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天真大師 文 / 鐵頑石
申不凡對附近的一干隊員說了句:「跟我來!只要是活的,全部給我殺了!殺光了,再放一把火,全村雞犬不留!」他作勢起身。
鄧珠腿抖得如同篩糠:「且慢!將軍且慢!」
「少囉嗦!你說還是不說?」
桑結貝見他還有些猶豫,罵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那怪不得我們下手狠辣了!你小子被人當猴耍了還在執迷不悟!全吐蕃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白瑪拉姆公主是天底下最寬厚仁慈的公主!她的心腸,比觀世音還要仁慈幾分。誣陷她是妖女,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鄧珠結結巴巴地問:「這麼說來,大師說的也……也有可能不對了?」
申不凡見鄧珠對**師仍然心存幻想,忍不住上前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你醒醒吧。且不說那個狗屁大師是何方妖人,妖言惑眾,未必你親兄長會引狼入室,把你族人置於危險而不顧?」
鄧珠沉吟不語,那個大師雖說法力無邊,但是自己的親兄長確確實實不容懷疑,他推薦來的人斷斷不可能心存歹意。再權衡一下,一邊是惡鬼的詛咒,一邊是屠族之禍,相較而言,被鬼魂纏身總好過面臨的殺身之禍。一念及此,他連忙拜倒在地,匍匐到公主腳前哭喊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不該被**師蠱惑,做出忤逆不道的事,乞公主開恩,繞了我族老小的性命。」
公主哼了一聲,說道:「你如果不是主犯,本公主可以網開一面,饒你們不死。如有半句欺瞞,從此以後,這世上就再也不會有登人一族。」
鄧珠痛哭流涕,把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我們登人,每年都要舉行一次大型的祭祀活動,拜訪名師,來驅鬼去邪。這兩年,祭祀活動都是由一個叫天真大師的法師主持的。」「天真大師?」公主徵詢的目光掃過眾人,都是搖搖頭,無人聽說過這一名頭。
「誰也不知道天真大師來自何方,他的行蹤常年飄忽不定,很少在我村中露面的。一般只在主祭的時候才看得到他。」
魯雲南呵斥道:「這個狗屁大師如此鬼鬼祟祟,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鄧珠繼續說道:「這個天真**師的修行果然深厚,自他主持以來,我族中人再也沒有邪異之事發生,我族人對**師是五體投地的膜拜。前兩天,天真**師忽然回到村中,在村民散播,說是吐蕃當今贊普氣數已盡,新贊普即將登基。上天為了懲治當今贊普,特地派遣妖孽下界,化身吐蕃公主,禍亂吐蕃朝綱。如果不能剷除這個妖孽,將會有成千上萬的吐蕃民眾遭受其害。族人大為驚恐,向**師討教破解之法。天真**師說須得在祭台設計火燒了妖孽,才能一勞永逸,斷絕了後患。族人對**師言聽計從,就按照他的佈置,設下了這個陷阱。沒想到給公主慧眼識破。公主啊,您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大仙下凡啊!」
白瑪拉姆心裡有氣:「本公主正值妙齡,被你這個傢伙喊成了『老人家』,這不是存心咒我嗎?」她緩緩說道:「依你這般說法,你們是受了天真**師的唆使,才做出這等反叛之事。既然這樣,這個天真**師,現在身在何處?」
鄧珠:「天真**師把這件事給村人交代後就離開了,我等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申不凡聽得冷汗直冒,好歹毒的奸計,幸虧自己警惕性高,不然糊里糊塗做了冤死鬼!這個天真獻毒計,名為燒死公主,真正的目標毫無疑問是墀德松贊。這個天真究竟是什麼人?是尚沒廬乞力徐然夏派來的?那救出墀德松贊之事豈不是已經洩漏?如果這樣,奸相何必不直接派一支軍隊前來圍剿,何必唆使登人出手?這樣做,既沒有十足的把握,反而驚動墀德松贊。這樣看來,天真不大可能是奸相一夥。那這個**師為何一定要置墀德松贊於死地?此事實在令人費解。
公主問申不凡:「如何處置這些登人?」
申不凡命令桑結貝師兄弟和隊員們把俘獲的登人全部押下去,聽候處置。申不凡、公主和馬神針商議此事。
馬神針讚許的目光盯著申不凡:「小子,你是如何看出鄧珠他們的破綻的?」
申不凡笑笑:「在納木錯上,阿加尼大師告訴我們,登人只信鬼不信神。他們的祭祀活動就是驅鬼儀式。鄧珠把我們引到祭台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是把最尊貴的地方給最尊貴的客人住。這個驅鬼的祭台顯然不是登人最尊貴的地方。恰恰相反,祭台是用來驅鬼祛邪的,應該是個不詳之地。那鄧珠為什麼要對我們撒謊,顯然是想隱瞞某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因此,那時候起,我就對他起了戒心。遂佈置了這麼個埋伏,等他自投羅網。」
白瑪拉姆:「申將軍,要不是你英明神武,眾人一齊都葬身火海了。為今之計,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
申不凡對公主說道:「在邏些召開弘法會的日期漸漸臨近,我們得快馬加鞭,分頭行動,把各項緊迫的事情處理妥當。按我的計劃,留一小隊人和馬老爺子在登人村守護你父王。桑結貝師兄弟和其他小分隊隊員趕往吐蕃各地,把八大茹的長官家屬一齊運送到沙州。我和公主直接去邏些城,見機行事。」
馬神針有些擔憂:「你和公主孤身進入險地,不怕奸相對你們下毒手麼?」
「這個倒沒必要擔心,奸相虛仁假義,妄想造成不可阻擋的大勢,來逼迫贊普禪讓。因此,他不會立刻就撕破了臉,在天下人跟前,揭開自己的假面。我和公主在邏些,雖是身處險地,卻沒有半點危險。」
二人深以為然。
申不凡問了馬神針一個奇怪的問題:「老爺子,您老人家的藥箱裡有沒有緩慢發作的毒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