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彭昊拜師（上） 文 / 木一一土

    結束了和媽媽的越江電話（哪個江？當然是鴨綠江了），鍾海喜憂參半，想了一會，又拿起電話，向符容三人家裡分別打去。

    大人的事咱小孩暫時管不著，好不容易考完了，又滿足了外婆的思念之情，現在，還不得請死黨們來一起慶祝慶祝嗎？

    誰知是不是鍾海回來的太早的緣故，打給符容的電話是他爸爸接的，說他到樓下網吧玩去了，至少得吃晚飯才能回，而打給唐勇家的電話是他媽媽接的，說他和他爸爸到省體育館游泳去了，還是剛剛走。

    至於打給小惡魔家的電話，鍾海只聽到那邊是一連串『嘟嘟嘟』的盲音，估計小惡魔看見是自己的號碼，連電話線也給拔了，還在生氣嗎？

    怎麼一個二個的都沒空啊！連吃三個閉門羹的鍾海有點鬱悶，便走到娛樂間打開電腦，想通過玩玩遊戲消遣一會，放鬆一下心情，可誰知那破電腦還是一如既往的慢。

    天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鍾海哀嚎一陣，突然想起了會考後就沒見著的彭昊。

    這小子好像是個電腦高高手，為何不去把他找來幫自己保養保養這台電腦，也順便把自己新發現的武印告訴他，看看他能有什麼收穫？畢竟，這套繁星濯手，目前自己也只能和他交流一下了。

    想定這個主意的鍾海剛拿起電話聽筒，卻忽然想起自己根本就沒有彭昊家的電話，沒法子，只好再勞煩受苦受累的永久跑一趟，去那個什麼花間路慈航小區把彭昊叫出來。

    鍾海推著永久，順便在小區邊上一個修車攤把剎車給換了，人嘛，犯錯不可怕，但要記著及時亡羊補牢。

    花了一個多小時，鍾海來到了彭昊家樓下。

    「砰砰砰」

    鍾海一邊敲門，一邊祈禱彭昊千萬要在家，當然，他那位暴躁的爸爸不在就更好。

    「吱呀」，彭昊拉開門縫，露出一對警惕的眼珠，見是鍾海，才散去了戒備。聽完鍾海說明了來意，彭昊輕嗯一聲，算是同意，不過接著又把門給關上了。

    喂，怎麼還如此生分？爬個六樓我容易嗎我，都不請我進去坐坐？好歹是一條『壕溝』裡蹲過的戰友啊！鍾海對彭昊如此不通人情世故有些著惱。

    好半天，彭昊才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拉開門走了出來，腦袋依舊是低垂著，默默地跟在鍾海背後。

    「上來吧！我後胎剛打過氣，飽飽的。」鍾海熱情地招呼著彭昊坐到自己永久的後座上，就這麼載著人，一晃一晃地往桃源小區走。

    「停，停一下！」

    兩人一車大約行到市中心廣場，彭昊在後座突然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怎麼了？」鍾海停下車，回頭詫異地問道。

    「我，我們進去買幾張光盤，重……重裝系統要，要很多工具的。」彭昊伸出縮在袖子裡的手，指了指廣場邊上的一家大型電腦城，示意鍾海把車推到那邊停下。

    光盤還要現買？鍾海心裡疑惑，從前他見過的幾位電腦『高手』可是一手螺絲啟、一手光盤盒的，怎麼彭昊身上沒有？莫非他這個高手是個水貨？

    雖然心裡疑惑，但鍾海還是忍住沒問，依言將永久推向那邊。

    這座座落於市中心廣場最好的黃金地段的大型電腦城叫做『新天地』，裡面銷售各種與電腦有關的產品。

    比如國內外的品牌機、走私水貨機，各種電腦配件：主板、cpu、內存、硬盤……，只要你是一個組裝兼容機的高手，那麼在這裡用自己挑選出的配件組裝一台電腦，價格絕對會比同一性能的品牌機便宜上許多，另外這裡還有各種各樣的電腦外設，比如新推出的液晶顯示器、600萬像素的攝像頭、專業的遊戲鼠標和鍵盤、耳曼等等。

    總之一句話，只要是和電腦搭上鉤的，這裡統統有賣。

    鍾海來新天地的次數不算多，因為他只是個電腦小白，生怕自己來到新天地後會經不起誘惑，被那些五光十色、胡裡花哨的產品給吸引住，然後被無恥的js們大宰痛宰。

    他要來這裡，也是和符容來買最新，也是價格最便宜的遊戲光碟。哼，一張不就3塊錢嘛，看js你能宰我多少？

    一踏進新天地，走道兩側的店位傳來的吆喝叫賣聲就如潮水般滔滔不絕，吆喝的店家個個舌燦蓮花，好像你不到他的店子裡瞧瞧看看，就會損失掉一整年的財運一般，煞是惡毒。

    鍾海不時回頭看看彭昊，生怕他會在擁擠的人流中走失，「彭昊，你來這裡來的多嗎？好像賣光盤的是在二樓呢。」

    彭昊縮著腦袋，緊張地拽住鍾海的後衣一角，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很少來的。」便不再作聲。

