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7【金馬獎】 文 / 王梓鈞

    趙雅之是跟《瘋劫》的導演許安華一起來的，同行的還有這兩部戲的一些劇組成員。

    事先大家並沒有約好，只有趙雅之和康劍飛才彼此知道上的是同一班飛機。在機場碰到後，許安華主動過來與康劍飛握手，笑道：「康先生這次的提名好多啊。」

    「還行吧，」康劍飛對許安華不是太瞭解，不過他倒是挺喜歡許安華後來那部《歲月神偷》，而且鍾楚虹也是這女人捧紅的。他開玩笑說，「其實我對拿獎沒什麼興趣，只要票房好就行，我拍電影就是為了賺錢。」

    許安華沒想到康劍飛說得這麼直白，她這種新.浪潮導演是有藝術追求的，自然鄙視那些拍電影只看錢的導演。

    不過許安華卻沒法鄙視康劍飛，因為康劍飛拍的兩部電影，除了思想內涵沒什麼追求外，所用的電影手法卻是非常先進。論電影藝術性，康劍飛的片子並不比他們這些新.浪潮導演的低，甚至康劍飛本身就被歸為新.浪潮導演。

    康劍飛此時說他拍電影只為錢這種話，不但不會顯得粗鄙，配合著他的電影在亞洲大賣，反而非常的霸氣和真誠。

    許安華與康劍飛聊的時候，趙雅之卻是直接找上了林清霞，伸手道：「你好，林小姐。」

    「你好。」林清霞笑著與趙雅之握手。

    說實話，林清霞對趙雅之並不瞭解，只隱約記得她的名字。因為趙雅之一直都是在香港很紅，在東南亞小有名氣。但在台灣卻沒多少人知道。

    如今《上.海灘》與《楚留香》兩部讓趙雅之爆紅的電視劇，都還只是在香港播放，並沒有賣到台灣和東南亞去。

    正因如此，趙雅之雖然在香港比程龍名氣小不了多少。但兩人的電影片酬卻相差20倍——因為程龍是亞洲明星，而趙雅之只是香港明星。

    不過tvb已經在聯繫新加坡的電視台了，趙雅之在南洋大紅大紫只是時間問題。

    林清霞與趙雅之說話，只是出於禮貌而已。她問道：「趙小姐是第一次去台北嗎？」

    「是啊，難得有機會去台灣看看。」趙雅之微笑道，仔細地觀察著林清霞的表情與動作。康劍飛與林清霞的緋聞傳得愈演愈烈，要說趙雅之心裡沒想法那是假的，不過她很聰明地沒有質問康劍飛，而是在康劍飛面前表達出完全信任的態度。

    此時林清霞與康劍飛都在，趙雅之自然要好好地觀察一下敵情。

    林清霞說道：「可惜我還要趕回香港拍電影，不然肯定給趙小姐當嚮導，在台北多玩幾天。」

    趙雅之笑道：「也沒什麼好可惜的。你在幫阿飛拍電影嘛。」

    林清霞聽她很自然地說出「阿飛」二字。驚訝地問：「你跟阿飛是朋友。」

    趙雅之剛要說話。康劍飛已經站了過來，手搭在趙雅之肩上對林清霞說：「是啊，我跟芝姐可是很要好的朋友。多虧她以前幫我。」

    林清霞好奇地看著兩人，康劍飛搭著趙雅之香肩的動作那麼親密。反而讓她沒有多想，以為康劍飛與趙雅之真的是很要好的朋友。

    趙雅之笑道：「我可沒幫什麼忙。」

    就在此時，登機的時間到了，大家一起朝登機口走去。上了飛機後座位又是分開的，趙雅之與林清霞沒有再單聊的機會，康劍飛這才鬆了口氣。

    下了飛機以後，兩方的人也是各自在一家酒店下榻，等參加頒獎禮時才在中山堂外碰面。

    趙雅之剛剛走過來，還未來得及說話，記者們已經圍過來採訪了。

    一個記者直接問道：「青霞，你跟康先生現在進展到哪一步了？有沒有考慮過結婚。」

    林清霞對記者早已應付自如，笑道：「我跟阿飛只是好朋友，並沒有在談戀愛。」

    另一個記者又問道：「青霞，你如果不是跟康導演戀愛，為什麼會跟秦祥麟分手？」

    一提到秦祥麟，林清霞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說道：「我跟秦祥麟從沒有在一起過，又何來分手之說？」

    記者又問：「那你跟秦翰呢？」

    林清霞遠走美國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躲避秦翰老婆搞出來的輿論壓力。聽了這話之後，她的臉色徹底冷下來，說道：「秦翰是有家庭的人，我只當他是兄長和好朋友。以前那些緋聞，都是報紙歪曲報道的，給秦翰的妻子和我都造造成了很多困擾，我希望大家以後不要再亂說。還有，今天我是來參加金馬獎頒獎禮的，請不要問跟電影無關的問題。」

