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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不能飛翔的天使 文 / 木一一土

    「是啊,第一次去自己班主任的家中,手裡空空是不太好,該買點什麼呢?既不能寒酸,又不能太貴……」七七喃喃念著,突然叫道:「主人,反正你把小二、小三都送人了,不如把小五也……可惜了,今天沒把小五給帶出來。」

    嚇,七七你也太狠毒了吧,居然要把自己的同類一個個都送出去?

    鍾海很是鄙視了一下這個越來越不學好的小金龜,便嚇唬她道:「不要緊,正好我身上還有一隻小金龜,要是實在買不到合適的禮物,就找個盒子把她裝了給送出去,反正等零依升級後,讓她再給我重新造一個就是。」

    「啊?不要拋棄我,主人,七七不要當禮物!嗚嗚……」七七害怕了,開始哭嚷起來,身子還在鍾海口袋裡一陣翻動。

    這當然是玩笑,最終,鍾海並沒有真的去找來一個禮品盒,把七七裝了準備送人,而是拎了幾斤蘋果,意味著平平安安,就這麼走進了紙條上所寫、黃大仙所住的門棟。

    鍾海也想清了,反正是今天才臨時接到黃大仙的邀請,來不及準備上好的禮物也是情有可原嘛!

    有些緊張的鍾海按下門鈴,三聲清脆的鈴聲響後,大門卻沒有立即開啟。

    難道走錯了?心生疑惑的鍾海正要低頭重新審視那張紙條,面前的大門卻緩慢地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如空竹磬音般好聽的女聲從裡面傳來:「是,是鍾海同學嗎?我媽媽下樓買調味油去了,你快點進來吧。」

    原來是黃大仙的女兒,看來沒有走錯,鍾海心裡鬆了一口氣,不過推開大門後,眼前的情景卻是讓他不由一愣。

    門邊是一名大約二十歲的少女,相貌可能比起陳氏姐妹要差了少許,但也是個絕頂姿色的美人了。

    一眼看去,這名少女彷彿凝結了天地精華一般,面容清秀得一塵不染,宛如春雨後的山林那般空靈雋秀,讓人有種錯覺,好像在凝視一個在雲霧中舞動的精靈……,實在難以想像,黃大仙居然會有一個如此清純可人的女兒。

    但很可惜的是,這位清純的如同水晶一般的女孩卻是坐著的,坐在一張冰涼的輪椅上……她居然是一名雙腿有恙的殘疾人!

    這當真讓人不禁要怨歎老天不公,怎麼會把這樣的噩運降臨在一個還處在花信年華,有著無比美好青春的雙十少女身上?

    唉,這個天使不能飛翔!

    「快進來吧,拖鞋在門那邊。」少女看出了鍾海臉上的遲疑和惋惜,嘴上卻只是淡雅一笑,絲毫沒有為自己的殘疾而感到絲毫自卑,「我行動不方便,所以只好請你這個客人『自給自足』咯,可別怪我這個做主人的招呼不周哦。」

    說完還俏皮地眨了眨那雙深邃似海的眼眸。

    「哪裡的話,當然應該我自己來。」鍾海紅著臉笑了笑,連忙彎腰拾起一雙拖鞋套在腳上,跟著少女的輪椅走進屋子。

    「好吧,在我媽媽回來前,我就暫時充當你的導遊,領你在我家參觀參觀吧。」那輪椅少女一邊用手推著輪子,一邊笑道:「對了,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葉飄雪,年齡嘛……保密,不過肯定是比你大了,你可以管我叫葉姐姐。」

    跟隨著葉飄雪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鍾海粗略一算,黃大仙的這套房子比自己的家還要大上不少,不過,總是讓人覺得有些空蕩蕩的。

    眼光又仔細地掃了幾圈,鍾海終於是找到了原因:房間地面上留有很多的重壓印痕,那裡應該是曾經擺放過傢俱,而後來那傢俱不知什麼原因又被搬走了。

    難道黃大仙家很困難,窮到要變賣傢俱?鍾海尋思著。

    「鍾海,不好意思,現在到了我練琴的時間,姐姐要失陪一會咯。」正當鍾海凝思出神時,葉飄雪已是輕笑起來,推著輪子向一個大房間移去。

    之前鍾海看得清楚,那寬敞的房間裡擺放著一台黑色的鋼琴,琴架上還散落著好幾本樂譜,應該是葉飄雪的鋼琴房了。

    「葉姐姐,你是音樂家嗎?」鍾海不知不覺地跟在葉飄雪身後,忍不住問道。

    「嘻嘻,我才不是什麼音樂家呢!……我媽媽說你學習好厲害,這次還考了個全年級第一,當了狀元,可我看你怎麼老是愛臉紅,跟個小孩子一樣,一點都不像高中生,嘻嘻,臉上還有一個酒窩,真可愛……」葉飄雪停在鋼琴邊,回眸笑道。

