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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東方不敗是周瑜? 文 / 木一一土

    7月9日,星期三,大風。

    早上頭兩節課平淡地過去,接下來就是全年級統一的自習課時間。

    怪不得古典美人讓我第三節課過去。鍾海一邊朝一班走去,一邊恍然。

    在他看來,去一班跟葛光輝說幾句撇清干係的話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古典美人和東方不敗是否能和好如初他也並不太關心。

    他此刻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檢查她是……處女嗎?鍾海的心臟跳得很厲害,他對小魔女的真正心思恐怕連他自己也弄不太清楚。

    假如她不是的話,那些謠言應該就是真的了……我該怎麼辦?就當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然後離她遠點嗎?但,但是假如她這次對我是真心的呢……呸呸呸,她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倒貼上來?又或許……她真的比較喜歡成績優秀的男孩子?

    鍾海心中的兩個聲音不斷地做著鬥爭……

    昨天晚上零依改造七七的過程中出了點紕漏,當今早鍾海跑去驗收『成果』時,零依卻告訴他:因為能量損耗計算錯誤,所以七七的改造還需要幾天時間。

    這個答覆讓忐忑了一整晚的鍾海不知是該感到氣憤,還是該感到放鬆,總之,沒有七七的前兩節課,鍾海有些心不在焉。

    好吧,進去花三秒鐘,把事先準備好的台詞一口氣講完就成了。鍾海走上一層樓,看著前方不過二十米的一班教室,深深地提了一口氣。

    這裡插一句話,市十一中高三年級的八個班並不是在同一個樓層裡的。比如這一班的位置就比三班高了一層,這也是一直讓黃大仙憤憤不平的地方:不是我們三班不努力,實在是那凡人的微弱反抗抵不住風水的強大力量!

    「來了,來了。」

    鍾海隱約聽見幾個慌張的聲音,而那聲音的源頭就在不遠處一班門口的走廊上。

    那兒稀稀拉拉站著的人群中突然竄出幾名學生,一溜煙就向教室裡跑去,其中有一個還偷空瞥了鍾海一眼?

    嗯?怎麼覺得有點不大對勁?鍾海正在疑惑間,一班教室裡又衝出來了一個高高大大的傢伙。這傢伙嗓門夠大,一開口好比震天響雷,差點沒把鍾海給嚇趴下了。

    「同學們,快點回教室,三班的鍾海來砸場子了!」

    「呼啦啦……」,走廊上的同學向這邊的鍾海投來神色各異的眼光,互相對視一眼,立刻行動起來,瞬間走了個精光。

    暈,誰要來砸場子了?我又不是流氓臉。隱隱感覺有些不妙的鍾海此時已是趕鴨子上架、騎虎難下了,在眾多從一班教室窗口探出的目光注視下,他能因為那個大嗓門的一句話掉頭就走嗎?

    假如那樣做了,只怕不出中午,自己這個會考狀元在一班強大班威的壓迫下落荒而逃的新聞,就要在十一中傳誦遍了!

    有史以來十一中最窩囊的狀元!

    鍾海已經能夠想像出自己會有一個什麼樣的頭銜了。所以,鍾海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到一班門口。

    走近之後,鍾海才發現在經過了零依幾日的教導後,自己的抗壓能力還是不夠強悍。

    只是區區四十多雙眼睛齊刷刷直視過來,自己就有些吃不住了,照這情況看來,後天全校的頒獎大會,自己走上主席台時,腳不知道會不會打哆嗦?

    深呼吸,不要緊張,你可是開過靈的靈體王啊!他們只是一些學習成績不如你的他班同學而已,你又不認識他們,當作一個個螻蟻不就成了?鍾海心裡想起零依對自己的『菁英教育』,在心裡給自己暗暗打氣。

    「鍾海,你真的要進來嗎?」說話的是那個大嗓門的高大個子,只見他堵在門口,臉上一副一看就是裝出來的凶相,惡狠狠地問道。

    鍾海緊張的心境已經平和下來,很有點道家無喜無悲的境界,他斜乜了那色厲內荏的高個子一眼,道:「我來找你們班的葛光輝,難道你們一班的待客之道就是這樣的嗎?」

    開玩笑,真正的流氓閎連天都對我服服帖帖的,你這只紙老虎又憑什麼在我眼前張牙舞爪?鍾海心裡一陣好笑。

    「鍾海,你想好了?告訴你,只要一踏過這條線,就代表你正式向我們班發起挑戰,到時你可就反悔不得了!」

    那高大個子依舊不依不饒,手還向地上一指,果然,在進門地面上有著一條用粉筆畫的長長的紅線。

    看到這裡,鍾海已經有些明白,自己多半是中了古典美人的什麼算計了。

    今天自己來找葛光輝一事,按道理只有他和古典美人知道,最多再加上一個葛光輝,可看現在這架勢,恐怕一班全體同學早就摩拳擦掌,準備好一切,只等著自己送上門來了吧?

