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8章 一起去看流星雨 文 / 鐵頑石

    太陽終於下了山。可是月朗星稀，不像有流星雨可以看的樣子。

    哈米爾皇后疑惑不定，問申不凡：「風將軍，今天晚上真的有流星雨可以看？」

    「我說有，就一定有。」

    哈米爾皇后這才放下心來。

    月光，歌舞，美酒，烤肉香味，美人在側。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陶醉。連申不凡都有些醉意了。

    不知什麼時候，那三十架投石機全部集中搬到了泥婆羅軍隊的前面。泥婆羅士兵抬著巨石，哼哧哼哧，勁頭十足。

    不過，泥婆羅士兵幹得熱火朝天的喧囂被悠揚的音樂聲蓋住了。觥籌交錯，饒有興致在欣賞歌舞的那些雅士，並沒有人注意到兵營的動靜。

    月亮來到正上空，哈米爾皇后又忍不住了，問道：「什麼時候會有流星雨？」

    申不凡仰頭看了看月光，說道：「皇后，您看好了，流星雨馬上就來了。」

    哈米爾皇后聽申不凡這樣說，連忙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仰望著天空，深怕錯過這難得的美景。席間諸人也停止了說笑，集中注意力，準備迎接流星雨的到來。

    申不凡叫過葉隨風，輕輕對他耳語了幾句。葉隨風點點頭，快步離開了。

    辛格止住了樂師和舞姬，剛才還歡聲笑語不斷的宴席立刻變得一片沉寂。

    一支火流星急速地劃過天空。忽然間，響起一陣急驟的鼓點聲，緊接著號角齊鳴。泥婆羅士兵列成整齊的隊形，吶喊著，衝向支流城。

    支流城的守軍被這一陣舉動的喧鬧聲驚動，城頭突然燈火通明，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東天竺士兵出現在上面。

    泥婆羅戰士並沒有十分靠近支流城牆，而是在相距約一二十步的地方停下來，不住地擂鼓，鳴號，吶喊。

    巴羅什在視線模糊的情況下，有些摸不著頭腦，以為敵人已經開始攻打城牆。巴羅什吼了句：「不要讓敵人靠近，放箭！」

    東天竺人吃夠了泥婆羅軍箭雨的苦頭，此刻報仇心切，都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把弓拉得咯吱吱作響。

    箭如飛蝗似地射向泥婆羅軍陣。

    泥婆羅士兵早就有所預防，把盾牌整齊地遮擋在頭上。東天竺人的箭雨對他們不能造成絲毫傷害。

    哈米爾皇后恍然大悟：「風將軍，原來你借口說看流星雨，卻是想趁夜襲取支流城。」

    申不凡笑笑：「我怎麼敢哄騙皇后？你們看著好了。」

    泥婆羅陣前，每一架投石機跟前都已經站著四十個人，四十人手中，用力地握著粗長的牽引繩。葉隨風發一聲喊：「射！」

    眾人一齊發力，巨大的石塊飛上天空。這數十塊巨石一齊飛向支流城，那場面頗為壯觀。有幾塊石頭落在城牆上，轟隆隆巨響，砸死了幾十個守城士兵。

    操控投石機的戰士配合默契，巨石源源不斷地飛向城中。在城中引起了很大的騷亂，哭喊聲、驚呼聲，響徹雲霄。

    哈米爾皇后忽然拍手道：「好！果然是流星雨！壯觀美妙的流星雨！」

    那些在空中劃過的石塊，看起來，的確跟流星雨一樣。

    申不凡笑了，這個哈米爾皇后還是蠻懂風情的。

    鼓聲更急！號角聲更頻繁！吶喊聲更響！流星雨更密集！

    巴羅什更緊張。他擔心泥婆羅人趁著這股氣勢，一舉攻佔支流城。

    泥婆羅人慢慢向前推進，已經到了城牆根上。城牆下面，已經搭上了數十架長梯。巴羅什一面命令將士隨時準備用滾木礌石，招呼前來攻城的泥婆羅軍人。一邊命人將其他方向的防守力量全部到本城頭增援。

    東天竺人，這幾天被城外的敵人騷擾得快崩潰了。很多人甚至期待，如果面臨最後時刻的審判，那麼這一天應該趕快到來。

    受夠了，該了結了。

    連巴羅什也寧願在今夜孤注一擲，跟敵人決一雌雄。

    各種亂人心神的聲音如同錘子一樣敲打在每一個東天竺人的心上，讓他們如何能夠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分析各種情況。

    泥婆羅的巨石雨持續了約半個時辰。城上的守軍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迎接敵人的衝鋒。火力準備以後，肯定是大規模的衝鋒。這是每一次攻堅戰的特點。

    但是，這一次，東天竺人還是對敵人作出了錯誤的估計。

    在支流城牆的另外一個方向上，突然火光沖天，伴隨著沖天的火光，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這一聲響震耳欲聾，讓所有人感覺地動山搖。

    大地似乎顫抖起來。

    緊接著，那個方向上的吶喊聲震天，聲音蓋過了這個方向上的聲音。

    數以千記的火流星升上去，把天空點綴得五彩斑斕。

    剛才是看流星雨，現在是看焰火表演。

    申不凡吩咐鳴金收兵。然後下了一道命令：撤。所有的長梯、投石機和營帳一下子撤了個乾乾淨淨。哈米爾皇后和觀察團有些意猶未盡，這樣難得一見的壯觀場面就這樣結束了？

    哈米爾皇后問：「怎麼就撤了？」

    申不凡：「見好就收。」

    「我怎麼沒見著我們佔了什麼便宜？」

    「哈哈，尊敬的皇后，風景看完了，回大營睡個安穩覺。準備明天一大早面對支流城百姓的熱烈歡迎。」

    哈米爾皇后又驚又喜：「真有這回事？」

    「我啥時候敢哄皇后？」

    對於這個神一般的風將軍，哈米爾是絕對信服的。不過，這幸福來得太快，讓她沒有思想準備。

    辛格有些不解：「風將軍，剛才那巨大的響聲是怎麼回事？」

    申不凡胸有成竹地說：「支流城那邊的城牆被我軍用炸藥炸塌了。巴羅什把他的防禦兵力都調過來對付我們正門的進攻，北門防守空虛，已經被我軍突破了防線。」

    「風將軍真是用兵如神。」

    申不凡微微一笑：「巴羅什這幾天被我們擾得心煩意亂，他也早就想解脫了。」

    辛格又想起一個問題：「將軍，既然支流城被攻佔已不可避免，我們為何不布好包圍圈，將巴羅什一網打盡？」

    「辛格大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有沒有聽說過『困獸猶斗』？就是這個道理，你把敵人所有的道理都堵死了，他不得已，只有跟你死戰到底。因此，我故意放他們一條生路。在拚命與逃生之間，總是逃生的誘惑更大一些。所以，只要有逃跑的機會在這裡，東天竺人的抵抗就不會那麼堅決。」

    哈米爾皇后由衷讚歎：「高！實在是高!」

    下一章預讀：申不凡大軍乘勝追擊，肅清巴羅什殘部，將東天竺納入哈米爾皇后的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