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五羅漢的特權 文 / 鐵頑石
第二天一早，侍衛們服侍五個和尚梳洗妥當，又是大魚大肉奉上。胖和尚桑結貝胸有成竹，胃口極好，對端上來的美食照單全收。他幾個師弟不知道即將等待他們的是何種**，面對著香噴噴的美食，哪裡吃得下去?
笑臉和尚見胖和尚一個人坐在那裡大嚼特嚼，禁不住問道：「大師兄，瞧你吃得那麼開心，這該不是要送我們上刑場的最後一餐吧？」
胖和尚用大手抹了抹油嘴，撲哧一笑：「看你們幾個的德性！沒都嚇得尿褲子吧？你們放寬心好了，我們馬上時來運轉了。」他抓起一個雞腿，遞給笑臉和尚：「吃吧，吃吧，沒事。你們幾個是咋的了？我們還死不了，他們還有要仰仗我們的地方。」
笑臉和尚把雞腿放進嘴裡，卻是味同嚼蠟，完全吃不出美味來。胖和尚見他喪魂失魄的樣子，鄙夷地撇撇嘴，自顧自狼吞虎嚥。
那幾個和尚還是驚疑未定，呆望著大師兄風捲殘雲般吞嚥。
用過早餐，侍衛們把五個和尚帶到趙青雲的軍政大堂。胖和尚走在前頭，是一臉的輕鬆。跟在後面的那幾個師弟則一個個像焉不拉嘰的，如喪考妣。坐在正中座上的，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少女。趙青雲和申不凡分列兩邊。五個和尚見了白瑪拉姆公主，慌忙一同拜倒，齊聲說道：「公主安好。」那日五個和尚護送趙青雲的家眷時，人多眾雜，五和尚沒有注意到人群中的公主。今日見公主親臨，他們不由得又驚又懼。
公主哼了一聲：「你們知罪麼？」
胖和尚反應得快：「我師兄弟有眼無珠，替奸相為虎作倀，實在是罪不容誅。還望公主能網開一面，給我師兄弟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革命不可怕，在革命中站錯了隊才最可怕。
白瑪拉姆公主瞟了瞟左側的申不凡。申不凡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說道：「桑結貝，你們跟著尚沒廬乞力徐然夏那狗賊，壞事肯定沒少做，就是把你們千刀萬剮估計也不為過。公主這次去中原，向我大唐皇帝借了二十萬大軍來助吐蕃撥亂反正。我大軍發動，奸相一黨還不是碾成齏粉？這麼說吧，咱也不跟你廢話。你自己掂量一下，現在是緝拿叛賊的時候，要是拿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或者提供不了什麼情報，那你們幾師兄弟對我們來說，也就沒有什麼用處。那不如直截了當，把你們拖出去砍了。」
申不凡的一席話使得幾個和尚感受了一陣濃濃的寒意。
胖和尚說道：「公主，依貧僧看來，要平定奸相反叛，跟他刀兵相見不可避免。要是打仗，貧僧這裡有吐蕃各大茹的地形、兵力配置圖……」說到這裡，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公主從大唐借來的軍隊打進來，這不是吃裡扒外，幫著大唐滅吐蕃麼？他悄悄瞄了一眼公主，並沒有在公主臉上看出什麼異樣來。
申不凡大喜：「你身上有這樣的圖？快拿出來我看看。」
胖和尚從懷裡掏出一個羊皮卷，遞了上去。
申不凡接過圖，只見那羊皮捲上面，吐蕃各大茹的山川險要、駐軍數量和軍營輜重都作了詳細的標注，這羊皮卷實實在在就是一幅軍用地圖。
申不凡問道：「這軍用地圖，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胖和尚：「奸相命我師兄弟五人專門負責護送各大茹指揮官的家眷進京作為人質。我等領命之後，去軍機處領取地圖。軍機處的文員為了省事，沒有另行繪製地圖，就把這軍事部署圖給了我。那文員千叮萬囑要我妥善保管，完事後要及時上交的。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大用場。」
白瑪拉姆公主大喜：「真是機緣巧合，天助我也。」
申不凡問道：「桑結貝，據你所知，在各大茹的指揮官當中，有多少人已經和那個尚沒廬乞力徐然夏穿一條褲子了？」
胖和尚搖搖頭：「這個貧僧就不清楚了。奸相疑心很重，不論是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一律都要把家眷送上邏些。把他們的家眷控制起來後，奸相才能放心舉事。這些指揮官當中，有多少已經成為他的死黨，有多少跟他貌合神離的，貧僧確實弄不清楚。」
白瑪拉姆公主秀眉微蹙，問道：「你們此行，主要就是為了護送人質進京？」
胖和尚從頸中取下一塊黑黝黝的令牌：「奸相特地給我師兄弟每人頒發了一塊特別通行的令牌，可以到吐蕃各處暢通無阻。把各大茹指揮官家眷護送進京後，再就是把贊普接回去。」
申不凡定睛一看，五個和尚頸中果然都吊著塊令牌。
「接父王回去做什麼？」
「據貧僧所知，奸相想趁著在邏些召開弘法大會的時機，逼著贊普禪位於他。」
公主銀牙咬碎：「這逆賊真是膽大包天！」
申不凡用輕鬆的語氣安慰她道：「公主，你不必動怒。生氣的女人老得快，小仙女變成老仙女就不大妙了。那個逆賊遇到我們，那就是死到臨頭，蹦躂不了幾天了。」
公主對申不凡還是發自心底地信服，聽了他的話，這才回嗔作喜。
趙青雲問：「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申不凡微笑道：「哈哈，我們給老賊來一個將計就計。借助五個和尚，先把贊普救出納木錯。再把各大茹指揮官的家眷也一一接到沙州，對他們造成掣肘，令他們不敢追隨老賊輕舉妄動。然後我們潛入邏些，找機會戳穿奸相的陰謀，將亂黨一網打盡。」
公主連聲附和道：「這個主意妙極了。」
申不凡拿眼睛掃了一下匍匐在地上的五個和尚：「就是不知道你們幾個人肯不肯配合？」
五個和尚遲疑不語。
公主指著他們，嬌聲罵道：「你們幾個禿驢還想執迷不悟不成？」
申不凡難得聽到公主爆粗口，不由得哈哈一笑：「他們不是執迷不悟，他們是怕平叛後公主卸磨殺驢。桑結貝，是也不是？」
桑結貝聽到申不凡繞著彎罵他師兄弟是禿驢，也不好跟他計較，只說了句：「將軍英明。」
公主又好氣又好笑，說道：「若是你們協助拿下奸相，本公主赦免你等的死罪。另外，在吐蕃境內建一座上好的寺廟讓你幾人坐持。行不？」
眼見得了個肥缺，桑結貝急忙謝恩：「多謝公主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