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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閎連天的處子戰 文 / 木一一土

    哈哈,看來鷹爪張也知道我現在厲害了!閎連天見對方步步謹慎,心裡忍不住得意,手一動,擺出一副迎敵的架勢。

    遠方,一輛毫不起眼的車內。

    「收到,車的主人是陳天涯,他的目標應該是寄住在他家的閎連天……」車內的黑影不住點頭,「嗯,我這裡也確定了……前方正是閎連天,目標應該無恙,好,保持待命狀態,明白……」

    這還是小天嗎?鷹爪張看見閎連天的起手式,瞳孔不由一縮:好小子,這架勢擺的好專業啊,破綻出奇的少。

    陳天涯雖然貴為司令,但卻不懂這其中的奧妙,他只記得,往日鷹爪張只要一出手,甭管閎連天的臉型有多麼兇惡,一秒鐘後,都會像一隻小綿羊般被他手到擒來。可今天怎麼磨蹭了這麼久,鷹爪張都沒有出招?

    「小張,別給我留面子,只要把這傢伙的小命留著,其他狠手任你下!」陳天涯等得不耐,出聲喊道。

    「好啊,枉你一口一句為兄弟照顧我,原來心內這般歹毒……」閎連天聽完大叫起來,語氣十分憤怒,護在胸口的手不知不覺地垂了下來……

    有破綻!鷹爪張鷹目一亮,凌空躍起,雙手交叉成十字,指尖寒光熠熠,直插而下,用的完全是對付同等級高手的招數。

    小李在旁看得直皺眉頭:犯得著使出『惡鷹撲食』的招數麼?雖然我也覺得小天與以往相比有了很大的改變,但也不用下這等狠手呀,萬一有個三長……

    小李還未想完,對面的閎連天卻突然斂起怒容,嘴角綻出一個詭計得逞的奸笑,「鷹爪張,小爺我不賣個破綻,你還不敢上啊?看招!」

    說罷,雙手向上一抬,兩手的食指探出,分別指向鷹爪張的左腋右胸兩處大穴,只要這指尖沾上了,鷹爪張絕討不了好。

    鷹爪張人在空中,見到閎連天雙手食指的點擊方位,心中不由大駭:這兩處穴位一般習武人都不知道,小天是從何得知?

    他身在局中,早就察覺到閎連天不比尋常,所以才趁著他『走神』的一剎那使出絕招,力求一擊成功,可誰知這卻是閎連天設下的圈套,要是他雙手去勢不變,恐怕沒等自己抓到閎連天,自己的兩處要穴可就已遭了殃。

    鷹爪張心頭又驚又恨,但見他雙手一縮,腰身一扭,兩腳向上一抬,反踢向閎連天的腦顱,只要踢實了,以他的腳力,恐怕當場就要紅白四濺!

    「張,手下留情!」

    陳天涯看不出這招的凶險,小李卻是看的明白,驚詫間已是脫口喊出,雙腳腳尖在地上一旋,便要騰身去救。

    面對如此狠招,閎連天卻不慌不忙,只見他雙手姿勢不變,臉上忽然換了另外一個奇詭的笑容,身子猛然一弓,向後滑退幾米,極為驚險地避開鷹爪張那一腳,這才轉頭笑道:「輕功李,你叫錯了,應該叫他腿下留情才是。」

    結實的水泥地在鷹爪張的腳板下裂開幾道痕跡,白色粉塵微微揚起,陳天涯就算再不懂武功,看到這裡心中也有幾分明白,不由驚呼出聲:「小李,出手還是不要太重,要把握分寸!」

    小李見閎連天無恙,便收住身形,對陳天涯說道:「司令放心,小天不知從哪裡謀得奇遇,張若是不用真功夫,恐怕還抓不住小天。方才張可是用上了三成的功夫,而小天依舊可以輕鬆避開,他的武功……嘿嘿,不弱啊!」

    「小張三成的功夫都收拾不下他?!」陳天涯毫無將軍風度地張大了嘴巴,他雖然看不太懂武功,但小張的實力他還是略知一二的。這麼算來,小天他已不是在街邊打爛架的小混混了?