    很少來？鍾海聽了不由愈發懷疑，你不是電腦高高手嗎？不常來這裡，怎麼能和眾多電腦高手交流，學習到最新的電腦知識呢？

    不愧是電腦小白+菜鳥，要是讓彭昊知道鍾海心裡這番話，肯定是嗤之以鼻，誰說這賣電腦的地方高手很多了？這些人大部分是只學會了一兩手替人裝機，或者安裝系統的本事，離電腦高手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小兄弟，要買什麼碟？」

    上了二樓，鍾海和彭昊剛走進一家光碟舖位，一個戴著墨鏡的瘦高男子就無比熱情地湊了上來，「歡迎觀臨，我們這裡可是什麼光碟都有啊，無論是系統碟、軟件碟、遊戲碟，只要是市面上最新出的，我這裡可是應有盡有啊！兩位小兄弟，你們需要什麼樣的啊？」

    「先讓我們隨便看看……」鍾海冷冷地說道。

    那瘦高男子看到鍾海不為所動，而是一眼一眼慢慢地在碟片架子上掃著，心裡不禁有了主意，含笑著慢慢隱去。

    鍾海見那鴰噪的老闆走了開去，心中正在得意，以為這招學自符容的裝深沉、扮老道的招數挺管用，這下不用擔心被別人用大刀狠宰了。

    可誰知才一會，那瘦高男子又神神秘秘地湊了上來，手裡還拿著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從袋口露出的反射光澤看，裡面應該是一堆光碟。

    「小兄弟，是不是想要來一點激情刺激的光碟啊？」瘦高男子壓低了嗓子，有些猥瑣地問道：「我這裡無論是歐美的、印度的、桑日國的，那是包羅萬象、無奇不有，保管你滿意哩……」

    好啊！當我是來買黃碟的？我有那麼像嗎？鍾海大怒，轉頭瞪了那瘦高男子一眼：「胡說，我還是中學生，有那麼飢渴嗎？看你這樣子，鋪子裡的光盤再好也有限，走，我們到下一家去！」最後一句卻是對著身邊的彭昊說的。

    彭昊抬起微紅的臉，瞄了那一臉尷尬的瘦高男子一眼，又低著頭尾隨鍾海走了出去。那瘦高男子看了不由大悔，早知道另外一位是個女孩子，就不該這般露骨地進行推銷，這下好了，送上門的生意又給自己嚇跑了！

    鍾海大怒不是沒有道理，有好東西不是你的錯，可當著彭昊同學的面說出來就是你的不對了！鍾海走出這家店舖，狠狠地看了看上面的攤位號：『a878』，記在心裡。好，下次一個人來的時候再來這家逛逛……

    鍾海很快又找到一家店舖，讓彭昊報出要買的光盤名稱，沒一會就花5塊錢做成了這筆買賣。下了樓，走出新天地，時間也不過剛剛3：30而已。

    正打算推出永久回去，鍾海卻看見新天地大門口的小型廣場上圍著一大群人，又蹦又跳、喧鬧震天，好像挺熱鬧的，心裡不由有些癢癢。

    「喂，彭昊，你去把我的車推出來，我到那邊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抽獎活動。」鍾海掏出車鑰匙遞給垂著臉看著發燙水泥地面的彭昊，很是無恥地指了指那一望無際、擁擠不堪的停車場，估計等彭昊把永久推出來，至少要花10分鐘。

    「ft！華國人這麼喜歡看熱鬧嗎？沒素質！」

    鍾海削尖了腦袋，擠了半天也沒擠進人群，好在已打聽到裡面是一個韓國女歌手組合的即興演唱平台秀，不是什麼福利彩票抽獎，才死心地退了出來，不過還是非常不忿地罵了一句。

    聽說韓國那邊的美女都是人造的，用得著這麼瘋著搶著去追捧嗎？鍾海看著那一圈又一圈好像吃錯了藥狂喊亂跳的人們，心裡有些不屑。

    「小伙子，擠不進去嗎？沒關係，韓國歌星的**表演不只是那裡面有的看，聽我說，只要你……」這時一個有點沙啞的男子聲音從鍾海身後傳來。

    他m的，難道又是一個賣黃碟的？有完沒完了？鍾海憤怒地回頭看去，正要喊「這裡是廣場，革命英雄起義的神聖紀念地，你這賣盜版碟的就不知道收斂點，沒看過地道戰嗎？要賣也得偷偷的……」，可話還沒到嘴邊，就不由愣住了。