    挑戰?那是什麼意思?鍾海尋思著,難道古典美人把自己的到來宣揚成了對東方不敗葛光輝的挑戰了嗎?

    哦?她還真是會為她的男朋友著想啊,只不過是丟了一個會考狀元,就需要這般千方百計地搬回顏面嗎?

    哼哼,可惜,我鍾海現在今非昔比,也是學富五車的牛叉人士,挑戰就挑戰,我會怕你嗎?鍾海想明白了陳媛媛的所作所為,心裡就不禁嗤笑連連,口裡淡淡地說道:「你給我讓開,這麼圓溜溜的一個傢伙站在面前,讓我怎麼跨過去?」

    哈哈,把小魔女用來取笑我的話拿來罵人,這感覺還真不錯!鍾海心裡暗爽。

    果然,那個高大個子的一張巨臉立時漲的通紅,咬著大板牙恨恨地盯了鍾海一眼,才頗為不甘地向後退了幾步。

    等到鍾海跨過紅線,引發一班同學一陣震耳欲聾的噓聲時,他才在經過他身邊的鍾海耳邊詛咒道:「你不要得意,我等著看你的狼狽模樣!」

    顯然,他對他們班的王牌葛光輝是信心十足。

    鍾海只是笑笑,這種小蝦米還不值得他浪費口舌。

    等到噓聲止歇,本來還一窩蜂擁在門口的一班同學立刻搖身一變,一個個如同訓練有素的士兵,一下子向兩側閃開,空出一條過道,而過道的另一端就是他們的驕傲:東方不敗葛光輝。

    鍾海在兩邊一班同學的注視下,慢慢走到盡頭,只見一名男子白衣如雪,端坐在課桌前,手裡舉著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地看著,目不斜視,好像一點也沒被剛才的喧嘩吵鬧所影響,彷彿也沒有看見走到身前的鍾海。

    裝b!這是浮現在鍾海心裡的第一感覺。

    這位白衣男子就是葛光輝了,鍾海打量了他一番,不由暗暗鄙視:我們華國的書現在都是橫著印的好不好,你偏偏要把書卷起來豎著看,這不是裝b是什麼?

    因為站的近的緣故,鍾海不但看清了葛光輝手中握著的書的形狀,而且也看清了這個長期霸佔著年級考試頭把交椅的男人。

    哦,平常鍾海只是遠遠的看過他在主席台上領過獎學金,連陳氏姐妹都不熟悉、被徐小明稱為『火星人』的他,能記住葛光輝的大致模樣就已是非常不易了。

    唔,長的是不賴,不過比起我嘛,還差了那麼一點點!鍾海在心裡很『公正』地這般評價道。

    「唉。」座位上的葛光輝突然長長一歎,收起手裡被捲成鹹菜的書本,抬頭看向鍾海:「昨天我聽媛媛說你要來找我一較高低,我本來還不太相信,在我想來,能夠擊敗我,一舉奪得會考頭名的同學不會這般膚淺,可誰知,你還是來了……」

    說完之後還兀自搖頭、惋惜不已,一副看走了眼,失望無比的樣子。

    他的意思很明顯,即:你拿了會考頭名也不過我一時大意,你一時幸運而已,本來乖乖地待在你們三班就挺好,可你卻偏偏抱著螳臂擋車的心思,想一舉來擊倒我這個年級王牌,這就未免有些人心不足、不自量力了。

    聽了葛光輝這番話,一班的同學看向鍾海的眼神裡夾雜的鄙夷味道愈發濃烈可聞了。

    呸,這次會考我已經贏了你了,不去好好享受自己班裡鮮花和掌聲,我用得著那麼犯賤,千里迢迢地跑來找你這手下敗將的麻煩嗎?

    鍾海聽得滿肚子火大,這個葛光輝和古典美人一樣,都是表面平易近人,內裡卻是鬼域伎倆,一副偽君子模樣,果然是烏雞配土狗,臭味相投啊!

