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4章 被槍打中 文 / 月嶺下
聽陳二餅說得這小葉子有這麼大的作用,葉詩嵐也就不再說話,她心裡想,等下還有蟲子咬我的話,看我怎麼修理你!
說來也怪,自從陳二餅把那「神丹妙藥」擦到葉詩嵐的手臂和小腿後,那些討厭的黑乎乎的小蚊子就沒再來騷擾過她。看來這山裡野生野長的黃荊葉子還蠻有用的哦!
就連葉詩嵐手臂上原來起的那些小泡泡,也開始慢慢消褪。
「哇!你真厲害,想不到你這傢伙看上去笨頭笨腦的,卻還有些真本事。看來,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當然,你得看我是什麼人,我可是湖地村的黨支部書記兼村委會主任,這點小小的問題,能難倒我嗎?」
陳二餅也是大言不慚,接著梯子就敢登天。這讓葉詩嵐那爭強好勝的性格又給激發了出來,她有些瞧不起陳二餅地樣子,損起二餅來:
「哼,就這點彫蟲小技,能有什麼了不起。」
「其實,你看這黃荊漫山遍野都是,路邊也是。那可真是好東西啊!記得以前村裡是人窮,買不起茶葉,就是用黃荊子來泡茶喝?」
「什麼?這灰不溜秋的東西能泡茶?」
葉詩嵐看著那些殘留在地上的黃荊果實,米粒般大小,樣子很是醜陋,有些不相信,這東西也能泡茶喝。
「嗯,聽說喝黃荊子泡的茶,還有解暑功效呢!以前,沒到夏天,村裡不少人都喜歡用黃荊子來泡茶。對了,黃荊的灰水還可以做糍粑呢!」
「灰水?做糍粑?」
葉詩嵐又是一臉的不解,這鄉村裡的東西,實在是太古怪,怎麼儘是一些自己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東西呢?
見葉詩嵐不相信,陳二餅便告訴她,荷眉農村在逢年過節做糍粑的時候,先是用黃荊梗燒成灰,然後用熱水泡那些灰,形成「灰水」,做糍粑的時候,加上一些「灰水」,味道更香,據說還有祛病的作用。
「那麼神奇啊!那以後我不是可以做一個小專題,題目就叫做『舌尖上的鄉村』,把鄉村裡各種稀奇古怪的美食的做法都排除來……」
看著葉詩嵐那認真的樣子,陳二餅歎了口氣,這個丫頭啊,真是個工作狂,無論何時何地,都在想著她的記者工作。只是今天這工作,實在是太冒險了。
「等以後有機會,我叫我們村裡的大嬸做灰水糍粑給你吃。」
「好啊!我們來拉鉤。」說著,葉詩嵐伸出她的芊芊玉手,像個小孩子一樣,和陳二餅拉起鉤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
大家繼續趴在地上,任由樹梢的知了在「熱呀,熱呀」地叫喚。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上山的路上出現三個人,但見他們表情輕鬆,一路上說說笑笑的,想必是在討論著不久前經歷的什麼事情。
「哈哈,老二,今天你這一炮打的時間好長啊!有半個小時吧?看著你身下那女人『咿咿呀呀』地大喊大叫,你的小弟弟肯定很過癮啦!」
「老ど,你也不錯啊!記得你以前幾分鐘就不行,今天你這小子是不是吃了藥,這麼能搞這麼長時間。我看那個小姐躺在床上,被你弄得死去活來,最後連假叫都不願意叫了。」
「哪裡有你厲害啊!薑還是老的辣,老二,你以後可要多傳授一些經驗給我,讓我打遍天下無敵手啊!」
「我們還是互相學習,互相切磋吧!你的悟性可是好高,老大都常常誇你呢!」
「哈哈哈!」
「哈哈哈!」
……
隨著三人越走越近,豎著耳朵的陳二餅終於聽清楚了,這三個鳥人原來是在議論之前搞小姐的事情。我操!真是聽了都髒耳朵。
此時的陳二餅和兩旁的警察,大家都靜靜地趴在草叢中,一動也不動。
那三個人看了看前面的軍營寨,其中一個人笑了笑說:「終於回來了,他媽的真累啊!老子一定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那人的話音剛落,只見從灌木叢中撲出來的警察,瞬間將三人撲倒在地,然後,陳二餅聽到一聲「嘰裡呱啦」的喊叫聲。
三個製毒販毒分子,就這樣被趙邦山等人銬上了手銬,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就成了警察的「獵物」。
原本趴在地上拍攝的葉詩嵐,這時候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之情,從草叢中「騰」地站了起來,扛起攝影機,就去拍抓捕的特寫鏡頭。
六個警察把三個歹徒身上的手槍、刀具和錢全部都搜了出來。好傢伙,這三人個個身上都帶著槍,還有匕首,以及大沓大沓的百元大鈔,看來,他們是到山下去進行毒品交易去。
就當大家感到打了勝仗要打道回府的時候,眼尖的趙邦山突然喊了一聲:「注意身後,後面有人。」
