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8【康劍飛的心理陰影】 文 / 王梓鈞

    為潘笛生拍廣告一共用去兩天時間，除了拿到十萬塊錢外，潘笛生還免費贈送了康劍飛一塊勞力士男士手錶。

    公司那邊的裝修也很快弄好了，一塊寫著「東方夢工廠」的牌子掛在寫字間外，康劍飛算是有了根據地。

    「表哥，這就是你的公司？好小啊。」吳瑞青鑽到裡面，頗為失望地說。

    梁瑛拍了下兒子的後腦勺，笑道：「不小了，快兩千尺的辦公間，有點大公司的樣子。阿青，以後跟表哥多學學，哪天自己也開個公司，別像你老豆一樣胡混半輩子……」

    吳成剛在旁邊聽得一臉鬱悶，他這大老婆的嘴太臭了。

    周明芳抱著小孩兒道：「阿飛，我還要看孩子，你還是另找人吧。」

    「孩子交給我帶就行，阿芳你來這裡上班正好給孩子斷奶。」梁瑛慫恿道。一向直腸子的她這次卻想得挺多，梁瑛知道自己丈夫性子軟，怕他以後在公司站不穩腳跟，就想著讓周明芳進來幫襯。要是公司能做大，等兒子吳瑞青畢業後也來公司做事，以後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康劍飛道：「是啊，舅媽，正好趁機給小表弟斷奶，再說財務交給外人我也不放心。」

    周明芳被兩人勸說一陣，終於答應下來。

    沒多久鍾志紋、鍾元、祁伯也來了，他們過來沒什麼正事，算是認一下公司的門。

    公司不大，也就一個總經理辦公室、一個財務辦公室，還有一個開放式的寫字廳。眾人動手把公司打掃了一下，順便打電話給花卉公司送了幾盆植物來，就算是正式上班了。

    《開心鬼》的本埠票房分紅已經結算完畢，跟雷覺昆協商了一下，花去的宣傳費用各自出了一部分，最後康劍飛分到500萬整的票房分紅。

    這500萬當中，康劍飛抽出20萬放進自己腰包，其他的全部轉入公司賬戶，讓周明芳掛記在賬務上。現在公司還小，賬目一目瞭然，但今後康劍飛與公司的錢就得分得清清楚楚了。

    把公司的賬弄好後，第二件正事就是招人了。

    招工廣告早就貼了出去，不過整個上午一個來應聘的都沒有。

    下午剛吃完飯，一個小姑娘就跑進來，頗為恭敬地朝康劍飛彎腰行了個禮，說道：「康先生，我來應聘了。」

    「李珊，你不是還在讀書嗎？」康劍飛詫異地說道，他沒想到第一個來應聘的居然是《開心鬼》中女三號的演員。

    李珊低頭道：「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反正我也考不上大學，不如早點出來工作養家。康先生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康劍飛懶得聽她解釋，朝門口一指道：「好啦，那邊前台需要一個接電話的文員，你先幹著吧。暫時月薪1000塊，等以後再給你換職務。」

    李珊現在大小也算個小明星，不過她倒是心態擺得很正，知道自己的身高和相貌都不出眾，繼續當演員也沒什麼發展。康劍飛給她每個月1000的工資，對於前台文員來說並不算低，李珊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又過了大概半個鐘頭，第二個應聘者來了，是個提著皮包的中年人，看起來很沉穩的樣子。

    「你好，康先生，這是我的簡歷。」

    康先生翻開簡歷晃了一眼，發現這傢伙在好幾個沒聽過名字的電影公司混過，問道：「你好，請問你來應聘什麼職務？」

    那人說：「我來應聘製片經理。」

    康劍飛伸出手指摳了摳眼角，說道：「抱歉，這職務由我兼任。」

    那人道：「那藝員部經理我也可以做。」

    康劍飛問：「如果你是藝員部經理，我把溫碧暇和李賽鳳的經紀合約交給你，你準備怎麼包裝推廣她們？」

    那人道：「我認識很多電影公司，多接戲給她們拍片，給公司多多賺錢，她們戲拍得多也更紅了。」

    康劍飛又問：「那你覺得該怎麼給她們接戲？」

    那人道：「她們現在年紀還小，接戲不需要考慮影片質量，最重要的是保持螢幕出鏡率。」

    「沒別的？」康劍飛問。

    那人道：「沒了。」

    康劍飛把那人的簡歷扔到一邊，對他說道：「好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將這不著四六地傢伙打發走後，又連續來了兩個應聘者，都被康劍飛給忽悠滾蛋了。