    「……」

    鍾海尷尬地摸摸腦袋,別人嘲笑他的酒窩他肯定會生氣,但不知為何,葉飄雪這番話卻讓他生不出半點氣來。

    「嘻嘻,你看你看,我話沒說完,你臉又紅了。」葉飄雪眨著大眼睛,戲謔地看著鍾海,「你葉姐姐雖然不是什麼音樂家,但鋼琴可是會彈幾下的,鍾海小弟弟,要不要聽姐姐彈鋼琴啊?」

    暈!怎麼一下子就降級成了『小弟弟』,這個稱呼還真彆扭!鍾海心裡哀歎,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好啊,葉姐姐彈琴,我一定洗耳恭聽。」

    葉飄雪嫣然一笑,不再看他,而是打開琴蓋,雙手虛撫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臉上露出專注入神的表情,潔白的小手一顫之後,細長的十指已是開始舞動,緊接著,一個個美妙悅耳的音符已是從鋼琴裡飄揚而出。

    嫻熟的彈奏技術,全神貫注的表情,流暢的華美樂章,葉飄雪把這首《天鵝湖》演繹的是淋漓盡致,抒情至極。

    一曲終歇,鍾海已是用力鼓起掌來,大聲道:「好,好一曲《天鵝湖》!」

    他這幾日隨著零依惡補各類知識,一些經典曲目還是知道的。

    「你聽過這首曲子?」葉飄雪笑著轉過頭來,美目注視著鍾海,「那你會不會彈呢?」

    「從來沒學過。」鍾海一攤手,說了大實話。

    「哎呀,這麼久了媽媽還不回來,估計是樓下小賣部的調味油賣光了,她到遠處的超市買去了……」看看表,葉飄雪明亮的眼睛眨巴了幾下,輕托著下巴,突然展顏一笑:「鍾海小弟弟,反正還有時間,我看你學習那麼好,腦袋也一定不錯,不如讓姐姐來教你彈一會鋼琴吧?」

    「葉姐姐,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弟弟,很難聽的誒。」鍾海提出抗議,「至於彈鋼琴嘛,不就是對著琴譜敲擊琴鍵嗎?我雖然沒學過,但想來也不會很難,就不勞煩葉姐姐你了。」

    葉飄雪聞言,那對弧度好看的柳眉立時蹙了起來,不悅地說道:「看來你很小看彈奏鋼琴嘛……,行啊,要我不叫你小弟弟,你就過來照著琴譜給我彈一彈,曲子任你選,只要彈的能讓我滿意,我就取消你這個『小弟弟』的稱號!」

    糟了,一時大意,怎麼竟然對葉姐姐說出了看不起鋼琴的話來了?鍾海大悔,忙道:「這個,我不是小看鋼琴,葉姐姐,對不起啦。這彈奏就,不如就免了吧?」

    「不行!一定要彈!」葉飄雪小嘴一撅,不依不饒起來。

    被一個外行看低自己最拿手的本事,饒是葉飄雪的性子恬淡,修養極好,此時也執拗起來。

    「那好吧,彈就彈。」鍾海無可奈何地坐到那台黑亮的鋼琴前,隨手抽出一本琴譜,翻開一頁,指著上面說:「那就彈這首吧。」

    他真的要彈鋼琴?難道他方才說不會,只是在撒謊?

    本來只是抱著讓鍾海到鋼琴面前出出醜,讓自己消消氣的葉飄雪不由疑惑起來,扶著輪子,上下打量著鍾海。

    「怎麼了?葉姐姐你這樣子看著我幹嘛?」

    「沒……沒什麼。你彈吧!」葉飄雪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鍾海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便輕輕一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只要他一彈,我就能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撒謊,以前是不是學過鋼琴。葉飄雪這樣想道。

    「這個……」

    鍾海雖然幾天前學過五線譜,知道這些如同蝌蚪一般的符號代表什麼意思,但這些音符如何跟鋼琴上的琴鍵相對應,他可就是一竅不通了。

    「怎麼了,**幹嘛?彈啊!」葉飄雪見鍾海的雙手懸停在半空,老半天一動不動,不由冷然問道。

    「葉姐姐,這個五線譜跟琴鍵的對應規則是什麼啊?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聽一遍就行。」鍾海扭過頭,尷尬地說道。

    裝吧,叫你裝!