    「不錯,我早就不認為你是我們高三年級的第一王牌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是注定要死在沙灘上,我今天來,就是代表我們高三三班,正式向你在學習上發出挑戰,我的戰書已下,就看你敢不敢接吧!」

    鍾海知道,當自己一踏入一班大門起,這個向葛光輝挑戰的事實便已敲定,此時自己無論是苦苦加以辯解,或是怯戰潛逃,都會給對方留下自己抹不去的笑柄,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三班的名義與他昂然一戰,至少這樣,在氣勢上才不會被以葛光輝為首的一班班眾給壓過去。

    看到鍾海的反應和預計的不同,葛光輝也不由一愣,不過轉念間,他還是清醒了過來,展顏笑道:「好啊,很好!想不到我葛光輝也會有被人指著鼻子,嘲笑學習的時候,鍾海,我很佩服你的勇氣,這個一班和三班的賭戰,我代表大家接受了!」

    過程雖然有些不同,但結果還是沒有出乎他的預料,鍾海和他還是要有一戰。

    「好的,既然你是被挑戰者,這比試的規則不如由你來說吧……」鍾海微笑著出聲,不過話沒說完,人群外邊卻是發出一陣騷動,瞬時間,低呼冷抽之音不絕,引得眾多同學轉頭望去。

    「呵呵,看來這一屆的高三也出了一對絕代雙驕了,好,好,老夫很是高興!」一個爽朗高亢的聲音響起,在眾人讓開的道路上,一名穿著復古中山裝、精神矍鑠的老人在一名白衣美女的小心攙扶下含笑著走了進來。

    「媛媛啊,這就是你讓我來評判的比賽嗎?呵呵,光輝的本事老夫早就知道了,這一位看上去……唔,氣質也是不凡,敢於向光輝發出挑戰,不知道是誰啊?」

    那老人笑瞇瞇地打量著和葛光輝面對面站著的鍾海,向邊上的白衣美女詢問道。

    太無恥了,太下流了,居然……把方校長都搬出來了?鍾海哪裡不認得這位十一中的老校長、學校的實際的所有人、傳奇經歷一大籮筐的方長圓,方老爺子?

    心裡不禁把方老爺子身邊婷婷而立的陳媛媛恨得半死:好啊,你設下圈套,為了讓我在你的男朋友面前出醜,請了一個班的同學加以圍觀還嫌不夠,居然……把方校長都請出來了?

    真,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白衣美人陳媛媛輕輕笑道:「方爺爺,這位同學可是三班的新貴,這次會考的頭名狀元哦,名叫鍾海。」

    「哦?」方老爺子眼睛一亮,懾人的目光在鍾海身上來回打量了好幾眼,才微微笑道:「怪不得,原來是他呀,呵呵,怪不得有勇氣主動向光輝發起挑戰呢!」

    鍾海心裡罵道:誰說我是主動的?那是被這對『姦夫**』給逼的!

    「方校長,您來的正好,這場比試,為了公平起見,不如由您老人家來出題考較我們吧!」趁著鍾海在咬牙切齒地發恨,葛光輝已是搶先說道。

    「好,能夠為這次會考的狀元榜眼之間的驚世大戰出題,老夫很是受寵若驚啊!」方老爺子撫鬚長笑,甩開陳媛媛的攙扶,大步走上講台,步履穩健,絲毫看不出他是傳說中一個百歲以上的老人。

    方老爺子站到講台上,拿起一支粉筆,看著葛光輝和鍾海兩人,道:「這樣吧,我們來個三盤兩勝,頭兩個題目嘛,由你們分別提出,假若打成一比一平,那麼再由老夫在黑板上出這最後一道題,你們看好不好?」

    葛光輝微微彎腰,拱手恭聲道:「光輝謹聽校長吩咐!」

    鍾海心裡雖有些看不慣葛光輝一副古代酸溜文生的做作樣子,但傳說中的百歲老妖精就在面前,也不敢放肆,只好有學有樣,也沖方老爺子點了點頭,道:「我也願聽校長的安排。」

    「好。」方老爺子將粉筆向盒子裡一拋,朗聲喝道:「那麼老夫宣佈,這場比試正式開始!」

    高三一班教室。

    大部分的課桌已被分別推到教室兩側,中間留出了一塊空地。左邊坐的是溫文爾雅的葛光輝,右邊坐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鍾海,而如同白衣仙子一般的陳媛媛則是娉娉婷婷、微笑地站在他們中間。

    方老爺子在一部分同學的簇擁下,坐在正面對陳媛媛的位置上,左右看了看,不由笑道:「呵呵,看來一班的同學都不太好客哦,怎麼鍾海那邊連一個啦啦隊員都沒有?」

    原來一班教室裡此刻的場面很是奇特,左邊的葛光輝身後站滿了二十多個同學,剩下的則全部集中在方老爺子身後,而至於鍾海嘛,方圓三米內,除了身前一張跛了一隻腳的課桌外,空無一物。

    一班同學的打算是:讓你小子來我們班挑戰,哼哼,先孤立你,再用氣勢壓倒你!