    這些記者很給林清霞面子，她如此一說，那些記者果然轉了話題，問道：「青霞，你這次轉型拍武打片，有沒有覺得很吃力啊？」

    林清霞道：「也沒有啊，阿飛他是個很有能力的導演，一切的困難他都替我考慮到了。許多打戲都是有替身的，那些替身演員比我更辛苦。」

    「如果這部戲成功了，那你以後會繼續拍武打片，而不怕愛情片嗎？」

    「也不一定，只要有好劇本我就會接。」

    「你以後是不是會留在香港發展？」

    「還沒有決定，拍完這部戲再說。」

    「……」

    康劍飛與趙雅之面面相覷，都是無言苦笑。他們幾個一起被記者們圍住，可記者提問的對象一直都只有林清霞一個人，康劍飛和趙雅之完全被無視了。

    什麼叫超級巨星？

    就是有她在的時候，康劍飛與趙雅之這些名氣不小的星星全都被掩蓋了光芒。

    既然記者們不搭理他，康劍飛也就懶得再呆在這裡，與趙雅之一起擠出去。

    這一屆的金馬獎剛做了改革，主辦方變成了掛靠在新聞局名下的電影發展基金會，變得更加商業化了。

    康劍飛擠出記者群後，一個漂亮女人突然過來和他握手，自我介紹道：「康導你好，我是許楓，很喜歡你的《殭屍先生》。」

    「你好。」康劍飛握著許楓的手笑道，他自然認識這個女人。此女未來會是陳凱哥的黃金搭檔，《霸王別姬》就是她監製的。不過對於內地的普通人來說，知道更多的是卻她的地產公司，湯臣一品的房子康劍飛上輩子只能仰望啊。

    此時的許楓還只是個演員，主動找康劍飛的目的，自然是看他的《殭屍先生》大火，想要認識一下留個印象，說不定哪天就能合作。

    許楓非常的熱情，見趙雅之與康劍飛是一起的，非常顧及趙雅之的感受，不時地與趙雅之說話。接著她又主動為兩人介紹這一屆金馬獎的情況，還講了一下中山堂的佈置等等。這女人不愧是未來的女強人，很有些自來熟的能力，加上她人又漂亮，很快就跟康劍飛、趙雅之如朋友一樣聊起來。

    「師父！」三人正聊著，後面突然響起李賽鳳的聲音，美少女飛快地跑過來，然後就黏著康劍飛不放。

    康劍飛問道：「《搭錯車》拍完了？」

    李賽鳳說：「剛拍完。虞導演聽說我今天要來參加頒獎禮，前幾天一直在加班拍戲。」

    康劍飛問：「虞導演沒來嗎？」

    李賽鳳笑道：「就是他開車送我來的，不然我可找不到這裡。」

    康劍飛問：「那他人呢？」

    李賽鳳道：「送我來之後他就走了。」

    兩人正說著，又有幾個人過來打招呼。

    卻是陳友帶著鍾振濤和林鳳驕過來，陳友雖是東方夢工廠的簽約演員，不過他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唱歌，接的戲並不是很多。

    「康先生你好！」鍾振濤頗為熱情地握著康劍飛的手笑道。他雖然已經紅了很多年，但康劍飛如今在港台都風頭大盛，又是大導演，鍾振濤也不敢造次，抱著以後多多合作的心思過來跟康劍飛搭訕。

    至於林鳳驕，則純粹是被鍾振濤和陳友拉來。他們三個合作了好幾部戲，私交算是不錯，這次也是因為他們主演的《早安台北》才來參加金馬獎。

    「你好，康先生。」林鳳驕握手的時候，好奇地打量著康劍飛。她在台灣與林清霞齊名，自然對這個林清霞的「新男友」很關注。

    康劍飛亦對林鳳驕很感興趣，心裡猜測著她跟程龍現在有沒有開始談戀愛。

    此時估計是林清霞那邊已經採訪得差不多了，記者們才終於想起了康劍飛，紛紛過來採訪。看到康劍飛與林鳳驕聊在一起，頓時興奮地問康劍飛是不是準備下部戲跟林鳳驕合作。

    被記者糾纏了多時，紅毯儀式終於開始。

    金馬獎最初的十多年是不走紅毯的，也就前幾年才跟奧斯卡學著走紅毯，說是要玩什麼國際化。

    這次林清霞是因為《碧血黃花》而提名，康劍飛則是因《殭屍先生》提名，兩部片子沒有任何聯繫，但主辦方卻特意安排康劍飛與林清霞一起走紅毯。

    康劍飛拉著林清霞的手剛剛踏上紅毯，就趕到旁邊有一道非常不友善的目光射來。康劍飛轉頭一看，卻是秦翰正臉色不爽地盯著他。

    康劍飛沖秦翰得意地一笑，拉著林清霞就朝前走去，不時地停下擺著造型供兩邊的記者拍照。

    「卡嚓，卡嚓！」

    當康劍飛與林清霞走上紅毯的一瞬間，快門按動聲不絕於耳，無數鎂光燈一起閃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