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輕功李 文 / 木一一土
從六樓上躍下的正是符容,他和閎連天一連閉關幾天,勤練繁星炎炎決,再加上血珠的神奇功效,其身手已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只見他如電視裡演的蜘蛛俠一般,雙手雙腳齊用,靈巧地在樓外的水管、窗台上拍打著,沒用一會,就安全地著落到地上。
鷹爪張被符容的叫聲駭得怔了怔,手裡一緩,就被閎連天給逃了開去。
閎連天喘著粗氣、滿頭大汗,來到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符容身邊,苦笑道:「竹竿,你怎麼跳下來了?他們是來抓我的,和你無關,你還是回去吧,別讓你爸你媽著急!」
符容吃了血珠之後,個頭暴長了十幾厘米,此時身子愈發顯得削瘦,彷彿大風就能吹走一般,倒是更加符合『竹竿』之名了。
符容扶著閎連天,嘿嘿笑道:「流氓臉,就許你活動手腳,不許我出來顯擺嗎?嘖嘖,難得逮住一個機會可以活動活動筋骨,我怎麼能錯過呢?天天窩在房間裡和你對打,早就膩味了。咦,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就交給我應付吧!」
「你當你是誰?這個用鷹爪功的我都對付不了,輕功李是你能應付的嗎?」閎連天差點被噎死,氣得大罵。
「我和你天資不同,怎麼能相提並論呢?喂,別以為你教了我功夫就了不起,告訴你,本天才早就青出於藍了!」符容狡黠一笑,忽然壓低了嗓音說道:「流氓臉,你別忘了,我們倆還有一個壓箱底的合擊絕招呢!」
合擊?閎連天不由打了個冷戰。一提到這詞,他就聯想到了『合籍雙修』……師父啊,你取什麼名字不好?怎麼非得把這套武功取名為繁星雙修訣呢?彆扭,真是彆扭!
「緊急報告,目標出現,目標出現!打鬥間,目標突然從六樓攀爬下來,看樣子似乎也學會了武功!」遠方暗處車內,那聲音又著急地響了起來。
「小李,你同小張一起,把小天和那個小孩給我抓起來!」陳天涯的臉色很是難看。符容宛如俠客一般從天而降,他就知道閎連天突然間學會武功必定與其有關,這種事情,身為人民的守護神,不把相關人士帶回去好好審問怎麼行?
小李聽命於陳天涯,點點頭,摘下頭上的軍帽,向前走了幾步,對符容說道:「這位小兄弟,不知你師屬何門?哎,我這邊軍令難違,只要你把小天讓我們帶走,我可以向司令解釋一下,不為難你!」
符容聽了呵呵一笑,轉頭沖閎連天說道:「喂,你口裡的輕功李在問我們是何門何派的,我該怎麼回答?還有,他們的最大目標是你,我這番出手,你可是欠我一個人情哦!」
閎連天撇撇嘴,哼道:「本來就沒你屁事,誰讓你屁顛屁顛跳下來的?沒有你,我想戰就戰、想跑就跑,何其自由,現在平白多了你一個累贅,恐怕只有留下來和他們拚一拚了。」
他心裡明白,別看剛才自己和鷹爪張打得有聲有色,但若是小李和小張動起真格的,就憑他和那個吹牛皮不上稅的竹竿,是怎麼都打不過的!
但陳天涯畢竟是他父親的戰友,對自己不過是怒其不爭,表面顯得嚴厲一點,待會只要自己軟語幾句,求他放過符容,還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符容卻不知這些原委,他還以為陳天涯是閎連天的仇家,於是放聲笑道:「誰是累贅,要手底下見真章!嘴裡說的可沒用,等會你還是對付那個使鷹爪功的,這個輕功李就包在我身上了!」
此時,鷹爪張黑著臉也走到輕功李身邊,沉聲道:「李,本事也別掖著了,快點收拾了這兩個傢伙,好向司令交差,不然丟了大聯盟的臉……」
輕功李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放心,我有分寸……依我看,小天的武功大漲肯定與一些隱於朝市的武林散派有關,不過論起當今武林,除了四大世家,還有誰能和咱們大聯盟抗衡?我想待會再拖上一拖,看看能不能把傳授小天武功的高人給逼出來……短短幾日能把小天**成這樣,這種人才我們可不能錯過啊!」
鷹爪張略一遲疑,道:「還拖?司令會不會生氣……」
「你練硬氣功把腦袋都練僵硬了嗎?」輕功李眉頭微皺,責道:「司令有多看重小天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看見小天能和你拆上四、五十招,他心裡不知有多開心呢!」
「哦……哼,我那是讓他,不然他進步再快,怎麼能和我修煉多年的鷹爪功相比?」鷹爪張若有所悟,接著又大聲嚷道。
「喂,脫了帽子的,你們倆嘀嘀咕咕,到底打還是不打啊?」
眼見張李二人交談甚歡,符容卻是忍不住了,這個擺在眼前的試拳機會,要是溜走了豈不可惜?