    聽到方老爺子這樣調侃的一說,葛光輝的俊臉不由微微一紅,連忙朝旁邊小聲道:「快過去幾個人,這像什麼樣子!」

    葛光輝後面的忠實粉絲猶在遲疑,對面的鍾海已是長聲笑了起來:「不必了,這樣空空蕩蕩的,其實也挺好,頗有一番大好河山任我一施拳腳的感覺啊!你派啦啦隊過來,我反而會不舒服的很,何況,誰知道你派來的人裡是否有『間諜』呢?哈哈哈……」

    說到這裡,鍾海饒有深意地瞟了一眼場地中央、忝認這場比賽主持的陳媛媛,只見到她露在外邊修長白皙的玉頸果是紅了一下,很不起眼,如若不是鍾海有著會考時偷瞄她的經驗,恐怕還發覺不了。

    哼哼,你也會內疚嗎?此時此刻,陳媛媛在鍾海心中的印象實是降低到了冰點!

    好個陰險毒辣、詭計多端、笑裡藏刀的女人!

    「不錯,好氣魄!光輝啊,我看這比賽還沒開始,不知不覺你可就先輸了一陣吧?」方老爺子拊掌笑道。

    「是,校長教訓的是。」葛光輝不敢反駁,忙低頭受教。

    鍾海看得心裡直搖頭:校長說你先輸一陣就先輸一陣嗎?應聲蟲,真沒骨氣!

    「好了,忙活了這麼久,場地擺好了,比賽也該開始了吧?老夫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方老爺子眼中精光乍現,分別掃過左右的葛光輝和鍾海,凝聲問道:「第一盤的考較題目,你們誰先出啊?」

    「主不壓客,還是讓鍾海同學先吧!」葛光輝又是搶先一步,風度翩翩,微笑地說道。

    呸,你丫都會搶答了!鍾海暗罵一聲,臉上也是笑瞇瞇地說道:「那多不好意思,不如這樣,就讓你們班的班花陳媛媛同學來出吧,反正她的意思就代表我的意思。」

    此話說得曖昧無比,聽得全場嘩然,葛光輝和陳媛媛臉色都是一變。

    哼,讓你裝b,我就當場調戲你馬子,怎麼了?

    鍾海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並且這人還是自己曾經幫助過的美女,這股憋在心中的怒火讓一向老實的他也升起了戲耍戲耍她的心情。

    不過古典美人畢竟是古典美人,神情馬上就調整過來,展顏露出一個優雅的無可挑剔的笑容:「多謝鍾海同學的信任,但我畢竟是一班的班長,難道你不怕我為了替班級爭光,而特意出些稀奇古怪的題目來刁難你嗎?我看這題目還是由你出為好……」

    鍾海心裡曬道:你當然是早就想好了如何刁難我的題目了,不過我既然下定決心要打倒你的男朋友葛光輝,自然就不會怕你……與其待會你男朋友局勢不利時,你找個什麼讓人噁心的借口提出來,倒不如現在就讓我見識見識,看看你到底能想出什麼樣稀奇古怪的題目,篤定能把我打敗?

    「不用了,我已經說過,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就算你出的題目是讓我當場認輸,我也是毫無怨言的……」鍾海一邊說著還一邊擺出一副愛慕佳人的癡迷表情。

    「吁……」

    終於看不下去的一班同學紛紛起哄,若不是看在方老爺子在場,恐怕鍾海的身上早就插滿各式文具了。陳媛媛和葛光輝是他們班的金童玉女,這早已是共識,他們如何能容忍鍾海這個『敵人』當眾對其班長滿口花花?