    鍾海此話一出,葉飄雪終於認定了這個『可愛』的小弟弟原來是個愛撒謊、討人厭的傢伙:如果你一點不會彈鋼琴,我說一遍你就能記住?還能熟練的彈奏起來?不用說了,一定是裝模做樣,想取笑於我。

    「好吧,你認真聽好了,我可就只說一遍。」葉飄雪忍住火,平靜地把五線譜與琴鍵的對應規則講了一遍。

    「好的,我都記住了,這就開始彈了。」鍾海憶能了得,只聽了一遍,就已是把曲譜和琴鍵的對應規則記得清清楚楚。

    「等一下,我改變主意了。」鍾海正要開始彈奏,葉飄雪卻突然出聲制止,從腳邊拿出一本樂譜,翻到一頁,遞給鍾海:「不用彈剛才那首了,換這首吧。」

    「《第三協奏曲》?」鍾海接過那本樂譜,看了看曲子的名字,皺眉道。

    「怎麼了?不敢彈了嗎?」葉飄雪譏諷道。

    她挑出的這首《第三協奏曲》可是鋼琴界號稱彈奏難度最大的一首曲子,即使是葉飄雪親自上陣,也不敢保證能彈得一分不差。

    你不是裝不會嗎?那好,你要真是厲害,就把這首《第三協奏曲》給我彈出來吧!

    「哪一首不是彈,我怎麼會不敢?」

    鍾海笑瞇瞇地把那樂譜擺在琴架上,翻著看了一會,然後雙手一提一放,就開始了他的處女鋼琴奏之旅。

    鍾海本就是過目不忘,而經過了手印和cs遊戲的雙重鍛煉,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將大腦和雙手完美地協調在一起。

    即使是號稱鋼琴界最難彈奏的《第三協奏曲》,那又怎樣?

    從鍾海的手指第一次接觸到琴鍵,葉飄雪臉上的表情變化就從來沒有停過……

    在她眼裡,只見這個討人厭的小弟弟手指靈動,彷彿十個在叢林中歡快跳躍的精靈,一下一下地敲打在琴鍵上,每次都踩著樂曲旋律,不錯分毫。

    不止如此,《第三協奏曲》中幾個大跨度的高難銜接,他也是完成的從容不迫,那手晃動的速度之快,有幾次幾乎都要超越了她視力的極限,完全就是化成了一團虛影。

    而更讓人驚訝的是,一首曲子從頭到尾彈完,他居然連一下頭都沒有抬,難道他連樂譜都完全記在心裡了?

    葉飄雪的表情從不屑到驚訝,從驚訝到驚歎,從驚歎到敬佩,猶如那首瞬息萬變的《第三協奏曲》一樣,完成了好幾個超難度的跳躍。

    他難道是一個百年難見的鋼琴天才?

    葉飄雪的眼睛很尖,雖然鍾海的彈奏很是精確,但那彆扭的手法、難看的坐姿,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絕對是個初學者!

    鍾海不是傻子,那幾次大跨度的高難銜接他也察覺出來了,為了補救,好幾次他不得不使用自己那非人的手速,同時心裡在想:我哪裡得罪葉姐姐了?她怎麼挑了這樣一首極難的樂曲讓我彈,是存心想看我的笑話嗎?還好,我的手印也不是白練的……

    「彈完了,葉姐姐你還滿意吧?」曲終人歇,鍾海站起身來,對葉飄雪問道。

    「還,還不錯。」葉飄雪還沉浸在鍾海的驚人表現中,只是下意識應道。

    「葉姐姐,我從前以為彈鋼琴很簡單,不過今天這一彈我才明白,原來彈鋼琴的學問也不小呢!」鍾海吸取教訓,可不敢再說有關鋼琴的『壞話』,而是大拍馬屁。

    「鍾海弟弟,不如……」

    葉飄雪眼神一動,正要說些什麼,大門處鎖頭聲響卻傳了過來,原來黃大仙已是買了調味油回來。

    「鍾海你已經來了。唉,這瓶調味油可讓我好跑。」

    放下買回的東西,黃大仙換了鞋走進鋼琴房,看見自己的女兒和鍾海並在一起,不由笑道:「鍾海,看來你和我家小雪已經認識了呢!咦,怎麼好像你在彈鋼琴?告訴你,小雪她可是鋼琴九級,平常教人彈奏的學費可是一個小時50塊哦,等會老師來和你結帳,呵呵。」

