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會考狀元（下） 文 / 木一一土
「給我開一間包廂。」
這是一間中等規模的網吧，雖然遠比不上海洋之心那般豪華，但也是勝過符容常去的小網吧。一到前台，小魔女就如此喊道。
「好的，我查一查……」收銀的小姐接過小魔女拍過來的一百塊錢，曖昧地打量了鍾海二人一眼，心裡暗歎好好一朵鮮花又被豬給拱了。
「二樓808號房間是空閒的，樓梯在那邊。」
進了包廂，鍾海有些尷尬地發現，唯二兩台電腦居然是並排擺在一起的，而位子也只有一張兩人小沙發。
這還怎麼和小魔女單挑cs啊？
小魔女倒是有些高興起來，一下子坐到那張沙發一側，拊掌笑道：「這樣最好了，你既可以一邊和我單挑，又可以一邊手把手地教我。喂，臭圓球，還愣著幹嘛，快點坐過來！」一隻白皙的小手在身邊的沙發墊上不停地拍呀拍著。
也罷，就這樣打好了，反正也沒什麼賭注。鍾海咬咬牙，走到小魔女身邊坐了下來。
不知是這家網吧摳門，買的雙人沙發太窄，還是原本的設計意圖就是如此，鍾海一坐下去，兩個人就幾乎是貼得緊緊的了，手腳都很難施展的開。
「這樣不好操作啊。」鍾海皺著眉道，他只覺小魔女那條豐潤的大腿緊緊地挨著自己，不時還摩擦幾下，雖然中間隔著一條短褲和一條絲裙，但那青春的熱力卻怎麼擋也擋不住。
「那就不要操作好了。」小魔女把鍾海的左手往下一拉，吐氣如蘭，笑道：「你那麼厲害，就讓人家一隻手好了。」
啊？鍾海有些吃驚，一隻手怎麼打，那不是只能用鼠標了？
「嘻嘻」
看著鍾海一副吃癟的樣子，小魔女心裡就十分得意：讓你昨天囂張，這會讓我一隻手，也該輪到本小姐囂張一回了吧？
「好吧，我試試……」鍾海隨意地答道，他的心思都放在下面了。
「放心吧，你那麼厲害，就算讓小女子一隻手，我也可能打不過呢……」小魔女銀鈴似的笑聲很是悅耳動聽。
兩個人的cs單挑開始了。
小魔女一邊偷瞄著鍾海不斷晃動的槍口位置，一邊盡量偷摸到他的身後。
反正他只有一隻手握著鼠標，身子根本不能移動，不好好打打他的屁股，怎麼對得起自己？小魔女一想到這裡，心裡就直樂。
……
「大笨蛋，你就不會讓著我一下啊？」小魔女又一次被無情的爆頭，不由氣的在鍾海垂下的左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呀，你講不講道理啊？」鍾海拚命揉著左臂，瞪向小魔女，「明明是你自己要我認真打，打死勿論的，怎麼這會又來怪我？」
原來二人單挑剛開始的時候，鍾海記著零依的交待，便有意出工不出力，讓小魔女接連打死了好幾次。反正他只有一隻手可以操作，輸了也可以當借口嘛。
但小魔女玩了一會就不幹了，鍾海這放水也放得太明顯了，好幾次面對面，他都沒有拿出昨天那驚世駭俗的槍法點死自己，她不由氣憤地警告鍾海，假如他再這樣放水輸下去，自己就要向他拿回拜師宴一半的錢，理由是誰讓他對自己的徒弟不傾囊相授？這拜師宴吃的有愧！
鍾海哪裡有閒錢給她，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拿出全部本事，他心想這裡只有他們兩人，就算被小魔女看見了，察覺自己有些不同尋常，影響也小不是？
鍾海一拿出真功夫，場面就立即發生改變，無論小魔女再怎麼努力，也難逃一次次被爆頭的悲慘命運。
而最讓小魔女生氣的是，從頭到尾鍾海都是用著一把沙漠之鷹，不打完七局，連彈夾都不用換。
「人家是女孩子嘛，讓著點會死嗎？怪不得你都找不到女朋友。」小魔女的語氣中柔柔軟軟的，彷彿在向情郎撒嬌。
鍾海被她吐出的香氣吹得臉上發燙，再加上剛才兩人腿間免不了的摩擦，腦袋一熱，便脫口而出：「什麼找女朋友？我還只是名高中生，年紀不到，不屑找罷了，哪像你，男朋友那麼多，一周換一個！」
此言一出，小魔女嬌軀一震，俏臉不易察覺地蒼白下去了少許，不過轉瞬間她又格格嬌笑起來：「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嗎？那好吧，今天正好是週一，我就換你來當嬌嬌的男朋友，好不好呀？」她聲音酥軟，身子竟又偎了上來，不住地向鍾海耳邊吹著氣。