    「大家安靜!」陳媛媛玉臉絲毫未變,而是素手輕按,等到大伙的聲音停歇後,美目才是一眨,對著鍾海笑道:「既然鍾海同學這麼堅持,媛媛再推托就顯得有點矯情了。好吧,且讓我想一想……」

    陳媛媛輕蹙娥眉、蓮步輕移,在空地中央來回走了幾步,這才微張檀口,道:「媛媛愚笨,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考較法子,但是,我想我們高中階段的學習其實大部分都講究一個『背』字,也就是說,很多知識都是要下苦功去記憶的,那麼……這第一盤比試,不如就來考考兩位選手的記憶力吧!」

    好嘛,『選手』都出來了,看來陳媛媛已是完全進入了『主持人』這個角色了。

    方老爺子頷首道:「有趣有趣。媛媛,那你說這記憶力具體該怎麼考較呢?」

    陳媛媛提出的這個考較記憶力的法子確實是早就準備好的,她清楚的知道葛光輝的記憶力非常了得,曾經在她面前創下過半個小時背誦下兩百個陌生英語單詞的記錄,她雖然不清楚鍾海的記憶力如何,但想來想去怎麼也不會變態過自己的男友。

    這一盤,她是志在必得!

    「考較題目媛媛是好不容易想出來了,這具體的內容嘛,不如還是由校長您來出吧!」陳媛媛八面玲瓏,趁機又討好了下方老爺子。

    「呵呵,那好!」方老爺子隨手從一名同學的抽屜取出一本書,只見上面寫著《鹿鼎記》三個大字,也不理身後某個臊紅了臉的書主人,隨手翻到一頁,道:「呵呵,不如就從這一面開始背吧,限時10分鐘,只背這兩面,誰背得正確率高,誰就得勝,你們有沒有意見啊?」

    鍾海憋住笑,輕點腦袋:「我沒有意見。」哈哈,跟我比背書,你們還真是賣斧頭賣到了魯班家門口!

    葛光輝亦點頭道:「可以。」

    方老爺子將那本《鹿鼎記》攤開了擺放在一張課桌上,葛光輝和鍾海二人分立兩側,共同觀看,因為只用背這兩面,無須翻頁,旁觀的人倒也看不出誰背的更加快些。

    十分鐘轉瞬即過。

    方老爺子合起書,笑吟吟地問道:「時間到了,你們倆誰先來啊?」

    「讓他先吧,這盤題目是我出的。」鍾海大方地搶先說道。

    怎麼樣?我也學會搶答了!

    周圍的人一片鄙視,明明是我們班花出的,你太不要臉了!

    葛光輝微皺眉毛,沒有張口,只是抬腳上前了一步,這意思自然不是推讓,而是要率先背誦了。

    鍾海看得心裡好笑,便猜他和《射鵰》裡的歐陽克一樣,強自記憶,生恐一張口就打亂了思維。

    嘿嘿,這一盤我贏定了!鍾海得意地想著。

    不過東方不敗的名頭畢竟不是吹出來的,葛光輝清了清嗓子,舒展眉頭,口裡緩緩地將那兩面文字背了出來,語調雖然不快,更談不上抑揚頓挫,但直到最後,居然……未錯一字!

    呼……

    一班同學懸起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哈哈,就算鍾海你再厲害,這一盤最多也是打個平手!我們已是立於不敗之地了。

    方老爺子顯然也是不太看好鍾海,轉目慈祥地問道:「鍾海同學,你還要背嗎?」意思是別人都滿分了,老夫給你一個台階下了算了,還是保留點精力,好好準備後面兩盤比試吧!

    「當然要背!」鍾海不慌不忙地答道,接著在眾人看白癡一樣的眼光中,再道一句「我開始了」,口舌不停,便將剛才那段文字一一誦出。

    與葛光輝不同的是,鍾海背誦的時候,不但一字不錯,而且連裡面的標點符號也都背了出來,不差分毫,等到背誦完畢,眾人的臉色全都變了,都在用見了鬼的眼光望向鍾海。

    連標點符號也不放過,這個傢伙,太tm禽獸了吧?

    「怎麼樣,這下我可是贏過了葛光輝?」鍾海洋洋得意地笑道。

    方老爺子躊躇了,「這個……」

    好在這時陳媛媛**話來:「比試之前並沒有說過要背誦標點,所以不能判鍾海選手獲勝,不過……既然鍾海選手這樣背了,而且一字不差,那麼應該也給葛光輝選手一次機會,這樣才算公平啊!」

    「不錯,光輝啊,你看如何?」不光是又看到了希望的一班同學紛紛舉手同意,方老爺子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葛光輝俊美的臉上首次滲出幾粒汗珠,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可以。」

