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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文 / 支海民

    栽逑娃跟師傅倆一人娶了張魚兒一個小老婆,在郭宇村也算不得什麼,反正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來路不正,誰也不會說誰。可是村裡的女人們不知道那六姨太跟七姨太叫什麼名字,於是她們發揮想像力,給兩個人取了兩個綽號,七姨太年輕,又長得稍白點,就叫做「白菜」,六姨太年紀稍大,人也黑點,就叫做「蘿蔔」。兩個女人開始很不習慣,但是又不願意把自己的真名告訴鄰居,時間一久也感覺那白菜蘿蔔並不難聽,女人們一叫她們就跟著答應,反正大家都在一個天底下曬太陽,老鴰別笑話豬黑。

    師徒倆在院子裡另外搭建了一幢茅屋,栽逑娃跟白菜住了進去。白天師徒倆在一起走街串巷,到夜間各人摟著各人的老婆睡覺,再也不需要互相日尻子解決生理需要。可是過了幾個月後差距就開始顯現,白菜的肚子一天天鼓了起來,可那蘿蔔卻不見發芽,讓豁豁不勝恐慌。

    看得出蘿蔔羨慕白菜雙手插在腰間走路的姿勢,栽逑娃回家時,蘿蔔有時會偷偷地走到白菜的窗口,窺視兩口子在幹什麼,看到栽逑娃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老婆扶上炕,把個蘿蔔羨慕得涎水直流。要說蘿蔔心眼不壞,他也不嫌棄豁豁年紀大,實際上那張魚兒比豁豁大許多。蘿蔔只想有一個孩子,沒有孩子的女人人家叫「母騾子」。母騾子不會生子留後。自從白菜懷孕以後,大部分家務都由蘿蔔來做,蘿蔔並沒有怨言,只是晚上睡下以後,豁豁就像老牛犁地,越來越力不從心。開始時豁豁還壯心不已,總想在這塊蘿蔔田里有所收穫,可是功夫沒少費,就是只見播種不見發芽。一年以後栽逑娃的炕上聽見了孩子落草時的哭聲,豁豁終於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年紀大了,秕糜子秕谷種到地裡長不出來莊稼苗苗。

    白菜給栽逑娃生了個兒子,生了兒子的白菜更加撫媚,栽逑娃一門心思在自己媳婦身上,對那蘿蔔並沒有非分之想,實際上蘿蔔已經三十來歲,三十歲的女人雖然不失丰韻,但是對於那不足二十歲的白菜來還是稍遜一籌。那蘿蔔在栽逑娃身上沒有少費心思,栽逑娃心知肚明,但是不為所動。栽逑娃對師傅越來越有一種感恩之情,他不願意使師傅受到傷害,不願破壞目前這種和睦的環境,

    栽逑娃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叫做齊結實。結實也深得豁豁和蘿蔔的喜愛,栽逑娃把豁豁和蘿蔔比作孩子的爺爺奶奶,豁豁感覺很榮幸,蠻兒親孫子,只要栽逑娃能給自己養老送終,這一生也心滿意足。可那蘿蔔心有不甘,她才三十歲,應當有自己的兒子,給孩子當奶奶她感覺彆扭。

    下雨天,師徒倆沒有去外邊擺攤,於是在家裡燃起火爐,打造鐵器。孩子由蘿蔔抱著,白菜在家裡做飯。白菜坐月子時蘿蔔沒有少費心,出月後白菜為了感恩,特意多做一些家務。兩個女人都受過不少磨難,在一起相處融洽,雖然師徒倆以父子相稱,但是兩個女人卻酷似姐妹。蘿蔔抱著孩子看兩個男人打鐵,栽逑娃掄起大錘時膀子上的健肌一塊塊冒起來,顯示出成熟男人的雄壯和健美。蘿蔔看得目瞪口呆,把一口涎水咽進肚子裡。那樣的男人肯定很有力量,炕上的活路做得精細……反觀自己那個豁豁,就像沒氣的風箱那樣不住地喘息,身上骨瘦嶙峋,好似一具從墓坑裡拉出來的活鬼。女人需要男人的雄壯和力量,那塊焦渴的土地需要雨露的澆灌和滋潤,蘿蔔看得有點忘乎所以,白菜出來抱孩子餵奶,感受到了蘿蔔那種灼熱的眼神。這樣的場面白菜遇到過不止一次,開始時還有點不放心自己的男人,白菜雖然替蘿蔔難過,但是也不能允許自己的男人跟蘿蔔沾身,婚姻往往帶著一種絕對的自私,雖然張魚兒娶了三妻四妾,但是女人之間的惡鬥卻從未停歇,好在白菜有自身的優勢,男人也在被窩裡勸過白菜把心放寬,時間一久白菜也就不再在意。

    太陽在西邊天上露了臉,明天肯定是個大晴天。吃過午飯師徒倆就把火爐熄滅,天還沒黑就早早地摟著各自的老婆睡覺,那白菜已經死過一回,枯木逢春,自然知道感恩,把孩子哄睡著,便鑽進栽逑娃的被窩,那栽逑娃正當年輕,自然把炕上的活路做得有聲有色,小兩口在炕上變換著姿勢,好像兩頭不知疲倦的猛獸,做著做著那白菜便好像夜貓子叫春,發出了酣暢淋漓的喊聲,喊叫聲通過空氣傳播,鑽進蘿蔔的耳朵,那蘿蔔便渾身燥熱,看旁邊的豁豁已經酣睡,便把豁豁戳醒,用手指著窗外,問豁豁:「你聽,那是什麼在叫」?