「別開玩笑了。陳嬌嬌，我剛才一時昏了頭，說錯了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啊！」鍾海以為小魔女在說反話諷刺他，連連擺手道：「你這麼漂亮，怎麼會看上我？逗我玩的吧？」
小魔女臉色好看了許多，輕輕一笑，已是把身子坐回了座位，輕聲道：「沒膽鬼。」
在此之後，各有心思的兩人再玩了一會，便結帳而出，下午可是要會考張榜，他們可不想錯過。
「臭皮球，沒想到你cs水平這麼，這麼變態！我算領教了，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挖到我們藍星來的。」小魔女衝著鍾海皺了一下可愛的小瑤鼻，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主人，我看你是情根深種了，剛才陳嬌嬌說的話可是真的，你怎麼不答應下來呢？」七七歎道。
「你個小烏龜，人類的感情你懂什麼？」鍾海一邊斥道，一邊想起網吧裡和小魔女渡過的一個多小時，嘴角竟也浮出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
下午兩點半，會考成績的榜單將在學校大門口貼出來，但這會才一點五十，門口就已有一大群學生候著。
與小魔女分開後，鍾海有意在外面又繞了幾圈才回到學校，剛一進校門，就被眼睛頗尖的唐勇給喊了過去：「來這裡，來這裡，大海！」
鍾海擠了過去，只見唐勇一個人就霸佔了好大一塊空地，旁邊還站著一臉寒霜的魏小玲和一臉無聊找抽的符容。
「哈哈，大海，我這位置占的好吧？」唐勇親熱地招呼著鍾海，一隻手舉著一本被捲成桶狀的小冊子，正對著他：「鍾海同學，你和魏小玲同學的賭約結果馬上就要揭曉了，請問你現在是什麼心情，有什麼想要和大家說的嗎？」
「哈哈，我肯定是……贏了。」鍾海雖然顧忌著小惡魔的感受，但在符容唐勇兩個男性死黨面前卻也不願失了所謂的男子氣概。
「哼，誰會輸給他，你該去問問他準備好了兩個月的飯錢沒有。」魏小玲面對唐勇的『採訪』，冷誚道。
「符容，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名公證人，你又怎麼看呢？」唐勇的記者是越扮越起勁了，『話筒』又指向了符容。
「我看你去死！大猩猩，神神秘秘地把我從網吧裡騙出來，原來是陪你玩這無聊的角色扮演遊戲？我敲死你。」符容一把搶過那只『話筒』，用力地向唐勇頭上砸去。
「呵呵，活該，誰讓你一聽有美女就屁顛屁顛地跑出來了呢……」唐勇一邊躲著一邊憨厚地笑著，「竹竿，不要再打了，認真點，你認為誰獲勝的可能性大點呢？」
符容停住手，把那『話筒』隨手一拋，掃了魏小玲和鍾海各一眼，悠然道：「我選鍾海。」
此言一出，魏小玲不禁氣得冷哼一聲，撇過頭去只做不屑，而唐勇則是興奮地跳了起來：「英雄所見略同啊，咳咳，以我專業的角度看，鍾海的獲勝可能性確實很大……因為據可靠消息，鍾海同學在會考時曾得到了年級排名一直在前20位的一班班長陳媛媛的紙條相助，而魏小玲同學的年級排名則在百名開外，即使扣除傳遞紙條的信息誤差，鍾海的獲勝概率也在67.78%左右……」
「你們太無聊了，都給我去死！」兩塊拳頭般大的石頭向符容、唐勇砸了過來，源頭正是花壇邊一臉鐵青的魏小玲。
「媽呀，小惡魔變身了！快跑！」
「笨蛋，你沒事說那個幹嘛？不是找死嗎？陳家姐妹可是她最近最忌諱的東西，笨蛋大猩猩！哎喲，打著屁股了。」
唐勇、符容兩人互相埋怨著，避過漫天飛來的『暗器』，掉頭就跑，瞬間已是沒影。
「小玲，你不要聽他們瞎編排，我和陳媛媛、陳嬌嬌真的沒有什麼……」鍾海小心地湊了上去，嘴裡也用起了對魏小玲為數不多的稱呼。
「……你和她們有關也好，無關也好，我都不想知道。」魏小玲臉色稍霽，不過眼睛卻還是望向那即將掛上紅榜的牆壁，「我現在只關心待會公佈的會考結果，要是你真的考的比我高，那麼……哼！」
鍾海心裡暗叫不妙，看她這個樣子，哪裡是不想知道自己和陳氏姐妹的關係，分明是要以待會公佈的會考成績來加以辨別，假如自己輸給她，那麼就是清白的，假如贏了，那麼自己就是和她們有瓜葛了。