    他先前背完後以為勝定,便一陣放鬆,這會讓他從頭再背過一遍,無疑讓他腦袋中的負荷陡然增加。

    強背嘛,背的快、忘的更快,要是想勉強憶起,其後果可以參考黃藥師他老婆。

    不過葛光輝不是阿蘅,一班的王牌果然了得,愣是連同標點符號再一次把這段文章背了個一『點』不差,不過其間的過程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不但口中是結結巴巴,而且有兩次乾脆就停了下來,蹲在地上、撫頭長考。

    這一背,居然用掉了半個多小時,背完之後,葛光輝面色蠟黃、汗如豆大,彷彿大病了一場,一跤跌坐在椅子上氣喘不已。

    「精彩啊精彩!」

    等到葛光輝背誦完畢,鍾海鼓著掌,打著哈欠,懶洋洋地站了起來,不過此刻他這零落的掌聲在寂靜的一班教室裡顯得異常突兀,惹得眾人不由怒目而視。

    看什麼看?我沒責怪他故意磨時間就不錯了!鍾海毫不示弱,反瞪回去。

    方老爺子看了看葛光輝那副被人輪了大米的淒慘模樣,不由歎道:「鍾海,依老夫看,這局不如就算作打和……」

    「打和?我可不同意。」

    鍾海絲毫沒把方校長的話聽進去,截口就是一句話,如同一瓢熱油,頓時把一班所有同學的怒火都給點燃了。

    「你還想怎樣?葛光輝他背了兩遍,一字不差,你只背了一遍,打和算你便宜了!」

    「就是就是,這是方老爺子給你面子,你怎麼還不知道好歹?」

    ……

    「有本事,你也再背一遍啊?」

    群眾的聲音如同**大海,滔滔不絕,似乎可以吞噬一切。

    鍾海瞇著眼,嘴角含著笑,任由這些憤怒的語聲過耳飄去,毫不在意,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不但可以含著標點再背一遍,而且還是倒著背,假如背完後,錯了一字或是葛光輝同學也能依樣照做,這一盤我就甘拜下風。」

    含著標點?還是倒著背?

    原本還在口沫橫飛的一班同學頓時安靜了下來,連座椅上剛剛恢復了點氣力的葛光輝和一臉恬淡笑意的陳媛媛也是愣住了:他,他不會是開玩笑吧?

    不過事實很快就證明了這不是玩笑。只見鍾海嘴裡一邊誦著聽上去古怪異常的倒背文章,一邊背著手、昂起頭,挨個從一班每一名剛剛嘲諷過他的同學身邊走過,用得意、不屑、鄙視、囂張的眼神將他們一一掃過。

    讓你們狂吠,這會且看你們如何啞口無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正已是和一班全體撕破了臉皮,如今已是完全放開了手腳的鍾海也不介意玩上這麼一出。

    當最後一個字從鍾海嘴裡準確無誤地吐出,全場靜寂,一張張臉都是鐵青臊紅,有幾名面薄的女生當場就哭了起來。

    方老爺子玩味地看了鍾海一眼,悠悠歎道:「原來我們學校還有這樣的人才,之前居然沒人發現,白白埋沒了兩年之久,我這個當校長的真是失職啊……光輝,你可還要再背一遍?」他問的最後這句話,連自己都覺得多餘。

    葛光輝的一張臉變得如同被人踩了n腳的豬血,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無力地掙了一下,終於是頹然搖首,道:「這一盤,咳咳,光輝認輸。」

    此話一出,不但一班的同學紛紛露出失落的表情,就連一旁的陳媛媛聽了,心裡也是複雜萬分。

    不錯,這個局是她精心設的,方老爺子也是她掐好時間專門去請來的,為的就是讓葛光輝在老校長面前把鍾海這個『偽狀元』(她和葛光輝心裡是不承認鍾海這個狀元頭銜的)完美地擊敗,好……

    可誰知,鍾海的表現居然如此匪夷所思,強悍地讓人跌破無數眼鏡,在她認為葛光輝最強的記憶力這項上,完美地擊敗了他!