    沒過多久，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的帥哥走進來，剛一照面，康劍飛就覺得這人很眼熟。

    康劍飛站起來與他握手，正在想自己在哪裡見過此人，卻聽來人自我介紹道：「你好，康先生，我叫陳勳旗……」

    「轟！」

    握手之後準備坐回老闆椅的康劍飛，聽到「陳勳旗」三個字後，屁股一歪直接坐到地上，差點把椅子都帶翻了。

    陳勳旗，香港導演裡最出色的配樂師、配樂師裡最出色的製片人、製片人裡最出色的飛車指導、飛車指導裡最出色的編劇、編劇裡最著名的演員之一、演員裡最成功的導演之一。王佳衛曾在他手底下幹過六年編劇，他亦給王佳衛的《重慶森林》、《墮落天使》、《東邪西毒》做過配樂，當過《天下無雙》的音樂總監。不僅如此，他還是《飛鷹計劃》、《醉拳2》、《霹靂火》、《玻璃樽》、《尖峰時刻》、《贖金之王》等電影的執行導演、動作導演和飛車導演。

    如果說鍾志紋是個電影多面手的話，那陳勳旗就是個電影全才。

    當然，以上這些都還不能讓康劍飛失態，康劍飛剛才出糗的原因是——他上輩子睡過陳勳旗的女兒，還因此被陳勳旗暴打了一頓……

    按理說，從小練習鶴拳的康劍飛沒那麼容易挨揍，可陳勳旗這廝20歲就是跆拳道黑帶，天天跑去找駐港英兵切磋。切磋過程中，陳勳旗發現自己腿功不錯，但上半身攻擊力卻不足，於是又去練白眉拳、洪拳和詠春，還經常跟內地的武術隊學刀槍棍棒。

    當年康劍飛被陳勳旗揍得，可是差點就答應娶他女兒了，幸好最後使了個小計謀逃脫。

    那次挨揍實在印象深刻，是以康劍飛現在聽到陳勳旗的名字還心虛。

    康劍飛嚥了嚥口水，咳嗽一聲說：「陳先生請坐，請自我介紹一下你的從業經歷。」

    陳勳旗道：「我十五歲開始學電影配樂，幾年前開始做演員，以前在邵氏，後來在嘉禾，《師弟出馬》那部戲的配樂就是我做的。」

    康劍飛現在稍微情緒平復了一點，問道：「為什麼不繼續在嘉禾干，而選擇來我這個小公司？」

    陳勳旗解釋道：「我喜歡嘗試不同的東西，配樂和演員做得有點膩了，突然想改行當導演。嘉禾這種大公司不可能讓我一下子做導演，甚至連鍛煉當導演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想換一家小公司試試。」

    康劍飛問：「你想做導演，有過導演經驗嗎？」

    陳勳旗搖頭道：「完全沒有，所以我想跟著康先生學經驗，或許明年我就能當導演了。」

    康劍飛擦了下手心的汗說：「我很歡迎陳先生這樣的人才，不如這樣，我半個月之後就會開新片，拍攝的時候你就跟在我身邊做助手，後期你再做回你的老本行配樂如何？」

    「當然可以。」陳勳旗笑道。

    康劍飛道：「薪水方面嘛……」

    陳勳旗家裡也不是很富裕，不過他對工資並不在意，說道：「薪水康先生看著給就行，畢竟我是來學東西的。」

    「那好，你就先留在製作部吧，月薪每個月1500，拍片時另算。」康劍飛道。

    等把陳勳旗送走，康劍飛總算是鬆了口氣，上輩子陳勳旗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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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港片的海外票房好難查，下午查了幾個鐘頭的資料，發現許多正規媒體和網站的資料都是錯誤的。比如成龍《a計劃》的全球票房，現在網絡上的資料全部是錯的，都沒算進東南亞、澳洲等地區的票房。以後海外票房我會估算著寫，不會太離譜但也絕不可能準確。

    另外，香港的電影票價前面說七年沒長過是錯誤的，已經修改了：79年的平均票價是元，80年的平均票價是元，81年的平均票價是元，一直都在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