後來在台灣百佳唱片榜裡排第二，其原聲碟直接打破了多年以來台灣唱片的銷量紀錄。賣了將近兩百萬。就算此時的台灣經濟還沒三年後發達，但賣個百萬張應該不會很困難。
鄧益民激動道：「我沒法淡定啊，那是40萬的銷量，而且只賣了10天。」
康劍飛笑道：「蘇芮如今在台灣已經爆紅了，你要多多運作一下。她適合唱國語歌，留在香港沒什麼前途，近段時間你的工作重心要轉到台灣去。」
風行唱片在香港是老牌唱片公司，它在台灣的發行渠道，其實是借助台灣老牌唱片公司海山唱片的銷售網絡。之前《開心鬼》的同名唱片和這次的《搭錯車》，直接就是請的海山唱片代理發行。
鄧益民點頭說：「台灣海山唱片那邊的鄭老闆。以前跟我父親也有些交情。我已經跟他達成了協議，由海山唱片幫忙給蘇芮聯繫演出，而且下一張唱片也在策劃當中了。」
兩人商量如何力捧蘇芮的時候。麥考蒂?碧鹹和埃布爾亦在另一間房討論著。
麥考蒂?碧鹹道：「我說得對吧？這個中國人不好對付。」
埃布爾聳聳肩說：「他以為自己是貓王？居然想要20%的唱片分紅。」
麥考蒂?碧鹹笑道：「可是約瑟芬先生非常喜歡這張唱片，我們不能這樣空手而回。」
埃布爾道：「要不我們裝作談崩的樣子，先晾他們幾天？」
麥考蒂?碧鹹搖頭道：「我想什麼用，事實上我們已經晾了他三個月了。這個康似乎並不在意發行《故鄉的原風景》，我調查過。他還是個很出色的導演和電影公司老闆，他的精力並沒有放在音樂上面。」
埃布爾問道：「你認為多少合適？」
麥考蒂道：「就給他18%的分成吧，再多總部那邊會不同意的。」
「看來只有這樣了。」埃布爾歎氣道。
兩人說話之間，康劍飛跟鄧益民已經敲門進來了。
康劍飛問道：「兩位商量得怎麼樣？」
埃布爾說：「我剛才跟碧鹹溝通了一下，我們一致認為16%是個非常合適的數字。」
康劍飛笑道：「我還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要去日本拍戲。所以大家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給出一個你們的底線數據吧！」
埃布爾攤攤手道：「好吧，你贏了，康先生。18%。這是我們底線，不可能再多，你要知道，你出了華人圈子之後，是沒有任何名氣的。哥倫比亞將會投入大量的資源來宣傳。」
「好吧，就18%。非常明智的選擇。」康劍飛笑道。
麥考蒂?碧鹹說：「康先生，哥倫比亞想邀請你去美國參加一個音樂會，由你來演奏你的陶塤。」
康劍飛問道：「這是簽約的附帶要求嗎？」
埃布爾點頭道：「是的，你必須配合我們做宣傳。」
康劍飛問道：「什麼時候？」
「就聖誕節期間。」埃布爾說。
康劍飛道：「沒問題，具體時間麻煩提前一個星期通知我。」
埃布爾笑道：「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康劍飛道。
說實話，康劍飛對《故鄉的原風景》的發行並不太上心，因為他現在有錢了，非常的有錢。
《殭屍先生》在台灣堅挺了幾個月，此時還未完全落畫，累計票房已經達到了3800多萬台幣。而且這部電影在韓國上映後，也引起了轟動，超過程龍的《師弟出馬》，成為年度觀影人次第一的電影。
不僅是《殭屍先生》，由陳勳奇和虞戡平導演的《搭錯車》，由於是國語對白，所以現在台灣上映。
《搭錯車》一上映，立即就在台灣引起觀影狂潮，其轟動甚至超過《殭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