這怎麼行？我是贏定了，但我和陳媛媛真的沒半點關係啊！鍾海不由慌了神，正要辯解，卻發現魏小玲已是換上一副笑臉，朝一群剛來的同班女同學迎了上去。
擺明了是不給鍾海解釋的機會。
兩點二十五分，校門口黑壓壓的人叢中突然分出一條小道，三名神色莊嚴的老師一前兩後地走了過來，當頭那位手裡拿著一卷萬人矚目的紅紙，這架勢，倒好像古時公佈皇榜的欽差大臣。
鍾海瞧得暗自咂舌，往年的會考出榜時他都沒看過，今天倒是頭一次。這會想一想，能在這樣的場面下取得前十名（有獎學金），那該是何種榮耀啊？
三名老師走到白溜溜的牆壁前，也不廢話，將紅紙展開，高高地貼了上去。
「呼啦」一聲，人海立馬圍了上來。
「別著急，同學們請後退一點。」當先的那位老師神色不變，頗有大將風度，壓壓手，請性急的學生們稍安勿躁，「根據方校長的吩咐，今年會考成績前三名的名字會先用白紙封住，等到鞭炮三響後才可依次揭開。」
哇！？底下人海一陣騷動，往年會考揭榜也沒搞得這般隆重啊？有幾名好事愛打聽的卻在想：好像這鳴炮揭榜儀式只在每年高考公佈成績時才用的吧？怎麼今年的會考也要這樣搞，難道會考的檔次提高了？
就在同學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之時，另外一名老師開口了：「大家不要激動，因為這次會考的三甲成績實在是太好了，大大超過往年，所以方校長才會做這個決定。你們知道嗎，這位會考狀元，竟然考了785的高分！」
785分？眾人倒抽一口冷氣，目光紛紛向周圍掃去。
是葛光輝嗎？還是徐進那廝？800分的滿分才扣了15分，你們也太禽獸了！
「好，鳴炮！」最後一位老師終於有了登場亮相的機會，麻利地把事先準備好的禮炮擺在地上點燃，『轟隆隆』三聲巨響後，紅榜上的頭三行白紙就要一一揭開。
「第三名探花，三班徐進，748分。」揭榜老師好似唱曲般揭開了第三張白紙。
唉，可惜了，萬年老二徐進這次不進反退，才拿了個探花。底下一些人唏噓不已。
「第二名榜眼，一班葛光輝，760分！」繼續唱道。
第二名是葛光輝？方纔還有些嘈雜的人群頓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
葛光輝才是第二名，那……那這個狀元又是誰來著？除了徐進，有誰能勝葛光輝？眾人開始有些要想破腦袋的意思了。號稱東方不敗的一班王牌居然屈居人下？誰是令狐衝來著？
「本次會考第一名狀元，是……」
唱名的老師一手拉住那頭名白紙的一角，一邊拉長了嗓音，惹得四周的同學個個都如笨鵝一樣，拉長了腦袋欲先睹為快。
「……是三班，鍾—海—同—學，785分！讓我們恭喜他！」
揭榜的老師看到這個結果也是有些詫異，這個叫做鍾海的怎麼好像從來沒聽過，看來今年這匹黑馬黑得夠徹底啊！
鍾海？何方神聖？大部分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不過這時，一個粗放嘹亮的嗓音卻打破了沉寂：「哈哈，大海，是你贏了，你是狀元，是狀元哪，哈哈哈……」
眾人述聲望去，卻看見一臉狂笑的唐勇推著彷彿有些手足無措的鍾海，一面搖著他的肩膀，一面大聲呼喊。
「三班的兄弟，讓我們把替我們班爭光的鍾海拋起來好不好？」這是符容的聲音。
「好！」
「對，拋起來，拋起來！」
「快，我來抓他的腳……」
……
三班的同學個個群情激動，幾個手快的已是把鍾海四肢分別一抓，朝空中拋去。
你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死符容，我記住你了！鍾海在空中看著底下嘿嘿賊笑的符容，心裡暗罵道。
這會想不出名都難了？葛光輝、徐進你們兩個王八蛋，居然考不過我？什麼王牌，吃屎去吧！
被越拋越高的鍾海，感受著周圍同學的歡呼和掌聲，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
原來當狀元的滋味還，……還真不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