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天竺舞姬（2） 文 / 鐵頑石

    辛格喜出望外，迭聲說：「還請申將軍指點迷津。」

    申不凡指一指公主，說道：「我們這次來吐蕃，特地是來給吐蕃贊普治病的。等贊普病治好後，你把這些金銀珠寶和那些舞姬轉獻給吐蕃贊普，請他出兵相救。吐蕃和天竺毗鄰，吐蕃出兵，既避免了長途奔襲之苦，又不至於是搬遠水來救近火。」

    辛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我還以為申隊長真有什麼好法子，想那吐蕃跟我天竺已經成了水火之勢，向他們搬救兵，那不是救火，他們百分百會在火上狠狠地澆上一桶油。」

    公主杏眼圓睜：「你少胡說八道！」

    辛格苦笑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什麼事實不事實？未必你比我清楚？」

    辛格搞不懂眼前這個清秀的「小伙子」一口咬定他說的不是事實，只好以沉默應對。

    申不凡笑嘻嘻問辛格：「辛格使節，你知道你面前站著的這位是誰嗎？」

    辛格搖搖頭。

    「哈哈，說出來嚇你一跳，她就是吐蕃的白瑪拉姆公主！」

    「什麼？這不可能！」這句話無異於平白在辛格耳邊響了一個炸雷，他望著一身男兒裝扮的公主，顯得難以置信。

    見申不凡把自己的身份向天竺使節挑明，白瑪拉姆知道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她摘掉頭巾，露出長長的青絲。

    申不凡：「你再信了吧？」

    辛格狐疑未消：「她真是吐蕃公主？吐蕃公主怎麼跟你們唐軍在一起？」

    申不凡於是把吐蕃宰相意欲謀反，軟禁贊普，公主藉機來大唐搬兵的種種曲折，都一五一十跟辛格講了。

    辛格沉吟道：「申隊長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你說的話不由得我們不信。想不到我們天竺、大唐和吐蕃都是多事之秋，真可謂同病相憐。」

    「你現在知道了吧？我給你出的主意完全行得通。」

    辛格徵詢的眼光轉向白瑪拉姆公主。

    公主一字一句地說道：「申隊長說的話，我沒有不答應的。」

    辛格大喜，拜倒在地：「多謝公主。」

    申不凡：「辛格使節，你們皇后想在我大唐皇帝跟前使美人計，也不大行得通。就是前不久，皇帝遣散了許多宮女，重新安置了一些嬪妃。」

    辛格汗顏道：「不敢，不敢。上國能人異士多不勝數，我等哪敢在上國君臣跟前耍小花招？」

    申不凡洋洋得意：「公主，我們這次去吐蕃，不但要醫治好贊普，救他脫困，還給你找了這許多如花似玉的後媽，不知道你怎麼感謝我？」

    這「後媽」兩個字落入白瑪拉姆的耳中，顯得很是刺耳，她橫了申不凡一眼：「你以為我父王會像你一樣是好色之徒？自從母后去世後，他就潛心修佛，再沒有親近過其他嬪妃。這些天竺舞姬，到時候我自然另有安排。」

    「可不可說來聽聽？」

    「你好歹是個聰明人啊，忘記我給你許下的承諾了？」

    申不凡恍然大悟：「哦，你是說……不過，我有言在先，她們如果是『剩女』的話，我就替兄弟們拒絕了。」

    「什麼『剩女』？」

    申不凡微微一笑，沒有回答。「剩女」，就是「用剩」過的女人。這些舞姬經過精心的多種培訓，不知道在那個方面有沒有開發過。要是已經被人開發的話，那我的一干弟兄不就虧大了？到時候還得請那個目光如電的馬神針出一下面，幫著鑒別一下。

    申不凡和公主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把辛格在一邊說的雲裡霧裡。

    「喂，你告訴我什麼是『剩女』？」

    申不凡打個哈哈，岔開了話題：「大家這樣開心，辛格大人讓你們的舞姬給大家展示一下舞技如何？」辛格回答：「只要各位有此雅致，理當奉命。」於是吩咐少女們下去準備。

    一個男伎抱著一支鳳首箜篌撥弄起來，那聲音清澈高遠，宛如皓月初升。眾舞姬相繼款款走出，除掉面紗後，那些少女個個是美艷不可方物，讓眾人不敢逼視。她們赤足踏在地上，腳上的細鈴叮叮噹噹，使人心神一振。那些舞姬的紗麗隨著曼妙的舞姿輕盈的擺動，好像朵朵浮雲飄過。配在身上的彩玉不停閃爍，教人眼花繚亂。少女們的舞步隨著音樂節奏的不同而變幻，最妙的是她們的手形豐富莫測，一忽摯愛，一忽憐憫，一忽驚愕，一忽安詳，既可模仿出山水天地，也可表達出白天晝夜。有時候她們是情愛強烈的**，在下一個瞬間，她們又成了不可侵犯的處子。

    一陣急驟的鼓點聲響起，少女們的舞蹈更加熱情奔放，飄飛的紗麗傳送出無限情意，好像在向座下男子發出了誠摯的邀請。被救的那個少女飄到申不凡跟前，邀他入場。申不凡哪跟得上她們的舞步？這次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當然不會上前露拙。那少女一臉失望退了下去。申不凡說：「姑娘，你這麼漂亮，舞動起來，就是天外的飛仙。俗話說好馬配好鞍，我一個粗人，不能讓你的舞姿失色。」

    少女聽到申不凡誇獎她，臉一紅，增添了幾分笑意，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申不凡心中一動，這姑娘也是美的超凡脫俗！

    白瑪拉姆發現申不凡望著那少女的眼神有些入迷，心中竟產生了一絲不痛快的感覺，向他說：「申隊長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那是八面威風。想不到竟不敢上場跳舞。我吐蕃，但凡是傑出的勇士，舞都是跳得很出色的。」

    申不凡滿不在乎：「你吐蕃是吐蕃的標準，在我大唐，只相信一點，硬漢不跳舞。」

    「硬漢不跳舞？」

    申不凡信口胡謅到底：「在我大唐，舞刀弄槍是男子漢的事情，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青睞，就得把舞跳得婀娜多姿。」

    「真的？」

    「真的。」

    公主恍然大悟：「怪不得。」

    申不凡覺得自己的嘴皮子功夫其實很不賴，這一番無中生有的理論也被他說得活靈活現。沒辦法啊，要是跳霹靂舞、街舞，或者是迪斯科，申不凡倒是能來幾下子。