聽到趙邦山的喊聲,大家都臥倒在地,陳二餅扭頭一看,見上山的路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那人正舉著手槍,看樣子,那人是要開槍。
「詩嵐,危險!臥倒!」
原本下意識跟著大家臥倒在地的陳二餅沖葉詩嵐大喊起來,可傻乎乎的葉詩嵐也許是因為太興奮的原因,她居然沒有意識到危險,還像在拍電影一樣,興致勃勃地對著大家來拍。
眼看後面那人就要開槍,陳二餅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他在葉詩嵐的後面,「騰」地站起身,想把葉詩嵐撲倒在地。
「啪!」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陳二餅的後背傳過來,打到他的背上。而陳二餅,也終於把葉詩嵐給撲倒在地。
「啪」「啪」「啪」
接連三聲槍響,後面那個人也倒了下去,這次開槍的,在趙邦山和另外兩個警察。他們見到後面還有人,而且還對著葉詩嵐開槍,也毫不猶豫地對著那人開槍。
只可惜,後面的那個人還是先開槍,而且,那一槍打到了陳二餅的後背。
耳邊傳來的幾聲槍響,讓葉詩嵐徹底清醒了過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
鮮紅的血,從陳二餅的後背流了出來,霎時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他感覺到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劇烈疼痛,遍佈全身。雖然他忍住沒有叫出聲來,但卻一直在緊緊地咬著牙關。
「原來挨槍的滋味這麼難受,怪不得村裡的女人罵男人的時候,總喜歡說『打靶鬼』『打靶都要打雙靶』。」
葉詩嵐從陳二餅身下爬了出來,當她看見陳二餅身上的血時,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二餅,二餅!你怎麼啦!我不讓你死!我還要給你生孩子呢!」
「傻,我怎麼可能會死呢!快,止住我身上的血……」
陳二餅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向葉詩嵐去給自己的傷口止血。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的葉詩嵐,哪裡懂得如何我止血?她只好哭泣著說:「好,你等著……」
「黃軍,肖明,你們兩個去看看那個人還活著沒,不要讓他再給我們帶來危險。你們兩個,看好這三個人。另外,大家注意警覺,看看周圍還有沒有人。」
說話的是趙邦山,沉著冷靜的他面對陳二餅被人用槍擊中,也沒有亂了方寸。等他安排好幾個人的工作後,他俯身去看陳二餅的傷口。
還好!沒有打中要害部位,只要止住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趙邦山在身邊順手摘了一些止血的草藥,敷到傷口上。然後脫下自己的襯衫,把襯衫撕成長條,包紮二餅的傷口。
血,終於止住了。陳二餅的生命危險暫時得以解除,但子彈究竟傷到什麼部位,誰也不知道。二餅的安危,還是個未知數。
就在這時,原先已經離開萬歲山的荷眉鎮派出所長劉剛,也帶著縣公安局長夏銳志等人趕到。
見陳二餅伏倒在地上,夏銳志馬上意識到這裡發生了麻煩。
「剛才我們在路上聽到四聲槍響,怎麼回事?有多少槍打在二餅身上?」見到陳二餅的襯衫已經被鮮血染紅,夏銳志心裡一緊,萬一這小子身上中了幾槍的話,那就危險了。
「報告局長,陳支書身上只中了一槍,另外三槍,是我們打出的。」趙邦山用洪亮的聲音回答夏銳志。
夏銳志見情形嚴峻,他馬上安排起工作來:
「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人,馬上背著陳支書下山,立刻送往醫院。對了,還有那個被我們用槍擊中的歹徒,也一起送去醫院。」
「林衛東!」
「到!」
「你帶上一些人,和趙邦山去那個製毒窩點看看,摸清裡面的情況,回來後詳細向我匯報。」
「是!」
「劉剛!」
「到!」
「你負責帶隊,押著這三個人下山,然後送往縣局。」
「是!」
……
安排好工作後,夏銳志俯下身子,用慈和的眼光鼓勵陳二餅:「二餅,你別擔心,我和你一起去醫院,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陳二餅艱難地抬起頭,用微弱的聲音吃力地說了一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