    那是一個巴掌大的小攤位，一張比自己課桌還小的折疊小桌，一根比自己還矮的遮陽小傘，還有一個比自己還要肥……魁梧的小青年，正用力擦著**、佈滿汗水的大腦袋，討好地衝著鍾海一陣媚笑。

    嗯？『慶祝華國電信公司成立xx週年，裝寬帶，送高清晰攝像頭，6位qq號……迎賓優惠大活動』？

    鍾海瞇著眼睛把那張小桌子上的宣傳海報掃了一遍，疑惑地乜眼看著這個不住擦汗的年輕胖子。

    「你是電信的？」

    那年輕胖子大約二十出頭，估計是才大學畢業進了華國電信，當的還是最苦最累的業務推銷員。這不，大熱天的，還要跑到廣場上擺個小攤位來拉業務。

    「是啊是啊。」電信胖子又甩了一手的濕汗，指著那張被曬得有些變了形的海報，「您看，這上面寫的很清楚，只要您預交1000元，就能享受一年的免費高速寬帶，下載速度平均達到100k每秒，而且還附贈『美杜莎』牌攝像頭，騰訊公司特別6位qq靚號呢……小伙子，我一看您就是一電腦遊戲高手，引領時代潮流的酷帥青年，您是不是打算給家裡的電腦裝一裝寬帶，享受一下極速衝浪的快感呢？」

    這麼多好處？又是免費，又是贈品的？鍾海是個半網盲，qq倒是聽過，不過聊的不多，6位靚號對他的吸引力不是很大，畢竟家裡用的是一小時4塊8的撥號上網，純聊天聊得心疼啊！

    白送一個攝像頭倒是不錯，剛才在新天地裡瞄了一眼，好像一個攝像頭都是要賣三、四百呢！雖然這個『美杜莎』牌沒聽過，但總歸是個攝像頭啊，人也不會被照一下就石化了吧？

    鍾海有些心動，就從桌上拿起一張介紹詳細的宣傳單猛看，但又怕被人宰，所以任憑那個電信胖子在一邊磨破了嘴皮拚命給他介紹上網的好處，他也是一概不予理會。

    一切等彭昊那個傢伙來了再說！

    「你裝上了qq，再配上這個超炫的攝像頭，就可以和天南地北的漂亮mm視頻聊天了……」

    「有了100k的超快下載速度，任何軟件都可以從網上down下來，不用再來這裡花3塊錢一張地買碟了……」

    「你不下載時，還可以進入網游，最近的《legend》可是十分火爆哩……」

    「呃，不喜歡玩網游也沒關係，說實話，那浪費時間的很……但有了寬帶，你就可以隨意上bn，vs，去跟外國人打星際了不是？那速度可是超快，保證你遊戲後面的條條槓槓都是綠色的，根本不用擔心被人ban出來……」

    ……

    今天是電信胖子頭一次出來到大街上拉業務，誰知偏偏碰上個什麼韓國fox組合來現場表演，可憐他都坐了半天加半個下午了，皮都被曬脫了幾層，可愣是沒做成一筆生意。

    這會好不容易逮著個一看就是個高中生的楞頭小胖子（鍾海：我抗議，那是魁梧……），那還不得把握機會啊！現在就屬高中生對網絡最為迷戀，不找他找誰啊？

    電信胖子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籮裝寬帶的好處，可鍾海偏偏就是癩蛤蟆吃秤砣，不等到彭昊回來就鐵了心死不開口。

    好，看來要拿出殺手鑭了！電信胖子咬咬牙，暗道。

    「小兄弟，這裡有一系列我珍藏多年的國外……嘿嘿，論壇的帳號，全是積分達到熟練以上等級的。」電信胖子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遞給鍾海一張小紙條，「只要你裝上寬帶，我就把這些帳號全送給你，……哪裡可是什麼精美的圖片、過癮的故事，勁爆的小電影都可以看的哩……比那檯子上的表演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說完還用力努了努肥嘟嘟的嘴，指著那被人群包圍的地方。

    什麼論壇的帳號遞的這麼神秘，還依依不捨，好像忍痛割愛一般？鍾海正疑惑間，卻看見不遠處彭昊正吃力地推著那輛和她差不多高的永久朝這邊擠來。

    鍾海不再多想，一邊搶過那電信胖子手裡的紙條，一邊舉手招呼彭昊過來。管它什麼東西，看這胖子這麼寶貝的模樣，先收下總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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