    看來今天這個局設的是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啊!陳媛媛心中暗悔。

    不過她對葛光輝還是抱有一點信心的,畢竟比試是三盤兩勝嘛!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如何。

    於是她很快就調整過來,收拾好心情,道:「第一盤,鍾海選手獲勝,現在是第二盤,請葛光輝選手出題。」

    葛光輝喝了幾口水,臉色終於是好看了點,只見他眉頭一擰,掏出一個計算器,擺在桌上,道:「第二盤,我要和他比心算!」

    ……

    陳媛媛讓兩名男生把黑板前的講台推到空地中央,擺放上葛光輝上交的那台計算器,盈盈笑著對在場所有人講解道:「第二場的心算考較,葛光輝選手剛才已經和我說了,就是由我隨機出20道類型不同的算術題,只要是能在這台計算器上敲出來的,都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賽制採取搶答制,兩位選手等我把題目念完,說了『開始』後,就可以出聲搶答,假如喊聲難分先後,則由方校長裁奪,答對一題得一分,另外,一方答錯後,另一方可以補答……」

    這個所謂的心算正是她昨天和葛光輝商量出來的應急招數,20道算術題都是事先由陳媛媛設計好了的,答案則交由葛光輝背熟。

    本來葛光輝心高氣傲,還責備陳媛媛大驚小怪,不屑用這種伎倆,不過他沒想到今天鐘海如此棘手,不但贏下第一盤,而且讓自己因為背書元氣大傷,已然被他逼迫到絕境。

    今日比試的結果關係到他的前程命運,無奈之下,葛光輝也只好厚著臉皮把這『備用招數』給使了出來。

    「唔,很有創意啊。」方老爺子聽得津津有味,點頭讚道:「老夫原來就聽過有些奇人可以用心算算出十位數的乘積,本來不是很相信,可沒想到今天也可以親眼見上一見了。好,不錯!這兩場比試既考了記憶力,也考了運算力,考的很全面嘛!」

    葛光輝深吸一口氣,笑道:「光輝不才,雖然做不到十位數的乘除,但計算一些大數的平方根、立方根,還是有點心得的。」

    「哦?」方老爺子瞇著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道:「光輝你還有這等本事?好,不愧是我們十一中的頂尖王牌啊!」

    「校長謬讚了,光輝愧不敢當。」

    ……

    鍾海抱著手,不發一聲,冷眼看著面前的一切,心裡好笑:要是在我碰到零依之前,你們這心算的比試我還真沒轍,不過現在嘛,嘿嘿,算你倒霉!

    原來前幾天背書空暇之餘,鍾海也和零依玩過幾次名為『速算』的益智遊戲,說白了,就是一種把自己的大腦模擬成計算機加法器進行大規模運算的訓練課程。

    鍾海是開靈的靈體王,腦中可供開挖的潛力極大,憶能只是突顯出來的很小一部分。他在一開始幾十次慘敗之後,漸漸地已經可以和零依打成平手,當然,這是在零依把運算強度維持在16位加法器的前提下。

    換句話說,那時的鍾海就已經有了相當於16位加法器的運算能力,而又經過這幾天的洗髓鍛煉,估摸著現在他的大腦已經可以模擬24位加法器了。

    再說通俗點,現在鍾海的大腦只要他想,就是一台活生生的小型計算器。

    這場心算比試還沒開始,他就已是立在了不敗之地。

    不過,思慮周全的他還是提防了陳媛媛一手。

    就在陳媛媛笑吟吟地準備宣佈第二場比試開始的時候,鍾海的手懶洋洋地舉了起來:「等等,我有問題要問。」

    陳媛媛望向他,彎成月牙的眼睛微微一瞇,道:「鍾海選手,你有什麼問題?」

    「啊,我肚子快餓死了!」鍾海誇張地拍了拍自己藏在桌子下的肚子,有氣無力地說道:「媛媛,照你方才講的規則,假如20道題比完,比分是10比10,是不是還要再進行加賽?」

    陳媛媛被他親暱的稱呼叫得秀臉不由一慍,道:「沒錯,假如打平,就要再進行十道題的加賽。你有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鍾海皺著眉頭,又揉了揉肚子,歎道:「這樣打平就加賽的規則太麻煩了,要是葛光輝同學一直讓著我,比賽一直打平下去,恐怕我等不到第三盤比賽就已經餓死了……」

    太可惡了!周圍的同學聽了鍾海譏諷的話語都不禁握緊了拳頭:這個死胖子,不過才僥倖贏了一局,居然就囂張起來了。他們卻是忘了,鍾海第一局贏的並不是僥倖,而囂張嘛,他也早就囂張過了。

    「那你認為應該怎麼比呢?」陳媛媛依然是心平氣和地說道。

    「要我說啊,20道題太多了,我們不如來個一道題定勝負!」鍾海嘻嘻笑道。

    「一道題?你是想快點認輸嗎?」看著鍾海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葛光輝溫文爾雅的風度終於是冰消雪融,忍不住開口譏諷起鍾海。

