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集 良禽擇木 文 / 百里蘭生
次日天明，小龍一早就接到電話，是袁先生打來的，約他見面，還點名要暮雨一起來。
小龍換上一套時尚的衣服，和暮雨一道出了門，偌大的豪宅只留下鐵山一人。
早有專車在門口候著，司機領小龍和暮雨上了車，很快便向市中心方向駛去。
兩個小時後，司機把二人帶到袁先生的住處，又一路領著他們上了樓，來到一個寬敞別緻的院子。
「袁先生，我把他們帶來了。」司機躬身向袁先生道。
袁先生朝司機揮揮手，示意他退下，接著請小龍和暮雨兩人在對面坐下。
「來，先吃點水果？」袁先生對小龍說。
小龍迅速掃了一眼，只見桌上擺著一盤切成許多小片的西瓜，還有一些別的水果，但他並沒有行動起來，只淡淡道：「不客氣，我還不餓。」
「哦？那我們來談點正經事吧？」袁先生道，「你妹妹的仇，我已經幫你報了，我之前問過你的事，你考慮得怎樣？」
「我可以加入。」小龍直截了當地說。
袁先生精明的雙目瞬間閃過一道光芒，大有欣喜之色。
「不過，我有個前提。」小龍馬上補充道。
「你說。」
「作奸犯科之事，我不會做。」小龍正色道。
「就這麼簡單？」袁先生瞧著小龍，似乎不太相信。
「如果你認為簡單的話，我真的很高興。」小龍道。
袁先生笑著鼓起掌來，片刻才道：「好極了，只要你留在我身邊，你會發覺我做的都是正當生意，我的集團不是烏合之眾，我也不是黑幫老大。所以，你說的條件我完全接受，成交！」
「現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小龍接著問道。
「小龍啊，你我也算有緣，我就實話告訴你，能留在我身邊的人並不多，他不但必須有精明能幹的頭腦，還得有無堅不摧的體格。」袁先生道，「第一點，我對你並不懷疑，至於第二點，你就差遠了。」
「袁先生的意思是……」
「你需要嚴格的訓練。」袁先生說，「我可以將你培養成一個武道高手，但得把你送到另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龍港。」
龍港是一個島上城市，金融業十分發達，是國際最繁華的海港都市，也因此被譽為「東方龍珠」。
小龍有點意外，但並不抗拒，隨即問道：「何時出發？」
「你準備好了現在就能出發。」
「最好是明天。」
「那就明天吧！」袁先生說完站了起來，「此事就這麼定了，明天我會親自送你過去。」
「不敢勞煩袁先生。」
「沒事，我過去還有事辦，只是順路送你一下。」袁先生說完，轉向暮雨，對她說：「雨兒，你跟我過來一下。」
袁先生把暮雨帶到一個房間，把門關上，叫她坐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雨兒，你以後就留在小龍身邊，跟他一起去龍港。」
暮雨目光閃爍，抬頭怔怔的望著袁先生，頗感驚惑的問：「袁先生是要趕我走嗎？」
「怎麼會呢？我只不過是想你暫時換個環境，你也長大了，長了翅膀的小鳥總是要飛的。」袁先生解析說，「難道我要你留在小龍身邊令你感到很為難嗎？」
暮雨聞言連忙搖頭，道：「一點也不為難，袁先生對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父母，只要是您吩咐的事雨兒都樂意去做。」
「這就好。」袁先生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神色，接著道：「雨兒，你對小龍的印象如何？」
「什麼……印象？」
「我是問你對他有什麼看法？」
「他……他很好啊！」
袁先生聞言，又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緩緩背轉身道：「我把你許配給他怎樣？」
「許……許配……」暮雨聞言心頭一顫，頓變得木訥，訕訕道：「袁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是認真的。」袁先生說著重新轉身面向暮雨，一本正經地說：「男歡女愛再平常不過，我看你們也挺般配，我權且當一回月下老人，撮合你們。雖然現在結婚為時尚早，但至少你們可以先做一對鴛鴦戀人。」
「先生……你……你為什麼突然跟我說這些？」暮雨雙目之中驚惑之色更盛。
「丫頭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替你找一個能保護你的男人，而小龍是個不錯的人選。」袁先生這樣說，「我是一天天老了，不像你們這些年輕人，朝氣蓬勃，來日方長，你總不會願意將來一直守在一個老頭子身邊吧？」
暮雨聞言，默然垂首，片刻才道：「雨兒願意聽從袁先生安排。」
「你如果不願意，我絕不會強迫你，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袁先生正色道，「我現在給時間你考慮，如果你搖頭，我即刻撤回剛才說的話。」
暮雨始終沒有搖頭，過了一陣才毅然抬起頭，望著袁先生，鄭重說道：「我願意。只是不知小龍他……」
「太好了，我希望你不是口心不一，至於小龍，你不必擔心，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們去了龍港有的是時間。他要是敢嫌棄你，那麼他就是天下第一木頭人。而且我相信你，你不會令我失望的，對吧？」
暮雨微微頷首，擺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雨兒都明白了。」
「我要說的就這些。」袁先生轉而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暮雨輕輕搖首道：「沒了。」
「那好，你一會便跟小龍回去，收拾一下行裝，明天出發去龍港。」
暮雨點頭應允，跟在袁先生身後出了房間。
小龍正在院中靜候，見了袁先生便即站起。
「小龍，我剛才跟暮雨說了，她會跟你一起去龍港。」袁先生走過去跟小龍說，「她一個小姑娘，無親無故的，一來可以服侍你，二來也希望你花點心機照顧她。」
小龍見袁先生態度堅決，不好推辭，於是點頭道：「我會的。」
「好了，我還有事，就不留你們吃飯了，我叫司機送你們回去。」袁先生道，「明天我會另外安排人去接你們，你們今晚就做好準備，到了龍港再見。」
小龍一一應允，辭別袁先生，和暮雨一道坐車返回。
當鐵山得知小龍要去龍港，驚訝得足足沉默了半分鐘，瞪大眼望著小龍不知說些什麼。
「別這樣看著我，想說什麼就說吧。」小龍碰了碰鐵山，提醒道：「過了明天，我們可能兩年後才能再見了，或許更久……」
「我真不知是該替你高興還是替我傷心。」鐵山眨眨眼，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道：「龍港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旅遊城市，你能去那裡也算是替我實現了一個小夢想。不過以後我就少一個兄弟了。」
「別說這喪氣的話，我不是好好的嗎？只不過暫時分別而已，總好過陰陽相隔吧？」小龍道。
「說得也對，我怎麼變得如此扭捏了。」鐵山恢復了豪氣萬丈，「看來袁先生真打算重用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別給兄弟我丟臉了。」
「說實話……」小龍暗歎口氣，「其實我是有點私心的，一直想離開這個傷心地，在海外待一段時間，這次是個很好的機會，所以我就不推辭了。」
「我明白。」鐵山也伸手碰了碰小龍，向他投去支持的目光。
「山，等我在那邊有了著落，我會邀你過去的，到時由我當導遊，帶你遊遍整個龍港。」小龍向鐵山承諾道。
「好，太好了。」鐵山喜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相信那天不會太遠。」
「對了……」鐵山忽然記起了些什麼，「昨天那個……楊小芬找過你，你要不要去見見她？」
小龍想了想才問：「她找我有事嗎？」
「不清楚，不過你要是想見她，我倒是知道怎麼去找她。」
小龍聞言，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