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章 授受不親 文 / 鐵頑石

    許久沒有這樣暢快淋漓地洗澡了，申不凡在湖水中盡情暢遊，欲把多日的積垢在水中清除乾淨。

    公主見他在水中耍的愜意，心裡有點癢癢，有心重新下去又對湖中的怪物有點擔心。「申哥，你能不能快一點？」

    「好不容易逮著個這麼享受的機會，我可不能輕易就終止。」

    「那……水中的怪物沒有來咬你麼？」

    「沒有啊。可能是水裡的怪物見你好欺負，就賴上了你。我這個惡鬼，怪物躲避唯恐不及。」

    「我在水裡游的時候，怪物也沒有來騷擾的。我靠岸休息，怪物就開始咬我了。」

    「是這樣？我試試看。」

    申不凡聽她這麼說，就游到岸邊，站在淺水中，靜靜等怪物來襲。不多時，就感覺有許多怪物光顧，他全身上下好像被無數的怪物啄弄，好在那些怪物的啄弄，身上並不覺得有絲毫疼痛。申不凡起了好奇之心，想捉一個怪物上來，弄清是什麼物事。他把雙手做成一個筒狀，全神貫注地等著怪物鑽入筒中，自投羅網。

    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終於有一個怪物鑽進來了，他迅速合攏雙掌，逮著了一個怪物。那怪物在手中滑滑溜溜的，不易捉牢，差點讓它掙逃開去。

    申不凡小心翼翼地把怪物拿出水面，原來是一條魚。那魚的個頭不十分大，週身不長鱗片。

    申不凡問道：「公主，這是什麼魚？」

    白瑪拉姆走過來，藉著月色辨認：「這是裂腹魚。」

    「哈哈，就是這小東西作怪。」

    「這小東西真是的，嚇了我一大跳。」

    申不凡暗樂，這小玩意也玩性騷擾的。

    「這湖水中的裂腹魚好像數量不少的。」

    「那是自然，我們吐蕃人一直認為魚屬神物，平時從來不吃魚的，因此湖中的裂腹魚數量肯定多。」

    「那就有辦法了，明天我帶兄弟們來湖中打漁，省得吃你們的糌粑，難以下嚥的。對了，你還下不下來的？」

    公主有些拿不定主意，但明顯溫熱的湖水是個不小的誘惑。又擔心有人闖過來，要是發現公主和一個男人在湖中裸泳，把這件事情傳了開去，以後怎麼做人。申不凡見她不做聲，知道她有些動心，慫恿她道：「都這麼晚了，完全不用擔心有人闖入。泡在這溫泉裡，別提有多舒服了。」

    「萬一有人來了怎麼辦？」

    「要是來了人，我負責上岸去轟走他。」

    「那，你在水中，要隔我至少一丈遠，而且，不許偷看我的身子。」公主不通男女之事，卻也知道女人的身子不能輕易給男人看的。

    「哈，我答應你，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放心好了。」

    白瑪拉姆看他轉過頭游開了一丈有餘，於是大著膽子解下皮袍，投入了溫熱的湖水中。兩個人一前一後，相距丈餘，在水中游動。就是公主不提那個要求，申不凡也不敢把色迷迷的眼光在她的身子上做片刻的停留，他害怕，不為別的，怕自己的身體起反應，衝動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申不凡忽然記起白天馬神針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照他的診斷，墀德松贊將不久於人世。到那個時候，吐蕃又將天下大亂，鬧不好又將四分五裂、分崩離析。本來，吐蕃局勢以後怎麼樣，與他申不凡搭不上半點關係。他率小分隊來吐蕃，只是為了一樁生意。把這樁生意做完，他可以瀟灑地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眼前這天仙般貌美溫柔的公主，她的命運又將如何？她總是讓自己生出無窮無盡的憐惜，就算把所有的疼愛加到她的身上都嫌不夠。她的父王當權，她是受萬人尊崇。要是墀德松讚這棵大樹轟然倒塌，在這爭權奪利的亂世，她一個弱女子，會陷入到什麼樣的境地？想到這裡，申不凡的心頭湧起難以遏止的傷感。

    不行，無論怎麼樣，我不能坐視不管。公主遇上了我，我不能讓她在以後的歲月中遭受半點苦難。即使與公主無緣，即使終有一天會離開吐蕃，我一定要把公主的將來，規劃到一個良好的前景中。

    公主甜甜的聲音讓他從遐想中醒過神來：「申哥，你怎麼不說話？」

    「哈哈，舒服，真舒服，舒服得讓我忘記了開口。」

    「嗯，確實舒服。」

    「公主啊，在我們大唐，要是我倆今晚這樣了，在禮法上，你就只能是我的女人了。」

    「啊？」公主張大了嘴，「咋樣？」

    申不凡眨眨眼睛：「剛才我不小心看了你的身子……」

    公主委屈地撅起了嘴：「申哥，你趁人之危……」

    「我哪有？你叫得那樣慘，我生怕你遭遇什麼不測，就不管不顧地衝過來救你了。呃呃，你別急，不該看的地方，我都沒有看。」

    「我知道你關心我，我就不怪你了。女人的身子，隨隨便便給男人看了是不好。但你們唐人也是不是太奇怪了，男人看過女人的身子，這個女人就只能嫁給他了？」

    「是啊，我們唐人有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就是說男人和女人的身子不能輕易接觸的，男人也不能看女人的光屁股……」

    公主覺得「光屁股」這幾個字有些刺耳，撇撇嘴：「就是說，你看了我的……，我就只能非你不嫁了？」

    「在我們那邊，就是這個規矩。」

    「哼，豈有此理。」

    申不凡笑笑：「公主，我沒敢要你去守我們的規矩。還有，你記不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怎麼會不記得，那天在島上，你們救我出水牢，用漁網網住了我，然後你抱著……」那日的情景又彷彿在眼前重現，公主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我真得感謝你，申哥，要不是你，我能不能重見天日都不好說。」

    「像這樣有救命之恩，你更應當以身相許。」

    白瑪拉姆沉默不語。

    「你不是嚇著了吧？我也就說著玩玩。可惜，我是唐人，你是吐蕃人。而且，你是尊貴的公主，我是草民一個。我就不奢望有這個福分了。」

    白瑪拉姆加快速度，游到申不凡跟前，眼睛定定地盯著他：「申哥，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申不凡打了個哈哈，說道：「公主，在你跟前，我自慚形穢，高攀不起。」

    白瑪拉姆恨恨地擰了他一下：「這是你的真心話？」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喜歡你，決無半點虛假。」

    白瑪拉姆一字一句地說：「是男人就要勇往直前。這次你如果能幫父王平定叛亂，重掌國政，立下這麼大的功勞，我想你在他跟前，無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