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9章 東天竺臣服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接著說道：「放巴羅什逃走，我還有另外一個方面的考慮。以天竺之大，他能逃到哪？肯收容他的，無非是南天竺的屍迭志。現在巴羅什落魄到了這個地步，屍迭志能夠給巴羅什什麼好眼色？一山不容二虎，屍迭志和巴羅什處久了，想不生出什麼事端來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如果他們能起內訌，那我們想擊敗他們就非常輕鬆了。」

    哈米爾皇后和她的顧問團深深折服，撤回軍營睡大覺去了。

    支流城的北門，戰鬥進行仍然激烈。

    申不凡大軍的主力，實際上早已集結在這個方向上。當陸有文指揮著兵士悄悄地把火藥運到城牆腳下的時候，巴羅什正為城門前震天動地的鼓聲而煩躁。

    要是申不凡這招，說起來並不複雜，只要是有分析能力的人，都不容易上這個當。可是那不間斷的鼓聲的確大亂了巴羅什的思維，巴羅什甚至懶得去費神勞力去揣度對手的意圖，而採用最簡單的辦法，短兵相接，大不了拼得兩敗俱傷。

    幾車炸藥爆發出來的能量果然非常可怕，一下子就把厚實的城牆轟塌了一角。城牆附近的東天竺人被爆炸掀起的巨浪震得飛上了天，城門不知道飛向了何方。

    陸有文手一招，小分隊和沙陀軍首當其衝，衝入城內。

    攻城部隊只遇到了東天竺人零星的抵抗，防衛的主要力量都讓巴羅什調去守正門了。攻城部隊抓住這良好時機，擴大戰果。後續部隊源源不斷，迅速搶佔有利地勢。

    等到巴羅什反應過來，泥婆羅大軍已經在支流城的防線上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這個口子很快就大得無法彌補了。絕大部分兵力都已經已經進入了支流城。勝利在望，泥婆羅將士都情緒高漲，在防禦陣地前設好絆馬索、鹿砦，靜靜地等候東天竺人的反撲。

    潰散前孤注一擲的反撲，絕對是最瘋狂的反撲。

    實際上恆河一戰，已經使東天竺人對泥婆羅軍隊產生了怯意。不知道泥婆羅軍隊使用了什麼妖法，突然把他們認為牢不可破的城牆轟塌，更是東天竺人膽寒。出於保護本土家園的本能，東天竺將士不得不硬著頭皮殺回來，殊死一搏，希望能憑借優勢兵力把敵人趕出城去。

    然而，此刻進入了巷戰，兵力上的優勢根本無法在場面上體現出來。

    泥婆羅將士堅守在壁壘裡，好整以暇，並不和東天竺人進行貼身肉搏。東天竺人亂哄哄地從街巷中攻過來，泥婆羅士兵張弓搭箭，進行射擊比賽。

    東天竺人發動了一次有一次的衝鋒，攻城大軍的壁壘巋然不動。

    泥婆羅軍隊的陣地前，東天竺將士留下的屍體越堆越高。盡量多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這是申不凡在攻城前佈置的，看起來，這個目的已經達到。

    東天竺人不是鐵打的，多次徒勞絕望的衝鋒，已經使他們的體力油干燈枯，他們的意志，已經像拉長到極限的琴弦，很快就將崩斷。

    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來，天上的雲彩也帶著濃濃的血色。支流城的各條街道上，也是血流成河。

    由於身心上極度疲憊，東天竺人已經麻木得精神恍惚，他們宛如一具具行屍走肉，每一個動作，都不是由意識支配，而是由本能驅使。

    申不凡到各個戰場視察了一遍，他判斷，時機已經成熟了。

    於是，葉隨風點燃了一把火流星，火流星刺眼的光芒劃過了天空。

    東天竺人對火流星已經產生了恐懼症，每一次看到這樣的不祥之兆升空，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殺聲震天。泥婆羅軍隊從壁壘中衝出來，如狼似虎，勇不可擋。

    東天竺將士很快就淹沒這這股巨大的洪流中，徹底崩潰。

    「投降免死！」這句口號，是他們在洪流中能夠抓住的最後的救命稻草。東天竺將士終於感到累了，稀里糊塗的，打了這麼多年仗，他們始終沒明白，為什麼要對昔日的兄弟揮戈相向?

    混了這麼多年，該清算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大片大片的東天竺將士放棄了抵抗。巴羅什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老本一點點地被蠶食，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逃吧，再不逃，就是甕中之鱉了。哈米爾皇后可以赦免其他東天竺人，絕不可能放過自己。

    巴羅什帶著一支不到五千人的隊伍，打開城門，飛似地逃了。

    申不凡早傳下命令，將正門所有軍隊撤走，放巴羅什逃，而且，只開放了這一個方向。巴羅什從這個方向逃，那就是直奔南天竺。申不凡要通過巴羅什，把示威的信號傳給屍迭志，讓恐慌在南天竺人的心中蔓延開去。

    巴羅什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殘軍一馬平川，逃離了支流城這個人間地獄。

    城內所有的戰鬥都已經終止。

    哈米爾皇后醒過來，就接到前方傳來的喜訊。梳洗畢，哈米爾連早餐都顧不上吃，就帶著她的顧問團進了支流城。

    根據申不凡的建議，哈米爾皇后迅速頒布了幾條法令，安撫剛剛經歷了戰爭創傷的東天竺人。

    一、戰禍的挑起者是巴羅什，罪責全在他一人身上，其下如果能夠及時反正，不追究以前的罪業；

    二、因戰爭失去了兒子，而無人撫養的鰥寡孤獨由朝廷贍養；

    三、免除東天竺賦稅三年；

    四、因戰火失去家園的百姓，由地方官上報後，朝廷將撥款幫助其重建家園。

    哈米爾皇后頒布的這幾條舉措很快產生了效果，劫後餘生的東天竺人死心塌地地倒向了皇后，有這麼賢明的君主，還要造反，真是天理不容。那個巴羅什，跟著他向朝廷唱反調以來，就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那傢伙不是什麼好鳥，不能再受他蠱惑了。

    小葉城和支流城是東天竺最大、最繁華的兩座城市，平定了這兩座城以後，其他小城都是望風而降，主動到哈米爾皇后這裡納貢稱臣。

    東天竺全境臣服。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尋找破南天竺象兵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