    「媽媽,你胡說什麼呀!」

    葉飄雪白淨的臉上泛出幾朵紅雲,在鍾海這樣的『鋼琴天才』面前,自己那個鋼琴九級的稱號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

    「鍾海,你越來越讓老師驚訝了,你當真是第一次彈鋼琴嗎?」飯桌上,黃大仙聽了女兒的匯報,饒有興趣地看向鍾海。

    「是第一次。」鍾海誠實地點點頭。

    「沒錯,他的姿勢和指法都不規範……」葉飄雪插話道:「不過,他的反應和手指上的天賦真的是驚人的高,鍾海弟弟,不如以後你常來我家,姐姐教你正規的鋼琴課程吧,相信我,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偉大的鋼琴家!」

    先前葉飄雪就動了這個收徒弟的念頭,一想到了世界上最偉大的鋼琴家有可能在自己的手底下誕生,她那清秀絕倫的臉上就滿是笑容:「鍾海弟弟,只要你答應,姐姐每節課都只收你半價好了。」

    看著葉飄雪越來越亮的眼睛,鍾海不禁冷汗直冒。不要啊,我才不要做你的徒弟呢!那豈不是又降了一輩,以後看到黃大仙都要管她叫師婆了?

    七七也跟著起哄道:「是啊是啊,我偉大的主人怎麼能做你一個小殘廢的徒弟呢?我看你相貌不錯,做我主人的侍妾還差不多……」

    鍾海看著葉飄雪那張空靈得讓人不忍褻瀆的嬌黶,不由暗罵一聲:「七七,你思想太邪惡了!」

    七七不以為然地道:「主人,大男人誰沒有個三妻四妾的?你連魏小玲和陳嬌嬌都來者不拒,更何況這個小殘廢呢?」

    鍾海:「我哪有……另外,不要叫葉姐姐作小殘廢,很沒有禮貌的知道不?」

    「呵呵,鍾海啊,我家小雪的鋼琴水平可是有口碑的哦!」黃大仙也湊起熱鬧,做起了說客,「你可知道,那些想報考藝術院校的學生,有多少擠破了腦門來求我家小雪教嗎?給你半價,可是天大的優惠哦!」

    一時間,鍾海好像不當場拜師,就是『有眼無珠、不識抬舉』了。

    為了引開葉飄雪那逐漸高熾的收徒**,鍾海咬咬牙,沉聲向黃大仙問道:「黃老師,葉姐姐的腿是怎麼一回事啊?」

    黃大仙聞言筷子一頓,笑容立斂,連一直樂天達觀的葉飄雪臉色也不禁一黯,看得鍾海心裡直叫罪過。

    「唉,都是這孩子命苦。」黃大仙果然被引開了注意,輕扶了一下眼鏡,歎道:「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前年小雪大學剛畢業,工作也找好了,是在首都的一家交響樂團當實習鋼琴手,正好那時離上班報到還有一段時間,學校也沒有事,便打算回來陪陪我這個母親,誰知道一場車禍……」

    說到這裡,黃大仙已是淚水盈眶,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後悔自責。

    「要是我當時不打電話說想她……」黃大仙越說越是泣不成聲。

    「媽……」葉飄雪臉上綻出微笑,握住自己母親的手,柔聲勸慰道:「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您還記掛著、放不下嗎?您看,女兒現在不也挺好的,每週在家裡給那些想學琴的孩子們上上課,不比跟著那交響樂團滿世界跑要好的多啊?媽媽,您別哭了……」

    「可,可是能在巴黎大劇院演出是……是小雪你一生的夢想啊!誰知道……嗚!都怪我……」黃大仙的淚水閘門一開,回憶起那段心酸往事,無論如何一時都止不住了。

    你看看,好好一餐晚飯,被你攪和成這樣!鍾海看了此情此景,心裡大是後悔,不過事已至此,也沒奈何,只好繼續問道:「黃老師,都怪我胡亂瞎問,您別難過了,倒是葉姐姐的腿,難道沒法子治了嗎?」

    「有是有的……」

    黃大仙說到一半,卻被葉飄雪張口打斷:「媽媽,那個手術只有10%的成功率,而且無論成敗都要收10萬美金,您還惦記著它做什麼?」

    10萬?還是美金?

    鍾海聽了咂舌不已,這都快趕上一百萬rmb了,而且還只有十分之一的手術成功率,這對於一個單親、且母親還只是名高中老師的家庭來說,絕對是負擔不起的啊!