    「司令,那報紙上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小李又道:「我看小天方纔那指形,會點穴之術不是妄談!張,用上七成功夫,把小天先擒下再說!」

    鷹爪張略帶偷襲色彩的一招不中,平淡自若的臉龐浮上幾分紅暈,他沉聲道:「李,不用你多說,不出十招,我一定把他給擒下來!」

    「十招?鷹爪張,不要吹破了牛皮哦!」閎連天扮了個鬼臉,嘴中嘲笑,不過身體裡的繁星炎炎決卻是加快了運轉。他知道鷹爪張要是動起真格,自己恐怕還是落在下風。

    畢竟自己從師鍾海,還不過半個月。

    「方纔是你僥倖,你當我真的奈何不了你嗎?」鷹爪張怒極反笑,腳踏八卦、十指如鉤,一套師傳鷹爪手,凌厲無比地攻了過去。

    閎連天從前在這鷹爪張手上吃了不知多少苦頭,沒有一次能看見他使出真功夫,每每都是眼睛一花,便被他的手指給扣死了。現在他眼界大漲,自然知道鷹爪張已是使出了看家本領,嗜武如癡的他哪能不興奮,連忙運起繁星炎炎決,舞著從《點穴記要》中領悟出的打穴手法就嗷嗷地迎了上去。

    兩人一交手,砰砰之聲就源源不絕。

    《點穴記要》雖然不是海家的正宗功夫,但裡面記載的內容也不簡單,再加上鍾海從修行道高級法門中衍化出的繁星炎炎決,因此修煉時日不長的閎連天竟然也能和鷹爪張打得有聲有色,從場面上看,絲毫不落於下風。

    「鷹爪張,我數學學的不好,但十招想必已經過了吧?」閎連天體內的繁星炎炎決不屬於內功範疇,所以可以邊打邊說話,毫無妨礙。

    他今番乃是頭一次和武林高手對上,手裡的招數是耍得越來越順:「喂,你不是說十招內一定能把我擒下嗎?現在怎麼樣?不知道你這一食言,陳伯伯會不會扣掉你的獎金呢?」

    聽聞閎連天刺耳的調侃之聲,鷹爪張一張臉皮漲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曾幾何時,這個臭小子還像一塊麵團,任由自己捏來捏去,怎麼自己和司令出了一趟遠門,這世界就似完全變了呢?

    惱羞成怒之下,鷹爪張不再保留,把剩餘的三成功力也使了出來,但見他出爪的速率明顯加快,刮得周邊勁風陣陣,有如刺骨鋼刀。

    鷹爪張功力全開,閎連天立即就感到有些吃力,嘴皮子也停止下來。

    其時夜已深,這片住的都是本份的上班族,沒有幾個夜半不寐的夜貓子,所以儘管空地上閎連天和鷹爪張打得熱鬧,也沒有惹來旁人注目。

    當然,符正國夫婦是個例外。

    此時他兩口子正趴在窗口,饒有興致地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武鬥場面。

    距離隔的有點遠,因此一開始閎連天與陳天涯三人說的話他們並未聽見,等到閎連天與鷹爪張動起手來,戴著一副深度眼鏡的符正國不由低聲驚呼:「哎呀,我剛才以為是崇拜大師的病人來強請大師,怎麼這會卻動起手來了?不好,與解放軍同志動手,大師難道做了什麼犯法的事情?」

    「糊塗!」符容他媽此時顯得很有主見,「大師幫咱們小天治好了腿,乃是活菩薩一樣的好人。我看這三名解放軍同志很有問題,哪有從不擾民的解放軍夜半三更跑來敲咱們老百姓的門呢?孩子他爸,我們要不要報個警?」

    「報什麼警?」符正國指著窗口外,輕輕一笑:「你看樓下那打鬥場面,比武俠小說寫的還要精彩呢,更是那些垃圾古裝片不能比的,機會難得!你看你看,大師這一招叫做『引蛇出洞』,專門克制那個冒牌解放軍的『白鶴亮翅』……」說完還撅著手比劃了兩招。

    好傢伙,看來這夫婦倆已是認定陳天涯三個不是好人了。

    「哎呀,大師好像有些不妙!」眼神比較好的符容他媽突然叫了起來,「你快看,大師在連連後退,臉上也沒有方纔的笑容了!都是你,誰不知道白鶴專門吃蛇的,現在好了,大師要被冒牌解放軍給『吃』了!」

    樓棟前的空地當中,正如六樓上符容他媽所言,閎連天的處境著實不妙。

    他天賦再高,究竟是半路出家,和在鷹爪功上侵淫不下數十年的鷹爪張一比,經驗和後勁便顯得不足,數十招一過,等到鷹爪張打起十二分精神,逐漸適應了他的套路,閎連天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

    「小天,還不束手就擒!」鷹爪張戰得興起,不顧有驚世駭俗之嫌,暴喝一聲,左掌伸出,朝閎連天露出老大破綻的右肩抓下。

    「別傷了他!」

    就在閎連天避無可避,就要在這一招下俯首認栽之時,樓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斷喝,緊接著一條人影從六樓窗口躍下。

    「孩子他爸,剛才跳……跳下去的是不是小天?」符容他媽驚呆了,瞪大了眼珠子看向一臉呆若木雞的符正國。

    「好像……是吧。」

    聽完符正國的回答,符容他媽眼睛一閉,身子一歪,便暈倒在丈夫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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