    鍾海又摸了摸肚子,道:「不是啊,我只是想快點解決你,2:0贏了好去吃午飯,這跟認輸有什麼關係?你的邏輯很有問題哦!」

    在此等場合,放開心境後,他平常只用在死黨身上的毒嘴功夫終於完全發揮了出來,差點沒把已是元氣大傷的葛光輝氣得吐血。

    陳媛媛隱蔽地瞪了葛光輝一眼,示意他不要被對手激怒,轉頭看向鍾海道:「鍾海選手,請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了,第二盤的比試內容是由葛光輝同學決定,對不起,你無權反對。」

    不過這時方老爺子卻插了一句話:「心算的提議由光輝決定沒錯,但這具體的比試方法鍾海也有權提出異議嘛。我看這個『一道題定勝負』就挺有新意,不如就讓鍾海同學詳細地說一說。」

    見到方老爺子開話,陳媛媛也沒法,只好點頭示意鍾海繼續說下去。

    看著教室裡絕大多數人眼裡冒火地看著自己,鍾海無辜地攤了攤手,道:「你們不要這樣看我,我會很怕羞的……我的方案具體是這樣,一道題定勝負,即從我或者葛光輝同學開始,每個人報出一組二元或一元運算,然後另一方據此算出結果並且對結果進行同樣的操作,如此往復,直到其中一方的答案錯誤為止,你們看怎麼樣?」

    這個提議從競技角度上來說無疑比陳媛媛的提議更加火爆,陳媛媛還在呆滯中,方老爺子已是率先鼓起掌來:「好啊,這個提議對老夫胃口,只怕不出十個回合就能分出勝負了,果然夠刺激!不過,鍾海同學,你似乎還忘了加上每次計算的時間限制了,要是你一直算不出來,又不肯認輸,豈不是更加無法提早去吃飯?」

    鍾海摸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算起來很快的,所以一時就沒考慮那麼多。還是校長想的周到,不如……就把每一次的計算時間定為30秒吧!」

    此話一出,又是多人『吐血身亡』。什麼叫『我算起來很快』,還只要30秒,你當你是計算機啊?眾人暗中豎起中指,紛紛鄙視之。

    「好,就定為30秒!」方老爺子一錘定音,目光向葛光輝掃去:「光輝,你有沒有意見啊?」

    葛光輝面如死灰,咬牙道:「我……沒,沒有意見。」

    「既然這樣,那,那麼第二盤比試正式開始。」陳媛媛俏臉也是慘白,頓了一會才說道:「請葛光輝選手先出題。」

    比賽出乎意料的只用了兩輪就結束了。

    葛光輝畢竟是多年的年級王牌,在陳媛媛那反常的一頓之後,瞬間就已領悟了他讓自己先出題的用意。

    「請問,791878021的開三次方是多少?」葛光輝一咬牙,問出了這個問題。

    嘩!全場皆驚。

    這,這太無恥了吧?聰明的人已經看出了鍾海提的這個『一題定勝負』的漏洞,確實,只要先提問的選手問出一個超級難題,那麼後回答的選手就必輸無疑,連一點翻盤的機會都沒有。

    畢竟,人不是計算機!

    葛光輝不愧是東方不敗,不但反應快,而且臉皮也夠厚,這樣讓人驚掉下巴的無恥問題也問得出口。

    此話剛一說完,葛光輝的俊臉就已是臊成猴子屁股了。

    不過比賽嘛,只講結果的,葛光輝這做法雖然有欠磊落,但也沒有違反規則,強辯起來,還可以推到鍾海自己出的規則不太嚴謹上面。

    唉,1比1了。眾人實在想不出鍾海除了上講台把陳媛媛手裡的計算器搶過來狂按一遍外,還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結果是……」出乎意料,鍾海的笑容依舊,而拉長了嗓音道:「925.1655008……誒,要保留小數點幾位啊?我想這麼多總應該夠了吧……好了,現在該我問你了,這個結果再開三次方是多少?小數點後要保留6位。」

    神人!!

    眾人目瞪口呆,有幾個反應快的已經掏出計算器來一陣猛按,哇,小數點後的數字都一字不差吶!

    葛光輝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變換了十來次,終於是張口噴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光輝!」陳媛媛一聲尖叫,已是從講台上衝了下來。

    原來周瑜就是這樣翹掉的。鍾海一點也不憐憫他,人再聰明,基本的氣量都沒有,只會嫉賢妒能,又有什麼用?

    鍾海對著一掌把葛光輝拍醒的方老爺子笑道:「校長,二比零,應該算我贏了吧?我……能去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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