    怪不得黃大仙平時一副公事公辦的撲克臉,而且還有些勢利貪財,原來都是源於葉姐姐的腿啊……

    等等!嗟歎的鍾海腦中靈光一閃。

    我剛才參觀時,好像看見黃大仙的房間裡擺滿了形形**的高檔化妝品,難道她不知道省下錢來為女兒治腿嗎?

    還是說,明知道手術費用高、成功率低,就放棄了嗎?可是,成功率再怎麼低,也是治好女兒雙腿的一線希望啊?

    做母親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能治好女兒,一般都不會輕言放棄,定是會精打細算,把錢節省下來,萬萬不會把它花在華而不實的高檔化妝品上!

    古怪,著實古怪!鍾海看著撲在女兒懷裡放聲痛哭的黃大仙,滿肚子全是疑問。

    ……

    「鍾海弟弟,你真的不打算跟姐姐學鋼琴嗎?相信我,以你的天資,不用多久就會成為一名出色的鋼琴家的。」

    臨走前,葉飄雪坐在輪椅上,握住鍾海的手,誠懇地說道。

    「不用了,我覺得當前我還是以學業為主,你也不想你媽媽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一個狀元就轉行去彈鋼琴了吧?」

    鍾海只覺葉飄雪的手光滑修長、柔軟且不失彈性,被她握著很是舒服。大概鋼琴家的手都是這樣的吧?

    「好好照顧你媽媽,今天她喝了很多紅酒,我先走了!」鍾海微笑著向葉飄雪告別。

    黃大仙一直哭泣不止,最終還是葉飄雪想出法子,用紅酒將她灌醉,現在已是躺在床上。

    「我知道的。鍾海弟弟,學習空暇時也可以來找姐姐玩啊,我一個人待在家裡也挺無聊的。」葉飄雪笑著送別鍾海。

    走出黃大仙的家,鍾海依然疑惑不解:黃大仙為什麼要把錢浪費在買化妝品上面呢?

    不過,別人的家事還真不好多問。鍾海歎了口氣,也只能暫時把這疑惑憋在心裡。

    回家的路上。

    葉姐姐的腿真的只有那個昂貴又不可靠的手術才能治好嗎?鍾海心中靈光一閃,不由加快了蹬踏永久的速度。

    「零依,我有事問你!」鍾海一進娛樂間,就一屁股坐到電腦前,衝著空蕩蕩的屏幕喊著。

    「怎麼了?沒見過你找我找的這麼急,是不是開始習慣想著我的好了?」

    光禿禿的桌面上一陣絢麗的煙花騰空升起,零依穿著一身威風凜凜的女性戰甲走出,手裡還拿著一把酷似西瓜刀的武器,不過卻是放大了好幾倍,都快有零依三分之二高了。

    「你這又是搞的什麼飛機?」鍾海被零依這套英氣十足的裝扮給震住了,旋即又沒好氣地說道:「你又去翻了哪本復古的時裝雜誌?我看你呀,根本就沒把賺錢的計劃放在心上。」

    零依舞動了一下大菜刀,紅彤彤的小臉滿是怒氣:「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努力啊?說來說去,還不是你答應給我買升級硬件的錢沒到帳,現在我存儲能量這麼慢,怎麼可能去賺大錢嘛,只好先小打小鬧一下咯!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哼……」

    說的也是。鍾海愣了愣,前面零依不就說過,她的賺錢能力和硬件支持成正比,而且是一種環環相扣、良性循環的關係,自己『頭一環』沒給她解決好,怎麼能怪她不努力呢?

    「好了,是我不對,那筆錢再過幾天就能打給你了……喂,你別再哭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一樣!」鍾海低聲軟語地勸著那個提著『菜刀』泫然垂泣的女大將軍。

    「就生氣!人家本來就是小孩子嘛,才出生沒幾周。」零依跺了跺腳,哭得愈發歡了。

    其實零依還是有認真執行賺錢計劃的,不過具體內容她還沒打算讓鍾海知道,這會被鍾海一說,就如一個小孩被家長給冤枉了,委屈至極,眼淚一下子哪裡停的住!