「別著急,想挨打還不容易嗎?」輕功李輕笑著,手一擺,身子忽然好像被一根看不見的繩子牽引著一般,膝蓋沒彎,人便已騰空飛起,向符容急速飄去。
鷹爪張則沉著臉,退回陳天涯身邊。
不顯顯真本事,逼一逼他們,恐怕還引不出那背後的高人。輕功李飛在半空,暗自盤算。符容雖然身材夠高,但在他眼中卻還是夠不上『高人』的資格。
「來的好!」符容眼睛一亮,手底下暗暗一揮,幾道晃眼的銀光亮起,朝凌空漂移的輕功李射去,「看暗器!」
原來他和閎連天不一樣,雖然同是修煉繁星炎炎決,但走的卻是暗器路線。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這就是符容追求的制敵境界,當然,他心裡還有一個更為崇高的理想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達到『御劍行空、奪人首級於千里之外』的劍仙之境。
「有兩下子。」輕功李讚許地一點頭,雙手一合,那點點懾人銀光便湮滅不見,接著他手掌一翻,勁風響起,一顆銀丸迅速沒入符容腳前三寸的土地之中。
好險!符容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那銀丸鑽入那堅硬的水泥地,背後不由滲出一身冷汗。好傢伙,好快的暗器,看樣子他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這東西打到身上,豈不是要對穿出一個窟窿?
「借花獻佛,不成敬意。」輕功李此刻已是瀟灑地降落在符容身邊,一手倏地伸出,就要點中他胸口穴道。
「白癡,發什麼呆?」旁邊的閎連天眼疾手快,迅疾地擋出一掌,將輕功李的一擊化解掉,不過手心卻是一麻,幾乎不能動彈。
「小天,你的手勁不小哦!」輕功李露出稱讚的笑容,同時又是一擊,這回卻是雙掌齊出,分別攻向閎符二人。
輕功李雙手連動、足下遊走,以一敵二,卻絲毫部落下風,從遠處看,就好似一團綠影圍繞著閎符二人。
輕功李果然比鷹爪張難對付!
閎連天一邊費力地拆解著輕功李看似無心,卻招招直指要害的攻擊,一邊暗暗想道。而旁邊的符容也好不到哪裡去,半點也沒有青出於藍的跡象,只會吃力地喘著粗氣。
輕功李臉上一派輕鬆,一邊愜意地出招一邊說道:「好指法,只是速度稍微欠缺一點……好暗器,可惜準頭差了一點……嘖嘖,看來你們已經到了極致,再打下去,恐怕就要脫力受傷了。」
「給我倒!」輕功李又飛快地遊走了幾圈,眼見閎符二人已成敗相,便陡然大喝一聲,雙掌下拍,就要制住這二人。
「我看……還是你倒吧!」
輕功李雙手才拍下,眼睛忽然一花,面前居然憑空多出一個人來,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而下一刻,一股大力從胸口處湧來,自己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眼角留下的最後影像是那人嘴邊的一個酒窩……
「呼……」
奇變突生,在場諸人都沒來得及反應,倒是輕功李好生了得,在倒飛了八、九米後愣是控制住平衡,狼狽地停了下來,微一運氣,發現身體並無不妥,看來對方是手下留情了。
「你是誰?」陳天涯畢竟是一方司令,見多識廣,很快就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對著那詭異出現的人喊道。
「我?」那人先是把臉露喜色的閎符二人的話給拍了回去,然後轉頭微笑道:「我叫鍾海,您一定是陳伯伯了吧!」
沒錯,這人正是一路急行,從市郊趕過來的鍾海,他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輕功李在戲耍閎符二人,於是他便運起隱身手印,溜到近出,給了輕功李出其不意的一擊。
「鍾海?」
不光陳天涯在嘴裡咀嚼著這個名字,輕功李和鷹爪張也開始扭起眉頭,在腦海裡苦苦搜索是否有姓鍾的武林散派……
在輕功李看來,這時候出現、並且在一招內能把自己擊退的人,甭管看上去多年輕,一定就是教導閎連天的那位高人。
「對啊,我是他們的同學,也是市十一中的學生。」鍾海繼續說道:「陳伯伯,你是來領閎連天回去的是嗎?嗯,只要你答應不用皮帶抽他,我可以說服他跟你回去……」
「師父……」身後的閎連天一驚,連忙小聲哀求道。
「你不要叫我陳伯伯,我根本不認識你。況且,閎連天的事是我陳天涯的家事,還輪不到你這個陌生人來管!」陳天涯絲毫不給鍾海面子,冷梆梆地回了過去。
「誰說我沒有資格管呢?」鍾海不卑不亢地一笑,道:「且不說讓你不用皮帶這個請求是我替你夫人捎帶的,就憑我是閎連天的師父,你要帶走我徒弟,總得和我知會一聲吧?」
果然!輕功李和鷹爪張對視一眼。
「你是小天的師父?」陳天涯皺起了眉頭,上下仔細打量起鍾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