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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 順帶的交易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的這個提議讓張韜有些肉疼,眼看到手的白花花的銀子現在要完璧歸趙,心裡那不是個滋味。

    但是事已至此,已經是無可挽回,總不能不給申將軍的面子。張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申將軍高瞻遠矚,下官自然遵從。」

    申不凡故意激他:「要不,張大人,這金佛像和那三百兩銀子就給你了,其餘那些還給小次郎,如何?」

    張韜結結巴巴地說:「將軍明見,下官決無覬覦小次郎財產之心。既然申將軍決定放長線釣大魚,下官當全力支持。」

    申不凡拍拍他的肩:「張大人,咱們放眼長遠,如果小次郎和佘步橋真有不軌之舉,這些東西,遲早歸我們所有。不義之財,人人可得之,到時候,你知我知,嘿嘿……」

    張韜聽出來了,這話裡頭意思明顯,似乎抓住了小次郎和佘步橋的把柄的話,那極有可能,申將軍會和自己將他們的財產二一添作五,真是同道中人。

    於是,張韜下令放了小次郎和佘步橋,收繳的金銀珠寶、給申不凡的金佛像以及葉隨風的三百兩飛錢盡數還給小次郎。他沒想到的是,數年以後,自己最終命喪佘步橋之手。而且,申不凡、佘步橋和小次郎建立了一個實力無比雄厚的海上商業帝國。

    佘步橋和小次郎能夠逃出生天,都有一種隔世之感。佘步橋心中的憤恨難以止息,恨恨地說:「我跟張掏空這個狗賊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那狗賊高高在上的神氣勁,真是讓我生不如死!」

    小次郎安慰他道:「佘兄,你們唐人說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張掏空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話雖如此說,但只要是一想到這狗賊逍遙法外,魚肉百姓,我這口氣就順不過去!」

    「佘兄,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跟張掏空硬拚,只好等機會慢慢擴張,或是借助其他外部力量來整治這狗賊。」

    「外部力量?」佘步橋想到了什麼,興奮地說道:「我怎麼這麼糊塗?眼前放著大好的機會沒想到利用?你這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小次郎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佘步橋哈哈大笑,附在小次郎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席話。

    小次郎不住地點頭:「高,佘兄的主意實在是高!」

    申不凡把佘步橋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以後,離開了湖州。兩日以後,那伙黑衣人也到了。這伙黑衣人的情報工作也夠高效,一到湖州,就找到了佘步橋的手下,把討要金護胸的信息及實地傳遞了過去。

    佘步橋迅疾作出了反應,委託小次郎作為談判的使者,到那為頭的中年人下榻的客棧同他會晤。

    落座後,小次郎開口問中年人:「敝人小次郎,受佘頭領派遣,來與閣下會晤,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敝姓吳,小次郎先生,你們佘頭領是什麼意思?為何不將金護胸帶來?」

    小次郎不慌不忙地回答:「佘頭領要閣下先替他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後自然將金護胸雙手奉送。」

    中年人有些不高興了,臉色一沉,哼了一聲:「你們佘頭領憑什麼認為他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小次郎平靜地說:「吳先生,你們在巴陵雲夢山莊的事跡,我等早有耳聞。不過,湖州不是巴陵,我們在海上的基地少說也有五六十處。佘頭領說了,大不了不到岸上來。吳先生就是有通天入地的本事,想要到海上去找我們的晦氣,也不可能討得了好去。」

    中年人眉頭一皺,知道小次郎說的是實情,誠然,如果在陸地上,憑自己的實力,想要一舉剪滅佘步橋的勢力,不會太難。不過,要是佘步橋決定老虎不出洞,如果在海上和這群天天在海上討生活的海盜們交鋒,勝負還真不好說。

    估計到如今,雲夢山莊的事情已經是盡人皆知了。和佘步橋耗下去,確實很不利。寶藏的事情傳開去,會引來許多的覬覦之輩,就像是鯊魚聞到了海水中的血腥味一樣。

    遲則生變,這一點中年人看得很清楚。

    中年人:「哦,你先說說看,你們佘頭領要我去做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是這樣的,湖州太守張掏空近年來頻頻操練水軍,建造船隻,想斷了我們兄弟在海上的生路。佘頭領說了,只要吳先生伸出援手,將張掏空的造船廠一把火燒了,那面金護胸立刻就給吳先生送過來。」

    佘步橋提出這個交換條件,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如果獅子大開口,要黑衣人一夥去刺殺張掏空,那百分百不太可能。這幫人就是再喪心病狂,也不敢輕易殺害朝廷命官的。張掏空趁地方上的不太平,大發其財。