    「你慢慢哭吧,我先讓七七和你交流,唉!」鍾海見勸不住零依製造『洪水』,沒奈何,只好把七七掏出來放到機箱頂,自己則靠著老闆椅,靜待零依恢復『正常』。

    大約十分鐘後,零依總算是不再哭了,衣服也換成了一身清純可愛的藍色水手服,那魔鬼般的身材呼之欲出。

    「說吧,有什麼事問我?不會是和那個叫做葉飄雪的傷腿有關吧?」零依板著俏臉,在屏幕上吐出一個個用冰稜製成的字體,表示她還餘怒未消。

    「不錯。」鍾海一點也不驚訝,零依雖然現在已是個『電腦智能』,但直覺異常敏銳,這也許和它的前身是避凶密切相關吧,「我想,一個二十幾歲的花季少女要一輩子坐在那冰冷金屬製成的輪椅上,是不是太可憐、太淒慘了點?」

    「哼,世上可憐的人、淒慘的事多了去了。我隨便拉十條網上新聞給你看,保準你的同情心迅速脹到爆棚!這麼多不平事,以你現在的能力,能管多少?」零依一臉不以為然。

    「可是,她畢竟是我老師的女兒啊!我既然看見了,怎麼能……」鍾海不服氣地說道。

    「哼,我看你是看著別人青春漂亮吧?我聽七七說了,臨走前那女孩握住你的手時,你的心率瞬間上升18.45%,血壓飆升24.88%……」

    零依侃侃而談,還列出了一張顯示著鍾海被葉飄雪握住手前後的身體指數對照表,很是專業翔實。

    暈倒!七七那個小王八蛋居然還是個身體檢測儀?

    鍾海苦笑道:「七七果真是和你學的,一見到美女就要和我扯上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光是小玲和小魔女兩個就足夠我吃上一壺的了!」

    「慢慢習慣就好,歷來的靈體王據說都是慈悲博愛的,博愛總不需要我去解釋了吧?你就認命吧,只要一個女孩子,特別是一個美女對你稍微好一點,你就會去記住她,不忍傷害她……」零依說道:「想一想今天下午你和陳媛媛的見面就知道了,別人明擺著是要拿你的面子去討好自己的男朋友,你竟然還一口答應了,別告訴我你真的沒看出來!哼,怎麼不見你對我……算了,總之你按照我的計劃繼續實施下去,將來實力越大,圍著你轉的美女就會越多,性格也會迥然不同,你躲都躲不掉……你就先拿魏小玲和陳嬌嬌兩個練練手吧!」

    拜託,博愛不是這麼解釋的好不?

    鍾海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相信零依的『胡言亂語』,自己對葉姐姐只有惋惜同情,哪談的上什麼男女之情!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對魏小玲和陳嬌嬌還真有點感覺,至少如果現在有人告訴他,她二人中任何一個喜歡上了別人,他肯定是絕不樂意的。

    以此看來,自己難道還真是顆『多情種子』?頭一次深入思考自己感情問題的鍾海迷茫了……

    「博愛不博愛,多情不多情,我們以後再討論。」鍾海揮揮手,把這個深奧的話題打住,「零依,我問你,我的血液不是行修道中人夢寐以求的天材地寶嗎?那麼,假如把我的血給葉飄雪喝下,她的腿會不會好起來呢?」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零依小巧的鼻子微聳,道:「理論上來說,靈體王的鮮血的確可以增進行修道中人的功力,並且還有一些類似鍛筋洗髓的功效,要是把它餵給葉飄雪,應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讓她雙腿恢復健康,不過,你不怕她好了之後,起了懷疑,暴露你靈體王的身份嗎?」

    「不怕,我自有辦法……再說了,你不是曾經講過,我們現在執行的計劃,不就是要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嗎?怎麼能因為懼怕洩露風聲,而一事不做呢?」鍾海斬釘截鐵地說道:「好,既然你已肯定,我這就下去買點創口貼和酒精,弄點血出來,順便給七七喝一點,試試效果。」

    七七已是被鍾海拿回,放在電腦桌上,聽到此言不由不滿地嚷道:「主人好壞,拿七七做實驗!」

    「少來了,你這幾天不是一有空就嚷著要喝我的鮮血嗎?口不對心,再叫小心我改變主意,不給你喝了!」鍾海丟下一句話,大步一邁,已是下樓去買消毒工具了。

    桃源小區周邊的相關配套生活設施很是齊全,鍾海隨便走進一家藥店,就把所需的東西全給買了回來。

    「零依,我要開始割了。」鍾海一臉決絕。

    「割吧,沒人攔你。」零依換了一身高叉旗袍,翹著雪白耀眼的二郎腿坐在一張歐式真皮沙發上,悠哉悠哉地磨著指甲,而七七則是趴在桌上,瞪大了一對綠豆眼,好奇地看著一手拿刀、咬牙切齒的鍾海。

    「叮……」

    鍾海一刀高高舉起,又……輕輕的下去,不料手指上並沒有預想的疼痛感傳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在耳邊迴響的金鐵相撞之音。