    豁豁知道睡在身邊的女人集聚了太多的能量,可是他沒有辦法滿足,可那蘿蔔卻不管不顧,把豁豁蓋的被子用腳蹬在地上,翻身騎在豁豁身上,用手抓住豁豁的命根子不住地揉搓,感覺那棍棍稍有脹起,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可那豁豁剛動了幾下便一洩如注。蘿蔔哭了:「豁豁,這輩子我啥都不希求,只想跟白菜一樣,懷裡抱著個兒子……你救過我的命,我不嫌棄你,可是你不行」。

    豁豁下炕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看被子上已經有一塊被尿盆裡的尿水洇濕,他也不嫌髒,把被子翻過來蓋在身上,蘿蔔又把豁豁的被子掀到腳底,有點竭斯底裡地吼道:「豁豁,你能不能給我個兒子,讓我像白菜那樣,體體面面地活人」?

    豁豁光身子跪在炕上,磕頭如搗蒜:「娘呀,你是我娘哩,我娘活來咧。趕明天我親自給栽逑娃說,讓他給你種個娃,行不」?

    第二天師徒倆起了個大早,兩個女人起來為兩個男人做飯,吃了飯栽逑娃挑著擔子,豁豁背著褡褳,看那東邊的太陽冒出火花,路邊的野草頂著露珠,下了山坡,沿著溝朝外走,出了溝口,走在後邊的豁豁朝前邊的栽逑娃喊道:「徒弟,咱歇一會兒,我這腿拉不動了」。

    栽逑娃把擔子放在路邊,讓師傅坐在扁擔上,自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掏出煙鍋子裝上一鍋煙,點著火,猛抽一口,鼻孔裡吐出兩股濃煙。看見師傅欲言又止,栽逑娃問:「師傅,你想說啥」?

    豁豁嘟囔了半天,突然說:「我這尻子癢得不行」。

    栽逑娃知道,師徒倆的尻子都有病,自從有了媳婦以後,栽逑娃再也沒有走過師傅的後路,這陣子他看師傅主動要求,知道師傅已經癢得不行,他讓師傅褪下褲子,看師傅的尻門子已經糜爛,不忍心給師傅頂入,正好路邊的包谷已經成熟,他便順手扳了一個包谷棒子,剝去籽粒,讓師傅用包谷芯子擦擦屁股。

    師傅突然掉下一串淚珠:「徒弟,人常說,老年莫娶少年妻,死了還是人家的。師傅我老了,一到黑地裡就害怕,害怕那蘿蔔要我日她,你能不能幫一下師傅」?

    栽逑娃明白師傅說的什麼意思,他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日那蘿蔔,蘿蔔確實長得沒有自己的媳婦秀氣,栽逑娃是個感情專一的男人,他不想傷害自己的媳婦,看樣子那蘿蔔鬧騰得很凶,不然的話師傅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栽逑娃明知故問:「師傅是不是要我日那師娘」?

    豁豁憤然道:「什麼師娘?簡直是一隻母老虎!不過我看那女人也忒可憐,她的要求其實也很簡單,她只不過是想生一個兒子」。

    栽逑娃說:「這件事必須做得保密,不能讓我的媳婦知道。假如蘿蔔以後真的懷孕了,生下孩子算誰的」?

    豁豁認真想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你打算瞞你的媳婦,生下孩子只能跟我姓。咱先不說那些,要干今天就干,夜長夢多。今天咱們早點收攤,你先回家,把蘿蔔從家裡哄出來,就說我病在路上,出來後你倆找個地方把活路做了,咱們三個相跟著回家」。

    栽逑娃依計而行,那天下午師徒倆收攤子很早,栽逑娃挑著擔子最先回家,回家後喝了一瓢涼水,然後對蘿蔔說:「快點,不好了,師傅病在路上」。誰知那白菜一聽豁豁病了心裡著急,一下子把孩子塞進蘿蔔懷裡,要跟栽逑娃一起去救師傅。栽逑娃急赤白臉:「你去做什麼?你去有些事兒不方便」。

    蘿蔔把孩子交還給白菜,穿了一件衣服,跟上栽逑娃出了門。兩人順著山坡下溝,栽逑娃在前邊走,蘿蔔跟在後頭一邊走一邊問:「你師傅感覺咋啦」?栽逑娃說:「你去了以後就知道了」。

    走到一片樹林,栽逑娃猛然轉過身,一下子把蘿蔔抱住,蘿蔔隨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一下子軟軟地倒在栽逑娃的懷裡,栽逑娃看那地上長滿荊棘,便讓蘿蔔把身子靠在樹上,褪下褲子,**地頂入,蘿蔔「媽呀」一聲大叫,便把栽逑娃越摟越緊,她顫慄著對栽逑娃說:「兄弟,今黑地裡死到你的懷裡我都不後悔」。

    兩人越干越起勁,蘿蔔雖然年紀大點,但是從來沒有生過孩子,原汁原味,內裡張弛有節,讓那栽逑娃享受到另外一種滋味。猛然間聽到孩子大哭,栽逑娃回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媳婦白菜就站在他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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