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集 金融巨頭 文 / 百里蘭生

    「小兄弟，我看還是算了吧！」司馬城望門興歎，道：「讓她好好靜一靜，我明天再找時間見她。」小龍道：「很不幸，她明天一早便會做飛機回日本？」

    司馬城一聽，又驚又喜，驚的是甄城蘭明天就要離開龍港，喜的是終於有他妻子的下落了，忙道：「她媽媽在日本？你知道詳細地址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你該不會打算飛去日本找她吧？」小龍望著司馬城，眼神充滿懷疑。

    「有什麼不可以？就算她在南極，我也會坐私人飛機去找她！」司馬城認真地說。

    「想不到你這個人倒挺癡情，不像那個什麼軒，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專門沾花惹草，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小龍含沙射影的說。

    司馬城也不生氣，歎了一聲道：「我那個不成器的犬子，被我寵壞了，平時又沒時間好好教育他。子不教父之過，你罵他其實也等於罵我，只是轉了個圈而已。」

    「我可沒罵他，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小龍道，「我只希望你做父親的管好自己兒子，別讓他到處害人。」

    司馬城轉身行出幾步，背負著雙手，微微垂下頭道：「這個我比你要清楚，我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小龍抬足跟上，問道：「不知你所指的是什麼事？」

    司馬城差點被問倒，一不小心幾乎說漏嘴，臨時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不會讓他再傷害別人。」

    「希望你說到做到。」小龍說著，逕自走到台階上席地坐了下去，似乎不打算走了。

    司馬城於是問道：「你不走了？」

    「既來之則安之，我決定留下來陪小蘭，你請便吧！」小龍這樣說。

    「你知道她坐幾點的飛機嗎？」司馬城問。

    「不曉得呢！」

    司馬城想了想，才對小龍說：「小兄弟，我拜託你一件事。」

    「說來聽聽。」

    「我知道那孩子還不肯接受我這個二十年素未謀面的父親，所以我想你幫我打聽她們母女在日本的地址，然後轉告給我，我一定重重有賞。」司馬城道。

    「我可以試下幫你，但如果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小龍道。

    「你是聰明人，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拜託你了。」司馬城故意把聲音放低，生怕被屋裡的甄城蘭聽見，接著又補充說：「如果你做到了，我可以給你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有沒有這麼好賺？」小龍有點打趣地說。

    「你要是嫌少，我可以加到一千萬。」司馬城豎起食指，堅定地說。

    小龍擺擺手，道：「看在你如此重感情的份上，我就當一會傻子，免費幫你一把吧！」

    「多謝，太謝謝你了！」司馬城喜形於色，就像個小孩，有點手舞足蹈的樣子，欺近小龍身邊，又對他說：「你真的分文不收？像你這樣不貪財的人真世間少有，不，應該說絕無僅有才對！」

    「錢嘛，我不缺。」小龍道，「夠用就好，你那麼有錢，建議你多做點善事，積點陰德，如有來世，也好投個好胎，不然你下輩子說不定是個窮光蛋了。」

    「我是無神論，也不相信什麼來世今生，所以我特別注重感情。」司馬城道，「賺錢是我的愛好，但不是我的全部。一輩子不長，我只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能和自己的愛人同諧白首，完整走完這一生。」

    「真看不出，你是如此重情義的人，真是和一個金融界的風雲人物格格不入。」小龍道。

    「誰說金融界的巨頭就不能癡情？」

    小龍笑了笑道：「那倒沒有。對了，你那麼愛你妻子，為何又讓她一個人背井離鄉，大著肚子獨自去日本呢？」

    司馬城臉色一沉，長歎口氣道：「是她不辭而別，我知道她一定有苦衷。我也一直在苦苦尋覓，大陸和龍港都幾乎尋了個遍，可一直杳無音信，不料她竟然是去了日本。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開始有點佩服你了。」小龍發自內心地說。

    「我也佩服你，面對重賞如此淡定，幫人不為財，看得出你也是重義疏財之人，實在難得，我看好你！」司馬城拍拍小龍的肩頭，鼓舞他。

    「不瞞你說，我小時候也是個富二代，所有人都圍著我轉，我想要的只要一開口，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小龍說著，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接著道：「可是，後來我爸媽都死了，只剩下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家裡變得一貧如洗，昔日的榮華富貴瞬間化作烏有。但我還是得活著，一直活到現在，我才漸漸明白，富貴什麼的都是過眼雲煙，有的人可以一夜暴富，也有的人可以一夜破產，不管富貴貧賤，人總是要堅強地活著。金錢什麼的都是身外物，人只要活得心安理得，力求上進，遲早會有出頭的一日。儘管我不是最有錢的人，但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人生只要有了存在的價值，就不會太過追求金錢上的富有。」

    「說得好！你很有見地，我也相信你有能力成為有錢人。」司馬城豎起拇指讚道，「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人生觀，這本來就沒有對與錯之分，好比我，我只把賺錢當成樂趣，根本不考慮金錢的意義，只要能多賺我就不會少賺一分，你一定覺得我很迂腐，很拜金，但沒辦法，這就是我。我這樣活著才覺得充實，賺錢，炒股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像我的另一個愛人。」

    「司馬老闆……」

    「你可以叫我司馬先生。」司馬城建議道。

    「我還是叫你司馬老闆吧，你那麼有錢，也沒叫錯。你別介意，我習慣了稱呼一個人叫先生。」

    「誰？」司馬城哦了一聲，饒有興趣地望著小龍問道。

    「袁世達。」小龍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

    「原來是袁先生，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你就是一員猛將，榮華富貴指日可待呀！」司馬城道。

    小龍淡然一笑，道：「你太抬舉了，我只不過是袁先生手下一個無名小卒，不值一提。」

    「你的名字在龍港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說時無名小卒，這也太謙了吧？」司馬城道。

    小龍又笑笑，道：「你這個人還挺健談的，真打算陪我聊到天亮？」

    司馬城聞言，立即看看他的名貴手錶，然後才說：「哎呀，都這麼晚了，我得先回去躺一會，失陪了。」小龍道：「放心去睡吧，我答應過幫你的事就一定會努力做好，你可以準備多一張機票了。」

    「好，一切就拜託你了，小兄弟！」司馬城說完，又拍拍小龍的肩頭，然後才揮手道別，逕自離了開去。

    小龍目送司馬城走遠了，這才有點不屑的自言自語起來：「哼，我才不是要幫你，我是幫我自己。如果你是甄姑娘的父親，也就是我未來岳父，和未來岳父打好關係，我的勝算就自然大了許多。他轉念一想，不禁有點為難起來，自肚裡納悶：不對呀，如果他是甄姑娘的爸爸，那司馬軒那畜生就是她哥哥，就算我大人大量，既往不咎，他也一定容不下我。哎，真是問題天天多，還越來越多，真是頭痛啊……想到這，以手輕輕捶頭，又再陷入更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