    「啊,怎麼回事?難道是剛才閉眼後,一刀割錯了?」鍾海一臉詫異,再次舉起小刀,向自己的大拇指割去。

    這回是睜著眼的。

    鋒利的刀口挨上自己的肌膚,並沒有想像中的迎刃而解,而仍是傳出與剛才仿如同出一轍的叮咚聲響。

    鍾海使勁地眨了幾下眼,發現那大拇指上除了一點被刀口壓下去的白印外,完好無損。

    我成刀槍不入了?鍾海又驚又喜,又操起小刀,對準自己的掌心。這回是刀尖朝下,猛扎過去!

    不出所料,小刀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一點血也沒有流出來。鍾海終於是確認,自己也有『金剛不壞之身』了。

    「零依,這是怎麼回事?」鍾海這時也不知是笑還是哭好。

    有了金剛不壞之身固然好,但這時機也太不合適了吧?自己剛想救人,它倒好,反而變成『銅牆鐵壁』,流不出半點血來了!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是開靈後的靈體王啊,刀槍不入還只是小意思,再多幾年,也許把你拋到太空,你也不會掛掉了。」零依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嘿嘿,你現在可是比小強還要小強了。」

    鍾海看著屏幕上一臉似笑非笑的零依,才想起剛才自己忙活著做『放血』的種種準備步驟時,她就一直是這樣慵懶地躺在柔軟的大沙發裡,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看猴戲!

    這個零依,估計早就知道我身體的變化了!鍾海恍然大悟,不由恨得牙齦根癢癢的:知道你不早說,害得我白忙活了半天暫且不提,那酒精、創口貼的費用也要幾十塊大洋啊!

    鍾海心痛不已,大罵道:「零依,你早就知道了,幹嘛不直說?耍我玩很有趣嗎?」

    零依懶洋洋地撫著頎長的玉頸,道:「實踐出真知嘛!你不是一直抱怨實踐的機會太少,這回我讓你自己親自試試,你怎麼又來怪我?」

    明明是為了剛才哭臉的事在報復我!

    鍾海拿這個小孩子一樣脾氣的零依也沒轍,不過他忽然又想到另一個問題,「對了,那天我撞傷了小魔女,她可是在我胸口咬出了血呢,那怎麼可能?難道她的牙齒比鋼鐵還要堅硬?……是個『鋼牙妹』?」

    零依噗哧一聲嬌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嘻嘻,那時候你又沒有鍛煉過身體,體質與常人無異,不過是恢復能力超強罷了。但自從七七督促你每天早上晨練,你的身體可是越來越結實了,我估計著現在要讓你出點血,恐怕要用割鋼管的電動機器才行呢!」

    原來是這樣?

    鍾海呆呆地看著自己光滑如玉的手掌,喃喃道:「難道要我跑到五金店讓人幫我割一下?呸,那不被立即送往彭家橋才怪呢!自己買一台?不行,那玩意價錢好像也不便宜……零依,你有什麼好辦法啊?」

    零依一哼,轉身不知從哪裡拿來一碗檸檬片,開始往自己那張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嫩臉上敷,「啊,辦法是有,而且還有兩個,你是要聽第一個還是第二個啊?」

    「廢話,兩個都要聽。」鍾海道。

    「第一個是免費的,第二個嘛……就要收費了。」零依嘻嘻笑著,平躺的身子底下是一隻大大的充氣墊子,而氣墊底下則是碧藍的清涼海水。

    真會享受!

    「那我聽第一個。」鍾海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吧,第一個方法其實很簡單,你想啊,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身體的什麼部位可以不受外力作用而流出血來呢……」

    說到這裡,零依賣了個關子,已是閉上了眼睛,滿是檸檬的小臉在虛擬的太陽照耀下熠熠生輝。

    「你是說……流鼻血?」鍾海反應過來,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問道。

    「bingo!這個免費的辦法不錯吧?」零依閉著眼睛,打了個響指,弄得氣墊一晃一晃的,連帶著她誘人的嬌軀也輕輕顫動。

    鍾海覺得鼻子已經開始有點癢癢了,連忙轉過頭去,一陣噁心:讓葉姐姐喝下我的鼻血?這,這也太褻瀆佳人了吧?