    佘步橋要黑衣人去燒燬的造船廠,表面上由張掏空的妻弟劉琦打理,實際上完全是張掏空的個人資產。張掏空自作主張,高價募集船隻,私下裡卻要劉琦出面,獨家攬下全部造船生意,一心指望賺得盆滿缽滿的。

    佘步橋知道張掏空打的什麼主意,那些官軍,對真正的海盜多半會退避三舍,而對付佘步橋他們這種名不副實的假海盜,張掏空是絕不會有一絲心慈手軟的。因此,佘步橋把張掏空的造船廠視為眼中釘,苦於官軍防衛嚴密,找不到好機會下手。這伙黑衣人來了,他正好就此機會拔掉這個釘子。

    中年人權衡再三,只得接受這個條件。反正可以放一把火就可以撤離湖州,等張掏空追查起來,己方早就逃之夭夭了。

    中年人派出人手,去查清造船廠的方位和兵力防備情況。小次郎明確表示可以提供這方面的幫助,卻被他一口拒絕了。這樣重要的工作,他不想來半點馬虎,須得親**底才能放心籌劃。他不願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基業,由於一點不必要的疏漏而毀於一旦。

    各種信息很快反饋回來:造船廠建在海濱的一塊大開闊地上,其位置正好是大潮最高位的邊上,以便於造好的船不費多大功夫就能入水。守在這裡的,是一支兩千人的軍隊,軍隊的指揮權實際上由劉琦一手掌握。

    看上去戒備森嚴,還不如說是防備形同虛設。湖州的官軍在張掏空的熏陶下,早已經不具備什麼戰鬥力了,倒是吃喝嫖賭,無所不會。欺負平頭百姓的時候,一個個如狼似虎;等到真正訓練有素的敵人來臨,那就抱頭鼠竄,逃命起來比泥鰍都要滑溜。

    張掏空的妻弟劉琦是個不學無術之徒,平生最大的才能就是倚紅擁翠,沒有一夜不是在湖州城中妓院過的。

    把所有的信息一綜合,中年人心裡有了底。對付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實在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甚至比在巴陵雲夢山莊的一戰還要輕鬆。

    果然,按照習慣,劉琦耐不住寂寞,溜進城鬼混去了,軍隊缺了為頭的指揮官,最最容易被擊潰的。

    等午夜子時一過,黑衣人已經分批抵達攻擊位置。在官軍的防護柵欄外,中年人命令黑衣人吹響了海螺。這是他特地命人四處搜集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把這件事栽贓到海盜身上;二則官軍對那些海盜已經有了本能的恐懼,海螺發起的進攻號聲更能摧毀守廠士兵的信心。

    海螺嗚嗚的號聲在無邊的夜色中顯得非常淒厲。

    巡更的士兵敲響了手中的梆子,急驟的梆子聲響成一片,那些進入夢鄉的士兵被號聲和梆子聲驚醒,立刻亂成一團。

    中年人命令黑衣人在外面大聲吶喊,「衝啊!」「殺啊」的聲音中,柵欄門被衝開。

    頭腦正有些迷迷糊糊的士兵們,聽到這來自四面八方震天的喊聲,黑暗中又不知道來了多少敵人,哪裡還敢抵抗?於是,亂糟糟的四處奪路逃命。

    有些帶隊的隊長竭力約束住士兵,想組織起防禦陣型,無奈軍心潰散,已經無法挽回。這也難怪,造船廠本來是張掏空的個人產業,犯不著替他人死扛。再怎麼著,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海螺聲更大,吶喊聲更響。官兵們一個個心膽俱碎,只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慌亂中,逃命的人醜態百出,有行動迅速的,頭盔歪戴、鐵甲鬆鬆垮垮就衝出來了,更多的士兵,只穿著內衣內褲的就往外逃,有點連靴子都來不及穿上。至於刀槍劍戟,那些玩意拿在手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反而在逃跑的時候是一個巨大的累贅,所以,兵營裡滿是拋棄的兵器。

    黑衣人只是虛張聲勢,並不對逃跑的官兵趕盡殺絕。中年人嚴格命令了,只是燒船,斬殺官兵不是主要目的。所以,黑衣人動靜鬧得很大,卻放任這些官兵逃命,官兵並沒有人受到損傷。

    兩千官兵如同潮水一般湧向湖州城。

    看到官兵如此不堪一擊,中年人不由得暗暗好笑。黑衣人從從容容,把大批硝石硫磺之類的易燃之物搬進船廠,將那些尚未完工的大船全部付之一炬。

    做完這一切,黑衣人又有條不紊地撤離了。

    沖天的火光!造船廠周圍十數里都照得如同白晝,附近的百姓驚醒過來的,都看到了這大火,無不拍手稱快,讚歎皇天有眼,讓張掏空遭到報應。

    下一章預讀:金陵頑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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