    「零依,我要聽第二個辦法。」鍾海想了想,道:「不過事先說好,如果第二個辦法和第一個一樣惡搞,我可是不會付錢的。」

    零依一笑,坐起身來,一隻纖手捏出蘭花指,道:「第二個辦法也簡單,只要讓某個喝過你血液的人再咬你一下就行了,不過時間要抓緊,再過幾天,恐怕連她也咬不破你了哦!」

    讓小魔女咬我?我該怎麼做?鍾海犯愁了。難道要我騎上永久再撞她一次嗎?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鍾海一臉的不情願,又要被小魔女咬?難道這就叫報應輪迴,血量平衡?

    自己把小魔女撞出了血,這會就得讓她多咬幾口,把血量補回來?

    「沒有了。」零依很不負責任地一攤手,「放心吧,你現在可是個香饃饃,陳嬌嬌和魏小玲可把你寶貝的不得了,你讓她咬你一口有什麼難的?」

    「可是……」

    鍾海對現在這種二女爭夫的局面,潛意識裡雖然有些沾沾自喜、暗暗得意,但那些關於小魔女放蕩的傳言,以及她對自己過於熱情的舉動,都在他心裡存留著一股極難抹去的陰影。

    要是她真的曾經和很多男生有過瓜葛,鍾海絕對不會大方到一點都不介意。

    「你是在擔憂陳嬌嬌對你是否真心,還有她……是不是處女吧?」零依看著一臉為難迷茫的鍾海,吃吃笑道,一針見血。

    鍾海的臉瞬間紅了紅,急忙張口爭辯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哪裡有什麼處……處女情結,擔心她對我的心思如何倒是真的,我怕她只是想玩弄我……」

    「沒出息!」

    零依不知何時已是換上一套和黃大仙一樣的教師職業裝,一張俏臉冷如寒霜,一副金絲無框眼鏡橫架在她小巧玲瓏的鼻子上,頗有點白領女強人、職場冰美人的風采。

    「你可是我零依看好的人,完美少年計劃的主要執行者,有誰會比你強?」零依執著黑色的教鞭,挺著豐滿的胸脯,一副****的霸道氣魄:「就算有人比你強,但也只是暫時的,記住,你要有自信,你是最強的,在任何領域、任何方面、任何地點,只要你的實力夠強,還怕沒有女人纏著你嗎?就算陳嬌嬌是那種喜歡強勢男人的女孩,你只要能表現出讓她一直信服的實力,難道還用的著擔心她會離你而去,或是耍弄於你麼?」

    鍾海聽完,一時無語相駁。

    用實力牽絆住女人?這就是零依的愛情價值觀嗎?鍾海心裡不以為然,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起身就要回臥室繼續他那玄妙的『三』的研究。

    「等等。」零依急得在屏幕上揮舞著教鞭。

    鍾海眼角掃到,於是回過頭,道:「零依你放心,第二種方法算你勉強合格,等我領了獎學金會把它一同算給你的。」

    「不是這個啦,你以為零依是個小財迷嗎?那還不是為了快快升級,快快為我們的宏偉計劃努力嗎?」零依有些委屈,不過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一個手執教鞭的『女王』身上,就讓鍾海感到頗為怪異了。

    「哦?你是說要我不必理會陳嬌嬌是否真心,只要一心一意加強自身實力對嗎?我明白的,這個不用你再次提醒。」鍾海淡淡地說道。

    「也不是這個啦!」零依嬌哼了一聲,眨著媚惑的大眼睛,一隻手把教鞭扳得彎彎的,露出蠱惑的笑容:「我看你心裡可是藏有一個大疙瘩哦,要不要零依來幫你解決一下?」

    「什麼大疙瘩,哪裡有?就算有,也是在想該怎麼樣從手印裡把那玄妙的『三』給找出來。」鍾海顧左而言右道。

    「當真只有那個嗎?」零依調皮的眼睛一眨,悠悠道:「那,如果我免費一次,耗損點能量,讓七七獲得探知別人屬性的能力呢?」

    鍾海來了點興趣,道:「你有那麼大方……可以探知什麼屬性?說來聽聽!」

    「就是探查對方是否元精未漏……說通俗點,就是判斷陳嬌嬌是否為處女的能力,怎麼樣,是不是一下子說到你心坎裡去了呢?」

    「胡說,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什麼處女情結,陳嬌嬌是不是處女,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鍾海勃然作色,拂袖而去,不過卻是一手把七七擱到了機箱頂,言行不一,其意圖不言而喻。

    「嘻嘻,男人啊,果然還是最在乎女人的這層東西。網上的調查結果果然沒錯……」零依吃吃的笑著,好像一隻偷吃了母雞的小狐狸。

    再過一會,機箱頂上,一道藍煙裊裊升起,包裹住了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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